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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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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困但睡不着是一种极其煎熬的状态。
床上躺着的两个都感觉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尤其是越初,不仅睡不着,他还不敢睡。半睡半醒着开始数羊,羊变成了枕头,枕头长出了腿,腿上有腿毛,腿毛在跳舞。他就看着无数个枕头插着两根长满腿毛的腿,和喜羊羊一起奔跑在青青草原上。
然后他就被吓醒了。这可能是他七年里做的最可怕的梦了。
越初暗骂了一声,然后自己爬了起来,习惯性撑了下床,但因为手腕的剧痛直接栽到了床上。
“嘶——”
“有事吗!”应闲璋打了个滚蹿过来,很明显的焦急。
但越初更快,直接避开他滚下了床,险些跪地下去。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一个下意识关心,一个下意识逃开。
“应九说你手腕伤着了。”应闲璋声音很轻,尽可能哄着他。
越初不说话。
“我给你看看?”
越初:“不用。”
应闲璋对于越初的抗拒并不在乎,但也没强迫他什么,“你身子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的,祁宴或是应九应当和你说过。”
的确说过。
应闲璋自顾自说着,“可能是使用年限快到了,得尽快找人给你看了。”
哦。
应闲璋不知怎么就笑了笑,很无奈的笑意,他并不介意小孩儿这副别扭模样,毕竟是自家有错在先,“能…给我床被子吗。”
不想。
但越初还是给从柜子里取了床被子扔给他,他怕应闲璋钻自己被子里。
“你好好睡吧,我不碰你。”然后应闲璋起身下地,被子往地下一扔,“我睡地下。”
越初警惕着看了他一会儿,在应闲璋眼里就像一只应激状态下的猫崽子。最后越初抱着被子直接滚进了床的最里面,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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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
应九坐在沙发里,腿上躺着的祁宴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应九的尾巴从他睡衣里面探进去,但被祁宴拍了下去,口中还咕哝着,
“…别闹。再睡会儿。”
应九并不大需要睡眠,能让他上床的唯一缘由就是和祁宴酿酿酱酱。多数时候就是这样在沙发上,一个人坐着养神,一个人躺着睡觉。七年了,越初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回屋睡,但越初明确表示过,他俩要是敢在沙发上做不干不净的事,这沙发他就不要了。
应九:“我俩做那种事还能让你发现不成。”
然后被祁宴骂了。
此时应九一边轻拍着祁宴,想让他睡得安稳些,另一边则摆弄着祁宴的手机。那里面一整晚都没消停,应闲璋醒了的这件事只用了一夜,仿佛全天下的神明妖物都知道了。但大多数人根本不认识应闲璋是谁,就觉着有个了不得还遭人恨的玩意儿回来了。
毕竟活了三千年的老东西总归不多,现在还在的小孩儿们不认识应闲璋也正常。
于此同时紧挨着他的热搜是——天道。
沈家小爆竹:我祖奶奶说他是最初一任天道的寄宿者。
仲花生:你祖奶奶知道这么多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沈家小爆竹:但愿老天有眼。
强扭的瓜爆甜:他如果是天道寄宿者的话,他不就是老天…你祖奶奶完了。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事,终于有人问道:天道还在他体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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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在,应九如此笃定着。他们可是避着天道让应闲璋活过来的。
虽说现在全网直播应闲璋高清无遮挡光着屁股的回归视频,天道定然是已经知道了,但当下没有什么事的话,应当就是默认了。
兴许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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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九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着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才想起身,却被祁宴抱住了腰。
“我抱着你过去开门?”
祁宴立刻松开了他,骂了句什么他也没听清。
“来了!”应九整了下衣裳便打开门,然后下一刻迅速关上了。
来了个烦人精。
“打开!装什么死!”外面那人直接照门踹了一脚,“把应闲璋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跟天道举报你们去了啊。”
应九听着他乱嚷嚷赶忙又把门开开了,“行了行了,你师兄没醒呢,应闲璋在楼上,要杀要刮您随意。欸,正好你来了,一会儿把早饭顺手做了吧。”
祁宴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走进来的人,许是被吵着了,声音有些低,“今不用去组里?”
“昨…昨连夜拍完了…我没…没没没请假,也没耽误别人时间。”来人看着祁宴这样子还有些发怵,“师兄我先…上楼了啊,一会儿下来做饭。”
来的人叫雪渺,对内是祁宴师弟,一直师兄师兄叫着,小时候也是祁宴拉扯大的,一直到现在怕祁宴怕的要命。对外则是祁宴带过的第一个影帝。不是他,祁宴也进不了这个圈子里来。不是他,越初也进不了这个圈子。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破事。
罪魁祸首一般的存在。
应九:“真就你们全家看不惯应闲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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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渺带着一身怒气上了二楼,推门就进了越初屋内,反正他知道越初不跟他计较。三千年前他都没计较过,最多戳戳自己脑袋让下次敲门。但前提是不被祁宴逮着,祁宴会暴打他。
“应闲璋!”雪渺进来就看着床边地上被子里滚着个人,想都不想大斥一声,就准备揪他领子拽出来暴揍一顿。
但被子踢开了,雪渺伸出去的手硬是没再动。
…应闲璋没有穿衣服,雪渺没办法揪他领子。
可下一刻,雪渺一脚直接踹过去,带着三千年的恨意,以及一句,“你衣服呢!你才醒一天就对他做什么了!”
应闲璋就那么生受了,感觉还行,就个猫崽子的力气。自己慢慢悠悠坐起身,背靠在床上,被子随意往腿上一搭,“我要做什么了,我犯得着这会儿在地上吗。我成功了就在床上,失败了就在骨灰盒里。还有,你谁啊。”
“嘁。”雪渺根本不搭理他,噌的一下直接越过应闲璋跳上了床,咣啷往越初怀里一靠,“昨天睡得好吗。”
越初下意识戳了戳他脑壳,“下次敲门,我再让你吓死。”
“哦…好嘛。”雪渺埋他怀里笑了笑,然后余光角盯着床边的应闲璋。能从应闲璋那眼神里看出不敢言说的愤怒来,“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我昨天看直播了。”
但他只留了应闲璋三个字,直播就被关了。
“没有。”越初不想让他担心,相比起祁宴和应九,他确实更亲近雪渺和宋衷,因为这俩人会把他当小孩儿一样哄着,越初没有童年,心智里面的一部分就像没有长开一样,似乎总在渴求着什么来弥补童年的不幸。
祁宴不会给他,祁宴只会教他怎么做个合格的大人与做事的分寸。
但雪渺会。
虽然他知道,他们都是一家的,在自己的问题上,不过一丘之貉。但…凑合过呗。
此时雪渺坐到越初身后,将他轻轻揽进怀里,越初没怎么抗拒,十六岁才来的时候雪渺就是这样让他安心下来的。突然一只尾巴伸到越初面前,在他颈子上轻挠了两下,“给你玩尾巴!我给你看看胳膊,师兄说你疼的厉害。”
越初没怎么过脑子的就将胳膊递了过去,另一只手呼啦着雪渺的毛绒尾巴。
雪渺是只雪豹,小时候被捡回去,祁宴懒得给他起名一直雪喵雪喵叫着,后来还是他师父给改了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他师父也没怎么上心,但雪渺挺喜欢的。
应闲璋在一边眼睛都直了,区别对待也不能这样吧,气鼓鼓的将脑袋担在床边,可怜巴巴嘀咕着,“…我也有尾巴。我也给你玩…”
越初抬抬眸子,瞥了他一眼便垂下去,满脸写着关我什么事。
雪渺探了探他胳膊,“里面脆生的厉害,最近别累着了,我再去找找人,看怎么才能治了。”
“嗯。没什么事,祁宴不是在找了吗。你组里也忙,不用顾及这儿。”
雪渺笑得可甜,“多个人多份力嘛。旁人的事总归不是大事。”
应闲璋:“我也…能去找啊。你要不问问我。”
越初:“那我宁可胳膊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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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下地洗漱,雪渺留在屋里,生怕自己出去了,应闲璋会欺负越初。
但应闲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哒哒哒跟上越初,然后被关进了浴室外。
“我也想进——”
越初:“不想活你死去。”
“…那我死了你不就丧偶了。”
越初:“那您可真是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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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闲璋便是被越初骂了他也开心,可转身就看见笑得一脸荡漾的雪渺。
“你是他家老二吧。”
雪渺收了笑意,气氛突然就紧张了起来,“离我师父远点。”
应闲璋凑近他,与他四目相对,“原话还你,离你师父远点。雏鸟情节可不好,你师父,我的。”
雪渺不屑,“那你先追着他再说。”
应闲璋跟着笑,“行啊,那我若是真追着了,你怎么表示。”
就听着雪渺冷嗤了声,“你若真追着了?那我就管你叫师娘。”
应闲璋:“还有呢。”
“跪下给您敬茶。”雪渺咬牙切齿着看向他。
“你可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