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季没有花（死神）》陌上花HANA

4、约定

　　第四章 约定
　　绯真轻轻拉开门，初夏露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白烨站在门口仿佛已经不耐烦了，甄仍然温和的笑着。
　　“准备好了吗？栀上？”
　　“嗯。”绯真浅笑，腰间挂着斩魂刀。
　　“那，就出发吧！”白烨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是三个人作为学生的最后一日。只要通过了接下来的毕业测试，他们就正事成为死神了。
　　“咳！”青山老师惯用的咳嗽声在一群学生面前响起。“接下来，我来宣布这次的实战测试内容。三人为一组，进入学校设置的结界内，将有模拟的虚的攻击。在短期内完成任务的组，就算通过。”
　　“栀上，既然如此，我们三个一组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甄笑道。
　　“哼~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白烨把刀扛在肩上，信心满满地答道。
　　“少自恋了你！”
　　“扑哧……”绯真也终于对这对兄妹忍俊不禁。
　　“咳咳！”青山老师再次清清嗓子，学生们也安静下来，“还有一件事。你们今次的表现，前三名的队伍，将会送到静灵庭各大队长手中。也就是说，各位队长会对这些表现极好的学生进行首先的挑选。”
　　“天啊~~机会~~~~~~~~！”
　　“我一定要让更木队长刮目相看！”
　　“十一番队是男人的队伍！哼哼！”众男生挽起袖子，准备好大干一场。
　　“啊……栀上，你想去哪个队呢？”
　　“我？……呃……不知道诶……甄你呢？”
　　“当然是四番队啦！我的能力更偏向于回复系的鬼道，真希望能够被卯之花队长发现呢……”
　　“甄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绯真笑着安慰到。
　　白烨摩拳擦掌，只待青山老师一声令下，便拉着甄和绯真一并进入了结界。

　　结界内，竟是模拟的现世！
　　甄还对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感到有些好奇，白烨拔出斩魂刀，迫不及待地找寻虚的灵压，绯真望了望附近，苦笑到：时隔这么久竟然又回到这样的地方呢……
　　“喂！你们两个，小心咯！它来了！”白烨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举刀望着前方，黑漆漆的迷雾之后，一个体型巨大的虚突然现身。
　　“光归光，尘归尘，——炎枕！”白烨呼出解放语，刀身变成一簇火焰，他闪身消失，直冲而去。虚发出愤怒的叫声，伸出巨手，直直拍向白烨。
　　“哼！太慢了！”白烨一刀竖砍下去，虚的手断了一只，悲痛的咆哮着。
　　白烨刚落下地，还未站稳，虚便抬起另一只手欲抓住白烨。
　　“小心！”绯真惊呼。
　　“缚道六十一——六丈光牢！”顾不得吟唱，甄赶紧封住虚的行动。大虚的动作被鬼道限制着，发出越发愤怒的叫声，震得整个地板都在发抖。它的身体颤抖着，试图摆脱鬼道的束缚。
　　绯真拔刀，默念：“破雪而出，韧风而生——宸萤！”
　　荧光色的透明刀翼出现，绯真轻盈地跃起斜砍下虚的身体。
　　“嗷嗷嗷嗷嗷嗷————————”痛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绯真默默着地，她不喜欢杀戮，可是每每拔刀却做得非常流畅，有时候这种流畅让她也会后怕。
　　甄赶紧跑过来。
　　“没有事吧你们两个！”
　　“没关系的！都说了不用你们多事的！”白烨皱着眉头站起来。
　　“切！刚才要不是我们，你恐怕就会成为一堆灰咯！”
　　三人正在随心聊天的时候，身后被泥板深压的虚突然推开泥板，扔向三人。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所有人都是一惊！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甄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背后一股力量，被一手狠狠推开了原地。
　　白烨反映迅速也赶紧离开原地。
　　“栀上！！！”甄刚站稳，赶紧回头，却发现刚才三人所站的地方被巨大的泥板压住。
　　“可恶！！”白烨感到怒火中烧，扛起斩魂刀，灵力忽然陡升。
　　“一群不知好歹的小鬼……不用吟唱的缚道就可以封住我么！”虚大叫着忽然向甄冲过去。
　　“可恶！你的对手是我！”白烨冲上前去，挡住虚的攻击，他的灵力有些惊人，红如火海的灵子一圈一圈撒开。
　　“甄，退后——栀上，等我解决了这个家伙再去治疗。”
　　他舞起刀，所有火焰般的灵子便跟随刀刃，一并冲向虚。
　　“焚原——之火！！！！！！！！！！”白烨的斩魂刀划出金色的曲线，击向虚。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之后，虚在火光之中消失。
　　“呼……呼……”白烨耗费了太多的灵力，用刀杵在地上，低声呼气。
　　“白烨！有没有受伤？”甄赶紧跑过来。
　　“我没事……快去看看栀上。”两人赶紧赶到刚才废墟之中，白烨费力地趴开泥板，绯真的脚上是血迹斑斑，她脸色惨白，虚弱地喘着气。
　　“扶摇直上吧——青鸟！”一只绿色的凤凰般的鸟化身出现，尾部的羽毛缠绕着三人，青鸟发出高而尖的叫声，绿色的光包围了绯真，腿上的血迹开始渐渐散去。
　　“千万不要有事啊……栀上……”甄不是很熟练地控制着青鸟治疗。
　　绯真睁开眼，艰难地露出笑容：“还好……你们都没事……”
　　“笨蛋栀上！这种时候了还……”甄忍着眼泪，细心地处理伤口。
　　城市的夕阳映照在三个人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远，尽管这个现世只是虚假的场景而已，亦让绯真有了久违的感觉。她们应该通过了吧……这样，她是不是离她的“记忆”更近一些了呢？这样，是不是她就可以在不久后又回到她以前在城市里面的生活了呢？
　　她一直这么想着，她是绯真，奔波于这个都市里陌名的一份子而已，而她从来都不追求繁华奢侈，仅仅是那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
　　第四章约定（下）

　　------三天后------
　　“以上，就是这次前三组实战训练的录像。各位队长，请说出你们的看法。”会议室里，山本总队长拿着名单做最后的宣布和决定。
　　“山本总队长，第9组的凉山甄似乎在医疗方面比较有优势……我想，我们四番队也许会很适合她。”卯之花队长温柔地说。
　　“嗯……”山本总队长默许着，“凉山甄同学也将四番队填为志愿，既然如此，就分配到四番队吧。凉山白烨，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死神，他的志愿是十一番队。更木队长，对此有异议吗？”
　　“哼……有意思……”更木剑八咧嘴一笑。
　　“至于，最后一位，栀上小姐。志愿似乎是……六番队。”
　　队长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哉的身上，他闭眼静思。从刚开始看录像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注意到栀上这个学生，只是他的注意只是在于挖掘那名看似普通的学员身上熟悉的影子而已。自从那次到真央灵术院审查，他就发现了她的独特之处。而这份独特，也仅仅是因为她与绯真的相似而成立的。朽木白哉对于理智与情感的掌控，总是惊人地准确无误。因此，当他开口，仿佛与任何一次他开口一样，不带有任何情感与杂念，字字如铁。
　　“抱歉，我们六番队不需要这样没有战斗力的队员。”
　　沉默顿时蔓延开整个会场，山本总队长半睁开眼，问道：“那么，其他队长呢？”
　　“她的水平，为什么会由夜一大人举荐入学……”碎蜂愤愤不平地想到。
　　“没有任何研究价值……”涅摸着手指甲。
　　“这次进入资优生……似乎只是巧合呢……若不是在这个队伍，这名队员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也许还不得而知。”京乐春水透过他的帽檐徐徐说到。
　　“咳咳……咳咳……对不起……山本老师，我想让栀上同学，进入第十三番队。虽然这次实战演习表现并不突出，不过她好像仅仅用了几个月就能够毕业，仅凭这点，就应该看出她的潜力了吧。”沉默许久的浮竹十四郎说话。
　　“其他队长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办了吧……”山本总队长宣布散会。

　　-----真央灵术院，告示板-----
　　“什么？！我竟然去的是九番队？”
　　“太好了！我达到我的目标了！”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挤在那里看自己最后所分配去的地方。
　　“栀上，我真的去了四番队呢！哟呵~~~~~”甄开心地笑道，白烨满意地看着自己十一番队的愿望达成。
　　绯真望着自己的名字：栀上——第十三番队
　　她有些茫然，几日前在青山老师的催促下，填下一个“志愿队伍”。她琢磨来琢磨去，总是没有任何想法。最后在夜里，辗转着写下了六番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写下这个数字。脑里就浮现出那位冷漠的朽木队长的样子，她忽而有些窘迫。
　　只是现在看来，果然自己想太多了。
　　是被六番队队长拒绝了吗，所以去了第十三番……
　　绯真低头想着，竟有一丝苦笑滑过。
　　“栀上……你还好吧……”甄关心着绯真，原本以为“栀上”会填报一些其他番队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写下了管理最严谨的六番队，有时候甄觉得“栀上”很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应当以死神的身份存在。
　　“没关系的，甄。我去哪里的都可以的。”绯真转而淡淡笑开，却发现甄的眼里又开始含泪了，“啊……真是没关系的！”绯真苦笑，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十三番队的浮竹队长也是个很好的人啊，不是吗？”
　　“可是……”
　　“别担心我，我很好的。”绯真温暖的笑开了。甄竟看得有些失神。

　　夜里，大多数学员都睡着了。绯真却迟迟没有睡意。

　　“栀上……？栀上……？”是甄的声音悄悄传来。绯真愣了一下，溜到门口。
　　“你们？”绯真有些惊讶，因为甄和白烨作为贵族，每日都是单独回家休息的，大半夜的跑来叫她，还从未有过。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快溜出来，甄挥挥手。绯真轻轻跃出宿舍，跟着甄跑去。
　　“白烨那家伙说不能靠近你们女生的宿舍，所以在那边等着……”甄一边领着绯真跑，一边说。绯真跟着，有些不解，但是这样的夜里，与其睡不着，这样吹吹凉风也许也是不错。
　　“到了！”甄一跃而起，跳到校内最高的房顶上，白烨躺在瓦块上望着天。绯真跟了上去。
　　“呐，栀上，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所以咯~”甄回过头来，偷偷笑道。
　　绯真一个愣神，也轻轻笑开。
　　“嗯。”她坐在甄和白烨旁边，三人一起静静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

　　“呐，栀上，我们约定咯，将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互相帮助，并且，一定不会背叛对方！”甄喃喃，她的眼睛望着闪烁的星星。
　　“……嗯。”连白烨也难得安静地回答。
　　“嗯。”绯真答道，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想起白烨第一次对她挥刀，想起甄在溪边说起她的眼眸，想起他们三人一起完成的实习任务……想起青山老师的咳嗽声，想起鬼道训练时对面的靶子，想起队长们视察时自己的窘迫，想起那位于傲慢却又熟悉的队长……
　　绯真望着黑暗的夜空，每一颗星星都是如此竭力地发出光芒。

　　再次回到宿舍已是大半夜了。
　　仍然是毫无睡意，绯真便一个人默默地整理东西。她的行李不多，无非是刚来尸魂界时的一些杂物。卷起包，一个笔记本掉了出来……绯真翻开笔记本，上面还写着原来甚太和小雨的“死神百科大教育”笔记。绯真看着，眼底流露出笑意。绯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拿出笔，翻开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上：5月27日，天气晴，这是我在真央灵术院的最后一天……绯真一句一句地写下去，偶尔她会露出笑容，偶尔又显得比较忧愁，离开她原来生活的地方这么久了，原来一切都是要变的，她在这个世界，竟也习惯地生活下来。
　　写到累的时候，绯真便从包底拿出几个月前，浦原店长交给她的荷包。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荷包上绣着的樱花，手指轻轻抚过荷包，竟已觉得深深的眷恋，绯真将它贴在胸口，蜷起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