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上瘾[电竞]》懒寻

5、第五章

　　第5章
　　在训练室无话，林真欣赏了一会儿自己评论区的粉黑大战，继续回头打排位。

　　余醒手机响了，从位置上站起来，去训练室的小阳台上接电话。林真偷偷注意他，发现他接到一半，忽然转过头看自己。

　　他心顿时一跳。

　　余醒接完电话，走过来。

　　林真下意识摘掉耳机，站起来望着他。

　　余醒见他这么紧张，被逗笑了，说：“经理说论坛的热度压不下去。说要么我们，直接官宣了，反正程序已经走完了。”

　　林真愣住：“……啊。”他环顾四周一圈，非常有原则地问，“不给我拍个什么纪录片什么的再官宣？你让我直接发条微博说自己转会了？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言辞铿锵有力：“我不是Nobody Cares！我粉丝很多的！”

　　余醒点头：“不错，还会说英语。”

　　林真恼怒地扯回正题：“怎么官宣……现在队伍都没有人，公式照都没有拍。”他想了想，说，“我连队服都没有。”

　　“队服已经去按你的尺寸做了，估计要等夏季赛开赛才能收到。”余醒想了想，“算了，也没必要太着急。网上舆论到时候官宣自然会消失，不必太在意。打完Rank早点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

　　林真在WM的第一天，他缩在被窝里偷偷看手机。

　　偌大的别墅中只住了他和余醒两个人，某种意味上来说，算得上同居。林真心里也不是不高兴。

　　微博发的那条“[抱一抱]”，评论区这会儿已经吵翻了。在转会节奏的风口浪尖上，林真的关注列表多了和余醒的互相关注，自然吸引了非常多注意，已经被压下去的转会疑云卷土重来，愈演愈烈，已经快进到造谣细节，譬如林真与WM管理层密会，仗着身价对WM提出的报价大加羞辱。

　　林真觉得这些人太看得起自己的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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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醒来洗漱完后，林真按作息规律下楼去到训练室，发现余醒不在。

　　林真的电脑屏幕上被贴了张蓝色的便签：
　　有事出门，早饭冰箱有三明治，点外卖地址是：XXXXXXX

　　林真盘腿坐在电竞椅上，小心翼翼撕下那张便签，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心情突然变很好，他把便签抚平，东张西望，悄悄环顾四周一圈。
　　没人。

　　对，余醒不在，基地就他一个人。

　　他放下心来，拆掉手机壳，把便签压在手机壳里，再装回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既然都做了，也就顺其自然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自然地开了电脑，下楼又去厨房里拿两个三明治上楼，顺手还拿了瓶酸奶。

　　一大早他不想打排位，自己找了部电影看，看着看着逐渐开始犯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竟然还做了个梦，梦见一大片栀子花田。
　　如梦似幻，花香仿佛轻柔的薄雾将他笼罩。

　　他被人推了推肩膀，从梦里醒来。
　　余醒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午睡去楼上。”

　　林真揉了下眼睛，钝钝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你回来了哦。”他坐直身体，关掉电脑上已经播完的电影，点开游戏客户端。

　　余醒在那边也开了电脑，林真随口问：“你出门……去干什么啊？”

　　余醒漫不经心地说：“去了趟医院。”

　　林真瞬间转头，瞪大眼睛，努力压制住已经溢出的关心，若无其事问：“……去医院干什么？”

　　“理疗。”余醒不想多说，已经开了一局游戏，间隙忽然淡淡地丢来一句：“待会儿两点有人来给你拍公式照，还有你要的宣传片。”

　　林真抓了抓头发，情绪不高地“哦”了一声，怏怏回头看比赛录像。

　　-
　　下午两点多果然有工作人员来基地布置拍摄场地，经理姜程也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场面宣传片，一般官宣的纪录片，只是剪一些赛场上的经典名场面素材，穿插一些选手本人采访在其中。基地一楼有专门的拍摄房间，稍微收拾一下，摆好打光板和摄影机，基本就能进行采访内容的拍摄。

　　化妆师在一楼给林真化妆，涂粉底时，柔软的美妆蛋在林真脸颊上擦过，化妆师凑近了端详林真脸颊，悄声问：“宝，用了什么护肤品？怎么比娱乐圈那些爱豆还吹弹可破？”

　　林真想了想，说：“也许是我粉丝的眼泪。”

　　化妆师喷笑。

　　化妆的空隙林真被塞了张待会儿采访的提纲，需要他先组织一下语言回答。他看到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要加入WM。

　　这种问题真的很烂俗。
　　就像应聘时，HR问你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公司，为什么？
　　因为我缺一份工作，你们缺一个员工，因为你们给我钱。

　　HR问，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我能给你们带来一个新员工。

　　不然呢？难道还是追求梦想不成？

　　——但林真，还真是来WM追求梦想的。

　　他攥紧那张薄纸，太用力，都揉皱了，塞进外套里。

　　脸上妆画完，姜程上下端详了一遍，忽然说：“Real的队服还没做好是吧？”

　　林真望着他，眨了下眼睛。

　　化完妆，整张脸更精致，长睫毛一闪，如同蝴蝶振翅，那么翩跹秀致。姜程看愣了，挠了下后脑，踱了两步，忽然抓住端着水杯下楼的余醒：“队长，你队服能不能，借给小真穿一下？”

　　林真缓缓睁大眼睛。

　　姜程连忙转头，安抚他：“小真，这是暂时的，你先受点委屈，穿一下队友的，等你的队服到了我们再补拍……今天可以不拍后背，放心，看不见ID的。”

　　林真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闭嘴了。

　　余醒侧了下头，语气平平：“我们尺寸不一样。”打量一眼化完全妆拽着外套站在原地的林真，他目光稍顿，半晌，自如地说，“Real可能和小楼尺寸差不多，你打电话问问小楼。“

　　林真忽然开口打断：“不用麻烦！”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磕巴了一下，目光在天花板上游移，干巴巴地说，“就穿队长的，也没关系。"

　　余醒看了他一眼：“可以。自己上来拿。”

　　林真拽着外套的带子，跟着余醒上楼，亦步亦趋。到房间门口，余醒开了门，林真莫名嗅到很清澈的香柠檬气味。

　　他没进门，很礼貌地站在门口。余醒回头叫他：“进来。”

　　林真这才别别扭扭地踏入房门，也不东张西望，垂着眼皮盯着自己鼻尖。余光看见，余醒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干净，唯一的装饰是一盏落地灯，铃兰形状。

　　余醒拉开衣柜，林真看见了按颜色、按季节、按功能分门别类挂好的衣服，非常整齐。队服占了一小半地方，好几件换洗，余醒随便抽出来一件，递给林真。

　　林真把衣服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下，退了一步，仰脸望向余醒，突然说：“那个……可以问问你用什么味道的空气清新剂吗？”

　　余醒有点疑惑，过了会儿才说：“我不用。”

　　“啊？”林真抓了下自己已经被喷好定型的头发，咬了咬嘴唇，“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你房间气味，还挺好闻的。”

　　余醒皱眉：“有气味吗？”

　　林真飞快转身往外走：“没有就没有，不说就不说！”

　　他抱着余醒的队服外套闷头往外走，一低头，鼻尖嗅到衣服上浅浅的柠檬气味。不重，非常清新，令人联想到夏天午后冰镇的柠檬茶。

　　到自己房间，锁上门后林真才脱掉外套。轻轻抚平余醒队服刚刚被他攥出的褶皱，他把衣服翻过来，看见了背后精致刺绣的ID。

　　“Void”。

　　这个ID在英雄联盟职业联赛历史上熠熠生辉。

　　林真指尖摩挲了一下刺绣凸起的纹路，才低着头，缓缓套上外套。感觉被香柠檬包裹，铺天盖地，全是夏日柠檬茶的气息。他轻轻嗅了一下，应该没有闻错。

　　不是空气清新剂的话，那应该是洗衣液或者柔顺剂的芳香。

　　余醒的外套尺寸确实比他大一点儿，也不太多，腰身空荡荡的，肩膀也变成了落肩。但挺好看的，就相当于穿了Oversize男友外套一样。

　　林真有点紧张地开门，正要下楼梯时，正好撞上余醒开门出来。

　　余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林真更紧张了，脚趾抓地，急忙想先下楼。

　　余醒忽然扯出个笑来，声音有点沙，带他独有的冷静的嘲讽味道：“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化了妆都遮不住。”

　　林真不知道反驳什么，要说一句“我才没有”，那也太像小学生了。
　　林真瞪了余醒一眼，飞快扭头，蹬蹬蹬跑去一楼。

　　造型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太长的袖子稍微折了一下，林真被送进拍摄的房间里。踩着地上的纸板，林真在背景板前站好，摄影老师进来，啪一下，把房间里大灯按亮，林真整个人立刻如同立在聚光灯下，那么明亮。

　　林真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看见余醒和姜程都站在摄影室门口低声说话。
　　余醒还拿着一杯水，眸光淡淡，扫了房间里林真一眼。

　　摄影师叫他：“小真，先拍两张简单的照片，就和你之前拍的定妆照差不多的姿势。”

　　林真悄悄用余光注意到，余醒似乎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他耳根慢慢沁上一层薄红，努力望向摄影师，听摄影老师的指挥，摆了两个姿势。晕晕乎乎拍完照，林真被叫去隔壁房间采访，问了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为什么要转会加入WM？”
　　林真无语地望着摄像头：“为了打比赛，WM给我下路首发。”

　　“呃。小真你可以，稍微说点粉丝爱听的，比如说，其实是很欣赏WM的风格啦，觉得跟自己很契合啦，一直都很想跟WM某个选手搭档啦之类的……”

　　林真飞快打断：“我才没有想和余醒搭档！我没有。”

　　工作人员迟疑：“呃。”

　　门口动静一响，有人掀开遮光帘。
　　余醒抱着胸，看着林真，淡淡说：“也没有说这个选手是指我。”

　　林真慌张转头，耳朵一瞬间红透了，眼睛亮得吓人，站起来语无伦次地指责：“你怎么在、你听、不是，你为什么要偷听我采访？”

　　余醒望着他，淡淡问：“为什么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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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没有想要和你做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