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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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无一直躺到了第三天才起来穿戴好衣服，有身着教会职袍的侍从引她到了大殿，而维纳斯已经穿戴好祭司神袍，除了她手中握着盛名已久的光明神杖，看起来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我们要去哪？”夏天无走到了她的身旁，轻声问道。
“去法庭，是伯莱纳案，卢娜·诺福利女士回归了她的职位，在本案中是第二审判官，她好像还有意举发自己的丈夫。”维纳斯的目光在夏天无身上停了一会儿，夏天无莫名有些紧张。
“霍德公爵似乎也和你有些纠葛。”她淡淡的说。
夏天无想开口述说霍德做过的龌龊事，但这事从古至今都并不容易开口，于是她沉默。
“我们也要参与法庭。”她总结似的补充道，但当她不经意注意到了夏天无沉默中的心情低落后，她又慢慢开口：“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但夏天无并没有因她这句话而缓解心情，在前往法庭的马车上，她始终沉默不语。
马车驶入卡尔巴斯的帝国法庭，这里四处的金属装饰差点用壕气把夏天无压倒，法庭内空间大而宽阔，装潢宏伟而气派，四处金光闪闪，在你看到皇家的气派时又让你看到独属于法庭的冷酷无情。
法庭外停满了马车，夏天无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总之整个卡尔巴斯的贵族和大臣们都惊动了，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会来看看。
“跟我来。”维纳斯牵起夏天无的手，向法庭内特定的位置走去。
后面的陪审团已经陆续坐了不少贵族和大臣，台上的审判席中最中间的是此案审判长兼帝国法庭庭长雷蒙德·诺福利，他是卢娜的父亲。这位老者目光炯炯，虽然头发和胡子花白，但看起来依然很有精神。他左边是国王和王后，右边是第二审判官卢娜，再就是法庭内的其他一级审判官。
伯莱纳虽然是被告，但是因为他尊贵的地位，法庭人员不敢对他不敬，他悠闲的站在他的位置上，而可怜的卡洛却被两个骑士虎视眈眈的盯着，以防他有不敬的动作。
当时间一到，雷蒙德就开始宣布开庭了。
在开始伯莱纳和和卡洛的对峙中，卡洛述说真实的口供，伯莱纳却总是用各种问题诱导卡洛让他莫口难辨，明明是真话，但从卡洛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这一切越来越与伯莱纳无关，卡洛急得快要为自己笨拙的口舌而哭出来的时候，伯莱纳话锋一转，竟然向国王陛下哭诉起来：“陛下，我必须向您揭露这个真相，我那个女儿早就与这个年迈的老东西有不洁的关系，他们为了使我落马，竟然用这样腌臜手段！而且在那天晚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与我的二儿子克罗斯上床，当我的儿子拒绝后，她竟然杀了他！我可怜的前途光明的克罗斯，他身上的空间系伤口正是夏天无的！”
夏天无为伯莱纳的无耻而震惊，她绝想不到伯莱纳竟然会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来。卡洛听了这话差点气昏过去，伯莱纳见此嘲笑道：“这个老家伙被我所揭露的真相吓到快昏死过去了！”
后面的陪审座上的男人们一片嘘声、欢呼声和口哨声，女士们皱眉掩面相互轻声交谈，国王听完这番话后挑眉笑了起来，对王后说：“看不出来她那副模样居然这么会玩。”
卢娜见过那孩子的真实模样，她知道这绝对是伯莱纳这个狡猾、阴险的贵族的颠倒话术，但她提出的疑问纷纷被早已被他收买的骑士们一一解决，似乎局面已经完全倒向伯莱纳，夏天无马上就要因为各种伦理罪和一则杀人罪而获刑。
“事实上真相是非常容易的，在这个基础上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百口莫辩的少女？”维纳斯走到法庭中央，淡漠的注视所有的陪审座。
“请允许我为卡洛施展搜魂术。”她转身，弯腰向审判席请求道。
这是以前战争时期发明的一种法术，专用于夺取亡灵魔法师的记忆以窃取敌方的情报，而现在除了少部分光明教会的人拥有，被列为禁书的它已经很少有人会了。
而雷蒙德面前的正是当今世上的光明圣女，曜日帝国大祭司，被光明神杖认可之人，维纳斯·斯图尔德。
雷蒙德没有开口，他注视着眼前仅次于陛下的尊贵者，正思索。而旁边的女儿却用手臂碰了碰他，然后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雷蒙德一下子心软了，他说：“好吧，请大祭司殿下为我们揭晓真相。”
光明系施展搜魂术总是比其他系要温和多，对卡洛这个普通人的伤害少了不少。光点汇成巨大的光幕，殿内的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天的真相：从伯莱纳房内逃出的夏天无低垂着泪，手上甚至带着禁锢人的锁链，身上是暴力伤害的痕迹，身后的伯莱纳暴怒追出，逃进二哥房的她破窗而出。
伯莱纳被这突然的重现给震慑到，他一时之间脑子不知如何运转，还没想到如何更改口供的他正迅速思考，在场的人都已经看完了卡洛和夏天无的相处，他们从没任何超出的行为。
而维纳斯已经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伯莱纳被这目光摄了一下，感到灵魂发凉。
“你还不招供吗？”维纳斯缓缓道。
伯莱纳张开口哑声许久，仍然没有别的可以对他有利的话想出，于是他接受了命运，他好像整个人迅速的灰败了下来，他轻轻的说：“是的，我企图占有她。”
卢娜高喊道：“法庭试图颠倒黑白，罪行翻倍！”
雷蒙德一一宣判伯莱纳最终的罪行，伯莱纳垂着头确认：“我认罪。”并且签上了羊皮卷上的最终判卷，他将永远流放，绝不可能翻身了。
陪审团上的女士们纷纷为事情的反转露出吃惊又抱歉的神色，而男士们却大多都是惋惜。国王也见此和王后抱怨道：“看来她还真是只小天鹅。”
王后沉默不语，冷淡的眼睛注视着那位一直备受注视的绝色少女。
事情落入尾声，卢娜却目光直射陪审团上的霍顿·乔治·威尔森。她让法庭肃清下来，道：“请各位不要着急离席，我在这里请各位为我见证霍顿的罪行，他在四帝国日企图于威尔森府强行占有科卡什小姐，倘若为威尔森的管家费罗做一次搜魂术，真相也即将大白，并不会耽搁大家多少时间。”她又看向维纳斯。
维纳斯没有什么神色变动，但她点了点头。
国王啧啧道：“怎么老有人想得到小天鹅？但她确实很美丽。”雷蒙德听到这话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受害人，她乍一看就非常惊艳，细细看去又如春天般美好，看起来就是神降下的柔弱天使。
霍顿高呼起来：“卢娜！你也在污蔑我！我不过就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过多接触了么？你总爱嫉妒这些！”
男人们都笑了起来，国王在审判席上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赞同，他对王后说：“你也总爱嫉妒这些。”
王后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只要您停止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一定立刻不再烦您。”
国王耸耸肩：“好吧！你总是更有理些。”
卢娜气的咬牙，她敢发誓霍顿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雷蒙德也不悦的皱起了眉，他并不喜欢女儿的丈夫四处沾花捻草，那是对女儿的不尊重。
维纳斯并没有说话。
卢娜并不理会他，宣布带上来费罗。虽然那天她已经做好录像记录了，但既然有更有力的证据，她也不介意利用下大祭司殿下。
维纳斯缓缓的走向费罗。
霍顿急切地高呼道：“你们不能信搜魂术！谁知道会不会被做手脚！”
维纳斯皱起了眉：“无知无畏！搜魂术如果擅自更改记忆，被搜魂的人轻则白痴重则即死！”
霍顿又阴阳怪气的说：“当今会搜魂术的又有几个！总不是你们空口说白话吗？以圣女殿下的实力，我认为改记忆不是难事！”
旁边的伯莱纳脸色铁青，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回事！要是他没有一口认下，半点反驳没有，也不至于现在怎样都无法翻供了！
卢娜被这些阴险贵族们颠倒黑白的话术和不要脸给震惊到了，她开口骂到：“霍顿，你好歹也是个公爵，怎地如今在法庭上像个乞丐当众耍泼！”
霍顿冷笑道：“我否认搜魂术展现的一切！谁知道大祭司殿下是不是收了那小/婊/子的什么好处。她会滥用私权的！”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今天在这发生的事跌宕起伏，一波三折，极富故事性。
维纳斯咬住牙齿，她的下颔绷的紧紧的，她定定的看着霍顿·乔治·威尔森道：“你说我滥用职权，我告诉你，什么叫滥用职权：今年的亡灵势力蠢蠢欲动，不献祭出我国的高等血脉，神是无法感受到我们的诚意的——”她举起神杖，耀眼的白光闪烁。她环顾殿内的曜日帝国贵族、大臣们，高呼：“让我们献出威尔森血脉的霍顿公爵！用帝国延续至今的荣耀之血为曜日帝国换去光明！”
霍顿的脸霎时惨白，他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或者想开口倾吐自己的罪行。但这些都没意义了，他茫然又恐惧地张开嘴巴又闭上，颤抖双手，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被献祭意味着他即将失去生命，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失去用替身去死的机会（教会会保证献祭者是本人），失去他的一切，失去活着，失去所有。这是死神的下达书。
而维纳斯有神的最终解释权，因为她的命令是光明神的传达，她说献祭者是霍顿·乔治·威尔森，死的就一定是他。
不会有任何更改，不会有任何理由，就像必中的杀人武器一样，霍顿·乔治·威尔森此刻宣判死刑。
这才是滥用私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