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的马戏团》月之熙

3、梦境造物主

　　观山海静静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内心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狂喜，就在刚才接过襁褓之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现在心头。

　　他需要验证一下那种感觉。

　　当他抬起头露出逐渐失控的奸笑时，却发现黑猫和蛇女都惊恐的扑向那个襁褓，轻手轻脚地抱入怀中，反复翻找查看着什么。

　　观山海疑惑了一瞬间，旋即就把那份疑虑抛诸脑后，现在……复仇时刻到来了，谁也阻止不了自己一洗前耻。

　　看着眼前两个怪物抱着廖贤反复查看，观山海嘿嘿一笑：“迎接本大爷的审判吧！”

　　“召唤场外助战！廖贱人闪亮登场吧！”

　　观山海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对十八禁场景缺乏足够的想象力的，没办法，持续两年的心理阴影不是白给的。

　　于是他就利用刚才福至心灵的那种感觉，召唤了他的同桌廖贤进入这个梦境之中。

　　廖贤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场景之中，似乎精神还处在恍惚之中，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后，就被此间的情景吓了一跳。

　　观山海默默地来到他的身边，嘿嘿一笑：“嘿嘿嘿……廖贱人呐，发挥你的想象力给眼前这两只动物，制造一个永生难忘的十八禁场景吧！”

　　廖贤惊愕的回头看向观山海：“老海！？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正做着美梦呢么，怎么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观山海催促道：“这不就是你即将要做的美梦吗？赶紧的发挥你的贱人本质，开动脑筋，把眼前这俩家伙给我拿下呗！想一想你平时看的小黄书，开动你那满是黄酱的脑子。”

　　廖贤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观山海：“我说老海啊，平时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思想这么龌龊呢？这是人干的事儿？啊？一条蛇？老子又不是许仙，没那么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啊，再说了，这蛇最起码还是条美人蛇，可这个呢？这特喵的是真猫吧？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感觉你在污染我纯洁的心灵空间！”

　　观山海咬着后槽牙心底吐槽，你丫纯洁个毛线啊，我让你幻想出来一些场景，你这脑子是把车开到哪儿去了，你特喵的方向盘都怼我脸上了你造吗？

　　狠声说道：“你纯洁个蛋啊！那你解释一下，它俩怀里抱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啥时候做的孽啊？”

　　廖贤此时已经并不那么恐惧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动物了，畏畏缩缩的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顿时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擦！这个婴儿怎么跟我长得一毛一样啊？”

　　观山海努努嘴说道：“这只喵说，这孩子是这位蛇大姐的，至于为啥会跟你一毛一样，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正在廖贤茫然无措，思索着脑子里的记忆看是否做过什么变态的的事情时，黑猫回头瞪着观山海：“我没说这孩子是蛇女的！而且，这剧本不对！我给你的应该是你的孩子才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襁褓里的孩子呢？”

　　廖贤猛然扭头看向观山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呢喃道：“丫儿不仗义啊！你这是想让我当接盘侠啊！哎？不对啊！为什么老海你的孩子跟我长得一毛一样啊？难道我才是那个隔壁老王？我绿了你？”

　　观山海：“……”

　　观山海也不打算指望廖贤帮自己报仇了，其实他也就是想在黑猫面前找回场子，你不是不让老子做春梦吗？那老子就给你来个狠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明显是无法如愿了，他只能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抬起手指，食指中指紧紧贴紧“啪！”的一声响指。

　　美女蛇再一次变成了火车，而黑猫则被一只从天而降的笼子困在了里面。至于它俩抱着的襁褓，则是落在了廖贤的手里。

　　黑猫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比之孩子消失的问题更加震惊：“你！……你竟然可以控制这个梦境了？”

　　观山海咧着嘴缓缓向黑猫走去：“多新鲜啊，这可是我的梦啊，让我想想看该怎么招待你呢？打你有点太欺负人……欺负喵了，要不然让你变成瘾君子吧？作为主人，我给你弄点猫薄荷尝尝怎么样？量大管饱哦！”

　　黑猫完全没有让观山海得逞的打算，直接蜷缩成了一团，“啵！”的一声，如同泡影般直接碎裂消散了。

　　观山海：“？？？”

　　观山海那叫一个气啊！没想到已经完全可以掌控梦境的自己，依然没能惩治这只可恶的黑猫，甚至他都不知道这只猫怎么会在自己梦里来去自如的。

　　就在观山海生着闷气满心不爽的档口，廖贤凑了上来：“老海啊，兄弟对不住你，你放心，这孩子我一定会负责的，绝对不会让你替我养儿子的……”

　　观山海被廖贤那诡异的脑回路给气笑了，原本就在气头上的他找不到发泄口，偏偏这时候廖贤毫无眼力见的撞了上来，于是他说道：“知道为什么猫说这孩子是我的，却长得跟你一毛一样吗？”

　　廖贤楞了一下：“难道说……另有隐情？”

　　观山海斜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这孩子就是你呀！我才是你失散多年的野亲爹啊！不信你看，这就是证明啊！”

　　说完直接就把廖贤踢出了自己的梦境世界，管他这会脑子有多混乱呢。而他自己则是环顾四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梦里的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确的了解到自己梦境空间，整个空间并不大，全部范围，充其量也就跟一个普通中小学校的面积相仿。

　　只不过，这里的空间具有循环性，也就是类似于一条头尾相接的‘衔尾蛇’一般。身处梦境，是永远找不到物理意义上的地域边际的，就好比鬼打墙一般。

　　观山海对这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于是他开始在自己脑海里想象一些场景，随着他的想象，整个梦境空间开始无声的做出改变，迎合着观山海的思想。

　　观山海兴奋地如同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乐此不疲的实验着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

　　“我说，要有光！”
　　光芒就降临了这片空间。

　　“我说，要有声音……要有色彩……要有花鸟鱼虫……要有气象涌动……嗯……那个咳咳……最后给我来个蜂腰翘臀能暖床的萌妹子……呃算了！这个不要了。”

　　说白了，观山海先前对这件事心有执念，只不过是因为黑猫引起了他的逆反心理罢了，真当他可以为所欲为时，现实世界的三观还是让他自己认了怂。

　　当然，还有一点也起到了关键作用，那就是他这两年来的心理阴影。

　　不过其他种种都在他的一个个念头之中，有条不紊的一一具现。观山海的心思如脱缰的野马，而梦境世界也撒起了欢。

　　这会是薄暮冥冥，转眼就艳阳高照。上一刻还是滴水成冰雪虐风饕，下一秒就虹销雨霁焦金流石。天空的气象波云诡谲，春夏秋冬一念骤起，日月轮转的速度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

　　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观山海胸中一股豪气顿生：“书中有上帝七天创世界，今有我观山海一念生天地……啊哈哈哈哈……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

　　“哟！海子，做梦都还在练英语口语呢？学霸就是不一样哈，厉害了啊我的哥！”

　　正自兴奋地咧嘴流涎的观山海，被室友给晃醒了。

　　“你个学渣！人家那是在宣布自己是世界之王呢！一瞅就是梦做大发了。”

　　观山海被同学晃醒，有些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拿出放在枕头下的小型电子钟一看，这特喵的才早上五点啊！

　　还没等他说话呢，就听到另一位同学说道：“快点的，班头昨晚可是说了，今天模拟考试，早上给咱们开个小灶，咱们昨晚做的那套真题，据说是从黄冈流出来的押题卷，趁着早上精神好记忆强的时候，赶紧给咱们讲讲题呢。”

　　哦！观山海想起来有这么会事，于是强压下起床气，磨磨蹭蹭的起床洗刷起来。

　　进了教室，看着脸色古怪的廖贤，观山海估摸着他还没从梦里缓过劲来呢，于是心底暗笑也不道破。

　　不一会功夫，廖贤忍不住先来找话头：“老海啊……你说做梦梦见兄弟的孩子跟自己长得完全一样，是个啥子意义？”

　　观山海平素里喜好看些杂书，其中周公解梦之类的杂谈是他看的最为认真仔细地，在同学们眼里，他多少有那么点解梦的神通。

　　观山海无声咧嘴一笑：“一般来说吧，梦都是反义，理论上来说梦到生孩子预示着心想事成，可如果梦到别人送孩子给你，那就不一定好坏了。你说的太笼统了，这题没法解。”

　　廖贤纠结了一会，悄声道：“那如果梦里面，你兄弟成了你爸……何解啊？”

　　观山海逃了挑眉：“兄弟成了你啥？”

　　廖贤毫不犹豫：“爸呀！”

　　观山海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哎~~乖儿子。”

　　廖贤在喊出那个‘爸’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铁子了，但还是一时失察被占了便宜，他看着观山海笑的荡漾只能无奈的说了句：“草率了啊。”

　　说说笑笑闹闹，这也算是高三学生的一种减压方法了，大家都没当回事，该听课的听课，该学习的学习。

　　因为对他们来说，高考近在眼前，无论是来自于老师的孜孜言传，还是周围同学们的身体力行，都给人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时间越是临近，大家内心深处的焦躁和压抑就越是难以释放。

　　但是观山海偏偏不。

　　这不，眼瞅着跟班主任打了包票了，他本人却在考场之上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