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于秋生》于秋生

34、围困3

　　“嬴狄你快住手！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嬴狄？”李洺忆疑惑起来，眼前那个满身煞气的人分明就是嬴秋生，那么这个人……李洺忆在看清罗竭长什么样后瞬间震惊，“你是？！”
　　“我？将军你不会把我忘了吧，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是嬴先生的助手啊。这个人呢不是你要找的嬴秋生，他叫嬴狄，我是他好兄弟。”罗竭只身挡在嬴狄面前，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轻举妄动。
　　“天真，你把他当兄弟，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接近你是因为什么？”
　　罗竭挠挠头：“这个嘛，说来确实有点莫名其妙的，但也算合理，就各取所需吧，刚好我觉得对我写作也有帮助，可谁知道自从答应他之后经历的都是些这么危险的事，早知道我还不如在家吃泡面玩抢麦比较舒服，现在还好久没更文了，希望回去别被编辑打死，读者大爷们肯定都等得急死了。”
　　李洺忆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是不是傻子？李洺忆没心情再听罗竭啰嗦，扣下扳机。
　　“罗竭！”嬴狄被罗竭按住手臂后操控因果的灵力就被抑制了，现在将它握在手中却也动弹不得，拼尽全力冲破禁锢抱住罗竭调转位置，替罗竭挡下子弹，因果掉落在地化黑雾消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罗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摸到嬴狄略带凉意的血液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一片狼藉中慌乱地抱住嬴狄，嬴狄在他耳边的呼吸都在逐渐微弱，这个人本来就冷冰冰的，现在连仅剩的温度都在一点点褪去。
　　“我会……保护你的。”嬴狄在罗竭耳边虚弱地说。
　　“既然这样，嬴狄你给我挺住，不然以后谁来保护我！”
　　罗竭看着嬴狄一点点虚弱，嘴唇越来越苍白，他的心没由来一阵抽痛伴随着头部一阵剧痛侵袭他的理智，脑海中有许多画面闪过，他下意识觉得这些片段非常重要，拼命去捕捉，但他感到怀抱逐渐变空又不得不分神回来，嬴狄的身体居然在渐渐消散，化作许多细小的亮片。
　　“小狄！小狄……”罗竭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称呼，他试图伸手去抓住它们却都在捏紧的瞬间四散，罗竭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有多慌乱无措，有多不舍得嬴狄离他而去，热泪盈眶地只知道哽咽着呢喃他的名字。
　　李洺忆冷眼看着罗竭这副样子，踱着步朝罗竭走去：“好一个恋恋不舍生离死别，终于让我亲眼见到了，我最喜欢看别人这样，多有趣的场景，能够跟我当年感受一样的痛苦。这样的场景在那些试验品的身上我一次都没看到，也活该他们死了都一无是处。”
　　直到嬴狄的身影彻底消失，罗竭还红着眼泪痕未干，眼神却与平时截然不同，冷到了极点：“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就是图个开心，做自己、活下去。”李洺忆摊摊手。
　　“变得跟你曾经最厌恶的人没什么两样，就是你要的自我吗？”
　　李洺忆的笑容突然凝固：“我跟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唯利是图残害无辜而我不是，我只是和他们公平交易罢了，就算是有无辜的人命，也不在我手上……在他们至亲至爱之人的手上。我被全家灭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待我特别好的人，死里逃生，他让我振作，帮我复仇。可到头来却发现他一直以来都另有所图，所有的相遇都是故意，一切的关心照顾都不是对我的，只是想让我乖乖完成一世的使命，为他真正爱的人做贡献，什么无微不至都是假的，都不是属于我，你说，我还剩下什么？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没了寄托，活着有多难。”
　　“我当然知道，人总有各种苦衷和不甘平庸，你我的经历不同，再怎么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无论经历多可怕的事，最终成为怎样的人也是自己决定的，虽然我也没资格批判你，我们三观不同。既然你杀了对我而言重要的人，我现在并不想用所谓正确的三观处理你，我只想打爆你的头。”罗竭此刻眼里早就弥漫着杀意，握紧手中的棍子，伺机抡起棍子就朝李洺忆砸去。
　　李洺忆灵活躲开反身一脚踹得罗竭站不稳往前冲险些摔个跟地上的白骨零距离接触。罗竭刚起身又被李洺忆一拳打倒在地，李洺忆居高临下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指捏住罗竭的下巴，来回观摩了这张脸：“还真是一模一样，生得出尘。可惜这张脸有多好看，我就有多厌恶这张脸！”
　　罗竭的脸被李洺忆捏得生疼，又被一把甩开。罗竭拼命忍住要说脏话的冲动，实质性地做出了反抗，趁对方不注意挥出一拳，刚好打在对方的脸庞面具被打歪了。这个举动显然是李洺忆没有料到的，他略显慌乱地别过脸迅速戴好面具。
　　“我这人不大喜欢别人对我的脸不满，更别说碰我的脸，这我只乐意给老婆摸，像你这样的我只好不客气了。你慌什么，这么急着戴好面具，难道是因为长太丑才嫉妒我么。”罗竭趁李洺忆没缓过神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摁倒在地，突然又严肃起来。“你说的一模一样又是什么意思？”
　　“哼，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李洺忆毫不反抗只是戏谑地看着罗竭。
　　“回答我。”
　　“我想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李洺忆用枪口抵住罗竭心脏的位置，“枪还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杀了你。想知道也得乖乖求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