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雕刻带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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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米斯达明明对那个数字很敏感，对于汽车却没什么避讳呢。”
汽车不是四轮而且大部分车型都有四扇车门吗？
看起来还有些疑虑的米斯达瞬间会意，他竖起食指摇了摇，颇为得意地说：“只要有备胎，就是五个轮胎了！”
他伸手在帽子里摸索片刻，从大概是头顶的位置掏出了一个明显是从玩具上拆下来的迷你轮胎。
“而且再不济还有这个！”
为了把少女落下的东西物归原主而跟出来的纳兰迦震惊地瞪大眼睛：“哦哦哦！好厉害啊米斯达！这都能被你想到！”
好奇心被勾起的黛丝莉蠢蠢欲动，就像发现了猎物的猫一样已经开始读条了：“你的帽子到底是什么构造？让我康康！”
“哎呀，帽子这种贴身东西可是比藏在床底的小黄书更为隐密的存在哦~”米斯达闻言却勾起一个坏笑，反问道，“真的要看吗？”
“诶？”黛丝莉眨了眨眼，刚想回答就被阻止了。
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福葛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了两下喇叭，脸色阴沉得可怕。
“再闹你们跑着去。”
黛丝莉和米斯达对视一眼，灰溜溜地钻进车。然而青年上车前还绕道去旁边踩碎了什么东西。
“……米斯达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少女喃喃自语，多大的人了还靠踩碎石头泄压。
言归正传，布加拉提受花店老板的委托要去调查他的女儿的男朋友是否和女儿的死有关，不过布加拉提还要去调查「热情成员」泪眼卢卡的死因，就把任务委托给了三人。
但是从刚才起米斯达就有些奇怪，不仅发呆走神还出现了幻觉，黛丝莉不得不牺牲自己形象（？）来让对方打起精神来。
……似乎收效甚微。即使从布加拉提那得知了任务要求，坐在副驾驶座的米斯达频频看向窗外，忍不住询问布加拉提关于花店老板女儿抱着的石头的具体情况。
“说起来，你从刚刚开始就在说什么就在这里啊的石头……那个雕刻家难不成是和石头有关的替身使者？”黛丝莉合理猜测道，“我在餐厅里没见过什么奇怪的石头哦。”
“啊啊，大概吧，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青年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余光再次瞥见某个熟悉的石头，他不禁瞳孔放大，连忙喊，“又来了！快看那边黛丝莉——！喂福葛！先把车停下来！”
因为坐在后座，黛丝莉就算把头伸出窗外努力眺望也没法做到和米斯达的视野完全一致。她扫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看到，米斯达。”少女的语气有些沉重。
“啧，可我的确看到了和餐厅一样的——”米斯达的额头上都冒汗了，他再次看了看窗外那些围墙上的球形装饰物，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是我眼花了吗？”
一个神射手会眼花吗？黛丝莉并不认为这些频繁的异常都是米斯达的错觉。
福葛掌握着方向盘，闻言毫不客气地嘲讽：“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米斯达？别到时候都把工作丢给黛丝莉，自己傻站在一旁看着。”
“不，还有一种可能是米斯达已经被盯上了。”黛丝莉蹙眉，忍不住叮嘱那个一脸挫败的青年，“待会儿不要单独行动。”
布加拉提一边看着泪眼卢卡的资料，一边分心听队员分析。他总结道：“总之，这次的调查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提高警惕吧。”
米斯达率先下车，黛丝莉随后跟上。她扫了一眼调查对象的资料。
“那个雕塑家的名字是叫史可利比，住在七楼……”黛丝莉不经意抬头扫了一眼已经抵达底层的电梯。
“米斯达！”
她立刻让「愚者空想」把蹲在窗子上往中庭看的米斯达给扯回了身边。
“呜哇！搞啥啊黛丝莉！？”米斯达猝不及防，摔在了柔软的触手上，倒是不怎么疼。他揉了揉屁股，顺口抱怨着抬起头。
“……艹！就是这个石头！”他直接抬手给了那个石头两发子弹，看来刚才百口莫辩的经历让他火气很大……不，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不要随便攻击，万一那个替身能反伤或者诅——”黛丝莉看清了那颗石头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
——那个诡异的圆石变成了流血负伤的布加拉提模样的石雕。
伴随着米斯达的惊呼，少女以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冲了进去，对电梯角落的长发男子挥出一记右勾拳。
她拎起脸颊肿起还在吐出血沫的青年的衣领，冷着脸质问：“你就是史可利比吧？！加上花店老板女儿的死，这石头和你有关对吧！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谁指使你盯上布加拉提的？”
“那个石头一路上都跟着我们，是你搞的鬼对吧？”米斯达用木仓对准了青年，一反常态十分严肃地逼问，“既然是替身使者，就不能适用任务要求了——只要说错了话你就别想见到今天的夕阳了！”
“女儿……替身使者……？”兴许是因为少女刚刚的那一拳，史可利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又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反问，“你们不是警察吧？”
“砰！”黛丝莉毫不留情地用膝盖重击了对方的腹部，将他用触手捆缚起来，一边留意着怪石，一边掏出了匕首。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你是谁派来的？！□□成员还是职业杀手？”虽然这么问，黛丝莉却感觉不到男子的攻击性与杀意。他羸弱得甚至冠上这两个词都像是在侮辱里世界成员。
不过身为替身使者，就一切皆有可能。这个替身看起来就像是远距离自动操控型的。
米斯达走了进来，木仓口仍然对准着青年。他按了七楼的按钮，俯视男子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你搞一次小动作或撒一次谎，就会失去一个手哦。”
“呕、我只是雕塑家，和你说的那些没关系……”男子干呕了几声，虚弱地说，“我不知道「替身」指的是什么，咳咳咳、至于那个石头是我从小的能力……”
“——那这个雕像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布加拉提？”黛丝莉的表情愈发险恶，她讨厌虐杀，但并不反对拷问敌人。
“是叫布加拉提吗？那个人、今天应该也来到这里了吧……”青年却仿佛完全没有认清局势一般开始挣扎起来，“在命运到来前、让我见他——”
“不对，你在说谎！他已经远离了这里了！”米斯达立刻朝他的左手开了一枪。
“不，他没有必要撒这种谎……”黛丝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通讯录第一位打电话。在等待的时间里，她踹了一脚青年。
“赶紧说出那个石头的能力，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死会是多么幸福的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青年温和的声音响起：“黛丝莉，有话等见面说吧，我已经快到了。”
熟悉的嗓音与雕刻家夹杂喘息的解释混合，黛丝莉不禁屏住了呼吸。
“……总之布加拉提近期会以「滚石」的样子死去。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啊！”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那是接近暴走的少女用匕首划出的。
“杀了你就行了吧。”
“杀了我也没用，「滚石」呈现出的是未来的命运啊……！”青年艰难地说着，脸上却浮现出了令人作呕的狂热笑容，“只要布加拉提坦然接受命运，触碰到「滚石」就可以解脱……不过、若用外力改变滚石的形状，或许就可以了……”
米斯达焦躁不安地打断了神经质的雕刻家，他指着空空如也的角落，喊：“黛丝莉！「滚石」不见了！”
“布加拉提，听见了吧？！千万不要碰到滚石！”黛丝莉强行停下了电梯，把米斯达踹出去帮忙。
“区区四楼而已米斯达上啊！！你行的！！”
“不行啊！！！！这电梯怎么回事为啥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这停了啊？！？！”虽然这么说，挂念着布加拉提的安危的青年还是迅速翻出了窗台，一跃而下。
“男人不能说不行！！！！”
忽略了青年的哀嚎，她看似冷静地继续上行。
……不，或许形容为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更好。
黛丝莉踹开了房门，径直冲入房中卷走一桶石膏粉和几块看起来差不多大的石料，然后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凭借「愚者空想」的缓冲，黛丝莉平安降落在被折腾得有些狼狈的两人面前。
“黛丝莉！那玩意硬度很大！”米斯达喘着气朝少女喊。
“——交给我吧！”黛丝莉紧盯着那块不断逼近的滚石，将布加拉提护在身后。
「愚者空想」用四个触手牢牢束缚住滚石，往那个空洞塞了一块差不多大的石料。
奄奄一息的史可利比趴在窗边看着楼下，喃喃自语：“没用的，谁都违抗不了命运……”
下一刻，他就因为惊愕而瞪大了双眼——少女居然自断一截触手，用石头将其捣碎出不明液体与石膏粉混合，来填满了滚石与石块的缝隙。
“等、黛丝莉！”布加拉提来不及阻止，他紧张地抓住少女肩膀，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只是头发短了一截，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次事先说一声啊！”米斯达也被她的举动惊得暂时忘记了呼吸，他松了一口气，却瞥见那个滚石的形状开始变化，青年不禁咽了口口水，“喂喂，不是吧……”
许是被少女的举动激怒，就仿佛在嘲笑着违逆命运的人一般，滚石居然变形成了阿帕基和纳兰迦的死状。
只是折返来给两人送拉在车上的录音机，福葛却看见了雕刻着同伴死状的石头，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下意识握紧拳头，向来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咬破了下唇，她死死地盯着滚石，居然发出了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她先对惊疑不定的福葛说了两句话，然后指着不远处路灯旁的汽车，对米斯达做了一个手势。
米斯达虽然不能理解她的意图，但深信着同伴的他立刻开木仓射/击那辆汽车的油箱。随着爆炸声，无辜的汽车熊熊燃烧起来。
黛丝莉再度将触手汁液、石膏粉与福葛刚捞的一桶池水按一定比例调和，搅拌后糊进滚石的空洞里。
「愚者空想」攀附着路灯，将捆住的滚石放在火上烤，试图让其快速凝固。
……这是什么操作？？？因为这一幕而颤抖不已，史可利比开始怀疑人生。
“黛丝莉……”布加拉提担忧地望向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少女。事实上，黛丝莉到现在都没能完全克服对火的心理阴影，她现在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才克制住逃离火焰的谷欠望。
穿了长袖真是太好了，至少可以掩饰双臂的烧伤症状……为了避免滚石再次用那种瞬移逃离，持续使用着替身能力打断它读条的少女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滚石终于停止了挣扎，回复到最初的形状，消失无踪。
放下心来的黛丝莉脱力倒下，立刻被布加拉提接住。察觉到了少女隐忍痛苦的表情，布加拉提立刻扭头对福葛说：“开车，我们去医院。”
黛丝莉强撑着露出笑容，冲青年眨了眨眼：“布加拉提，你先去处理泪眼卢卡的事吧！”
布加拉提抿唇，他垂眸盯着虚弱的少女半晌，缓缓说道：“……如果是你的期望的话。”
“福葛，送她和米斯达去医院。我乘地铁去调查泪眼卢卡就行了。”
福葛小心架起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的少女，叫上从四楼跳下但看起来好像没骨折的米斯达，驾车去了医院。
米斯达帮着少女褪下外套，看着她的手臂不禁倒吸一口气。
“我就说你为什么要拒绝布加拉提的陪同……”
黛丝莉压抑着痛呼，撇过头看窗外的风景转移注意力。
“所以待会儿你们不要告诉布加拉提我的检查结果……”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打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到时候我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雕刻带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