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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宗主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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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宗主大人
看着如此开玩笑的阵容。
谢如织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
陈铉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再次提议道:“嫂嫂,跟我回府吧。”
谢如织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本着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转头在传输器里骂道:【潘豆豆,你给我在家把脖子洗干净了,等我回去收拾你!】
潘豆豆瑟瑟发抖:【没道理啊,按理说,这应该是研究所在梁朝发展的最精锐的力量了……】
潘豆豆正在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转眼便在谢如织的眼中看到了一番神奇的场景——
李裁缝腾空而起,将陈铉身边护卫的上衣全部剪烂,布料在空中四处翻飞,打铁匠手速飞快,将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护卫逐个击晕在地,王篾匠上前就将这些人绑在了一起,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竹篾之中。
这一切快得都来不及眨眼,谢如织整个人都看傻了。
至于刘憨憨。
刘憨憨是负责鼓掌的。
谢如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为这些父老乡亲们的战斗力拍案叫绝。没想到他们外面看上去朴实无华,其实个个都是隐藏的武林高手啊,看来真正的高手都是藏在民间的。
——当然,除了划水的刘憨憨。
潘豆豆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打了十几个报告,跑了好几个部门才借到人的,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谢如织忍不住好奇:【这些乡亲们也是现代人吗?我要不要跟他们打声招呼?】
潘豆豆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他们都是正正经经的梁朝人,听说是研究所在梁朝发展起来的一个神秘组织,有市井百姓也有达官贵人,负责给他们提供研究情报之类的。我不太清楚他们是以什么名义建立起这个组织的,只不过他们目的正当,是为了搞科研,为了人类的进步,为人类寻找新的生存空间,不像我们,是为了娱乐……】
谢如织干笑了两声,无法反驳,只问:【啥科研机构啊,我之前听说过吗?】
潘豆豆:【我说二姐,你能不能先脱险再问这些有的没的?】
谢如织:【好的。】
陈铉大概也没有料到,嫂嫂请来的帮手竟有些本事,他此次是为了捉拿孟守心一案中的余孽,因知道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所以没有带太多的人手。
陈铉有些不甘愿,可如今看来,只能放她走不可了。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谢如织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呢,别走?未免也太可笑了。
想问问她当时是怎样躲过一劫,想问问她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想问问她为何十年容颜未变,话到了嘴边,便是无尽的沉默。
“小可爱,告辞!”谢如织这一次才是真的扬眉吐气,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转身便投向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怀抱。
陈铉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袖子,可那布料凉滑,直接便从指缝中溜走了,如梦如烟。
这一次,他没能像小时候那般留住她。
陈铉静默地立在原地,看着她如当年从石子路离去的背影,轻声道:“跟着她。”
银霄连忙领命而去:“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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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织本来是主持民生新闻出身的,后来转到综艺节目组,这才迎来了事业的上升期。
现在这会儿,青北卫视民生新闻组最有资格的应该是栗子舟老师,只不过她年纪有点大了,不常出来跟她们这些小辈玩,退休之后,整日就跟她的警察老伴环游世界,一点也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作为一个曾经在基层工作过的媒体人,谢如织有着其他主持人难以企及的亲和力,很容易就能跟大伙打成一片,这也是导演组选她来梁朝的原因。
“李大哥,您刚才那一招剪刀手真是绝了,轻轻松松就攻破了敌人的心理防线,秒极,秒极啊。”
李裁缝谦虚的拱了拱手:“哪里哪里,不过是祖传手艺,姑娘若是喜欢,大哥便将这把剪刀赠与你护身吧。”
“多谢大哥!”
想起刚才潘豆豆在耳机里说的什么神秘组织,谢如织便有些好奇了起来,忍不住打听道:“诸位,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各位大哥可否解惑?”
王篾匠:“姑娘请讲,我等定知无不言。”
谢如织清咳了一声,装作随口问道:“是谁让你们来救我的?”
“宗主大人有令,自然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王篾匠带着景仰的眼神,看向了北边的方向。
谢如织又试探着追问了一句:“那这位宗主大人又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宗主大人应该是个现代人,和自己一样,从遥远的22世纪被投放过来。要是能跟这位神通广大的宗主大人取得联系,说不定在古代也就没有这么孤独了,偶尔还能约个饭,打打游戏什么的。
害,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啊。
原以为王篾匠会告诉她答案,可对方一听她要打听宗主大人,立刻噤若寒蝉:“姑娘,这不是你我该问的。”
“好吧。”
谢如织没有追问下去,她知道,既然这个组织被称作神秘组织,那自然也有它神秘的道理,要是人人都知道大Boss是谁,那这个组织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下去?
江湖规矩嘛,她懂的。
谢如织和众人道了谢,拐了个弯,便自行离去了,边走便哼歌:“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留下一群扛着各式武器的梁朝古惑仔,面面相觑。
潘豆豆叮了两声:【二姐,二姐在吗?】
谢如织:【又怎么了?】
潘豆豆:【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书生被关押的地址,离这里不远,沿着城西的竹林过去就能找到了,趁现在没人,你先把他救出来再说。】
谢如织抬手看了看潘豆豆传过来的坐标:【好,我过去看看。】
她和那书生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直觉告诉他,这人应该是个好人,落在陈铉那怪小孩的手里,恐怕要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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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涧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大概能察觉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间有些空旷的屋子,此刻,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在了一起,挣脱不得。
肩膀上的伤似乎被人简单包扎过了,却还是隐隐作痛,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岑涧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他刚忍着疼痛坐起来一半,便又倒在了地上,伤口借势裂开,染红了地上的泥砖。
身后忽然有清冷的声音响起,像是遥远的山风,平和却又刺骨。
“扶他坐起来。”
很快,便有人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抬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岑涧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在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后,岑涧强撑着力气,张口便问道:“那位跟我一起的姑娘,大人将她关在何处了?”
陈铉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嫂嫂的安慰,心中不悦,故作讽刺道:“与你何干?”
“那位姑娘是因我而受累,无端牵扯进来,在下实在心中有愧,还请大人莫要牵连无辜,要杀要剐,冲着岑涧一人便是。”
陈铉站在他面前,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倒像是有些读书人的气节,此番进京赶考,家中期许颇多吧?”
岑涧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虚弱道:“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也无仇怨,不知大人究竟为何要杀我?”
陈铉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俯下身来,带着从幽冥地狱里递来的声音:“看来孟公子记性不太好啊,不过,我记得你三岁便过目不忘,五岁就能诵诗赋,世人常常将你我二人拿来比较。怎么,一个二个,都要装作不认识我了?”
岑涧仍旧是茫然的神情:“大人口中所言,在下确实听不明白,在下自幼笨拙,学艺不精。寒窗苦读十载,只为出人头地,好让家人衣食无忧。还请大人念在春闱将至的份上,放在下一条生路吧!”
岑涧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丝毫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傲气,仿佛真的是个苦苦求学的读书人,如果不是知道缘由,陈铉几乎就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陈铉侧过身来,细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你的家人,早在十几年前便被抄家灭门,你哪来的家人?”
岑涧的神情没有任何震动,仍旧带着困惑,忍着肩上的剧痛道:“在下的父亲世代种田,怎会被抄家?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家中查探,在下所在的平陵郡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只需数日便可见分晓。”
陈铉没有说话,缓缓坐了回去,身边立刻有人恭恭敬敬为他奉茶。那茶汤色泽暗红,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不用你提醒,我早就派人查过了。”陈铉未接,只看着他,声音清冽凉薄。
“我今日,便是来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