《华夜府之辰华梦》叶季白

4、破阵

　　祁望山脚的灵气不比山顶强烈，斥力并没有多大，以术法包裹全身倒也可以前行。山中杂草丛生，倒是一副多年未有人走过的样子。白衣少年在山脚环视了一圈才在一处散云落地。
　　这时，莫问也跟了上来。正当莫问准备施法抵抗祁望山上的灵力时，白衣少年用术法将自己和莫问包裹了起来，莫问的手紧紧的握了握，又慢慢松开，随着白衣少年踏步而行。
　　愈近山顶，愈发现地形的独特，明明是走向山顶的路途，却有种向下行走的顺畅感，但始终未达山顶。灵力的强盛让白衣少年有些承受不住，汗珠从脸颊上滑了下来，白衣少年有些不能喘息，这般情景下，莫问施法加强了他们身上的防护罩。
　　“主人，你没事吧。”莫问声音中有些急切，伸手去扶白衣少年。白衣少年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不碍事，我无灵息在身，无法窥探这山中灵力变化，且此处灵力太强，有些抵挡不住罢了。”莫问眉头紧皱，只能轻声喊着：“主人。”微风扑袭，周围的树叶沙沙响着。白衣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又开始施法。莫问拉住白衣少年施法的手，着急的说：“主人，你这样会吃不消，损害灵体的。”白衣少年轻轻笑了笑，道：“莫问，要起风了。”“嗯？”莫问有点不知道白衣少年说的什么，不过转念之间，莫问笑了出来：“我倒是犯傻了，居然连起风这种四时变化都未觉出。”
　　“关心则乱，莫问，你还需历练。”
　　“是，莫问受教。”
　　凝神聚气，借风力为己用，白衣少年周身闪现出淡淡的光芒，一个运气，借风行走，护住自己和莫问。在山中穿行了一段时间后，白衣少年停了下来，眉间微皱，说道:“莫问，你用灵息查探下灵气最为强盛的地方。”“是。”莫问蹲在地上，手与地面相接，全身的气息慢慢从身体各处凝聚于手臂，再慢慢到指尖，渗入地下，搜寻着山中的灵力。莫问回气，收回身上的灵息，也皱着眉:“主人，属下觉得有点奇怪。”“哦～”白衣少年声调上挑：“有何奇怪。”“我发现我们之前所处之地离灵力最为强盛的地方很近，应该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达，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入口，所以，我推断，我们看似在上山，其实我们并没有前进，只是在兜圈子。”白衣少年淡淡一笑：“果然如此，怪不得明明是上山的路途却有种下山的感觉，刚刚我上山之时专找了一条花草长的最为茂盛的路走，那处灵力与周围的路相比，灵气最盛，以为会找到走进殷家集的捷径，但还是在山上兜了圈子，这殷家集果然不是好进的，有趣有趣。”“那主人，现在怎么办？”“进入阵法了，那就想办法破阵。”白衣少年脸上轻松的笑容，构成了山里独有的画卷。
　　远处古老的藤树上，一少年手持琼浆玉露，眼里含笑，嘴里露出邪魅的角度。
　　“主人，这阵怎么破？”看到一直盘坐在地上冥想的白衣少年，少年又不回答，莫问着急却不好多说，只能在这风力所形成的保护罩里面走来走去。
　　万物自然相生相应，万物存于世皆能感受自然变化，自然亦能感受万物运动，实行这种感应的媒介存于万物体内，因万物皆有灵，皆存气息，便号之为灵息。当然这种感应因人而异，万物不同，灵息强者，感应越强，可窥得自然变化，得以运用，灵息弱者，只懂四时变化，昼夜更迭。可是白衣少年似乎不同，身无灵息，却得存活，实乃奇事。
　　这保护罩也不知能撑多久，莫问看着头上的保护罩，心里暗暗担心着。按捺不住躁动，又喊了一声：“主人，再耗下去，我们肯定抵抗不了灵力的侵蚀的。”
　　白衣少年睁开了眼，似乎什么了然于心，说道：“你有办法凭着灵息找回下山的路么？”
　　“主人，我们现在就要放弃么？”白衣少年起身，身体上闪着绿色的光芒，莫问眼中有些讶异“以前就听不言说，主人虽然天生无灵息在身，却可以在灵体受损之时吸收自然之力用以恢复。今日一见，主人果然不同于他人。”
　　白衣少年看了莫问一眼，未言其他，只说：“莫问，这个阵法，只是为了阻止人们前行找到殷家集，所以，我想，于你而言，找到回去的路应该没问题。”
　　“可是”莫问有些着急“可是，您不是说我们要破阵的么。”
　　“莫问，这个时候不言应该执行任务回来了，你先去卢家渡与他汇合，然后回魔界向义父禀明这里情况。至于破阵，我自有想法，而且只能靠我来完成。”
　　“主人，这怎么能行。”莫问的手紧握着，话语里除了着急还有一丝隐忍的怒气。
　　“你不相信我？”带着愠怒，莫问低头“不敢。”“哦～”白衣少年眉梢轻挑，“那你是要抗命么？”
　　“不，属下不敢，属下这就离开。”莫问自己施法形成了一个保护罩，低头走着，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异样的感觉笼罩在莫问身上。
　　但这边白衣少年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一样。只是看了看山中的树木，散去保护罩，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山中灵力并未排斥白衣少年。
　　果然如此，不用术法，这山便觉察不出我的存在，便不会有灵力侵蚀我。白衣少年浅浅一笑，透露出一分得意。
　　白衣少年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方便无路了，峭壁之下是万丈深渊。望了望深渊，白衣少年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有点意思，远处喝酒的手顿了一下。
　　少年并未落入崖底，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着白衣少年，不知要将他带向何处。白衣少年再次睁眼时，眼前是繁华的街道景象。
　　万物皆有灵息，自然可通过灵息感受万物的存在，靠自然力量干扰要进入殷家集的人，夜氏族人的确聪明至极。但失算的是，我这种没有灵息还存活于世的人。
　　无人可寻的殷家集，不外如是。白衣少年在心里嗤笑着。
　　“进去了呀，呵，着实是个有趣的人。”藤树上的少年将琼浆饮尽，嘴角的弧度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