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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下山 ...

  •   三月,春天一到,整个无果山上的花全开了。

      十七岁的小道士周刻御着和光剑飞上山尖,把手抵在额上眺望远方和脚下的景色。远处是一片山包,山尖笼罩在云雾里,再向更远的地方眺望,隐约可以看见人间的村落炊烟。

      周刻自六岁起就呆在山里没出去过,看得心有点痒痒,御剑想飞远一点,结果不小心飞出无果山的结界,脖子里戴的鉴妖玉当即发起烫,灼灼地警告他:前方有妖怪出没!

      那些原本在山里悠闲自在的飞禽就跟嗅到天下第一美食一样飞扑过来,鸟眼发绿哈喇子乱飞,恨不得嘬他两口的模样。

      周刻一张俊脸扭曲,忙不迭地御剑缩进无果山的封印里。结界是他师父老人家设下,那些飞禽被隔绝在外,他身上的“香气”也不会泄出去。

      香味消失,飞禽们顿时停下来,扑着翅膀在半空中打转。

      周刻摸摸脑袋,垂头丧气地朝它们挥手:“回见了各位。”

      这小道士运灵,御剑飞回了山腰的道观。师父从前给他看过,他这体质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唐僧肉/体质,天生会溢散出一种灵息。普通禽兽吃他一口能省略修炼直接变成妖,妖物啃他一口能直接成仙,人……阿弥陀佛,还好人不吃人。

      总之,他就是一块行走的香饽饽。

      周刻记事时,记得家里总是不太平,六岁时有只凶恶的妖怪闯进了他家,幸好有个云游路过的仙女救下了他们才幸免于难。
      那仙女自称是修士,掐指一算说周刻体质特殊,越长大引来的妖怪会越多。仙女还说他根骨倍儿棒,必定是下一届的修道奇才、未来之星……总之扯得十分高深,糊弄得爹娘脑袋一点一点,虔诚地把儿子给交出去了:“仙子,那俺儿就拜托您了!”

      仙女倾城一笑:“两位放心。千里外有一座灵气馥郁的仙山,名为无果,山上有高人,我便将令郎护送到那。有高人庇护,他也不至于被妖怪夺去。”

      于是爹娘呜呜了一会,但家中贫寒,少张嘴吃饭是好的,很快便高高兴兴地把小周刻送走。

      小周刻便被那仙女抱在怀里,御剑临风到了无果山来。分别之时,他还揪住仙女的袖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周刻回忆到这里噗嗤笑了出来,他已经记不得仙女长的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她飘逸出尘,当时袖子被他的鼻涕眼泪蹭湿了一大块。

      不知道当时仙女心里是不是很无奈。

      周刻御剑飞下山回了道观,收好和光剑,迈进门槛时大喊:“师父,我巡山回来了!”

      跳进门里,脚尖踩到地面时,周围的气流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细微变化。周刻诶嘿一声,闭上眼睛并二指开天眼,感受着道观里不停流动的灵气,在识海里同步模拟道观中不停更新变化的阵法。
      他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使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师傅设下的一堆陷阱阵法。

      最后他成功穿过了道观的宽阔庭院,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下。周刻关闭天眼,睁开人眼叉着腰哈哈大笑:“师父,我走出了你的七十二阵,毫发无损!”

      话音刚落,台阶旁边的大水缸突然传出老大一声响。大木盖子被顶开,一人影从水缸里跳出来,拂尘啪叽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周刻被打个正着,嗷地一声抱住了脑袋。

      穿着藏青道服的老道士挥拂尘:“看吧看吧,人就是在最嘚瑟的时候最容易被搞。你走出了七十二阵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被最寻常的偷袭打了个正着。修炼不够啊徒儿,吃下的米饭怎么全用来长个了?”

      周刻哼了老大一声:“明明是师父你太狡猾了。”
      老道士把拂尘变小了去掏耳朵:“蠢小子,这就叫狡猾?你这么久没下山,要是去历练,还不得被骗到裤衩都没了。”

      周刻蹲地上画圈圈:“说这些,反正我也下不了山……”
      “谁说你下不了山的?”
      周刻眼皮一抬:“师父你说什么?”
      老道士装模作样地掐指:“为师说,你能下山。”
      周刻喜出望外,弹簧一样弹起来:“那我这体质怎么处理?”

      老道士一挥拂尘,背着手迈着外八的步子溜达进了大殿:“随为师来。”

      周刻连忙跟上去,进了大殿,老道士把手伸进摆在宝相下的大香炉,摸索了一会抓出把香灰,摊开在周刻面前。

      周刻被那纷飞的香灰呛得咳咳,捏住鼻子看过去,只见师父掌心里有一颗玲珑剔透的紫色珠子。

      那珠子圆润可爱,没沾染香灰的地方闪烁着微光,周刻左看右看:“这是法宝,还是能吃的?”

      “就知道吃吃吃,没出息。”老道士笑,“看好了,为师这就注入灵力,让你看看它的神通。”

      老道士掌心运转灵力,手上残余的香灰被一阵灵流弹出去,那紫色珠子浮上半空悠悠地旋转着,在强劲的灵力下不动如山。

      他又运起一轮灵力轰击珠子,然后问周刻:“懂了吧?”

      “这珠子能吞食打进去的灵力。”周刻摸下巴,“可那又怎么样呢?”

      老道士摇摇他那颗头发蓬松的脑袋:“听好了,这叫无涯珠,又称为无情珠。它是上古风神遗留在人间的宝物,有各种神通,其中一条就是放在你身上能吞食你天生溢出的灵息。你带着它出无果山,妖怪们就不会再因为你的味道发疯发狂哐哐撞大墙了。”

      周刻兴奋起来:“真的吗?”

      “那是。”老道士捋胡须,下一秒就把无涯珠弹了出去:“徒儿,接好了!”

      周刻嗷地飞出去接珠子,老道士运着灵力遥控无涯珠在庭院的七十二阵里乱飞,引着他上蹿下跳,脚下若一不注意踩到阵纹,就会被灵力拍一下。

      老道士抱着拂尘蹲在台阶上指挥:“开天眼,东边有埋伏,南边有虚招……”

      周刻把感知开到最大,和师父斗智斗勇,蹦跶了好一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无涯珠。

      拿到手上的一瞬间,一股奇妙的触电感导过了全身的灵脉,惹得他在原地跳了段抽搐的机械舞。

      老道士见状,啪嗒啪嗒的鼓掌声如鸭掌飞奔声:“起作用了,不错!”

      周刻抽搐了一会才停下,他端详着手里的紫色珠子,手背起了鸡皮疙瘩:“师父……你这是从哪里挖来的神奇疙瘩啊?”

      “一位故人费了代价换来的,有用最好。”老道士一扬拂尘转身,迈进大殿时手中出现一个酒葫芦,大喝一口,酒香如潮。

      “徒儿,我门下的法术法阵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差入红尘了。这就回去点好法宝,顺便拾掇拾掇自己,明天就下山去吧。”

      周刻脑子里轰然一惊,兴奋前先茫然:“可是师父,我在山上与世隔绝十一年,真下山了要去哪儿修炼啊?”

      “天下之大处处为道。”老道士回头赶他,“脚和嘴不是长在你身上的吗?不会一路扫听扫听吗?”

      周刻被师父撵回房间里,他既懵逼又憧憬地捧着无涯珠团团转,一边想着要收拾些好东西下山,一边陷入对未来的遐想。

      折腾到半夜才入睡,他还做了个美美的梦。

      这个梦自他记事起便时常有,场景各种转变,但梦里主角始终不变。

      这一回他坐在一片花海里,放眼看去全是花田,美得让人心醉。这时身后传来了超级无敌嗲的叫声:

      “嘤嘤嘤——”

      周刻听见这声音便心花怒放,想转身去却发现自己没力气站起来,像是坐在椅上。他挣扎了一会,一坨毛茸茸的小生物已经扑到他后背,爬上他的肩膀亲了他的侧脸一口。

      周刻转头,看见了一只红彤彤的小狐狸,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狐狸摇了摇蓬松的大红尾巴,从他肩膀上滚到他怀里,四足不知从哪片花泥里沾来了黑色,肚皮倒是雪白,其余地方都是红,皮毛极其光滑。
      此刻它窝在周刻怀里,蹬着两只小黑爪子蹭他的胸膛,不住地嘤嘤叫,狐狸眼弯得剩下一条缝。

      无论做多少次这个梦,多少次看见这红狐狸,周刻都受不了,这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刻抱住它撸起来,小狐狸耳朵抖啊抖,尾巴团在他大腿上乱扫,只是可能因为是做梦,大腿都没感觉。

      周刻团着狐狸幸福得差点泪奔,这才是猛男该养的可爱嗲精。

      可惜他体质招妖兽,从小到大都没养过小动物,或许也正是因为没得到过,才会做梦梦到尽情rua小狐狸。

      他抱起小狐狸蹭它,小狐狸舔了他一脸,到处都暖乎乎的。

      这梦实在太美,周刻醒来时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流出了口水来,实在太像只傻狗了。

      待下山了,也许以后就能养一只了呢?

      小道士飘飘然地穿戴好衣服,照向镜子时发现自己一副傻样,立即调整好表情,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高冷样。

      周刻收拾好东西,检查好了身家法宝,伸缩自如的乾坤袋里有各种各样的法宝、符、丹药,佩剑和光可御剑飞行,悠哉珠能令人平心静气、寡欲修身,提高修行效率。脖子上戴着的鉴妖玉是当年抱他来的仙女姐姐所给,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上。若是和仙女姐姐有缘,或许下山后还能再见到她。

      最重要的是那紫色的无涯珠,藏于身便是护身符。

      整理好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师父就在道观的院子里打太极,很自然地敲他:“小子,又睡迟了。”
      周刻笑:“收拾法宝,耽误了点时间。”
      “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
      “思想准备做了吗?”
      “做了。”

      “那就成了。”老道士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朝天哈了一口,须发自风中扬。

      “世间红尘百万,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是时候去体验六欲、七情、八苦了。”

      说完他把酒葫芦扔起来,原本巴掌大的玩意变成了小舟大小。老道士捋捋胡须一屁股坐了上去,慈祥地冲周刻道:“好了徒儿,你下山自去历练一番,为师接下来要去蓬莱找老朋友叙旧了。”

      周刻:“啊?!”

      老道士捋了一把胡须,没有半分不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地冲他挥手:“去吧去吧,一路上好好历练,降妖除魔,卫道匡正,不用计较去哪儿,需历练多久,进益来时谁也挡不住。遇到危险别慌,你有横练多年的修为和一兜法宝,而且为师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保镖,妥妥的。好了为师要去浪他个天涯了,回见!”

      酒葫芦一飞冲天,还留下了师父对他的真挚祝福:“徒——儿——冲——”

      *
      就这样,周刻迷迷糊糊地上路了。

      这会他也还是觉得很玄幻。六岁上山,修道十一年,他从没下过山。修炼有所进益后,他曾试着悄悄把jio伸出结界试试,没想到jio气的威力也很大,一堆小动物趋之若鹜,吓得他年幼的小心灵蒙上了一亩阴影。

      久了,山下红尘便成了一个未知的领域。他现在正在赶完未知的途中,既新鲜,又没底儿。

      走了一段,他看了看方圆的茂盛花树,无涯珠在怀里,果真没有任何妖兽扑过来乱舔乱吸。

      周刻感觉前所未有的轻快,好像背上插了小翅膀下一秒就能飘起来。兴起,这小道士抬手,运灵率性一挥,清风四方来,荡出一野径的落英缤纷。

      “嘿。”他高兴极了,冲着前路喊:“我,周刻!下山了!”

      声音也扩散出灵力,把一株梨树上的花震落了不少,远远看去就像一场小雪。他哇哈哈哈傻笑着踏过去,走过梨树下时,忽然感觉到头顶上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

      周刻疑惑地仰头,看见一只白皙的脚丫子出现在头顶,脚裸上还系着一段红绳,挂着个小铃。他眼尖地看到那脚裸上有伤疤,只是极浅,应是伤了许久。

      “嗳。”

      周刻再后仰,看见了树上坐着的白衣人,眼睛直了。

      树上人给他的感觉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生得极为风流,眼角眉梢的笑意风情勾得人惊心动魄。

      小道士看呆了。

      赶往无果山的凡人不多,他对相貌美丑其实没什么定义和参照。但树上这公子,周刻就是发自魂灵地认定,这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位。

      他就这么眉眼弯弯地低头冲他一笑,周刻便觉得醉了。

      “你叫周刻啊?”

      难道这大美人就是师父联系的保镖?

      周刻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开一步:“是的,公子你是……”

      话音未落,脖子上戴的鉴妖玉发烫了。

      “……你是妖怪!?”

      “嗳。”大美妖很和气地应,“是啊,怕不怕?”

      周刻倒吸一口大气,刷地御起和光剑:“怕?笑话!妖怪,看我不收了你!”

      妖怪笑得更欢畅了:“小道士,你要收我啊?”

      不知怎的,周刻听见这句话时心神一颤,又酸又软地恍惚了一瞬。待回过神来,树上的妖精笑得更好看了。

      他警惕地后退:“你休要对我施行媚惑的妖术,我笔直笔直!”

      妖怪噗嗤一声,朝他扬了下巴:“就施,你只管你的道心,我发扬我的手段,谁先输谁就是小狗。”

      “你——你究竟是谁!”
      周刻剑尖一扫,灵力震起地面无数落花枯叶,他不知道这场面有种奇异的浪漫。

      树上的大美妖扬起笑,一阵轻风拂过,他从梨树上飘落,足尖停在周刻剑尖的半空上,身上陡然爆发出一阵强劲的灵力,强势的灵压铺展开来,顷刻间罩住方圆百里。

      随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九条尾巴。

      周刻于无边繁花里怔怔,瞳孔中烙印了那九条蓬松结白的狐狸尾巴。

      “我,名潜离。”狐妖指着自己笑,“小周刻,如你所见,我是只狐妖。我千年修行已到了最后关头,只差一步就能升为仙格。这最后一步么,说来也是老生常谈,总之我需要你帮我历劫。来之前已和你师父打过招呼,他也举起双脚赞成。”

      周刻回过神来,暗暗运灵,结果气馁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在千年狐妖面前就跟牙签一样寒碜。

      这潜离还冲他歪头笑:“我帮你历练,你帮我历劫,如何?”

      听完这话,周刻心里只觉不解:“可人世间这么多凡人妖怪,你为何挑我历劫?”

      潜离一跃,赤脚又踩上他脑袋,而后落下,摇曳着尾巴悬浮在他身边。

      “你……”周刻被踩得上了脾气,“狐妖,你又踩我干什么?”

      “我请我族中所有长老算命,所有人都算出我的劫应在你身上。所以小道士,我来找你了。”潜离眉眼弯弯,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垂,掩住了悲喜。

      “人世间那么多芸芸众生,唯有你是我的劫——不踩你,踩谁?”

  • 作者有话要说:  喜大普奔,山包子刚下山就被瞄上了╮(‵▽′)╭
    球球小天使们收藏一下隔壁预收《师尊当作精,火葬场全新》T^T——
    外刚内柔/誓不低头/手语达人/硬邦邦凶猫受&外白内黑/八百心眼/演技达人/嗜情重欲野狗攻
      1.
      俗话说,反派死于话多,正派死于话少,周不慕前世就败在太内敛。
      前世他努力奉师祖,罩师弟,养徒儿,满腔情意满心付出,始终默默无言。结果后来他被人诬陷,身败名裂时向师门求助,却发现师门上下早已对他厌恶至极,他们嘴上客气说信他,背地却说信个鬼,火速将他关押起来。
      再后来,师祖为救心上人剥了他一窍玲珑心,师弟受人挑拨废了他灵脉,徒儿为剔除心魔证无情道把他囚在禁地三年。
      周不慕献祭所有一切,不想再当锯嘴葫芦时,却已太晚了。结果到死,师门都断定他是个木讷寡言、内心扭曲阴暗的反派。
      2.
      重生以后,周不慕伤透了心,大彻大悟,君子不言尼玛,但君子有手啊,他决定修炼以扇耳光为基础的手语功夫。
      于是,他一拳揍坏了师祖的宝贝丹炉,把过去孝敬给他老人家的宝物全部讨了回来;他一剑劈坏了师弟的宝贝器冢,把过去送给他的全部名器毁坏殆尽;他一手扇了宝贝徒儿一串大耳刮子,把过去给他誊写的全部经书撕碎。
      周不慕以为一顿作天作地,师门定然会提前厌恶他,谁知正准备下山,师祖强行出关来低声下气地哄他,师弟拖着伤体冲来眼泪汪汪地求他,徒儿跪在他洞府门口一哭二闹三嚎师尊不能不要我。
      3.
      周不慕大手一挥,怒斥退,退,退,立即滚,马上爬!
      老子要逍遥远去。
      老子要作天作地。
      老子要到红尘中,学心口如一,学废话连篇,学该笑该哭,当个会哭才能有糖吃的精神老伙。
      4.
      然而没逍遥太久,他就被抓回来了。
      “想学哭?那便哭啊,快哭给我看。”切开黑的某人愉悦地吹他的眼睛。
      周不慕抓坏了褥子,气得眼红腰疼,本来忍不住正想哭上一通,这会又傲骨作祟咬牙说:“我绝不屈服!”
      “这样啊。”那人笑眯眯地扣紧他,吹耳边风,等鬓边泪,“那……我再加把劲。”
      “!”
    5.
    后来周不慕才得知,他下山离去那天,师门那群白眼狼莫名都有了前世记忆。
    然后他们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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