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是亲兄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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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匆匆一面，是过去了两千多天的重逢。要问是当时的感受吗？其实，不太记得了。只剩下密集的训练、录制与策略会议将时间填满。
转眼，荼宁和倪舒墨在大厂内驻扎已近一个月了，赛程也进入白热化的最终阶段。再过短短半个月，便是决定命运的出道直播夜了。
三轮残酷的淘汰过后，八十余名怀揣梦想的少年，如今只有十五人在做着最后的冲刺了。星辰娱乐成为了本届毋庸置疑的最大黑马，依旧全员晋级，皆留在了十五强名单内。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就连潘有福都常常来电话问讯关切，语气殷勤得判若两人。荼宁和倪舒墨对此见怪不怪，从容应对，没有为此多加分心。
毕竟，光是避开臧加兴和学长团就足够忙活了。
而这段时间里，荼宁凭借着对臧加兴工作习惯的熟悉，再加上倪舒墨出色的“哨兵”功能，可谓是将“潜伏”技能发挥到了极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产生交集的场合。
但是吧。
大厂就那么大，就算再躲得小心翼翼，命运的恶作剧还是在不经意间降临了。
荼宁和倪舒墨仍然如以往每天一样，特意算好了时间去食堂，避开进餐的大部队。一进食堂两人就熟门熟路地走向了食堂最内侧的角落，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能毫无遮挡地观察到整个食堂的唯一入口，且背对大部分餐区，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被认出的风险。
错峰的食堂空旷，人也很少，要是不注意听，是听不到说话声的。堂外的阳光透过大片透明玻璃斜斜洒进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寻常。直到被入口处传来的一阵轻微骚动和几声压抑低呼打破。
荼宁下意识抬头循声看了过去，心中顿时一紧——四个挺拔高挑、气质出众的身影并肩走了进来，是风简许、崔旻珵、楚邶恩和崔旻璨。
四人穿着节目组准备的代言品牌白色运动服，似乎是刚结束录制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精致的舞台妆，发丝间隐约能看到细碎的亮片，神情放松，一边低声交谈，一边走向取餐区。
荼宁本能地迅速低下了头，将脸埋得更深，同时用手肘极其轻微地碰了碰身侧的倪舒墨。
原本还在分析着下一轮投票策略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快速地扫了一圈，在看到取餐区那四个星光熠熠的身影时，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处境，身体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用身形为荼宁多遮挡一些。安安静静，垂首吃饭，降低着存在感，只盼着这四位“学长”赶紧取完餐离开，或者去往二楼食堂。
可惜，事与愿违啊！
“姐姐！”清亮得几乎能穿透整个食堂嘈杂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不容错辨的惊喜。崔旻璨几乎是转身瞬间就精准锁定了角落里的荼宁，想也没想就拉住了身旁楚邶恩的手腕，像一阵风似的快步冲到了桌前。楚邶恩被拽得身形微晃，略显仓促地跟上，脸上挂着一丝腼腆且真诚的笑意，“宁姐姐。”
一个热情如火，毫不掩饰；一个憨润如玉，礼数周全。
风简许和崔旻珵显然也看到了，默契地端着餐盘慢悠悠靠近，到了荼宁面前才开口轻声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见……”两种重叠的声线落在荼宁耳中，眼前仿佛多了一只温柔呆萌的小柴犬和一只张扬可爱的小狐狸。
倪舒墨看着眼前迅速围拢过来的青春偶像们，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率先抬起头，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出声提醒，“四位老师要不然先坐下吧？齐刷刷站着，怪有压力的，我们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他试图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化解眼前这过于引人注目的局面，也给荼宁一点缓冲的空间。
四人闻言同时拉开了手边的空椅子，顺势坐了下来。宽敞的角落一下子变得拥挤，几乎吸走了周围零散人群的目光，成了食堂里最耀眼的存在。
“怎么没来找我们呀，姐姐？！”崔旻璨微微歪了歪头，话语中的惊喜和撒娇几乎要满溢出来，完全无视了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射过来的、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
荼宁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不敢抬头。或许是学长们的态度过于熟稔和亲切，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她怎么跟学长们这么熟？”
“不就是一个小公司的艺管吗？之前都没听说过星辰娱乐。”
“我之前好像听说过她，好像……不只是个小艺管那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她？难不成真有什么背景？”
“看她那淡定的样子，估计不简单，你看学长们，简直像见了亲姐姐！”
“…………”猜测的走向，越说越偏，似乎把之前的好多旧事都扯出来了。
倪舒墨听着不远处细碎飘来的议论，心中感慨万千，流言就是这样，在口耳相传中不断变形、膨胀，最终编织出与真相相去甚远的版本。‘来头？阿宁姐哪有什么来头啊！不过是，昔日种下的一些善因，结出的善果罢了。’
“阿宁姐，还好吗？” 倪舒墨侧头，压低声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担心荼宁会感到不适。
荼宁伸手，轻轻拍了拍倪舒墨的胳膊，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然后淡淡地抬眼侧扫过前方几桌明显正对着她们方向的手机摄像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随即，又像是想通了，肩膀微微一松，脸上绽开一个豁达的笑容，语气轻快，“哎呀，本来是想低调一些的，这下子，没法低调了，嘿嘿~”她立即回正了脑袋，不再试图躲避，而是将目光坦然且真诚地迎向对面四张熟悉的脸庞。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勉强或尴尬，只有对这几位久别重逢弟弟们纯粹惊喜的回应。
“姐姐还是老样子，总想着躲清静。上次之后，有好几个月没见了，阿洪他们都很想你的！”崔旻珵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纯粹的亲近，荼宁看着心都要化了。
“群里，你都不怎么说话的。”风简许则失落地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说着，侧头转向了左边的崔旻璨，问出了从刚才见到荼宁起就存在的疑惑，“你们怎么认识姐姐的啊？”
“我和邶恩哥在韩国的时候，姐姐的咖啡厅就在我们公司旁边。”崔旻璨的嗓音带着股少年气，一如在韩国的时候没有半分区别，“那会儿姐姐的店完全就像我们俩的避难所一样。”
楚邶恩点了点头，面容线条更加温和起来，“姐姐的咖啡做得特别棒。”他解答了风简许的疑问后，也带着同样的好奇反问道，“那你们呢？”
“我们啊，是在公司楼下那家24小时便利店认识的姐姐！我们经常半夜去扫荡零食饮料，慢慢就熟了。”崔旻珵笑着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向崔旻璨，“咦？这事儿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哥~” 语气带着十足的控诉。
“你也没说过你的呀！”崔旻璨无奈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整个就是副‘恶人先告状’加上‘谁让你不问来着’的混合神情。
“怪我咯？你每次一回家，倒头就睡。要么就是吐槽行程满得像打仗，哪有机会说这些啊！”
等等——
什么哥？什么回家？
荼宁和倪舒墨同时捕捉到了里面的信息量，这两人分别来自飞时文化和暮月娱乐，明明是两家毫无关联的竞争对手公司，怎么会……
难不成飞时文化和暮月娱乐是一家？咋可能啊！
“不是……你刚才说，‘回家’？”荼宁按捺不住好奇心。说实话她很好奇，和倪舒墨对视了一瞬，各自眼里都是对八卦的精光，雷达疯狂作响。
“嗯，回家啊！”崔旻珵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辜与理所应当，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和小璨……回一个家？”语气听起来很是迟疑。
这句不太确定又疑惑的反问，让崔旻璨直接笑出了声，瞬间明白了对面两人惊讶的源头，“哈哈哈哈……姐姐，你就没发现我和他的名字很像？就差一个字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一家子呀！”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显然觉得荼宁和倪舒墨的表情非常有趣。
信息量过于巨大，荼宁感觉CPU有些过载，脑子短暂地空白了几秒。她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像第一次见到这两人一样，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对比着两张俊脸——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也不像，如果硬要说共同点，那就是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骨相极佳。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挺像狐狸的，崔旻璨是性格像，崔旻珵则是长得像，尤其是那双灵动漂亮的狐狸眼。
“一家子？”倪舒墨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两人之间扫描，最后得出了一个很笃定且不可思议的结论，“所以，你们是……亲兄弟？”
“是呀！还是双胞胎嘞~”崔旻珵笑着揭晓了谜底，对荼宁和倪舒墨的震惊很是理解，因为他们兄弟俩真的长得不像，难怪联想不到一起去。“当时我俩都想做练习生，爸妈觉得进同一家公司风险太大，或许在不同公司‘发展’反而会比较好，才一个去了飞时文化，一个去了暮月娱乐来着。”
荼宁听完，默默地又喝了一口水，由衷感叹，“这保密工作做得……绝了。好像这些年，也都没有人扒出来过哈！”到此刻，她才总算是彻底消化好了大瓜内容，“那阿珵是弟弟呀！”定定看向崔旻珵，语气肯定。
“对呀，姐姐！我比他早出生五分钟呢。”崔旻璨略带得意地瞥了崔旻珵一眼，那眼神颇有些“长兄如父”的意味，虽然只早了五分钟。
“我也是来这个节目之后才知道的。阿珵这家伙，嘴可真严。”风简许故作不满地轻轻撞了一下崔旻珵的肩膀，但眼里满是笑意，显然并未真的介意。
“我也一样！”楚邶恩努了努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崔旻璨，脸上的笑意未减，但那灵动的表情和他平日故作老成的样子形成了反差萌，让荼宁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她突然意识到，比起在韩国时那个总是带着心事、沉默寡言的少年，眼前的楚邶恩身上的孩子气好像多了许多。真的，挺好的。
“姐姐现在可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哟~”崔旻璨满脸习惯了的样子，无所谓地收敛了笑容，故作严肃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可得替我们保密哦。”
“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荼宁郑重点头，伸手拍了拍身边倪舒墨的肩膀，顺嘴也替倪舒墨保证了，“放心，松子也一样，守口如瓶。”舒墨立即就配合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我们相信姐姐。”崔旻珵笑得眉眼弯弯，“也相信姐姐信任的人。”简单而直接，字字句句都是对荼宁浓烈的信任。
荼宁是能清楚感受到的，眼前四人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真实且赤诚的，和彭泎俣一样，他们信任的只是荼宁本人，而不是裹挟在任何身份里的荼宁。
她很感动。
因为在这个竞争激烈、真假难辨、利益至上的圈子里，这样不掺杂质的、纯粹的情谊，实在太难得，也太珍贵了。
六人又继续聊着各种话题，从近况到圈内趣闻，嘻嘻哈哈的声音充满了这个小角落，气氛融洽而温馨。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小时，大家才各自散去，投入下午的忙碌中。
时间像流沙一般，悄然在指尖滑落，离决赛直播只剩下一周了。越接近尾声，平台对各公司随行工作人员的约束管理也逐渐松散下来。
有好些公司的工作人员确认自家练习生状态稳定后，都陆续撤走了。荼宁和倪舒墨一开始也打算离开的，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就被姜宇拦下了，说是最后阶段节目组事情太多了，人手严重不够用，希望他们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帮忙。
表面是这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但实际上，是什么原因，想来，各自都是心知肚明的。
七天里，练习生们的时间被各项安排塞满——时尚杂志拍摄、平台王牌综艺录制、媒体探班、决赛曲目的学习和录制、以及最终的出道舞台彩排，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的节奏中，按部就班地落到了实处。而一系列安排里，媒体探班是最难完成的一项，节目组打算一点儿也不对稿，全靠练习生们灵机应变，这就很考验人了！但是，练习生们更明白，这是必修课，逃是逃不掉的。
在倒数计时走到第四天的时候，媒体探班便到日子了。一大清早，荼宁和倪舒墨就被拉来了展会厅帮忙，负责与节目组一起核对流程，确认注意事项，检查场地。
下午的两点整，来参加的三十几家知名媒体差不多都陆续落座了。
荼宁在侧台站着，只余光一眼，就瞥见了座位正中央的一个熟悉身影，周勤——业内出了名的“搞事王”，以擅长断章取义、制造争议话题而闻名。心微微一提，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风波都可能影响练习生们的心态。‘只希望别出什么乱子就行。’
采访前半段进行得还算顺利，练习生们回答的得体周到。
就在活动即将平稳结束时，周勤突然举起了手，不等主持人完全点名，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矛头出乎意料地没有指向练习生，而是直指场边的工作人员区域——“请问星辰娱乐的练习生，有传言说你们的艺人管理荼宁女士与参与节目录制的多位当红偶像，也就是你们的学长们私交甚密，甚至因此影响了比赛的公平性，你们对此有何回应？”
问题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包括那些黑洞洞的镜头，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作为背景板的工作人员区域。倪舒墨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上前一步，挡在荼宁面前，用身体隔开那些探究的视线。
荼宁却轻轻拉住了倪舒墨的衣袖，制止了他的动作。她内心并非完全没有预料到可能会被做文章，只是没想到会以如此直白且恶意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被提问的星辰娱乐三位练习生明显得措手不及，都愣了一秒，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才由蔡连恩为代表，谨慎地回应了，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我不清楚您指的是什么。我们所有的舞台表现、获得的评价，都是靠我们自己的努力、汗水以及实力获得的。”
“是吗？”周记者不依不饶，语带讥讽，“但据我们了解，荼宁女士与学长们都私交匪浅，这难道不会让人对比赛结果的客观性产生合理怀疑吗？毕竟，这几位学长在节目中是拥有一定话语权和影响力的。”
场内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气氛一下子降至了冰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亮而带着些许喘息的男声从媒体区后方、入口处传来，打破了僵局，“关于这个问题，不如由我们这些当事人来亲自回答，如何？”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风简许、崔旻珵、楚邶恩和崔旻璨前后错落走了进来，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发丝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刚结束某个环节的录制，就赶了过来。
当红偶像们的突然现身，引起了比刚才更大的骚动，闪光灯顿时亮成一片，“咔嚓”声此起彼伏，几乎能闪瞎人眼。
四人无视厅内各种探究目光，步履坚定地走到了舞台一侧，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坚实而温暖的屏障。站位非常巧妙，既挡住了大部分直面工作区域的镜头，又显得并不刻意。
风简许率先从旁边机灵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临时递上来的话筒，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力量，“荼宁姐姐确实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一点我们不否认，也无需隐瞒。但这份私下情谊，从未、也绝不可能影响我们任何人在工作上的专业判断和在这个节目中所秉持的公正表现。节目组有严格的流程和评审机制，请大家相信节目组秉持的公平原则，也请尊重我们，以及荼宁姐姐的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
崔旻璨紧接着开口，平时总是带着乖巧笑意的脸上此刻是难得的严肃，语气也很是强硬，“利用私人关系来恶意揣测和质疑一个人的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姐姐在韩国时就经常照顾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练习生，她的人品和原则，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无法容忍有人这样毫无根据地中伤她。”
楚邶恩温和却有力地接上，目光平静却带着压力，锁定在周勤身上，“我们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以节目学长的身份，而是作为朋友。我们不忍心也绝不允许一个善良、专业、始终秉持原则的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无端的流言蜚语所伤害。荼宁姐姐值得被尊重，而不是被这种毫无证据的猜测所玷污。”
最后，崔旻珵总结，他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罕见的压迫感，“如果您，或者您所在的媒体，有任何能够证明您刚才所说言论的实质证据，请现在就拿出来，摆在大家面前。否则，这种不负责任、涉嫌诽谤的提问，我们和我们的公司，将会严肃考虑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身以及姐姐的合法权益。”
这番态度强硬的联合声援，无疑是对不实指控最有力的反击。他们用自身的影响力和信誉，毫不犹豫地为荼宁做了最坚实的背书，将所有的质疑和恶意都挡了回去。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相机快门更加密集的“咔嚓”声。周勤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在四道逼人的目光注视下，讪讪地低下了头。
荼宁站在四人身后，看着眼前这四个曾经需要她照顾的弟弟们，如今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甚至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挺拔身影，眼眶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热，一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昔日给予过些许温暖的弟弟们，用这样的方式，如此毫不犹豫地保护在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四十五）是亲兄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