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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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对方这么大的误会，他立马转头向先生寻求帮助，一边着急地否认：“不是男朋友，就是、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宋淮安眼皮跳了几跳，捏捏受到惊吓的小朋友的后颈，安抚道：“还记得我怎么教过你吗？”
方月临眨眨眼睛。
电话那头又交流了几句什么，方月临没太听清楚，他清了一下嗓子，尽量把自己声线压低，模仿着今早先生教给他的说辞，道：“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既然有疑问，不如现在说出来。”
鬼先生说，宋淮安是他的朋友，前不久因为一些人为制造的意外出事了。
而鬼先生作为唯一的目击者，受宋淮安的嘱托，要帮他查明真相。
方月临不疑有他，自动担任起了鬼先生的小帮手，这才有了去网吧和买手机等一系列事情。
他说完这句话，对面几人果然去先生猜测的那样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才有人开口问道：“宋淮安有几任前女友？上一个分手的叫什么名字？”
问题触碰到了方月临的知识盲区，他冲鬼先生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随时准备回答。
鬼先生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他没有女朋友。”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没有男朋友。”
方月临了然，对着听筒回答：“宋先生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我靠。”霍之行惊呼：“连骗子都知道老宋母胎单身？”
旁听的程星一巴掌糊给他。
沈兰台把电话从他手里夺过来，冲着二百五翻了个白眼儿后才接过话题，正色道：“我可以不报警，但短时间内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除非你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小骗子答应下来，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挂掉了电话。
打完架的霍之行和程星从床上爬起来，伸长了脖子去看手机：“怎么挂了？刚才说什么了？可信度高不高？骗了我两千块钱呢可是！”
“我看你转账的速度挺快，哪里像是被骗，简直就是上赶着打钱。”沈兰台把没利用价值的手机还给他，慢慢蹙起眉头，“这个微信号同时加了我们三个，目的性也太强了，我觉得不是骗子。”
“同意。”程星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先不要打草惊蛇，留着看他到底想要什么。也没准真的是老宋在分公司的人。”
霍之行没那么弯弯绕绕的心思，既然两位好兄弟都说不是骗子，那他也就没有把对方当骗子的必要。
不就是两千块钱吗？还不够他霍少爷请女神吃顿饭的！
霍之行一屁股坐进懒人沙发里，回头瞄了几眼，确认沈兰台和程星在讨论事情没工夫管他后打开微信，偷偷摸摸打字。
行之：二号小老弟，你能告诉我早上那事儿是谁告诉你的吗？
行之：我保证不打死他#微笑#微笑
可惜这次依然没有等到飞翔的企鹅回复他。
一千多公里外的麦河县。
方月临从通话中回过神来，被门口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将手机藏在了枕头下面。
咔哒。
门锁转动。
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回过头去，面色苍白：“妈……”
陈瑜逆着光站在门外，表情晦暗不清。
“方月临。”两日不见的母亲走进卧室，冷声质问他：“你在跟谁说话？”
陈瑜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她往前走了几步，随手将保温盒放在桌上绝口不提，双眼直直盯着方月临无处安放的双手和左右飘忽的眼神。
陈瑜逼近自己的儿子，又问了一遍。
“你在跟谁说话？”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现方月临自言自语了，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上周方月临去客厅看新闻，她出去买了两份宵夜回来，走在一楼楼梯上就听见方月临语气亲昵地跟谁聊着天。
家里其他人对方月临是什么态度她心理明镜似的，老爷子下棋还没回来，那就只能是外人。
她抬头从楼梯间的缝隙看上去，却只看到了方月临一个人。
方月临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变过，不会撒谎，一紧张所有的小动作都暴露了。
她拉开方月临，掀开他试图挡住的枕头。
一部崭新的手机安静躺在床单上，屏幕在她的注视下亮起，弹出两条微信消息提示。
“哪儿来的？”陈瑜问。
方月临低着头不说话。
“我问你哪儿来的。”
“……”
这幅嘴硬拒绝交流的模样跟方长风面临她质问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瑜忽然就受了刺激，推开方月临伸手去夺他的手机，举起来就要往地上砸！
“妈！”方月临被她突然爆发的力气推到柜子上，踉跄了几步，察觉母亲用意后立刻跑回去抱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妈，妈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别这样……”
“我问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说不说？”
“不说是吧？管教不听了啊？！”陈瑜疯了一样挣脱他，母子俩拉扯间碰到麻将桌，立在边缘的保温盒重心不稳，咚一声落在地上，汤汁撒了一地，满室狼藉。
老鸭汤。
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食物。
每逢陈瑜心情好，问他想吃什么妈妈给做，他准会点一道酸萝卜老鸭汤。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陈瑜做的饭了。
现在他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熟悉的浓汤味道四溢，飘进方月临鼻息间，他忽然就放弃了挣扎。
陆青青在他面前趾高气昂要抢他房间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她赶出去。
因为陆青青不过是一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外人，
现在终于也轮到他的亲生母亲要从他手里抢走东西了。
陈瑜没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帮助过他，也没在他被奶奶辱骂的时候维护过他。
为什么现在又能堂而皇之要来管教他呢？
方月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他恍惚地松开手，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不关心的时候连我发着高烧住院都不闻不问，愿意管教了就直接开锁闯进来砸东西……你知道我今天在家没上课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我昨天掉进了学校池塘，老师给我放了两天假。”方月临抿唇笑了一下，轻声道：“妈，以前你不要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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