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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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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种觉悟,徐礼阔周末回家,就找沈薇要了冉骋的微信。
经过一晚上的纠结挣扎,徐礼阔最后还是给冉骋发去了好友邀请。
虽然冉骋看上去浑身艺术气息浓郁,但徐礼阔并不觉得他是那种网瘾少年,甚至在当初冉骋主动加他的时候,他还有过吃惊,觉得这种人居然还会手机上网。
有这种想法实在不怪徐礼阔,就平时大家一起玩儿的时候,冉骋也很少玩手机。
但是让人你没想到的是,就在徐礼阔给冉骋把申请发过去的下一秒,对方就同意了。
“这么快?”徐礼阔望着空白的对话框,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没有过加了好友,立马就要进行沟通的惯例,但两人明显都在线的情况下,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太正常。
——你上次怎么没同意。
等看见冉骋发过来的第一句话后,徐礼阔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论如何把天聊死,这个实验不抓冉骋去研究一下,都对不起那个发明网上聊天的人。
面对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徐礼阔理所应当地选择假装自己不在,却怕到时候忘记了回复,只能把对方先置顶了。
一通操作下来,徐礼阔迫使自己先去做张地理试卷,结果硬生生地就把回消息的事情给忘记了。
殊不知,早在冉骋发来第一条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徐礼阔那边正在输入的字样。
原本冉骋还满心期待地等着徐礼阔的消息过来,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周末过去了。
冉骋从高中到南港中学读书开始,参加周考的次数就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但是这回他实在等不及周一得到答案了,所以被迫参加了周考。
说真的,徐礼阔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冉骋,下意识以为自己记错了日期,今天其实不是周日。
果不其然,冉骋耐着性子做完了英语和历史,在下晚自习后堵住了徐礼阔。
说是堵人其实并不恰当,因为正好这周轮到徐礼阔他们做卫生。
起先劳动委员还不敢安排徐礼阔做卫生,后来是沈薇他们组主动把他拉进来,徐礼阔这才被分配了拖地的任务。
徐礼阔拿着拖把正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写字,结果就不小心狂草到了冉骋的鞋子上,道完歉,转身准备去拖别的地方,却再次被冉骋的那双鞋挡住了视线。
就算再心大,徐礼阔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冉骋这是找自己有事。索性停手,把扫把杵在地上,双手靠它撑着,问道:“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
正巧这会儿沈薇扫地也扫到了最后一排,看见他们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笑着说:“冉老板这是在等着你给他的鞋子道歉呢。”
“道歉?”徐礼阔抬头望着冉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故作叹气,完了就佯装抬脚,终于冉骋是往旁边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没回我消息?”就在徐礼阔以为这个祖宗终于要走的时候,冉骋反而站在旁边,靠着身后及腰的储物柜,问道。
这下就连正在扫地的沈薇都把腰杆直了起来,一双眼睛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扫得徐礼阔有些不太自在。
就连沈薇都听见了,徐礼阔想要假装耳背蒙混过去似乎也不太可能,只能一边拖地一边含含糊糊地反问。
“我记得我不是回了你吗,难道我记错了?”
装疯卖傻并不是徐礼阔的强项,这个借口也找得并不高明,再加上还有个沈薇当吃瓜群众。
“这话我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正好陆延擦东西也擦到了这边,听到三个人的对话,笑着边擦储物柜,边说:“这话贺居安以前要给你说七八遍,一个星期才算过得完。”
闻言,沈薇白了陆延一眼,举着扫把就开始追着他打,谢秉出去倒垃圾了,这会儿教室里又只剩下冉骋和徐礼阔两个人啦。
“我是真没看见,”徐礼阔装出一副相当真诚地模样,甚至伸手挠了挠脖子。
“我不信。”
“要不你自己看。”说着徐礼阔拿出了手机,他没有设密码的习惯,万万想不到冉骋竟然真的伸手接了过去。
然后,史上最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冉骋看见徐礼阔这周末发了不少消息,唯独没有回自己。
而且那条消息,此刻正明晃晃地被置顶在了第一条的地方。
本来徐礼阔以为这已经够糟糕了,结果接在冉骋名字下面的讨论组,名叫“富婆和小白脸们”,望着那几个字冉骋的眼皮跳了跳。
“你别误会,这就是沈薇乱改的名字。”徐礼阔显然也跟着看见了,生怕冉骋真以为自己在站街,赶紧解释道。
“你们的群?”冉骋把手机递还给徐礼阔,然后很是认真地问道:“为什么没有拉我?”
卧槽,徐礼阔想说这群又不是他建的,他怎么知道为什么最开始没有拉冉骋。以前只听过有些女生一个寝室有六个群,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亲身经历这种尴尬。
好在这时候陆延被沈薇追着跑进了教室,徐礼阔才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们。
这种要人亲命的问题,沈薇当然是不可能回答的,只好把陆延退出来当替死鬼。
“这个嘛,”陆延在心里早就把始作俑者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面对冉骋也不得不先把圆场打了,“你看这名字,你又不暗恋沈薇,是吧哈哈哈。”
多么烂的理由,徐礼阔这会儿也不好跳出来说他也不喜欢沈薇,好在冉骋没有计较,让人把他拉进去之后此事就做罢了。
大概是因为有了冉骋的缘故,沈薇不敢再放肆,晚上徐礼阔洗漱完竟然看见她把群名改成了,“清华北大苗子生”。
对此徐礼阔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群叫什么,但是接着冉骋就拉了一个陌生人进来。
睡在对面的陆延和谢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句,卧槽。
很快那个人改了备注,徐礼阔望着那三个字,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是的,冉骋把贺居安也拉了进来。
很难说清徐礼阔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怨不得沈薇改群名,这要是被贺居安看见了,八成明天在食堂见到就只能拔剑自刎了。
不过既然都在一个群里了,徐礼阔也就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负担地发送了好友邀请。
似乎是为了对得起这个名字,后面好几天沈薇天天都在群里发那些学习公众号。
“只要三天,让你学会一万个单词”,“早恋,青春期美丽的陷阱”,“如何在框架内写出最新颖的议论文”……
猛然在地理课打瞌睡的时候看见这些,徐礼阔立马惊醒,以为自己这是加入了什么传销组织。
可能是沈薇的这套操作实在太骚,近一周的时间里大家都没在群里说几句话,最后还是贺居安不知道怎么想的,发了条消息。
“@冉骋,这里有人上课看手机。”
结果自然和徐礼阔想的一样,像冉骋这样假公济私的人,沈薇当然什么处罚都没有。
不过群里没消息,徐礼阔和贺居安单独的聊天框里也是纯白一片,加是把人加了,就是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头。
久而久之和贺居安聊天增进距离的战略很快就被搁置下来了,因为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为此郑丽梦还和徐礼阔隔着手机大吵了一架。
不是因为成绩,恰恰相反,徐礼阔这次期中考试不知道踩了什么狗运,总分考了418。
这个分数除了和他近期的努力分不开而外,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徐礼阔的语文作文破天荒地得了年级最高分57。
拆卷子的时候,钟瑶看着那个明晃晃的分数,都不太相信这是徐礼阔写出来的。
徐礼阔的卷面一直给人一种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感觉,因为那一手漂亮的行楷,写出来的答案往往让人感到绝望。
但眼下名字是徐礼阔的,笔迹也是徐丽阔的,钟瑶怀着激动的心情在他的花名册上填好126的分数。这个分数虽然在班上只算是中等,但钟瑶还是连着在班上表扬了他整整一周。
这么大的喜讯,郑丽梦在家里却要比在学校的徐礼阔更先知道,在打来电话一顿夸奖以后,她说出了一个自己思量已久的计划。
“我找了你们学校的老师,想让他给你单独补习一下数学,你看怎么样,就每周中午去两次。”
徐礼阔愣了愣,没想到徐母要说的是这个,回神之后很快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不傻,知道今年家里的情况可能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但是南港中学的老师一对一单补的价格,在初中是四百一个课时,就这还要不知道送多少礼,到了高中部价格肯定也只高不低。
被拒绝似乎是在郑丽梦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仍旧不肯放弃,“你这才回去多久,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了,要是补一补,说不定下次还会进步得更快。”
“我说不要就不要。”
徐礼阔到没有明说是因为价格的关系,他知道破产之后自己父母的日子应该也不太好过,虽然他们很少在家里抱怨,但有些东西还是不难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