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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脸红不是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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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两人手牵手,路便可以走的长远,也不是有人并肩在身旁,每踏出一步亦多了一份前进的动力。
就好比猫君,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异国的街头,哦抱歉,她反对用异国街头这么具有文艺气息及浪漫氛围的感性名词。脚下本无路,翻的多了也自成一条山路。
她从这堆垃圾的山头攀越彼岸那座垃圾的高坡,这不是在拍西游记,这里没有贴心的猴哥对她体贴细腻的温柔‘师傅您老人家累了,在这里稍做休息,待老孙替您去化些斋菜来。’这也不是海贼王,垃圾山只是伟大航程的一部分,更不是易人北描叙的故事,没有一群莺莺燕燕环绕,调笑调笑,调侃调侃,调戏调戏,调整调整。
“脂肪层堆积太多,所以做轻量的运动才会喘成这样。”她有权抗议,但没力气呛声,从前他有那般体积庞大的救生圈时,她也没怎么嫌弃他,如今想来真是心酸。
话说多了会烦,动作重复多了也会心生焦躁。猫君一遍遍的重复爬上去又滑下来的动作,耳朵里还要被迫接收某人的风凉话。
“你想要我帮你一把就明说啊,别摆出一张晚娘脸。”
“…………。那就麻烦少爷您下来拉我一把……”
“不要。我懒得下来。”
“…………#”
少爷坐在高山之上,搁腿向下俯望,心情好不好从他的表情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声音却是轻松愉悦的。
而猫君在半坡,就像丢进了浴缸的老鼠,努力摆动四肢做向上攀爬的运动,为什么比喻成老鼠而不是别的什么?这是因为她也曾经也对某只啮齿科小动物做过同样的事情,就在小伊的高度本着小伊的心情。但形象的说起来,从动作的流畅度、优美度和萌感指标来评判,她还不如人家白白的,圆圆的,胖鼓鼓的小仓鼠。
猫君可以属猫科,小伊也不可能属鼠科,当一只猫居高零下调耍另一只同类,我们可以看出,猫是多么薄情冷血的物种啊。(猫君:去你娘的,薄情是他们家遗传,不要打击面那么大!)
从晚到早,流星街也是有日出的,朦亮像鱼肚皮似的从地平线的尽头冉冉扩张,猫君已像一只死猫?一般仰躺在地动弹不得。
“脏死了,快起来。”少爷没有明确指清,这个所谓的‘脏死了’是指环境还是指地上那只半死不遂猫。可猫听到后,却很自觉的默认了她就是那只‘脏死了’,骨碌了两下才爬的起来,嘴里小声嘟嘟囔囔了几句,挑了一块自个儿觉得不太‘脏死了’的地方,重新躺下。
猫都是有洁癖的,猫君自然也不例外,但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即使是身怀洁癖,却也不得不向苛刻的命运,严苛的环境,苛毒的对象低头还是带有洁癖的高昂的头颅。
可身为洁癖同行的他永远不能明白猫君纤细柔弱的灵魂,不能理解她向命运做出的屈服,走到她身旁,不是用手,注意!不是用手!!抬起他那修长美好的腿,轻但不柔的踹上了肚皮向上的猫的腰身一侧。
“说了,脏死了,快起来。”
他轻轻柔和的声音,在此时猫君的耳中听来,却是格外的刻薄无情过分恶毒。
喵了个咪的!
她走不动了!要休息!不行么?不可以么?不能这么干?
凭什么呀!为什么呀!干什么呀!他算老几呀!她老爸还是老公呀!管她作死呀!
喵了个咪的——!!
嚯的跃然而起(作:唷,这倒有力气了啊),随后又颓尔的滑坐在地,一五官(脸)的视死如归,“我不起来,不起来,不起来,就不起来。”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打我呀,你揍我呀,你咬我呀,你威胁我呀,你恐吓我呀,嘿~,今儿个我就不起来,哼!
(作:= =无赖猫)
“………………”小伊,你也很无语吧。摸摸,富家少爷没见过市井小民耍无赖的痞样,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
…………………………………
不大不小细细密密的口子这也一条,那也一道,在她灰不溜秋的腿肚上,手臂上,被薄薄的尘泥所遮,直到此刻伊路米才忽然眼尖的瞧见。
起来,别趴在地上,很脏,伤口会感染。
他想让她坐起身来,躺在地上即不雅观也不卫生,而且他十分在意她身上冒然多出来的那么多伤痕,就想让她坐正了易于他好好检查一番。于是,便用自己习惯的,觉得很直接很便捷通俗易懂不拐弯的口吻道,“脏死了,快起来。”
脏死了,指地上脏死了,伤口脏死了,看不清楚。
起来,是要求完成的动作。快,是期望能立刻执行副词,很标准的动词性短语,没带有任何形式上内涵上的歧视,鄙视,轻视,蔑视,无视,非礼勿视。
说话不婉转,是伊路米的个人特色。
可猫君,经历了精神和□□上的折腾,在‘我快要蔫了,你快给我浇点水啊浇点水啊’的状态下半死求活,伊路米没有好心的施以援手,反而倒下一桶油,当然不是金龙油鲁花油,而是地沟油。
猫君彻底蔫了,并自动开启了‘你是敌人,你是坏人,你说干嘛我偏不干嘛’模式,以‘你可以强暴我的身体但你不能强迫我的精神’大义凛然的决绝之气,大字趴开仰面朝天,誓不向罪恶的奴隶主妥协。
伊路米无奈,自己动脚,走到猫君身旁,似对待一只死猫那样轻轻的踹她翻了一个身。
果然,背上的伤口子更多,也密集。
皮质的鞋底下都是细细碎碎的玻璃片,他扎到无所谓,他有『缠』护体,但他一路来都忘了这样一个事实,猫君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摔一跤就会有淤青,多吃桶冰激凌就会拉肚子,拿刀具看她反会伤到自己的,有点呆有点傻神经有点大条做事有点胡闹却也很有趣的普通人。
他们走过的地方,是倾倒废弃玻璃残渣的区域,猫君说一路向北,他便带路向北了,没有考虑到玻璃会对普通脆弱的人类□□造成多大的损害。
“你流血了。”伊路米直述。
嚯?刚才他那狠毒的一脚把她踹流血了?!
太过分了!太缺德了!太恶毒了!趁荒寂无人,她没本子在手的情景下,竟对她实施打击报复。小人,真乃小人也!
猫君平扑在地,努力感受流血的创伤带来的疼痛。
感受了半响,啥感觉也没有。
遂,继续趴着恢复体力。
她还趴着,不起来。伊路米无奈,动手把她拾起来,没想到猫君像一片压扁了的纸片溯溯的自己又滑下去了,再拾,她再滑。
想起她怕痛,他去摁她的伤口,据以往经验,不用多少力她就会跳的三丈高然后破口大骂,什么‘老娘我跟你拼了!’什么‘我杀我杀我杀杀杀’来暴力反抗,虽然结果永远都是一百年不变的哭着求饶。
还是有活力的猫君,比较有意思。伊路米深有感触。
可他摁了,她没反应。继续摁,还是没反应。改用压的,她无动于衷。这不可能!她怎么会不痛呢,忍耐力增强了?抗打击能力改善了?感官功能退化了?神经大条了?伊路米认定猫君有骨气的不喊痛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不痛么?”
这样深浅的伤口,如果是他的话可能只是因压迫或触及神经而稍有难适的感觉,但也不会毫无感觉,只是把这感觉带来的排斥反应压抑到最低。
可这家伙,一脸好舒坦的表情是啥情况?
“痛?不会不会,你再用力点也没事,下面下面~对就是这里,唔好爽~”小伊难得这么体贴的为她按压,疏通筋骨活血化瘀,还不趁机好好享受一下~。猫君一脸‘唷西!のような’的幸福样,看的月半君灰常的不明所以。
他可不是来给她做异性按摩的。在这么不烂漫的环境下,被人为误导的动作,说出这种会让作者想入非非的对白,并诡异的软绵绵很颤漾的对他发出诸如‘のような~’‘適度コンフォート’的轻声赞叹(译:好舒服~♥,好喜欢~♥)。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心跳加速了。
难道——?
出问题的不是猫君,而是他?!!
月半君不会变色的面色也在肉眼不能辨析程度下变色了。猫在春天夜晚下会发出带有目的性,能给公猫造成意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的声音从猫君的嘴中溢出,也给正处青春期发育成长中的伊路米带来前所未有的听觉和视觉上的冲击。
从小他的面皮就很厚,这是他爷爷说的,因紧张和激动并反射性引起的人体交感神经兴奋,儿茶酚胺类物质分泌增加,心跳加快从而导致面部皮下毛细血管扩张,在他的身上从未得到过充分且清晰的体现。
曾祖父说,这是由于他甲肾上腺素等分泌失调所致。
祖父说,这也是因他某方面的逻辑思维异于常人。
母亲说,这样面无表情很适合穿卡哇伊的小礼服,并表示出兴奋。
父亲摇头叹息的道,将来择偶会有麻烦。
那么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是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下?伸手触及自己脸上的肌肤,嗯,有点温热。
不止脸上热,从面部扩散到耳后延下到颈喉,都有一种自己不太明白并把握不住的燥热,冉冉上涌。
控制力这功课自己一向是绝佳的,能根据环境和周围动向控制肺部呼吸、心脏跳动,应急能力和应变速度也是A+,一百次的试炼九十九次都能应付自如。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
被动情况下情窦初开的小伊悲愤的凌乱了。(作者,羞愧的扭开脸)
此时,无意识下勾引人的罪魁还舒舒服服的趴伏在地上,察觉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作者:河蟹期间请别用这种邪恶的句子= =),她撑着脑袋,回头,看了眼压在她身上的人(作者:= =下流),然后一句。
“嗯?你怎么脸红了?”
脸红?
脸红是什么?
大脑字库自动搜索:因紧张和激动并反射性引起的人体交感神经兴奋,儿茶酚胺类物质分泌增加,心跳加快导致面部皮下毛细血管扩张,从而脸部呈现不自然的血色——暨脸红。
紧张和兴奋,使得腺素分泌失调……
不会的,不可能,这从没有发生过,也觉得不可能发生!他每项功课都是优秀的,母亲说他是他们家最出色的孩子,父亲说他会成为弟弟的榜样。作为榜样和职业级杀手的他,可能失控到脸红?!(作者:欸……没有人教过他么,脸红和失控无关的)
即发生可死不承认,对自己的行为和反应口是心非,任性的排斥否定这种行为我们称之为什么?
宾果,就是傲娇。
所以,伊路米同学他傲娇了。
和作者一样羞涩的扭开脸,一巴掌拍上猫君跟着抬起欲探究竟的脸,嘴上强硬不承认,“你才脸红了!”
猫君被一拍着地,消音了。
后来呢?
没有后来。
十六吨的气力打在人脸上,结果只有一个。
嗯,没错,她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