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售卖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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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耳边还停留着罐盖的再三叮嘱——不要冲动。
其实他想对罐盖说，季家的事他好像不怎么记得了。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而是记得一段忘了一段，导致记忆连贯不起来。
他没必要将前世的恩怨跟一个小辈计较，只要他把棺材拿回来，这一世姓季的与他无关。
“你好，请喝茶。”刚刚帮着李警官打电话的小张把一杯水递到裴深面前。
小张有些紧张，因为办公室里的前辈说外面那人是特管局，她进入警局半年还是第一次见特管局的人。
特管局的人个个不是正常人，这是她在办公室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皮肤白得确实不像正常人，像好久没晒过太阳似的，现在动也不动的紧闭双眼，小张站在跟前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声……
裴深睁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水杯，抬起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把水杯接了过去。
小张立刻松了口气，她总觉得这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没气。
隔壁那人正盯着男人的手看，小张以为他想喝水，提醒道：“前面有饮水机，也有一次性纸杯。”
那人笑着看了她一眼：“谢谢。”
会说话的活人。
小张点了点头回到工作岗位上。
手里的水杯温热，口袋里的石头在发烫，裴深微微皱眉换了只手拿水杯，把手放到口袋里，不到一秒，裴深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殮饿了。
那石头虽说成了精但没成形，吃不了人类食物，只能靠着天地精气和妖魂气养着，饿个一两顿问题不大，只是殮一发热裴深就受不了，他不喜热气。
只是他到哪给殮找魂气？
裴深拿着水杯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上，自言自语：“带路。”
殮在口袋里蹦跶了一下。
路人都看了一眼这个从警局出来神色诡异的年轻人。
这附近就有妖气，殮没把人带去多远，毕竟它的主人人生地不熟，而且裴深回来之后它总觉得和前世不一样。
殮把人带到警察局隔壁的文化楼，大中午的休息时间，活动的人没有几个。
门口的看门大爷准备叫停裴深登记一下，只见他在楼下的售卖机前停下，只好做罢。
文化楼看门这份工作什么都好，轻松悠闲，只需要做个出入登记，门口里有个贩卖机，出入的人就变多了，门卫为了省事，使用贩卖机的人都没有登记。
裴深低声问：“够吗？”
殮立刻从口袋里飞了出来，一脑子钻到售卖机底下。
十分钟前，有只妖物使用了这台机器，这只妖物没有成形多久，还没有学会如何收回身上的妖气，导致这一个地方都充斥着他的气味。
年轻小妖的味道不像一些老妖，几百年没洗澡一样，臭烘烘的，他们的气味很纯净，所以裴深并不排斥。
裴深看了眼那发着光的大东西上各种看不懂的图案，随后又看到隔壁的垃圾桶，早上罐盖把垃圾放在这个桶里面了。
他想了会，连带纸杯里的水一同丢进了垃圾桶。
手上总算没有了那股热劲儿。
“你好像没有垃圾分类。”
裴深身后传来声音，他听出了是刚刚在警局的那位季家小辈。
“塑料杯是可回收垃圾，你把它扔进了有害垃圾，而且，你还没有干湿分离。”
语气很平静，但裴深听出了一丝指责的意味，一个小辈也敢来指责他？
他说不过想和姓季的有交往，所以裴深并不想搭理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说：“快点。”
殮在贩卖机底下抖了抖，加快了吸收妖气的速度。
那人似乎并不计较裴深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问：“你好像不太想搭理我？”
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地厚。
裴深瞄了他一眼，问：“你姓什么？”
那人笑道：“姓季，我叫季澜。”
“姓季的我都不想搭理，你离我远点。”裴深真怕自己伤及无辜。
季澜不听裴深的话，反倒又走近了一步：“这是自助售卖机，需要投币或扫码才能买到里面的东西。”
裴深不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再次催促：“死了吗。”
季澜没觉得裴深的行为怪异，问他：“你想喝什么？我请你。”
“不想。”裴深冷着脸说。
“牛奶爱喝吗？”季澜又问。
裴深垂下的手勾了勾空气，贩卖机底下的殮立刻窜进裴深的手里，他把手放进口袋里。
“不用，我有钱。”
裴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块，把它展开投进了贩卖机里，然后他按下可乐的按钮。
嘭的一声，一罐可乐掉了下来，裴深拿出可乐，感受到凉意，眉头不自觉地松开。
裴深睨了季澜一眼，然后拿着可乐走了。
不一会儿，售卖机的零钱口掉落两枚硬币，季澜笑着把它拿出来，然后又重新拿出手机扫码买了一瓶可乐。
裴深拿着可乐回警察局，站在门口的罐盖整个人慌得不得了，祖师爷让他给弄丢了，他对不起列祖列宗，下一次轮回无言以对江东父老。
哭丧完他转眼就看到裴深回来了。
“爷，你上哪去了？”罐盖看到裴深手里的可乐，“你从哪来买的可乐？”
原来这个东西叫可乐。
“带殮出去逛逛。”裴深两只手捧着可乐吸取凉意。
罐盖松了口气：“你可别逛了，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我带你去逛行吗？”
“这东西怎么开？”裴深摇摇罐子，里面似乎有液体。
罐盖把可乐拉还掀开后才发现一个问题：“爷，你哪来的钱买可乐？”
祖师爷连钱都认不全，这罐可乐怎么来的，不会是用来诱拐儿童的吧，他爷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的是钱。”
裴深喝了一口，眉头紧皱，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不是水但似水，很甜很好入口，他又再喝了一口。
罐盖看着裴深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也许他应该要给祖师爷普及一下现代知识了。
“刚刚在外面和你一起的季家人，原来他们是季家本家的人，我以为季家祖坟出事用不着他们来出面。”罐盖说。
裴深恩了一声，没做任何反应。
罐盖见裴深似乎不愿提起，也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售卖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