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正义的伙伴（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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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计划，实践是实践，有的时候计划做完了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搁置。
仗着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宰治，某人明目张胆的开始偷懒起来。
“喂，你的计划就这么敷衍吗？！”
“只要知道目标和想要达成的效果就够了，把自己限制于纸面上的计划反而更不容易发挥。”
他信誓旦旦的说完这句话，并且想到就做，晚上就打算去实践，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被迫打脸了。
杀死言峰绮礼确实容易，但那是吉尔伽美什不在旁边的前提下，吉尔伽美什在那就变成了强袭。
坐在地下室喝红酒的吉尔伽美什在天之锁出手的那一刻瞬息反应了过来，大笑着转移到了言峰绮礼身边开始迎击，而对方的御主在看到蹲在门口的太宰治时笑容非常变态的举起了手中的黑键。
“之前是演戏吗？不愧是他的养子啊。”
言峰绮礼边说着，毫无尊老爱幼的品格冲了过来。
躺在太宰治头顶的小泥团跳了两下咋咋呼呼的喊道：“太宰快跑，跑快点！”
众所周知，圣杯战争中最容易解决的对象是御主，在英灵牵制了英灵的前提下，御主的对决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言峰绮礼曾是圣堂教会的一流代行者，而太宰治现年八岁，不及对方腿那么高。
太宰治也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起来，边跑边给自己按照正常情况加Buff。
作为一个正常的小孩，盾套了三个却被大人一招戳破很正常，一招被人破防的太宰治跑得更加卖力了。
奥尔加玛丽焦急的喊道：“你不是说吉尔伽美什不会关心臣下的死活吗？为什么他现在就在言峰绮礼身边守着！”
“失策了嘛，”仗着自己肉嘟嘟，从台阶栽倒也不会疼，太宰治明目张胆的趴在地上滚下了台阶，借此躲过言峰绮礼的黑键，“我没想到言峰绮礼不是臣下，而是吉尔伽美什选择的玩物。”
“什么鬼？！”躲在口袋里被颠的晕三到四的奥尔加玛丽不解极了，“为什么臣子那么不在意，反而在意玩物啊！”
“臣子死了还有别的补充。”
太宰治迈着小短腿抱头蹲下，侧身一滚。
“玩物没了要找很久的，细心删选的角色怎么可能比得上挥一挥手就会来的臣子嘛。”
太宰治喘了口气停下了脚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再向前他就得栽倒到河里了。
奥尔加玛丽从口袋里跳了出来，焦急的喊道：“喂，还有什么手段快用出来啊，神父要来了！”
“可一个正常的小孩被杀死不是很正常吗？”
“啊啊啊啊，你之前的表现就已经不正常了，一个正常的小孩怎么会想着杀人，你都不正常了还装什么正常！”
奥尔加玛丽都快被这个小崽子逼疯了，太宰治明明很强却一直执着于别人眼中的正常，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还想着当一个正常的孩子，果然是疯了吧！
“但是……”
“没有但是，你的神秘程度很强，死了也不算死了，变成那样才不正常吧！”看着破风而来的黑键，奥尔加玛丽大喊道，“听我的，杀了他就没有人知道你不正常了！”
“这样你在别人眼中就还是个正常的孩子！”
不知道是奥尔加玛丽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太宰治想通了，他稚嫩的身体一瞬间爆发出的魔力令空中疾速飞来的黑键停滞摩擦出点点电花。
“咔嚓咔嚓——”
黑键，这个用来对抗圣堂教会定义为“魔”之物的武器，重视灵性干涉力构造的黑键，在迎面撞上了魔力洪流后刀身直接被碾成了粉末。
金色的魔力粒子围绕在太宰治身边形成了一股洪流，牢牢的将其护在中心，孩子的瞳孔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带着粘稠恶意的竖瞳，但下一刻他的气息又从狂暴中平复下来，似是高天的雪、绿地的青草。
奥尔加玛丽紧紧的贴着太宰治，避免被放出魔力掀起的暴风吹倒：“骗人的吧，这种魔力放出？！”
黑键的刀身是以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可这种武器在对上太宰治的魔力放出后连一秒都没撑住。
“真是令人惊叹。”手腕一翻，言峰绮礼手中再次取出了一柄黑键，“该说不愧是他收养的孩子吗？”
“他？”孩子歪着头，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孩子的稚嫩与童气，反而剔透的让人觉得眼前站着的是一座冰雕、一阵春风，“你是在说父亲吗？”
言峰绮礼没有回复，反而感叹似的说道：“卫宫切嗣啊，这个男人还是死掉了。”
“因为他想念母亲了，所以下去陪她了。”
打算将眼前存在抹消掉的太宰治不介意多聊会天，毕竟他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询问名为人类的个体，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以不利用起来呢？
“我不是很明白，人类不是一般都不会对幼崽下手吗？为什么你下手这么狠啊。”
言峰绮礼唐突的笑了，他看着太宰治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寻求着卫宫切嗣的答案，他和这个名叫太宰治的孩子本质都是恶，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挣扎着寻求答案。
看太宰治的行为他应该回不去了，反正都会死，不如在死前拯救一下在这个世界里挣扎的同类。
言峰绮礼表情柔和了下来，和善至极堪称循循善诱的说道：“你了解人类吗？卑鄙却高尚、软弱却坚强、傲慢却谦虚，所有一切好的与不好的组成了他们，人类本身就是复杂的，但都有一点重要的，人都是为了愉悦而活着。”
“愉悦？”懵懂学习着人类的兽问道，“人类都是为了愉悦而活着？”
言峰绮礼这一刻就像是给告解罪人宽恕的神父一般：“当然，就像我，还有你父亲，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愉悦而活着吗？”
“愉悦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错啊，那是人活着的目的、风向标，”言峰绮礼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可惜人们总是不能理解愉悦是多么的重要。不过没关系，我想明白了，与其受限于人理框架之中，不如追寻自己的愉悦。”
“不，”太宰治摇了摇头，“我想成为人类，成为人类的第一个要求就是遵循人理道德吧。”
“每个人的人理道德是不同的，难道你见到一个人就要开始衡量吗？”言峰绮礼蹲了下来，毫无生气的眸子亮了起来，“所以与其这样，不如表面做好，私底下自己做自己想办的事情。”
太宰治茫然的问道：“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听到了，你打算杀死我，杀死这个会告诉别人你不正常的我吧。”
太宰治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话。
他想成为一个正常人，这个知道他不正常的特异必须抹杀。
“既然这件事可行，为什么我说的其他情况不可行呢？”
“确实可行，可愉悦是什么呢？”
太宰治迷茫了，愉悦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接触过，恩奇都是兵器并不需要这种机能，盖提亚是统领魔神柱的术士，也不需要这种情绪。
愉悦这个东西他只从表面上了解过，可实际上根本就没体会过。
神父谆谆教导：“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视为一生的追求吗？”
太宰治点头：“有。”寻求生命的意义。
“那在追寻途中你会感觉快乐吗？”
“当然。”
“那就对了，为了这一点你会用尽一切努力吧。”
“嗯。”
言峰绮礼谆谆告诫：“那就去用尽一切手段、努力，舍弃一切去达成它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获得无上的愉悦了。”
太宰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个言峰绮礼想法跟他很贴切呀。
只要用尽一切手段自/杀就可以获得愉悦吗？
而理想和愉悦又是组成人类的一部分，只要他用尽人类的手段去做这件事情，那他就会比任何一个人类都像人类了吧。
“喂喂喂，你别乱说话！”
听着这一段对话的奥尔加玛丽很心慌，太宰治本来就是一个在学习人类的异类，给他灌输错误的方式会让他的存在变得更加不稳定的。
“我可没有胡说。”
看着太宰治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言峰绮礼心满意足的笑了，就算他死去也有人继承他的思维，那么他就不算死去，或者说这样死掉是个很好的主意，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个异类成为他的模样，然后失去一切终其一生也达成不了目标的场景。
为别人的痛苦而愉悦的神父愉快的笑着，用手上的黑键划开了自己的颈脖，无神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血液溅射，染红了注视着自己孩子的那双眼睛。
他破碎的声带发出最后的声音：“啊啊啊，一想到你的结局我就……”非常的愉悦啊。
然而死掉的神父完全不知道自己开心的太早了。
奥尔加玛丽恶狠狠的在太宰治头上跳了几下：“你别乱听他说话，按照他的想法来你根本就办不到想要办到的事情。”
“诶？换种自/杀的手法不行吗？”
“自/杀手法？”
“我在寻求生命的真谛啊，只有在生死瞬间才能体验得到，单纯的入水是没有未来的，我觉得神父说得对。”
太宰治说完感叹一般的说道：“不愧是父亲看中的人，果然能给我带来一些新的想法。”
感觉自己说得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奥尔加玛丽问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比如上/吊？或者升压药降压药混合？”
“呵，”奥尔加玛丽看着地上凉透了的言峰绮礼，情绪悲悯的说道，“真可怜啊，白死了。”
太宰治满脑袋问号：“为什么玛丽酱你说他白死了？”
“没什么，”她慈爱的滚了一圈叹息着说道，“你还是当个乖乖仔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正义的伙伴（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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