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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幼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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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呢。师父…变成二十三岁人类幼崽了。

      但雪渺自然是不能就这样说,没有什么原因,单纯因为祁宴不让。想来祁宴有自己的考量,雪渺也就不再多问,也绝不多说。

      倒是应闲璋:“他师父啊,他师父老年痴呆给他忘了。”

      “你师父才老年痴呆!你媳妇还小儿麻痹呢。”

      应闲璋:“你骂谁呢。”

      雪渺:“你骂谁呢!”

      越初:明明跟自己没关系,但感觉他俩都在骂我。

      ·

      雪渺心下千回百转的时候,应闲璋却上下打量起谭宏,目光像是要将人刺穿般的凌厉,让人着实不自在。

      应闲璋:“小心些。”

      谭宏眼底还存着厌恶,“你威胁我。”

      雪渺回神也打量起他来,“嗯…是得小心些。”

      越初也不知道他俩是故意的,还是真看出些什么了,没什么良心的说了句,“重男轻女要造报应了?”

      “谁知道呢。”爱死死去,谁在乎啊。

      他们算是从公司不欢而散,也可能是谭宏一厢情愿这么认为,越初他们三人因为吵架吵赢了可开心。出来时祁宴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雪渺给越初打开车门,看着越初上了车,又叮嘱了两句。

      “有事打电话,他要是欺负你——”

      应闲璋见此嘀咕了句,“你是瞎得看不清谁欺负谁吗。”

      越初:“我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没有。”应闲璋赶忙摇头,越初确实除了不搭理他也没做什么,但除了越初,他们全家都在针对自己,“被您欺负是我的荣幸。”

      雪渺都嫌他恶心。

      车行驶在路上,越初和应闲璋都坐在后排,越初往车窗上一靠,突然有些在意谭宏的事。下意识瞥向了应闲璋。

      应闲璋本就有意无意偷瞟着他,见他看自己,赶忙看过来。但越初就只是盯着他,应闲璋思索了片刻,“…有什么吩咐您说。”

      越初不说话。

      应闲璋问过去,“您老板吗,他身上不干净。”

      越初仍未说话。

      他太熟悉越初了,便是一言不发,那神情眉宇之间他都能看出他心下所想,“看到也不会插手的,神明不在乎的。”

      “你如果想救他——”

      “关我什么事。”越初将头偏了回去。

      车子驶向别墅区,应九正拖着三米长的龙尾盘在院子中,与之一并的是满院的快递。

      祁宴:“什么东西。”

      “六百多个枕头,越少爷粉丝寄来的。”应九甩了甩因为签字而酸痛的胳膊,“我拆了几个,别说,还都价值不菲。你看这个,杤木做的,枕着能增强记忆力。再看这个,鬼草做的,枕着能睡得好不说,醒来一整天都能顺心顺意。还有——”

      “哦。”越初随便扫了一眼直接进了屋,“我要吃佛跳墙。”

      应九:“我能请个佛,让他给您表演跳墙吗。”

      应闲璋又准备追上去,但路过应九时,踹了腿边枕头一脚,神情极其郑重,“不需要这些,他只能枕着我。”

      我,才是他唯一的枕头。

      应九:“别这么自信,你看越少爷理你吗。”

      ·

      越初的每一个要求,家里都尽心尽力的完成了,无论是解约,还是佛跳墙。

      应九真喊了佛过来,但对面没空,想了想便给越少爷开了个直播。此时越初正吃着应九做的佛跳墙,看着手机里的佛跳墙。

      “来来来,老铁双击666,马上就跳这个墙。大家新的一年风调雨顺。跳了啊!”

      越初支着脑袋,“我这样算亵渎神明吗。”

      “亵渎就亵渎吧。”祁宴完全不当回事,“亵渎还能把你怎么了。”

      根据越初的观察,祁宴对神明存在的本身是颇有微词的。他对应九可能是个例外,毕竟在看不惯一切神明之前,祁宴首先是个龙性恋。

      应九晃了晃龙尾巴,悄悄顺着祁宴脚踝一路缠了上去,“没什么亵渎不亵渎的,神明就是如此,性格各异,志趣不同,动辄还有几个整日疯疯癫癫的。凡人若只觉着神明高高在上冷冷清清不可直视不可攀,那才是亵渎。”

      越初:“神明有七情六欲吗。”

      “你觉得我有吗。”应九反问道,但并未等越初回答,“以前是不许有的,但后来发现,根本控制不住,天道也就不管了。神明生性总归淡薄一些,但正常的情绪还是有的。”

      一直没开口的应闲璋已经吃完了三碗佛跳墙,“神明有七情六欲对现世凡人绝对不是好事。”

      越初不完全明白,但不想理他。

      祁宴:“情感和理智很多时候是冲突的。神明若只是依凭着情感,喜欢谁便帮谁,看谁好看便降福于谁。那就背离神明最初存在的意义了。”

      越初半是思索,“神明存在的意义就是帮扶世人,为了世人甚至不能拥有七情六欲,那未免不是…太过可怜了。可神明若是有了情欲,那神明的愿望谁来实现呢。”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是一个恍惚,没人想着这孩子会突然说这么句话。

      越初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就是一时没想通,随口问了下他便又埋头吃饭,吃完就撤,并不是很在意这其中的答案和逻辑关系。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对神明好感本就不多,但并不影响他的理智判断就是了。

      他还是觉着,神明是需要感情的,无论悲喜,都该是拥有的。

      “你去歇会儿,两个小时候过来跟我对下戏。”祁宴见他离开饭桌便嘱咐了一句,也顺便能让越初别胡思乱想这些事。

      祁宴真的不希望他师父再和神明或是天道扯上关系了。

      ·

      下午越初去和祁宴对戏,本来就已经请了三天的假,不想进了组再耽误大家时间,在家先练熟了去那儿别给大家添麻烦。

      应闲璋则是和应九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你为什么上热搜了,是准备出道了吗,还嫌家里事不够多吗。”应九将手机丢给他。

      热搜:越初身边的神秘男人

      点进去看了下,发现是早上的事,因为挡住了越初,所以拍下的全是他。同时因为他故意将自己曝光在相机下,身子挺拔,冷漠异常,几张照片硬是排出硬照的感觉,修一修都能当封面。

      热评1:明明是雪渺身边的神秘男人,这里面到底哪里有越初,别动不动就蹭越老师流量。不过这个男人还怪好看的,是公司新人吗!出道了吗!我怀疑我要爬墙头了。

      热评2:楼上这么容易爬墙头就不要粉越老师了好吗。

      热评3:纯路人!快快快谁有这个小哥哥的资料!生图都这么能打的吗!

      热评4:真的不是炒作吗,一个新人同时蹭两大顶流的流量,这是快要出道了吧。

      热评5:但他的颜我真的吃。

      应闲璋吧…他完全没有看懂。满脑子都是她们在说些什么花里胡哨的。甚至觉得越初能在这种环境下破爬滚打的如鱼得水,简直太了不起了。

      应九示意他在外面消停点,别给祁宴和越初添麻烦。不说天道那边如何,便是现世都没那么容易应付。应闲璋表示自己听到了,但不一定过脑子。

      “你戒指呢。”应九突然发现他戒指没在手上,“你没丢了吧!”

      “在的。”应闲璋从颈子上拽出来,戒指被穿在一根似乎不可察的细线上,“我猜他也不愿我带着,就摘下来了。没什么事,只要不离身就好。”

      戒指是他们俩人交换灵力的媒介,应闲璋现在身子正虚,不能没了这个。

      应九:“你倒是体贴他。”

      应闲璋也就无所谓的笑笑,又摆弄着手机,“这个怎么用。”

      应九接过划拉了两下,直接进了越初的个站,又将手机扔回去,“反正你就想看越初的东西呗,给你给你。”

      ·

      “不行,重来。”祁宴打断了台上的人。

      他家负一层有一个小剧场,剧场里面有一个小舞台。平时祁宴和越初对戏都是在这儿。

      祁宴:“你情绪能不能到位点。”

      无实物表演本身就考验功夫,甚至对面都没个搭戏的人,全靠越初一个人。

      “我一宿没睡了。”

      祁宴:“别那么多没用的,再来一遍。”

      祁宴哪都还算好,唯独在拍戏上,严苛的要命。十年能带出三个影帝,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但祁宴本身并不会演戏,他甚至提不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可看人看戏看剧本的眼光又极好,他说不行那就一定是还有上升的余地。

      所以最后就是一遍遍的重来,直到祁宴满意了为止。越初是这么过来的,雪渺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出人头地哪有不吃苦的,天赋再好也是一部戏一部戏磨出来的。

      越初是圈内圈外公认的,不说老天爷赏饭吃,那都是老天爷追着撵着抱怀里喂饭吃。但就是这样,经常被祁宴困屋里三个小时出不去。什么时候磨出来了,什么时候才放他出去。有时候烟瘾犯了连烟都不给他。

      他都怀疑是不是祁宴报复他。

      “喝点水,再来一遍。比刚才好点。”

      祁宴不觉着有什么,他打小练功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师父就是这么教他的。他对越初也就是三个小时,越初当年对他一套刀法盯一宿。

      …可能真的是报复。天道好轮回。

      “重来吧。”

      ·

      “他身上这些伤…”应闲璋从越初的个站里翻出他以前的照片。

      十六岁时候的越初,所保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些剧照。

      消瘦羸弱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眼窝深陷,肋骨清晰可见,怀里抱着一把刀,足有半个他那么大。但眼神却凶狠坚毅,已经有了现在越初的几分模样。第一部戏里越初演了一个历尽磨难的小刺客。

      只是从神明的角度来看,应闲璋一眼就能看出,那伤是真的,绝不是妆效。

      应九偏过头来看,“哦…你等下。”

      他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两段年代久远的视频,视频里是祁宴和十六岁的越初。

      祁宴:“你过来,我们上药。”

      越初裹着被子缩在角落,目光憎恶,祁宴才一碰他就被猛得躲开,那状态像一只只剩一口气却仍要殊死反抗的豹子。

      应九显然是不耐烦了,龙尾一勾直接将被子全部扯了下去,“买来的有点买来的自觉,等谁伺候你呢。”

      镜头外应闲璋看了应九一眼,应九尴尬笑笑,“少这么看我,你媳妇儿全靠我伺候呢。”

      他又转回头,视频中的越初因为没有了被子的遮挡,只能慌张赤着身子,满身的伤痕一眼可见,遍身的斑驳,腿上的疤痕从脚腕一路蜿蜒上膝盖,那不同于剧照,直刺得应闲璋双目生疼。

      ·

      “他到底——”

      “祁宴是把他从狗笼里带出来的。”

      应九直接打断了他,并不理会他动怒,语气仍是慵懒,

      应闲璋一把拎过他衣襟,掌间的炙热险些灼伤了应九,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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