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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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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究竟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不过没关系,我想我会努力克服一切阻碍,为了让我自己,留在绿野。
一整天,端木燃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他只是用很忧伤,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那目光定格在我脸上的时候,竟然会让我的心感到隐隐做痛,我不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但是当我转过头看到他时,总会忍不住猜想:他到底想要干吗?那种眼神,到底表示什么?
终于,我趴在他的桌子上,轻轻的转着笔,一字一顿的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虽然说的时候感觉很不好意思,害怕会被人误以为自做多情,但是我还是问了,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认识我吗?你真的认识我吗?”端木燃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我,但是他的问题,那么奇怪,那么没头没脑。
“认识啊。昨天你撞到了我,你还告诉我你叫端木燃。”虽然他的问题让我的疑问更加扑朔迷离,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我们以前是见过面的,很久很久以前。你记得吗?还能想起来吗?”他继续问。
我闭上眼睛,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以前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我以前的学校根本不在这个市,而且,如果我真的见过你,那你这么优秀,我又怎么可能忘了呢?
我摇摇头。我是真的不记得。
没想到他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教室。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还是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真的联合“欺负”我的话,一定要坚持。
下午,我身后的座位是空着的。
而对我的考验,从下午的体育课才真正开始。
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只是当我赶到体育场时,被体育老师告知,对于新生要进行体能训练,其他同学都回教室自习了。而我必须要在操场上不停的跑,一直跑到下课为止,而且要快。体育老师站在起点处给我记时,他鼓励性的拍拍我的头:“认真跑,用全力跑四百,我给你记时。”
说完,哨声一响,我立刻尽全力冲了出去。
不过……
一个邪邪的坏笑出现在我的嘴角,想要整我?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吗?也真是太低估我了。虽然我的体育成绩不是最好,但是每一年育人中学举办运动会时,我都是运动员。400米,真的是小菜一碟。
所以当我跑到终点时,体育老师微笑着看看表,“不错,你体育不错,但是这个速度,还是慢,继续,必须要比上一次快,你就想后面有只狗一直在追你,你只有跑地再快些,才不会被追上,明白吗?”
然后,我就又一次冲了出去。
………………
就这样,一圈,又一圈,我在艳阳高照的初秋奋力的跑着,汗水,沿着我的额头好象泉水般嘀嘀嗒嗒的涌个不停,我的意志逐渐变得模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凝结在我的睫毛上,这个时候,我好想蕙,想她的微笑,想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勇敢骄横的性格,想她帮我出头,想到我的脑袋里塞满了她,她的笑她的声音她说过的话。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心里这么酸楚。但是,我警告自己,那个沉静温柔,爱哭,时时需要别人的照顾和保护的荀星荃已经永远遗失在荀氏美丽的花园中,现在的我,除了坚强,别无选择。于是,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继续在塑胶跑道上狂奔,尽管我只能机械的迈动双腿,尽管我的脚好象早已经不是我的。
终于,当我到达终点时,我没有看到体育老师,我想他大概也是于心不忍吧。
于是,我拖着两条腿,慢慢的走出体育馆,我感觉我的腿已经无法站直了,我几乎是踉踉跄跄的奔向竹林,一种难以明状的痛苦在内心深处撕咬着我,我终于明白,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我要靠自己去走,所有的一起都要靠自己。但是,只有这一刻,请允许我,尽我自己的全力去发泄这一份痛苦。
我走入竹林,胸膛里的那颗心狂跳着,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包围了我。
“呕——”我扶着一棵竹子,身体慢慢滑了下来。此时此刻的这片竹林,就是保护我的最好的圣地,在这里,我什么也不用掩藏。
吐过之后,整个人也舒服多了,我忍不住抱住膝盖坐下,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我可以感到自己的眼泪滚烫的落下来,我可以感到自己的肩膀轻微的抽动,我可以感到那些泪水不断浸湿我的衣服……记得以前在家里,我不用掩饰一丝一毫自己的情感,快乐、难过、忧伤、喜悦,通通写在脸上,哭的时候跑回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蒙上脸,即使哭出声音也不怕被别人笑话。因为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但是现在……
竹林的深处,没有人注意到我在低声呜咽,我心里在对自己说:“你哭吧!你哭吧!这样放纵的哭泣一回。只有这一次,痛快的去哭吧。”在这竹林的深处,我掩面而泣。蕙,你在哪里?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喉咙向被火烧过一样灼痛,腿因为蹲久了,也渐渐失去知觉。虽然哭泣是最软弱的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但是现在,我唯一想要去做的,就是哭。
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很没有出息,虽然以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如此轻易的掉下眼泪,虽然我承认以前我好象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只会躲在别人庇护下的撒娇耍赖的小鬼,但是现在,我要真正的蜕变了。
虽然这个信念现在还有一点点动摇,但是,我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去做到。不然不是也对不起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