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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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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超市离杨釉家很近，去超市之前，杨釉先去车库停了车。夏佐在车上清理了身上的血迹，换了身衣服，将绑起的长发放下，用手指随意理了理，那卷着小卷的金色头发乖巧地落在脸侧，侧面看过去像油画上才看得到的美人。
土豆、金针菇、豆腐泡、竹笋、香菜、虾滑、蛋饺、牛丸、牛羊肉卷，还有一包火锅调料。两人抱着从超市采购的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夏佐愉快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嘴里还叼着一根过着巧克力酱的饼干，看上去十分开心。
“本来我在中国呆了十几年……五年？那时候怕吓着你嘛，我实际上在这个城市呆了五年。原本我在这里是很悠闲的，基本没什么需要捕杀的吸血鬼，一年最多出一个任务，因为大部分吸血鬼在欧洲，而且正常的吸血鬼是遵纪守法的，就连伊恩那个变态也不敢随意杀人，可是这两年却发生了怪事，包括你们没发现的，已经有十几起了……”
“和我们刚刚遇见的怪物有关？”
“Bingo!这些吸血鬼不能操控自己的意识，他们在深夜出没，袭击人类。如果那人血型是RH阴，那他就百分之百死定了”
杨釉听了这话，想到刚才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之前说，他们是失败的实验品？”
“没错。”
“什么实验？”
“这个是我们吸血鬼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得那么清楚”
“告诉我又怎样？”
“我怕告诉你之后，你会不敢出门呃”夏佐做了个恐怖的鬼脸。
“你真是幼稚！”
“我幼稚？我可活了几百年……”夏佐放慢了脚步，说话还保持着轻快的语调，表情却变得警惕起来，他拦住了还在向前走的杨釉，张口说道，“伊恩，你果然来了。”杨釉看着夏佐冷却下来的神色，顺着夏佐的视线望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的小巷里走了出来，路灯微弱的光线照出了那人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头发深黑，轮廓深邃，脸侧还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像利刃划过后留下的痕迹。从外貌上看，年龄大概是三四十岁。
“当然，难得遇见的塔菲，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已经出现了那么多失败品，你们还要继续吗。”
“不，马上就会成功的。”
“我看你是疯了”，夏佐冷笑了一下。
“如果你有一个爱人，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我想我不会的。”
“我不相信你不想重新变成人类。”
夏佐听了这话后笑了起来，眼神却依旧冷漠，“我活了几百年了，见证了无数的战争疾病和死亡，人类是那么脆弱的生物，我为什么要放弃强大的力量重新变得脆弱？”
“那你又为什么又让自己活得那么像人类呢？永恒的生命其实很孤独，不是么？”
“这就是你帮助那些人猎杀同伴去当实验品的原因？”
伊恩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为什么要说得那么难听呢，我只是想和我的爱人一起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而已。把塔菲交给我吧，我的朋友。”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也只好采取一些不那么温和的手段了”
伊恩话音刚落，就鬼魅般地出现在了杨釉身后，想对杨釉下手，可当他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杨釉，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似的缩了回去，下一秒夏佐就扯住伊恩的衣领，将他重重地按在墙上，并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伊恩吃痛地咧了咧嘴角，“想不到你的徽章居然放在他身上”
夏佐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照着伊恩的腹部又给了一拳。
伊恩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偏过头，朝地上突出一口血沫，接着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微笑，“不过我想还是我赢了。”
伊恩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注射器，猛地扎向了夏佐的手臂，紧接着夏佐的瞳孔瑟缩了一下，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变成了硫酸，在腐蚀他的身体，他耳边甚至出现了类似金属受酸腐蚀时发出的“滋滋”的声音。
“圣、圣水？”
夏佐将伊恩狠狠地摔了出去，身体脱力地半跪在了地上，杨釉冲到夏佐身边，心急地询问道，“夏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夏佐强忍住眩晕，摇了摇头。
伊恩从地面上慢慢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他们面前，捏起夏佐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夏佐，我好歹也比你年长百岁，不能白活，你说是吧。你道德高尚，从来不喝新鲜的血液，看来力量削弱了不少啊。道德，果然是损害自己利益的东西。”
杨釉见状红了眼，他扑上去咬住伊恩的手腕，含糊不清地说道，“老变态，放开夏佐！”
伊恩的身体原本就对徽章布下的结界有非常强烈的抵触反应，加上被杨釉咬了一口，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杨釉就撞到了身后的路灯上，一阵头晕目眩。
“我动不了他，可是人类动得了。夏佐，你恐怕要失望了。”
杨釉看着两个黑衣人从伊恩刚才藏身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用某个仪器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阵，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了夏佐的徽章，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另一个人在他脖颈上重重一击，随即杨釉就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刚刚还有两个吸血鬼打斗得热火朝天的坡道，重新回归寂静。一只老鼠沿街窜过，朝着抛在路边的两堆塑料袋装食材钻了过去，在里面扒拉着，两个土豆咕噜咕噜地从塑料袋里滚了出来，面临着即将被老鼠啃掉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