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女逆袭》麻仁饼干

2、第2章 拿捏

　　以前下人们就不听淳于兰的，现在淳于兰被挪到偏僻的院子里，明摆着招了大公子和大夫人的厌恶，底下这些下人们就更不把淳于兰放在眼里了，说是伺候，实际上连屋子都不进，有什么事情只隔着门窗和淳于兰说话。

　　至于府里的其他主子，更是看都不来看淳于兰一眼，只当没有这么个人。

　　没人打扰，淳于兰倒是能安安心心的养身体。

　　一晃五六日过去，淳于兰身体大好，隔着窗户就听外面丫鬟抱怨。

　　“看人家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再瞅瞅咱们家的大少奶奶……”圆脸丫鬟脸上露出一个既同情又不屑的表情，不屑的是淳于兰，同情的是她自己，“当初跟着大少奶奶陪嫁过来，我还以为是多么好的差事呢，早知道是跟过来吃白眼的，当初我宁可花点钱留府里，也不知道现在再想回去还能不能成。”

　　长脸丫鬟坐在树荫下的圆石头墩上，嘴皮子一翻吐出一颗瓜子皮，“别做那白日梦了，既然跟着大少奶奶过来了，那咱们以后就是徐府的人。这么着被送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什么大错呢。别说回去享福，不被发卖你就该烧高香了。依我说，咱们现在这么着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没有二房三房少奶奶跟前的大丫鬟体面，却也不差，至少没有主子动辄打骂。咱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听孙大娘的话，好歹是一个府出来的，孙大娘不会不管咱们。”

　　圆脸丫鬟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咱们的身契还都在孙大娘手里捏着呢。唉~”她是奴才，孙大娘也是奴才，自己的身契在另外一个奴才手里捏着，想想心里就不得劲。

　　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会，朝屋子里努努嘴，“你说，那天那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间就想不开上吊了呢？还有那天跟着她一起过去的春柳，之后就没见人影，不会是……”

　　长脸丫鬟吓一跳，顾不上嗑瓜子，忙伸手捂圆脸丫鬟的嘴，竖着眉毛骂，“要死了！这事是咱们能议论的？你还不赶紧的闭嘴！”

　　府里早就下了禁口令，不许提那天的事，对外只说小公子染病，大少奶奶忧心小公子，特意搬到佛堂为小公子祈福。

　　虽然她也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向来儒雅的大公子对大少奶奶拳脚相加，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府里不让提不让问，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春柳不见了吗？她可不想和春柳一样，也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

　　圆脸丫鬟被长脸丫鬟的举动吓一跳，伸手使劲拨拉开长脸丫鬟的手，不满的冲长脸丫鬟翻个白眼，“这又没有外人，我就随口问问……”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断圆脸丫鬟的话。

　　圆脸丫鬟扭头，就见在房间里躺了几日的大少奶奶穿着一件月白色绸衫走了出来，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柔美的五官苍白憔悴，被阳光一照，脆弱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向来怯懦的大少奶奶身上莫名多了一丝冷意。

　　心里暗骂自己想得太多，圆脸丫鬟不耐烦的冲着淳于兰道，“大少奶奶不好好在屋子里躺着，怎么出来了？大公子可是吩咐了，不许你出门的。”

　　淳于兰摸摸脖子上的青紫勒痕，眼睛扫过树荫下的两个丫鬟。

　　圆脸的这个叫春荣，长脸的那个叫春华，都是淳于府的家生子，孤身陪嫁过来，老子娘还留在淳于府伺候。

　　这两个丫鬟和之前被灭口的春柳一样，都是伺候在淳于兰身边的大丫鬟，也是孙大娘的手眼。

　　淳于兰冲春荣扬唇一笑，声音嘶哑粗糙，如同砂砾摩擦，“你不是想知道春柳去哪儿了，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

　　要想实施她的计划，必须先降服住这两个人为她所用才行。

　　春华神色微变，“奴婢二人什么都不想知道，大少奶奶还是赶紧回屋养着吧。”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要扶淳于兰。

　　淳于兰压根不理会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一些，眼中藏着冷意和嘲讽，自顾自的继续道，“我那天在书房看到了大公子和他的常随盛文行那苟且之事，春柳同样也见到了。主子家的丑事被奴才撞破，你们猜，春柳去哪儿了？”最后一声音调拉的又轻又长，尾音上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两个丫鬟都不是蠢人，听完淳于兰的话，顿时猜到了春柳的下场，身体忍不住打个寒颤，瞬间面如死灰——春柳知道了大公子的丑事，被主家灭口，她们两个现在也知道了，会不会也被灭口？

　　春荣更是哆嗦着唇，看淳于兰的眼神跟见到了深渊恶鬼一样。

　　淳于兰却不打算放过她们，伸手轻轻摸上春华的脸，“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猜，要是让大公子和夫人知道，你们知道了这桩丑事，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你们一心巴结的孙大娘能不能护住你们？”

　　春华心头发寒，只觉得摸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冰冰凉凉，不似活人。

　　春荣心里怕的要死，却又不愿承认淳于兰说的话，只能不甘的咬着唇，不知道是想要说服淳于兰还是想要说服她自己，小声道，“这是你告诉我们的，又不是我们想知道的，到时候夫人责罚的话，也是第一个罚你。夫人仁厚，一定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淳于兰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春荣，直到把春荣看的浑身发毛，不敢和她对视，这才用微带着愉悦的语调道，“对啊，夫人是会第一个罚我。可是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夫人的责罚么？至于夫人仁厚？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只可怜你们两个年纪轻轻，花儿一样的人，就要陪着我一起凋零了。不过黄泉路上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作伴，总比我孤零零一个人好，至少不会寂寞，你说对吧？”

　　是啊，大少奶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连死都不怕，怎么还会怕夫人的责罚？倒是她们两个，就这么着当了冤死鬼。

　　都说大少奶奶仁善软弱，这哪里是仁善软弱，分明是狠心恶毒！

　　越想越绝望，想着自己可能会和春柳一样消失，春荣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倒是春华还绷得住，盯着淳于兰问，“大少奶奶说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要我们两个奴才的性命吧？”

　　淳于兰绕过她，在石墩子上坐下，“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另外，再给我烧一壶水，要白开水。”说了这半天的话，她嗓子早就难受的不行了，当初原主上吊伤了声带，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

　　春荣猛地哭出声，“吃吃，就知道吃！人都要死了，谁还管你饿不饿！”

　　“你们要是从今往后听我的，我自然有办法留你们一命，还能保证你们以后过得越来越好。但是你们要是不听，那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伴吧。”见两个丫鬟彻底被吓住，淳于兰不再兜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春荣压根不信淳于兰说的，哭声不止，“你少糊弄人，就凭你也能做夫人的主？我告诉你，我要是被你害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春华比春荣理智一些，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淳于兰的意思。

　　大少奶奶把大公子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二人，这件事目前就她们三个人知道，大少奶奶不往外说的话，夫人绝对不会知道，自然也不会想要除去她们。但要是让她从今往后都听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以往的做派也不像是能立得住的……

　　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章程，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糊弄过去，“大少奶奶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大少奶奶弄吃的。”

　　春荣哭声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春华，“春华你……”

　　春华提点她一句，“先听大少奶奶吩咐。”

　　暂时拿捏住了两个丫鬟，淳于兰暗中松口气。

　　这样的办法可一不可二，消息没传开，徐母和徐老夫人为遮掩丑闻，悄悄处置一两个丫鬟不会手软。但法不责众，她要是再用同样的办法拿捏其余丫鬟，免不了会走漏消息，知道的人多了，徐母和徐老夫人总不能把所有下人都给弄死吧？恐怕到时候徐家人所有的怒火都会集中到她身上。

　　徐家人还肯救她，一来是原主这两年怯懦的表现让徐家人很满意，即便撞破了徐硕的丑事，宁可憋屈的悬梁自尽，也不敢诉诸于口，吵得人尽皆知。

　　试问，要是原主死了，徐家人还能从哪儿去找比原主更合适的摆设？

　　二来，原主好歹是显国公府出来的，就这么突然死了，没法给显国公府交代。

　　当然，第一点才是最主要的。要是她这个摆设当的不合格了，淳于兰相信，凭着徐母母子的心狠，一定会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