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四十八）争吵 ...
-
出道夜的喧嚣绵延，频频出现在热搜上。新晋偶像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各种通稿和行程通告漫天飞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番热闹要是和INFINITY-9相比，终究是少了几分火候，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过，就算比不上第一季的巅峰，新团也还是各方资本垂涎的香饽饽，争夺战在暗处激烈上演。经纪约、代言、影视资源……每一块肥肉都引得无数人红了眼。因此一定程度上，要想最大化榨取这个新团的价值，必须得有专人负责才行。
可平台经纪部并没有多出来的工作人员可以负责新团。一方面呢，是INFINITY-9的合同还未到期；另一方面呢，是INFINITY-9从人气上，还有实打实的资源和商务价值上来讲，一定强于新团。
所以，平台仍然会把重心倾向于能带来稳定回报的INFINITY-9。如此一来，负责新团的人选，那就只有新招或者借调，没有第三条路。
接到消息的新团老东家们，表面上谦和礼让，说着“以平台安排为主”，私下里却早已撕破脸皮，人情关系、资源置换、利益许诺的手段层出不穷，只为了能在有限的蛋糕上多分一杯羹。
姜宇作为平台关键决策人之一，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各种“不得不去”的饭局、酒会应接不暇，几乎要被这些糖衣炮弹和无形压力淹没，头疼欲裂，身心俱疲。
而赵一航的情况，比起出道团可简单多了。[M·S永昼厂牌]的工作人员，是臧加兴一早就备好了的，专人专项只负责厂牌的运营。给出的分约合同也不苛刻，共签约六年，第一年经纪约完全归属圣火娱乐，星辰娱乐只需坐享分成，无需操心运营；第二年起转为两家共管，明确以圣火娱乐的活动为主。
一通仔细分析下来，甚至是星辰娱乐占了大头的，吴琛又不是傻子，这等好事岂有拒绝之理？当然二话没说爽快答应了，并迅速走完了签约流程，生怕晚一秒臧加兴后悔，撤回合同。
荼宁和倪舒墨对此毫无意外，还有些想笑，都不想多掺和，极有默契地前后脚递上了病假条。理由都找得大同小异——封闭录制精神透支，身体抱恙，需静养。算是心照不宣地一起躲清闲去了。
病假开始后，荼宁彻底放空，在家躺了差不多一周，才终于等到了从横店回北京的茉琼四人组。阳台外的阳光热烈且充沛，树桠青绿，满满都是夏初生命力的蓬勃，屋子里却是不同的，压抑且沉寂，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凝滞气氛。
茉琼努力想活跃气氛，试图用轻快的声音驱散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在横店的趣闻，巷权也在一旁附和，适时发出笑声或提出疑问，稳稳接着茉琼抛出的每一个话题。
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彭泎俣和常寻从进门到现在，几乎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
一个深陷在沙发角落，头低垂着，视线死死地盯着黑屏的手机，指尖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冰凉的屏幕边缘；一个则背对客厅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如织的车流，背影挺直，透着一股冰冷和疏离。
“俣俣，寻哥。”荼宁将声音尽量放得柔和，倒了两杯温水，一杯放在彭泎俣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拿在手里，走向阳台，话里话外的担忧是藏不住的，“这次回来，感觉你们……是在横店拍戏期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彭泎俣闻声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余光瞥了一眼阳台站着纹丝不动的人，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又咽了回去，“真的没什么。可能就是……连续拍戏，有点累了，没缓过来。”
“能有什么问题？不是都挺好的吗？”常寻接了话，没有回头，语速快得有些不自然，但刻意加重的“挺好”二字，听起来莫名刺耳。
两人明目张胆的回避和敷衍，瞬间点燃了茉琼强压下的火气，“好？在哪儿？！” 她豁然站起，走到了阳台边的玻璃门处停了下来，“你们俩现在这样叫好吗？天天阴阳怪气的！从阿宁回北京，几个月了，你俩主动跟对方说过一句话吗？以前恨不得去哪儿都要黏在一起的人，现在连坐在一个空间里都让人觉得难受吗？到底他妈出了什么事啊？！非要这样互相折磨！”
巷权听着，也沉下了脸，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上一对那样的结局出现了，皱着眉开口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是不是……”中间停顿了几秒，仿佛在斟酌用词，“不会是……觉得有落差了吧。”这个念头想了好久了，他估摸着，是猜对了的。
犹犹豫豫的话像是触动了常寻的开关，猛地转身看向了客厅内的四人，嘴角扯出了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落差？”重复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我早习惯了，只是……或许有些人，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拖累’了。”说着，把视线直直地钉在了彭泎俣苍白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淬了毒的寒意，裹挟着积攒已久的怨气和伤痛，“我这个过气又没用的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别挡着人家前途一片光明比较好。”
彭泎俣顿时觉得心像被扎穿了一样，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委屈而剧烈颤抖，眼圈是骇人的通红，“常寻！你混蛋！在你心里，我彭泎俣就是这种狼心狗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王八蛋吗？！是！我是想唱歌，想演戏！想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但这不代表我他妈就要扔掉过去！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会分开！你懂吗？！”声音里的哽咽，盛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伤痛，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够了！” 常寻嗤笑了一声，眼底最后一丝平静也被彻底击碎，翻涌出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近乎绝望的疲惫，“彭泎俣！你知道吗？你每次前进一点，拿到一个新资源，看向我的眼神里就会多一分愧疚，好像你往前走一步，就是对站在原地、停滞不动的我的背叛！我受够了！也看够了！我不要你的同情！更不想成为你光辉履历上那个需要被你时时惦记的负担和绊脚石！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悲！”边说边向彭泎俣方向逼近，两人隔着几步之遥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我不是同情！” 彭泎俣几乎是吼出来的，混杂着愤怒和心痛，脖颈上青筋暴起，“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变得更好……可以像以前说的那样，并肩站在最高处！我没……没觉得你是累赘！！是你！是你在把我推开！”眼泪随着尾音一同落下，滚烫地滑过脸颊。
“然后呢？！你醒醒吧！” 常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回不去了，俣俣。我们都变了，这个圈子也变了。你拼命想抓住过去，但我已经累了。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好。你可以没有负担地去闯你的事业，而我……也能喘口气。”
“分开？所以……你是想……结束？”彭泎俣突然笑了，笑容破碎而凄凉，翻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就因为你觉得累了？觉得我是同情你？常寻，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起熬过的苦日子，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就这么容易被现实打败？”
激烈的争吵如同飓风过境，撕碎了所有伪装的平静。荼宁和茉琼、巷权三人，目光焦急地交汇，想劝解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解决的了，事业的压力、长期的分离、以及内心深处累积的差异感，终究还是侵蚀了这段曾经无比坚固的感情，把人生轨迹引向了令人唏嘘的相同结局。
本来以为，寻俣的结局会和冥若不一样的。
“我不是想结束……”常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闭上眼，用力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空间，彼此冷静一下，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继续这样互相消耗下去，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想清楚？！常寻，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想躲，就想逃！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好！你要空间，我给你！你要冷静，随你便！”彭泎俣抬手，用力而粗暴地抹掉了眼角的泪珠，仿佛要将所有软弱一并擦去。他“咻”地一下起身拉开门，冲了出去，像是多待一秒都会窒息而亡。
“俣俣！”茉琼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追出去，却被荼宁紧紧拉住了手臂。
常寻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门。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微微颤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让大家看笑话了。”便也沉默地、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好好的团聚，不欢而散。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荼宁、茉琼和巷权三人面面相觑，满室狼藉和沉重的寂静几乎要将人吞噬，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
“怎么会……变成这样……”茉琼跌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手心，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他们明明……那么在乎对方……以前再难也没红过脸……”
巷权重重地叹了口气，泄愤似的一拳砸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寻哥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压力太大了，看着俣俣一步步重新起步，越走越顺，自己却……那种滋味不好受。俣俣也委屈，他明明是想两个人一起努力，却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让他们都冷静一下吧。”荼宁能理解常寻的疲惫和无力感，也能体会彭泎俣的委屈、不解和害怕失去的恐慌。“有些结，需要他们自己去解。我们逼得太紧，也许会适得其反，只希望……爆发带来的，是他们都能想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最亲近的朋友，此刻也显得无能为力。
怕就怕，感情的裂痕再难以修复了。
争吵无果后的几天，整个团队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彭泎俣把自己关在家里，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常寻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石沉大海。
茉琼和巷权放心不下，尝试着去双方家里敲门调解，却都吃了闭门羹，只能忧心忡忡地无功而返。而荼宁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主动地去充当解决问题的角色，正是因为她对那种想要逃避、想要躲起来的心情太感同身受了，反而无法轻易开口劝慰。
她太懂了！她曾经也有那样逃避过，指望用时间来麻木和淡化痛苦。可这办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啊！伤口若不清创包扎，只会在地下默默化脓腐烂。
或许，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呢！是不是能走出这个僵局？！资源！底气！人脉！她目前都迫切需要！人一旦忙起来了，被各种事务推着往前走，可能就没时间沉溺在情绪里东想西想了。
雷以粟！她真的该去见一见了！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上下滑动，找到了那个许久未拨过、却始终存着的号码——雷以粟给的私人联系方式。
指尖悬在屏幕上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断音……第一通电话，没有被接起。
荼宁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是在忙，还是……？’深呼了一口气，又再次按下了拨打键。这次，在几声等待音后，电话接通了。
“小宁？”雷以粟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平淡温和，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是我。雷总，冒昧打扰您了。不知您最近是否方便，我想找个时间，正式去拜访一下您！”荼宁尽量控制着语气，最起码能听起来从容一些。
沉默的几秒里，只有很轻微的交流声，似乎是雷以粟在和秘书确认日程，“我明天下午一点在公司，可以给你留两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谢谢雷总。明天下午一点，我一定准时到。”荼宁利落地应下，没有多余的寒暄。
通话结束的一瞬，荼宁按着心脏，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从雷以粟答应见她的这一秒开始，就意味着她要重新主动卷入过去那些她曾试图远离的是非漩涡。
但没关系，她愿意去承担，也必须向前走。
第二天，阳光正好。荼宁按照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雷以粟公司楼下，眼前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气派非凡的大堂，衣着光鲜、步履匆匆的行人，无不彰显着这里主人的财富与地位，也更带来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在前台通报了姓名和预约信息后，一位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恭敬地将她引向了高层专用电梯。轿厢内部是镜面和金属的冷感装修，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金色数字，带着一种机械的冷漠，让荼宁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快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屏幕随之亮起，锁屏界面上，微信通知正一条接一条地快速弹出。
荼宁垂眸看了一眼，一抹无奈又带着些许暖意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了嘴角。闹腾的孩子们又在群里叽叽喳喳了吧！手指轻点屏幕，群聊界面跳出，成员头像五花八门，有可爱的卡通形象，有帅气的舞台自拍，还有搞怪的表情包，消息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刷屏中。
崔旻璨：【@全体成员——！刚结束打歌录制！累瘫但超满足！（一张后台略显凌乱但所有成员都对着镜头灿烂比耶的照片）】
洪稚昂：【（秒回）哇噻~璨哥、恩哥帅呀！这造型绝了！】
赫舟旸：【（乖巧鼓掌.jpg）恭喜哥哥们！】
展硕炆：【（直拍视频链接）点赞！舞台表现力超棒！】
原真绮：【 帅帅帅！热搜预定！】
楚邶恩：【谢谢大家~下周X-Gravity的录制也要加油哦！】
崔旻璨：【那当然！我可是崔旻璨耶！（叉腰.jpg）实力与颜值并存！】
风简许：【璨啊！尾巴都翘上天了，需要我提供盲拽服务帮你接地气吗？】
崔旻珵：【对啊！哥~收敛点，直播间弹幕都在说你今天像只开屏的孔雀，到处释放魅力。】
崔旻璨：【你们这是嫉妒！（气成河豚.jpg）@荼宁 姐姐姐姐~快出来管管，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快替我做主！】
金耀缤：【啊啊啊！刚练完舞，错过直播了！这就去补回放！】
陆玺言：【+1 刚上完声乐课，嗓子快冒烟了……（瘫倒.jpg）感觉身体被掏空。】
少年们活力四射的吵闹，仿佛穿透屏幕，暂时驱散了荼宁周遭的一点阴霾。电梯门“叮”一声轻响，平稳地打开，正对着一个宽敞、装修极具设计感的接待区。
“荼小姐，雷总还在会客，请您稍等片刻。”引路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示意。
“好的。”荼宁点点头，刚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就听到了右侧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朝着接待区这边而来。这个声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次的项目，还望雷总多多考虑我们阿若呀！他真的很珍惜这次机会，也做了很多准备……”
下意识循声抬头望去，只见雷以粟的总秘书方锐正礼貌地引着一男一女走过来。走在前面的男人，面容俊朗依旧，眉宇间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许迎合的沉稳。身侧亲密地挽着男人手臂的女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限量款套装，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周身上下的优越感扑面而来。
这两张曾无比熟悉、如今却觉得异常陌生的面孔，不是景若和荆晓纯，还能是谁啊？！
又见面了！
最近的“重逢”，是不是太多了点……
景若和荆晓纯显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坐在接待区的荼宁，脚步皆是一顿，脸上一贯训练有素的完美笑容瞬间僵硬，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震惊、慌乱，以及一丝……被撞破秘密后迅速涌起的尴尬。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时间仿佛被恶意拉长，短短几秒的无声对视，却如同跨越了万水千山，将过往所有的背叛、伤害、不甘与算计，都浓缩、挤压在了这充满无形硝烟的逼仄空间里。
荼宁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就像看到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再次低了头，目光落回手机上，群里的少年们又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赫舟旸：【（分享链接）大家快看！M-net新出的男团选秀，笑死我了！这孩子的平地摔太逗了！】
洪稚昂：【哈哈哈救命~怎么做到的！仿佛看到了当年刚开始学舞的自己（捂脸狂奔.jpg）社死现场啊！】
风简许：【啧啧啧，这核心力量也太差了吧。菜就要多练！】
崔旻珵：【说得好像你刚学舞时没摔过一样。@风简许（附赠像素感人的陈年模糊动图）】
风简许：【？？？崔旻珵你完了！你什么时候存的图！（在线追杀.jpg）】
楚邶恩：【你们俩……好幼稚。（扶额.jpg）】
崔旻璨：【打起来！打起来！（嗑瓜子.jpg）我最爱看兄弟反目了！】
金耀缤：【哥哥们！练习室的玻璃门擦得可太亮了吧，撞蒙了给人！要小心啊！（委屈巴巴.jpg）】
陆玺言：【……缤啊，长点心吧。（摸摸头.jpg）我这就去贴个贴纸提醒一下。】
展硕炆：【肿了没？找Staff哥哥们搞点冰块敷一下！】
原真绮：【炆儿的作曲室里有云南白药喷雾，效果很好，快去喷喷~】
荼宁的平静和无视，似乎比任何言语的回击都更具杀伤力，让景若和荆晓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荆晓纯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似乎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虚伪的寒暄，却被景若用一记深沉的眼神严厉制止。景若的目光在荼宁身上停留了两秒，复杂难辨，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对方锐微微颔首。
方锐的目光在双方之间来回扫了扫，眼神里带着些看戏的玩味，他本是打算冷眼旁观的，但荼宁这副彻底置身事外的态度，反倒让他觉得有意思多了。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转而用极其客套的语气开口，将景若和荆晓纯送下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四十八）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