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超·魔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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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死亡看来就是人类的终点了，就是因为这样，惧怕死亡的巫师们不断研发魔药去长生不死，可是，幽灵已经证实灵魂是存在的，所以灵魂死后不是升入天堂或下地狱，而是继续轮回。这一点自从我去过某个地方之后更加的确信。”
“哪里？”盖叔挑眉。
“无关紧要啦……”总不能告诉你是米德加尔德吧……“三圣器，或者说成为三圣器的主人，就会带着自己轮回之前的全部记忆。”
“轮回之前？”
“死后重新出生，是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的。”亚琉哲也是，梅尔蒂娜也是，还有罗莲妲，甚至瓦尔基莉。记忆，多么脆弱，又多么深沉。
“那有什么好处？”
“……问题就在这里，我认为毫无好处！”
“啊？”盖叔还是有点失望的。
“回想一下佩弗利尔家的传说……”
“佩弗利尔？”
“……我是说《三兄弟传说》。”哈利冷冷瞪一眼格林沃德，觉得他绝对是装的：“最开始不知道三圣器是哪里来的，虽然有传说那是佩弗利尔家制造的——但我不信，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神的遗产！”在见识过神是怎样诞生后的，那场毁灭世界的决战又是怎样的惨烈，哈利有理由说这话。
“神？你还相信有神？”格林沃德问得挑衅。
“我当然信——只不过神不是万能的而已。”哈利直率地回望他，直到盖叔被那耿直地祖母绿给打败了，举手投降：“好吧……你继续。”
“所以，我认为佩弗利尔三兄弟是最早也是唯一的有记载的，巫师得到超越轮回后的记录，以及那些靠超越轮回得到力量的人的各种下场。”
“……佩弗利尔得到了老魔杖，也就是绝对的力量，跟人比试，却被觊觎力量的小人夺走了性命，魔杖也被偷了。”
“——可以理解为，佩弗利尔在轮回后的或之前的世界，得到了超越本时代的绝对力量。”
格林沃德的眉头即使皱起来也隽永秀丽：“你也说那是‘绝对力量’，那他还会被杀死？”
“但我没说他配拥有这力量。”无视盖叔有点泄气的神情：“就是这样，在每个时代，每个世界积累的力量都是拥有因果的，不论是过去的世界，还是未来的世界，都不能随意掠取。更何况，佩弗利尔在掠取了力量根本不知节制，随意炫耀，甚至不关心那过分强大的力量伤害了别人的自尊，最终招致毁灭，也是自作自受。”在黑发下的绿眸透着阴沉。
“这真不好笑。”
“确实不好笑，再来说说得到回魂石的卡德摩斯。他干了件难以想象的蠢事，他让心爱的女孩‘复活’了。”
“但其实她是阴尸？”耀眼的金发在闪耀恶趣味又幸灾乐祸的光芒。
哈利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不，确实是活人。但是……但是，是轮回以后的——或者以前的那一个。”
格林沃德一愣。
“他把其他位面的活体给弄到了他自己的时代——的确，同一个灵魂会爱上同一个人，可是不代表她会接受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环境而不因此受伤。不，这不叫复活，这叫绑架。”
“你是说这么做可以？”盖叔好像看见某种希望。
“当然……可以，但不推荐。”
哈利又成功将盖叔说到泄气。“为什么？”
当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有时忧郁的男孩长成一个满脸疲惫的成人，当那双杏眼再也不会抱有天真的幻想，而被挫折和忧伤占满，他曾想到他也曾有躲在一间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对着厄里斯之镜呼唤那不会得到回应的渴望。
就连梅林，也无法理解他曾一度多么期待得到回魂石。
忽然，时空变幻了，梅林又把他扔回那个寒风凄凉，却意外开满铃兰的山间。有个银发的美丽女孩说，这里像不像天堂？
——即便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但我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爱，是无法拯救全部的苦难的！
回神时，是格林沃德依旧执着地问：“为什么？”
“因为——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她不属于这里’，所以一切的一切让她感到痛苦，所以少女就离开了她厌倦的世界。”哈利落寞地搭下眼睑，好让这阵痛苦的晕厥静静离开。
“这是笑话！”
“盖德勒，你不是流浪者，你不明白背井离乡的恐惧与孤独。”哈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即便盖叔不是这么想。“最后，依格诺图斯，他选对了答案，他得到了超越轮回的力量，但是，他选择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要，就像藏在漫漫流淌的时间当中，直至自己已经满意，觉得是离开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他什么也不做？”
“是，依格诺图斯选择什么也不做。”
格林沃德现在不知摆出什么表情好：“得到了巨大的力量，几乎媲美神的力量——选择什么也不做？！”
“那是因为他什么也不缺，盖德勒，你觉得——仅仅是幸福不够吗？”
仅仅是幸福，不能使你满足吗？
“依格诺图斯什么都拥有，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做了——他有亲人，他有爱人，他有后世子孙，直到延续到现在，只有这样，不会招致毁灭，不会带来悲伤，也不会带来悔恨。拥有超越轮回的机会，你最好什么也不做，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要妄想。”
“如果我不呢？”湛蓝色的天空染上阴霾也不过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那眼神这样骇人。
哈利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那么我可以帮你——实际上如果要去其余位面，不单需要三圣器这么简单，还需要分布在整个欧洲的遗产。”
“在我表示感谢之前，可以问问你的条件吗？”盖叔是黑魔王，不是个毛头小子。
“打败魔眼和……”
“和？”
“和它的本体。”那一瞬，哈利的眼中投射出肃杀。
格林沃德理了理长发，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藤椅，思索一番，优雅地开口：“有那种东西？”
“我没办法向你解释，我追杀了他很多年，但至今没有成功。”
“你不怕我获得那份力量不兑现诺言吗？”终于，格林沃德收起了玩闹的嘴脸，开始以一个黑魔王的身份对话，残酷到美丽。
“你没得选，知道吗？就算没有三圣器，那东西也能自由穿越各个时代，也能破坏各个时代的平衡，如果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最好跟我联手阻止它。虽说不联手也无所谓，当然了，你得快点决定，如果我没猜错，它已经着手开始破坏存在欧洲本土各处跟圣器有关的魔纹，很不幸的是，这些魔纹跟进入轮回之眼有着密切联系，再磨磨蹭蹭下去，不论你想要什么都晚了，别考虑太久，盖德勒。”哈利头也不回开门离开，不意外从背后听见摔打瓶罐的声音，家养小精灵鱼贯而入。
叹了一口气，哈利已经明白，格林沃德绝对会同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或者说繁琐了，在他去寻找那些遗迹的时候，应该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了，那时的魔纹阵已经因为一场战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许多魔纹在被摧毁之前似乎都进行了随机的移动，如果在这个战争还没开始的时代寻找，无异于重来。
不知不觉，叹气的次数增多了，哈利下意识地抚摸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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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叔和哈利的距离，貌似好像近了那么一微毫。
因为没有等到过夜，盖叔就很干脆地说，我同意。
这么说盖叔你果然是纯爷们啊……
但是，就因为这样，盖叔对于“雷扎德”的疑问就越来越多了。如果他是姑婆的客人，他可以放着他的真实身份不管，但如果是合作伙伴，那就不得不查出他的身份来历。
可是这个男人简直就像凭空冒出来的，毫无弱点。
只知道这个人跟自己一样，似乎早已习惯上位，无声释放着自己的压迫感。
和他共同寻找了几个月的遗迹之后，他发现了这个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是一个阴翳的下午，盖叔本来已经决定出门，但是那个行程出了点意外，以至盖叔不得不行色匆匆回家，原因不计，这一切只是个意外。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撞见了另一个意外。
在那张纯手工制的华丽地毯上，哈利捂着额头昏倒在那里，嘴唇苍白，身体不住的颤抖，是在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忍受痛苦。
看不出那么纤细的长相居然可以那么能忍。
不对，好像重点不在这里。
他没怎么思考，冲过去抱起仍在地上昏迷的哈利。
脑袋里像是被灌入了劣质的墨水，还有一支破烂的羽毛笔在残忍地搅动，自额头上传来阵阵的锥疼感，正在渐渐扩散至全身，仿佛要将骨和肉通通碾碎。
|还想……干什么？|
|滚出去……|
哈利感觉到自己噩梦般的呓语，然而不论怎么做，他都无法排除来自体内的疼痛。只能不断地忍耐不断地忍耐，忍到他神经快被扯断。
“雷扎德……雷扎德……？”
“咳、咳……”哈利迷茫地看了一会周围，用陌生的神情看了一下格林沃德，然后思索了一会，才从穿越的后遗症里觉醒。
但是黑魔王没有必要给他休整精神的时间：“你是谁……？”在对方精神松懈的时候，是摄魂取念的最佳时机。
“我是……是……”
“谁？什么来历？”他就要成功了，哈利的眼里透着一阵虚无，本来透彻的绿色里朦胧地围绕了一阵雾，甚至连回答都有气无力，靠在枕头上低声地，缓慢地吐出单音节。
“我……是……Ha——”就在那一瞬间，哈利的眼里忽然散去所有的迷茫和软弱，将精神全副武装，炯炯有神地直视着黑魔王：“雷扎德·瓦雷斯。”语调平稳，态度沉着，无懈可击。
于是，成功成了功败垂成。
“你是爬说者？”盖叔微微压下不悦。
“……也不是天生就是，只不过出了点事故。”看来说梦话的时候暴露了，哈利也知道这个时候拙劣地掩饰不如适当地说一些真话。
“……这样多久了？”
“也有好些年了吧……”哈利又不自觉抚上额头，就在这时，格林沃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那双亮蓝的眼睛盯着他的额头。
“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这里是伤口……我问你头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偶尔……”
“真话！”
“三天前。”
“真话！！”
“一个月……”
“你学不乖。”盖叔直接伸手解哈利的领带。
“好吧！两个月了。”哈利挫败地投降，心里烦躁地想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你很擅长‘恢复如初’……”盖叔冷淡地打了个手响，刚在在哈利睡梦中被捏碎的床头装饰一瞬完好如初。“但是都不知道小心治疗下自己的手吗？”
那双手，是两个月来的新旧划痕。
治好了也会再犯，然后再在手心添加新伤。哈利有点无语。
可是比他更挫败的是格林沃德，这个放眼整个巫师界的男人，竟然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没能发现生活在身的他病成这样。让他在长达两个月的每个夜晚独自煎熬在痛苦中，让他捶碎两个月次数的床头。
作者有话说第105章 超·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