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活着》一只海燕天上飞

38、第二十八手札

　　“回家吗？”水上勉询问道，太宰治却故做沉思了一小会，然后拉着她的手微笑道：“要不买点蛋糕带回去吧。”他记得江户川乱步有说过有家蛋糕店的蛋糕很好吃。
　　一想到小勉脸上带着奶油的样子，太宰突然笑得一脸邪魅。
　　…………
　　泉镜花站在桥上，冷眼看着菲茨杰拉德。
　　菲茨杰拉德揪着中岛敦的头发，一脸诧异道：“我记得你是港口Mafia的……”他话还没说完，镜花便打断他：“不对，我是侦探社的成员。”
　　她这样说着，便立刻朝菲茨杰拉德跑去，拔出随身携带的刀刃，冲上前朝他的脖子划了一刀。如果不是菲茨杰拉德的反应快，恐怕他早就被砍到了动脉。
　　“多么野蛮的国家，这么小的女孩居然如此……”他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果不其然在手上看到了血迹。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多分心，镜花拉起中岛敦的一只手，将他背在背上，从桥下跳了下去。
　　“喂，等等！”菲茨杰拉德跑到栏杆旁，伸出半个身体探望，他看见泉镜花和中岛敦落在了别人的游艇上。
　　“真是的。”
　　第三码头的某个空工厂内，中岛敦被泉镜花轻轻放在地上。
　　他倚靠着墙壁，扭头看着还没放下警惕的泉镜花：“我找得好辛苦啊，这些时间里你都去了哪里？”
　　“小巷子或者贫民街，那些我曾待过的地方。”镜花没有任何动作，即使她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些事情，但也让人感觉到那个时候的她是有多么绝望。
　　“但现在不一样了，那里不再是我的归宿。”镜花的眼里似乎有光，“我撒谎报了警。”她扭过头来看着中岛敦，“和警察在一起的话，就算是组合也没办法动手。”
　　“镜花酱，明明只要你藏着不出来，就不会卷入纷争。”中岛敦微微低着头。但他听见镜花这样回答：“但是只有侦探社，是我的容身之处了。”
　　她不惧怕疼痛，也不惧怕死亡，唯独害怕自己的“光”消失。
　　这种感觉很不好，活着没有了目标，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天下这么大，却唯独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中岛敦不由得想起了尾崎红叶对他说的话。
　　——只要才能还黝黑的交缠着镜花，那孩子就无法走出黑暗。
　　“我生下来第一次有了想变成什么样的想法。”中岛敦朝镜花看去，他看见了镜花眼中的坚定，“所以我要战斗，哪怕要使用潜藏在我体内的东西。”
　　她话语刚落，外面就出现了刺耳的警声。
　　“来了。”镜花支撑起中岛敦，按照着他的步伐开始缓慢的朝警车移动。
　　“对不起……”在快到警车的时候，中岛敦突然出声，也不太清楚是对镜花说的还是对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赶紧上前：“发生了什么？”
　　中岛敦的腿突然乏力，镜花见此，拉住他的手臂防止他膝盖受伤。中岛敦低着头道：“我们被持有凶器的人们袭击。”
　　“什么？”那名警察听见他的供词也很吃惊，他立刻扭过头去看身后的那名前辈，示意他去报告情况，“警部。”
　　警部立刻从车窗探出车内拿起通讯器：“这里是07，呼叫本部。”
　　通讯器内发出一小会的杂音，随后发出声音：“这里是总部，你们的位置在哪里？”
　　“第三码头。”
　　“据情报，你们那里有通缉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逃。”通讯器内的声音断了一下，“一位14岁的和服少女，重复一遍。”
　　警部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他们面前就有一位和服少女，看起来也差不多是十四岁左右……
　　“该区有通缉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逃，是十四岁的少女。”警部僵硬地朝泉镜花看去，他压下内心的恐惧，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多少岁？”
　　泉镜花自然也听清了通讯器报告的话语，几个月的训练，可不单单是训练杀人技巧和体术。训练内容还有敏捷度以及听力。
　　她眼睛慢慢瞪大，而警部看到她的反应也基本确认：“本部，这里……”他的手悄悄朝身旁准备拿枪。
　　几个月的训练内，想要培养一个好的杀手，还要让他记住……不能暴露身份，要把一切知晓自己身份的人……
　　——全部杀光。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反应让泉镜花立刻拔刀，在警部肩上留下一道不伤及要害的伤口。她已经很克制了，不然警部绝对会被她一刀杀死。
　　泉镜花的脚刚沾地，便又立刻跳起，准备再次朝另一名警官砍去。中岛敦立刻发动异能，在尽量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泉镜花抱在怀里。
　　“你在干什么？！”中岛敦质问道，随后听见身后警察的声音。为了镜花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还没有等她回答，中岛敦便拉着镜花的手开始逃跑。
　　逃到一段距离后，中岛敦看见前面站着两个人影——菲茨杰拉德，还有一名吸着烟斗的白胡子老人。“完美，”菲茨杰拉德拿着厚厚一打的作战书，目不转睛道，“就连目标的逃跑作战都那么准确。”
　　“路易莎的作战计划还是那么完美。”
　　中岛敦发动异能变出虎爪，但是却被不明物体所击中脑袋。镜花内心一紧，快速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朝眼前的两人攻击。但伴随一阵枪响，她的手被击中，而手中的刀刃则被弄断。
　　不远处，一把狙击枪探出窗口，随后传来口哨声，“十环。”持枪人正是组合成员——马克·吐温，异能力[哈克·费恩&汤姆·索耶]
　　“反正是橡胶的子弹，死倒不会死，但是比死还要疼。”
　　“有劳了，马克君。”菲茨杰拉德关掉手机，走到中岛敦旁伸手掐住中岛敦的脖子，“那，小公主……”泉镜花捂着自己通红的手，她的手掌心内全是血。
　　“我们把你的男朋友带走了。”听到这里，泉镜花顿时感觉不到了疼痛，她抬起头大声喊道：“不行！只有他……”只有他不可以！
　　菲茨杰拉德才不管这些，他扭过头朝那名白胡子老人看去：“赫尔曼君。”
　　“了解。”赫尔曼转过身，朝身后的海边伸出手。他的手掌发出金黄色的亮光，随后，那片海面扬起阵阵波澜。一只由机械构成的巨大鲸鱼浮出海面，赫尔曼收回手：“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组合成员——赫尔曼·麦尔维尔，异能力[白鲸]
　　“我与你还是第一次见面，”菲茨杰拉德回过头看着无神的泉镜花，“不过还是给你一次人生忠告，小公主……”他和赫尔曼被金色的光圈笼罩，开始缓缓往上飘。
　　“你适合的不是救人，而是……你懂得。”他话说完，便化成了一个小金点，进入了白鲸的内部。
　　她懂，她当然知道。不论是芥川龙之介还是尾崎红叶，都说过她的才能是用来杀人的，她是天生的暗杀者。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要……
　　泉镜花感觉全身麻木，痛感丧失，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绝望。白鲸启动，它身上残留的水珠如同雨一般的滴落。泉镜花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那为什么要给我光呢。”
　　“为什么要让我怀抱希望呢……”
　　身后的警车呜呜的开来，而白鲸却早已消失在天空中。警察迅速摆好阵型，他们围住泉镜花；“举起手来，我要以涉嫌连环杀人罪逮捕你！”
　　泉镜花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喃喃自语道：“再见了，不要再让我遇见光明。”
　　这便是尾崎红叶所讨厌爱与希望的原因，一旦沾惹上，便不能再分离。如果要强制性分离的话，便会得满身伤痕的代价。
　　…………
　　地点，水上勉的家内……
　　水上勉大概是久违的吃了一次甜点，她感觉这些精巧的小蛋糕好吃到爆炸。奶油甜度适中，蛋糕软绵……水上勉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表情像只猫。
　　大概是因为太过于好吃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嘴角有一点奶油。太宰治见此，打心底里觉得带她吃一次小蛋糕真是太划算了。纷争归纷争，恋爱还是要谈的嘛。
　　他指了指嘴角，微笑道：“小勉，这里有奶油。”
　　水上勉眨了眨眼睛，伸手将奶油抹掉，然后问道：“还有吗？”
　　看见她这样，太宰治便站起身，用左手捧着水上勉的脸。水上勉还以为太宰要帮她擦掉奶油，于是就没有挣扎。结果太宰的下一个举动让她当场楞在原地，太宰治的脸越凑越近，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水上勉起初有些许抗拒，但不一会她学着太宰治合上了眼睛。良久，太宰的嘴唇终于离开了，两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水上勉立刻站起身，连包装袋都没有收拾，飞一样的逃进卧室内。
　　太宰治站在原地歪了歪头，轻声道：“怎么还是那么害羞呢。”
　　一周后……
　　梦野久作久违的走在大桥上，怀中依旧是那个渗人的布娃娃：“来玩吧，玩点什么呢……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他突然看见一位高大的黑发男性，然后哼着愉快的小调跑了过去。
　　“啊，找到了。”他抓着那位男人的衣服，“大叔，给我乐一个……大叔是组合的人吧。”那位高大的男性不是别人，正是组合成员——洛夫克拉夫特。
　　洛夫克拉夫特扭过头，低头看着梦野久作：“让你乐一个吗，小孩。”
　　这是，他想起来以前看到的腊肠犬气球，那个在孩子们之前倒是挺受欢饮的。于是，他用触手编制了一个：“送你一只腊肠犬。”
　　他口中所谓的腊肠犬，是由两条触手纠缠在一起的不明物体。
　　梦野久作看着那恶心的“腊肠犬”：“不需要。”
　　随后，他笑起来，手里拿着带着尖刺的铁圈摁在洛夫克拉夫特的腹部。梦野久作再次举起手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铁刺划伤了：“欺负我的人，脸上都会显示一个手印哦……”
　　梦野久作低着头，再度抬起来时，他的脸上已经带了疯狂的笑容：“给我看看嘛，大叔，那所谓的疯狂技能……”
　　洛夫克拉夫特看见天空变成了血红色，但他并不畏惧。“我是不太懂……”他的手臂以奇异的姿势扭曲了起来，“你说的疯狂技能，是指这个吗？”
　　根据地面上的阴影，梦野久作所看见的，是一个十分恶心且吓人的怪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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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确保细节，我特意看了一下中岛敦和镜花的场面，然后……中岛敦你一大男生抓人家衣服干嘛，放开镜花让我来（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