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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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栖巫睡醒时，早已天光大亮。
他略感头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才睁眼。发现自己在房间，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手机。
九点多了。闹钟怎么没响？
打开设置一看，闹钟被人关掉了。
蔡栖巫坐起身，摩挲着下巴回忆前一天晚上。他好像去温泉池泡澡喝啤酒了，喝着喝着……后面没了。
他断片了。
左右自己不是在池子边上醒的，应该是有人去泡澡时看到他，把他弄回来了？不是谢宁便是乐以铭，或是俩人一起，问题不大。
理疗师上午到，和CPU约的训练赛是晚上七点，他得抓紧带小家伙们磨下配合，没空补晨跑了。
蔡栖巫换了身衣服，洗漱后简单地吃了点早餐，步入训练室。
曹孟不在，三个小家伙都在电脑前练着，还挺自觉。
谢宁正和乐以铭苏苏三排，边排边叭叭，余光瞥到队长进门，话声骤停，失手送了个人头。
苏苏：“老谢你行不行？刚跟你说完草丛有人你就没了？？”
谢宁慌张道：“我真不行！”
苏苏：？
苏苏这暴脾气：“不行就多加练！别想拖我跟乐乐后腿！”
谢宁条件反射答错了话，后知后觉，想解释不是打游戏不行，又不好直说，弱弱地“嘤”了声。
蔡栖巫笑笑，走到谢宁身后。
谢宁脊背发僵。
蔡栖巫：“昨晚我喝多了，是你们送我回房的？”
谢宁磕磕巴巴：“是是啊……”
夭寿啦，队长亲自来灭口了吗！
蔡栖巫指了下他屏幕：“你复活了。”
谢宁赶紧抖着手操作角色回线上，恍惚间感到蔡栖巫拍了下他肩膀，在他头顶上说“谢了”，又是一迷糊，径直冲进了敌方防御塔。
【你已被防御塔击杀。】
蔡栖巫疑惑：“你这是累了？”
谢宁：……QAQ不是，没有，是被你吓的嘤嘤嘤。
没敢说。
蔡栖巫拍了下手，冲大伙说道：“打完这局休息下，今天练五排。”
苏苏闻言兴奋地喊了一嗓子，入队这么久，她只跟蔡栖巫打过solo，还没在一个队排过，内心期待可想而知。乐以铭也眼睛晶亮，腼腆地笑了下，小小爆发一波，在对战中拿了个双杀。
唯有谢宁瑟瑟发抖。
五排，意味着老板和队长都在队里，他略慌。
蔡栖巫没注意到谢宁的异样，出门去找曹孟。
问了文韬，说曹孟在小会议室接待理疗师。
蔡栖巫来到小会议室门口，刚要敲门，听到里头传出曹孟的声音，语气急切。
“没办法了吗？”
“您也知道，电竞选手的职业寿命本就不长，他打了五年多，没有其他伤患，状态已经非常好了。至于这种韧带损伤问题，受损韧带是不可能完全愈合的，真的没办法防止复发，除非他不再打职业。”
“他才二十一岁。”
“正因为他年纪不大，骨折才能恢复这么快。曹先生您别着急，复发率并不是百分之百，只是比较高。而且不难治，治好后跟正常人没多大区别。”
“那他到时候还能上赛场吗？”
“这个……”
蔡栖巫将曹孟和理疗师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并不觉得诧异或难过。这些话，骨折那天，医生同他说过了。
他轻轻叩门，出声道：“老板，该去训练了。”
门里安静了片刻，曹孟道：“来了。”
开门的曹孟面色如常，只要求蔡栖巫做了理疗再下去。
蔡栖巫微笑点头。
理疗过程持续半个小时，等做完，蔡栖巫食指上那若有若无的一丝酸胀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理疗师笑着道：“其实不用绑指套的，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这几次来都是做预防治疗。以后多注意休息。”
“辛苦。”蔡栖巫将指套收好，也不打算再绑，漫不经心道：“我还能打几年？”
理疗师一顿：“什么？”
蔡栖巫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按照普通职业选手的比赛强度算，根据您的经验评估，我还能在赛场上撑几年？”
“……两年。勤加养护或许能延长一些。”
两年啊。蔡栖巫笑了下。够了，够2C至少拿一座冠军奖杯了。
他若无其事回到训练室，小崽子们都乖乖坐着等他，曹孟在练他的“是男人就下一百层”，唇角抿得很紧。
蔡栖巫接过他鼠标叉掉小游戏，“来，五排。”
曹孟淡淡点头，视线移到他右手上，皱眉：“指套？”
“理疗师说不用戴了，我好了。”蔡栖巫意有所指，“总绑着那玩意也不像话。职业选手是属于赛场的，有限的时间要花在拿冠军和拿冠军的路上，老板你说对不对？”
听了这话，曹孟哪还不明白蔡栖巫都知道了，抬头看蔡栖巫，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神情终于松动些许。
“对。”他说。
达成共识，蔡栖巫心情不错。
坐上曹孟旁边的机位，麻溜地登录游戏组人。
整支队伍，曹孟以外的人都打进了国服排名。谢宁名次最高，快到前五百了，乐以铭新建的法师号整日被他拉着双排，也进了一千名内。苏苏打百人混战容易掉分，在一千五百名左右来回徘徊。最低的是蔡栖巫，他闲了一周，仅靠直播那点时长冲排名，吊在八千名末尾。
点击NPC进入队列后，蔡栖巫打开录屏，以便随时复盘。
法坦祖巫、射手英招、法师青丘、辅助鹿女、刺客魃，这样的奇葩配置在天梯赛中并不多见。实在是除了法师青丘其他皆非本赛季强势天赋，玩家基数太少，鹿女更是冷门。玩魃的玩家倒是不少，但魃惨遭官方五年连削，一年比一年需要操作支撑，冲进高端局的魃凤毛麟角。
第一局碰到的对手便不好打，战士应龙、刺客飞廉、法师毕方、辅助玄女和射手神荼，五控队伍。
最怕控的谢宁低低抽了口冷气。
蔡栖巫抬头问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优势是什么吧？”
苏苏答得最快：“我知道！是你！”
乐以铭：……
他本想答血厚防高，被抢先了，但苏苏说得似乎更对？
起舞的存在是2C最大的优势。
“不是我。”蔡栖巫失笑，他算优势么，终有一日他会成为这支队伍的软肋，没说出口，“从整体天赋看，我们血厚防高不惧团战。劣势也很明显，伤害不足。所以，这局各自带线吧，最后打穿的自己加练。都把耳机戴上，提前习惯连麦对话。”
竟是要舍弃优势硬杠劣势。
三只小崽子：……
苏苏还好，她天天在百人混战里挨揍，对线才打一个，不啻于到了天堂。乐以铭也无可无不可，青丘对毕方前期优势后期四六开，他有信心提升到六|四开。
难受的是谢宁，各个射手里他最发憷的就是神荼，一只大钩子神出鬼没，总爱把他往敌方防御塔里勾。禁还不好禁，替换技能有俩。
射手天赋里放钩子，这河狸吗？逐鹿策划怕不是投骰子分配的技能！
然而从温泉回来后的谢宁是谨小慎微的谢宁，没敢抱怨，默默把眼泪吞进肚子里。
进了地图，谢宁才发现和蔡栖巫五排跟平时和苏苏乐以铭双排三排的不同。
第三波兵线刚清完，神荼点出钩子，技能正前摇呢，他身上便多了个加速BUFF。迅速左移，避开了被勾走的命运。
耳麦里蔡栖巫冷静提醒他：“打，锁链收回前神荼无法移动。”
谢宁精神一振，连忙开技能轰炮。
眼看锁链收回神荼剩丝血欲逃，鹿女控制补得及时而精准，为英招多争取了0.5秒。
【英招首杀！】
谢宁活了：“哈哈哈首杀！队长我老稀罕你了！多来下路逛逛啊！”
“有空就来。”蔡栖巫笑，继续回到下野区跟曹孟。
谢宁开了张，苏苏和乐以铭不甘落后，上路中路接连爆发人头，一个比一个打得凶。
蔡栖巫对他俩比较放心，尽量减少单独游走，一心一意和曹孟当连体婴。
曹孟打野节奏掌握得不熟练，蔡栖巫便带着他反野抓人，效果倒是差不多。
游戏进行到第二十分钟，三路兵线前后脚推上高地。
经济差得太大，对面反抗不能，在整场对局唯一的一波团战中喜提团灭。
转生石一碎，苏苏的欢呼才喊出了半声就蔫了，因为蔡栖巫在麦里笑：“打得不错，但有几处不必要的失误可以避免。都坐过来，复盘。”
苏苏和谢宁顿时愁眉苦脸。
蔡栖巫的复盘事无巨细，有些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失误点总会被队长的火眼金睛发现，并提出规避的方法。
他从不批评或指责谁，可任谁经过这样的复盘后都会觉得自己离他差得好远。
用谢宁的话说，老打击自信心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水平也提升得飞快。
在这样打一局复盘一局的节奏下，2C新手们痛并快乐地度过了又一个白天。
晚饭后蔡栖巫宣布休息一小时。
“去花园里转转，养养神放放空，7点前回训练室，跟CPU打训练赛。”
三个小家伙打了一天五排，险些忘了训练赛这事，又是一阵不自信的哀嚎。
等人都走了，蔡栖巫从冰箱里取出罐可乐，碰了碰曹孟的红酒杯。
调笑道：“赛前喝酒，老板你不怕反应跟不上？”
倒没阻止，由着曹孟喝。
“我紧张。”曹孟解释，“我第一次和职业队打训练赛。”
语气认真，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紧张的样子。
蔡栖巫挑挑眉，“没事，谁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
曹孟沉默了片刻，忽然将小半杯红酒全倒了。
他严肃道：“你说的对，赛前喝酒不好。”
蔡栖巫眉毛越挑越高，等着听他下一句。
曹孟：“队长，我需要用别的方式消除紧张，你愿意帮我么？”
蔡栖巫小口抿可乐：“嗯？”
曹孟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胡子刮干净了。”
特意告诉他胡子刮干净了是几个意思？
蔡栖巫眨眼，又喝了口可乐，试图揣摩曹孟的脑回路。
没等揣摩出来，脑中猛地闪过个画面——“老板，你今天没刮胡子？亲上去有点扎。”
“噗……”
蔡栖巫一口可乐喷了曹孟满头满脸。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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