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颗心脏》失海诺因

8、第八章 一个约定

　　“云烟姐姐，猜猜我是谁！”董云烟在想一份合作计划书，董云归趁着董云烟不注意绕到董云烟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压低自己的声音模仿电视里的怪物说道。

　　云烟的眼睛被两只小手包围着，暖暖的。

　　不过只比自己小三岁，就像个12岁的孩子一样。

　　云烟似乎被传染了，她提高声线模仿花仙子：“我猜你是森林里的花仙子。”

　　“才不是花仙子，我想当雅典娜。听说她很有智慧。”

　　“那也很不错啊！我就很喜欢很有智慧的。”

　　“真的吗？”

　　“真的哟！”

　　“那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嗯？”董云烟微微倾斜了一下脑袋。

　　“如果我变得很聪明，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嗯？噗，这是什么约定啊！”

　　“你快答应！”

　　“好，我答应。”董云烟笑笑，这小丫头呆头呆脑的，要变聪明估计要等些日子呢！

　　董云归听到董云烟答应后开心地抱住了董云烟，她紧紧贴上董云烟的后背。

　　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云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17岁吧。董云归忘记什么时候已经不愿意再在云烟名字的背后加个姐姐了。

　　姐姐是照顾别人的人，而自己想要照顾她。而且如果做了姐姐，就不能做其他人了。

　　董云归的眼睛越来越湿润，还是没办法聪明起来呢！自己也许做到了很多事情，可有些事情还是那样，永远止步不前。

　　有些东西，不管你是否努力，都是无能为力。

　　董云烟感受到了董云归的情绪有些波动，她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一个人的呼吸是有情绪的，虽然她感受不到董云归流泪了，但她能清晰地听出了董云归的呼吸有些沉重。于是，她又轻轻呼唤了一声董云归。

　　董云归无法不诚实，她还是答应了：“嗯！什么事？云烟。”董云归的声音有些沙哑。

　　董云烟揽过董云归，落了一个唇在她的额头：“你变聪明了，归儿！”

　　董云归没想到董云烟还记得这件事。有时候她会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让她觉得董云烟是不是上天专门安排给自己的天使。

　　她会在自己想她的时候神奇出现，也会在自己想要说某件事的时候就提前说出，甚至会在自己想一些事情的时候神奇的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就像这次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董云烟好似有看透人心的本领一样。

　　不，应该说这或许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定数！一个让她董云归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定数。这个定数让她感觉董云烟就像是与她命中注定的一样。

　　她完美无暇的匹配上了自己的所有需要。她一点不差地吻合了自己的想象，甚至出乎意料地打破自己的想象，让现实居然超出想象般美好。这样的董云烟她如何能逃得掉？

　　“没呢，一点都不聪明！”董云归觉得自己和这个词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用脸蛋蹭了蹭被子，让刚才被眼泪冰冷的脸暖和一点。

　　董云烟微微转头，目不转睛看向她： “那你要还给我吗？” 她低声询问。窗户外若隐若现的灯光打在她橄榄绿眼瞳上，睫毛映射出丝丝流光。

　　这是云烟第一次对自己说这种诱人的话。这让董云归难以抗拒。她握紧了拳头背过身去，身体有点微微颤抖。如果云烟再纵容自己一点点，那么可能自己根本无法停止下来。她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难以平息。

　　董云烟觉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同： “好梦，归儿。”她对着董云归的背影道了晚安之后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好像有点困难，好像有什么把空气挡住似的，她睁开了眼睛。

　　随即一冰冷的软软的东西覆盖上了自己，淡淡地靠上自己的唇，就那样挨着，不靠近也不疏远。

　　这样静默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几秒，董云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加速上升着。

　　心跳夹杂在这黑暗中更加明显。和着稀少的微光，她难以清晰识别，微合的双眼只能感受到对方长长的睫毛在颤动。

　　她打量着那人睫毛上微小透亮的晶体，内心五味陈杂。

　　“晚安，云烟！”董云归把自己往云烟身上抽离开。两个人并排睡着，谁都无法入眠。

　　董云归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溢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有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这是十年来唯一一次感觉和云烟这么近。

　　人这一辈子只能要一个东西，你就是我的唯一，云烟。

　　不知过了多久董云归终于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云烟和一个女人在一片玫瑰花园旁的草地中肆恣缠绵着，她们紧贴着抱在一起，相互吸食，水乳交融。两个人都很投入，仿佛世界就好像只有她们两人，没有其他一样。

　　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和云烟。董云归感觉自己的心顿时被玫瑰藤捆绑了起来，上面干涸的尖刺扎穿心脏，扎得自己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不，不，她上前想拉开她们，却摸不着，她甚至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她只看到云烟似乎在对自己笑，或者说是在对着那个女人笑，一个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笑。

　　“云烟，不，不要。”董云归的惊呼把一旁的云烟惊醒了，她拂了拂董云归的额头，好多汗，她决定把她叫醒：“归儿，归儿。”

　　董云归睁开双眼，喘了几口粗气。她看到云烟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狠狠的抱住了她。

　　“董云烟，你要入我的梦也不要以这种方式啊！”董云归小小抱怨道。她竟然直呼了云烟的大名。

　　董云烟也有点吃惊，从小到大董云归很少直呼自己大名的。要么是叫自己云烟姐姐，要么自己云烟，生气的时候就叫自己董董事长，从来没直接叫过董云烟。

　　她突然觉得这叫法有些新颖，可能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董云烟了吧！她微微回抱住董云烟笑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这么怨恨我？嗯？”她突然有点好奇董云归的梦。

　　董云归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梦太羞耻了，虽然羞耻的不是自己，但这样羞耻别人也是不太好的，她支支吾吾地解释，然后把所有重点都省略掉，这样说出来就不算对云烟说谎：“就看到你抱着一个小女孩，而且还不愿意抱我。你还忽视我对她笑！”

　　董云烟被董云归说的梦逗笑了：“就因为这件事啊！你都这么大了还把自己当小花仙子呢！”

　　云烟觉得这件事真的太好笑了。她笑得肚子有点疼。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失态。

　　这都10年了呢！她原本以为16岁的董云归和26岁的董云归差别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看来在有些地方，相差还是不远的。

　　董云归嘟了嘟嘴：“下次入我梦不准带其他人了！只准你一个！”

　　董云烟顿时觉得董云归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她刮了刮董云归鼻子，学着董云归嘟嘴的样子扮了扮可爱，然后亲昵地说道：“咳咳，没想到我归儿还是个醋坛子，你好酸啊！”

　　然后又话锋一转：“小醋猪。这样好了，你下次做梦的时候就带一坛子醋。然后我闻到味道了，就过来把你抱在怀里。

　　“才不是，并没有吃醋，只是不想在梦里看到除你之外的人！”董云归瘪了瘪嘴，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喔，那好吧，是我误会了！”董云烟刨了刨董云归的刘海询问道：“睡醒没，要不再睡会？今天我来做早餐！”

　　这么久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个小丫头给自己做好吃的，自己很少为她做什么，想到这，云烟觉得有点愧疚。

　　“不睡了！”这么恶劣的梦董云归再也不想做下去了。这有后续还了得，万一蹦出个孩子叫妈妈自己岂不是要哭死。

　　她撑起身子打算和云烟一起做早餐，她喜欢和云烟做任何事，即使那件事不好玩，只要有云烟在，她就觉得是有趣的。

　　“这个可以加点奶油，会更好吃呢！”董云归俏皮地介绍自己的心得。

　　“哦？那干脆把你一起加进去，酸酸甜甜的，更入味！”董云烟眨了下眼睛，今天的她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这让董云归放心了很多。

　　“我有这么酸吗？那你是什么？”董云归从后背抱住了董云烟。董云烟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起来，从后面抱一直都是董云归的专利，小时候抱脖子，而这次是腰。董云烟觉得这姿势有点奇怪。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从后背揽在怀里。

　　“我......”她大脑顿时有点空白。

　　董云归感受到云烟有点害羞，她想要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她藏不住脸上的笑意，把云烟抱得更紧了些。

　　董云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知所措，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一切以免走神做错事。

　　时间静静地流走，过了不知多久，董云归才放开自己！

　　“你，你是什么？”这回轮到董云归得意了，她学着云烟说话结巴的样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