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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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磊死乞白赖地非要搬回到楼上去，纪雨舟不仅不允许，并且还特地提醒保姆阿姨，帮她打扫完主卧卫生之后一定要记得锁门。阿姨是从纪雨舟娘家跟过来的，满打满算也照顾她十年了，感情基础在那儿，根本不吃滕磊软磨硬泡那一套。这下他有劲没处使去，感觉自己在这个冷冰冰的家像个外人。
心理状态的变化逐渐影响到他行为状态的变化。
一日清早，纪雨舟正在餐厅看新闻吃早餐，滕磊忽然过来，站在餐厅外边明知故问：“舟舟，在吃早饭呐？”
纪雨舟并不抬头看他，捧着牛奶只顾看新闻。滕磊大清早的模样容易影响她食欲。
阿姨闻声从厨房跑出来：“先生您今天这么早哇，要吃早饭吗？”
滕磊单手探进睡衣，摸摸肚子，又瞥一眼老婆，酸溜溜地说：“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呢……可这也没我的份啊。算了算了，我不配，回去睡觉了。”
他嘴上这么说，腿却没动弹。纪雨舟心想这玩意儿又在装啥可怜呢，登时吃不下了。她抽了张纸巾抹抹嘴角，回头跟阿姨说：“今儿我午饭晚饭都不回来吃了。”
阿姨倒也挺高兴：“行，那我今天给你屋里换个床品，透透风去，外头太阳出来了，空气可好着呢！”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滕磊压根插不了嘴，只能默默站着。纪雨舟起身，与滕磊擦肩而过，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昨晚上几点回来的？两点还是三点？她记不太清，总之半夜被他的动静吵醒心情不太好。干啥啥不行，惹人生气第一名。
滕磊倏地拉着住纪雨舟的肘腕，低着下巴声音极细，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老婆，你就原谅我嘛，啊？”
纪雨舟抽回手，冷淡地看着他：“先把酒戒了，再来跟我商量其他事，可以吗？”
后来滕磊发了个朋友圈，纪雨舟中午的时候才看见：“今天是我戒酒第一天，以后谁都别喊我喝酒！”
底下他那一帮沙雕哥们儿排队支持比心，一唱一和那模样简直了，估计又是暗地里串通好演给她看的。
她去点了个赞表示“哀家已阅”。
纪雨舟从来没想过滕磊能戒酒，从她认识他第一天起，就知道他喜欢酒、能喝酒。就算他能把所有不良嗜好都戒了，酒和游戏肯定是不能戒的。这俩玩意儿已经是他生命的组成部分了，在纪雨舟出现之前，它们陪了他十几年。
深有同感的还有他的兄弟们。尤其是武一南那个渣男，酒和游戏哪能满足得了他，还得有形形色色的漂亮女人。
他家里开了几家加油站，人蠢钱多；另外唐欢加盟了大型连锁超市，而且不用他亲自监管；而陈励的新闻广播场次排在午夜和清晨，大白天的无所事事；于是四人凑在一起喝酒打游戏成了常态。
这天下午，他们在熟人的网咖开了个vip包厢碰头，准备一块儿打几把dota乐呵乐呵，滕磊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老婆让我戒酒，以后喝酒不要叫我！”
陈励并不觉得这话新鲜，但还是迎合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边上武一南猛笑出声，唐欢则赶紧咽了几口酒精饮料压压惊。
“你们不信我？我他妈是真的要戒酒！”滕磊拍案而坐，“今年不把这个酒戒了，我就不信滕！”
“我赌五块钱你戒不了。”唐欢嘲讽说。
“我们可以做到不叫你，但你要是上赶着凑过来那可怎么办？”陈励灵魂拷问。
武一南忍住笑声安抚滕磊：“没关系，小伙子，你还年轻，幼稚的想法总会消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帮男人哄堂大笑，滕磊抱头：“艹！难道没有什么戒酒的好办法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滕磊身边唯一不喝酒的男性，路嘉伙伴是这么给他建议的：“当我觉得手痒想打游戏的时候，我就去举铁，举到双手打颤为止，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打游戏了，手放在键盘上都发抖。”
“我想我举完铁应该还能举起酒瓶子。”
“……兄弟，善自珍重。”
戒酒的第一天，顺利过去了，只是晚上在床上多翻了几个身，暂且能睡着。
＊
纪雨舟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学长，姓应名肖，比她大三岁。她初到美国时人生地不熟，得了他不少的帮助。应肖毕业后在欧洲各处都有发展，但并未因此弱化两人的关系，每到假期，纪雨舟总能跟他见上面。而后她回国，两人才减少了见面的频率。
应肖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她结婚的时候，匆匆回来参加婚礼，在国内逗留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天。最近他回国度假，预计待上两个月，看看市场，为日后回国发展做准备。中间两人联系过几次，也约了碰面，喝个下午茶，聊聊近况。
应肖父亲是做餐饮生意的，港式茶餐厅、咖啡店、奶茶店，林林总总在明城开了二十多家。然而应肖志不在此，他在学校学的是摄影。虽说这几年在巴黎开的摄影工作室收益不错，毕竟亲人在国内，父母年纪也到了该有人陪伴时候，回国不过是必然选择。
两人见面的时候纪雨舟问起他的计划：“所以你是准备把工作室迁回来？”
“迁不回来，我的员工都是当地人，那边的房租到期前一个月我会把工作室卖出去，目前有几个圈里的朋友对我那儿感兴趣，再等等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主要是得碰到有缘人，有能力把工作室打理好。对了，我回来创业需要买一间办公室，三百平左右，你应该有好的推荐吧？”
纪雨舟捧着咖啡不苟言笑：“师兄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当中介帮你找房？”
应肖愣了愣，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知道明城最好的资源都掌握在你手里。”
“哼。”
纪雨舟也不否认，她父亲是明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她这个富二代手里有多少资源，自然不容小觑。不过这并不是她骄傲的资本，她骄傲的是凭自己的实力在圈子里打通了人脉，她父亲占领一手房市场，而她在二手房市场做得大且漂亮。
应肖为人正直，面相属于阳光派，五官端正，轮廓立体，三十出头保养得不错，未显老态，礼貌端庄只显出一股成功人士的风华正茂。外加在艺术领悟参透多年，穿衣打扮也总是走在潮流前线。纪雨舟欣赏他的成熟相，应该说她其实一直就喜欢这种面相。
至于当年为什么选择滕磊那么嫩生的……
他低头调试手机镜头，突然提议说：“我给你拍张照吧？虽然今天没带相机，但是不拍张照实在浪费这么难得的好天气。”
“好啊。”
纪雨舟微笑端坐，微微颔首，美好瞬间定格在这微风拂面的春日里。
时隔半个月，她发了个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图片。
纪雨舟晚上一回家，滕磊就急吼吼地迎上来：“老婆，你下午喝咖啡去啦？”
“嗯，怎么。”
“你不是不喜欢星巴克吗？”
“偶尔喝一次。”
“我怕你晚上睡不着觉呀，下午喝点果汁多好。”
“都一样。”
滕磊特别想追问是谁给她拍的照片，把她拍得如此漂亮可人，然而看到她表情，感受到她态度……
纪雨舟换鞋进门，餐厅已经布下晚餐，她看到厨房垃圾桶里的椰子皮，问阿姨：“这椰子鸡是新鲜椰子取的汁？”
阿姨道：“嗯啊，市场上正好有人在卖椰子，我就买了两个，让他给剖好了带回来的。先生不是喜欢吃椰子鸡吗？”
滕磊在一边偷着乐：“嘿嘿，阿姨真好。”
纪雨舟洗完手出来，滕磊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了。他满面笑容，笑容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凄惨——前几天他健身举哑铃的时候伤了右手，整个手腕包扎起来不能动弹，更别提用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泛着金光的铜勺子。
等纪雨舟动了第一筷，滕磊才动手盛鸡汤喝，自我感觉良好，得意忘形说：“老婆，我三天没喝酒了。”
“哦？是吗？”
“是啊！”滕磊怕她不信，“你问阿姨，我是不是每天都在家里乖乖待着！”
“哦？那晚上呢。”
纪雨舟这么问了一句，滕磊顿时就像焯了水的白菜蔫了下去。
“昨天晚上唐欢叫我出去打麻将，说三缺一找不到人……但我没喝酒啊！我自己把车开回来的！”
纪雨舟懒得跟他计较通宵麻将和通宵喝酒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都一样。夜不归宿就是夜不归宿，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样啊。你单手能搓麻将吗？”她不痛不痒地问。
“嘿嘿，老婆你不知道，这年头麻将桌都是全自动的，不用手搓……”
“哦？是吗？”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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