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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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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航不是认真听课做笔记的学生，也不是捣乱的学生。
平时他即使上课开小差不听课也不会在语文课上睡觉，只是现在不以上大学为目标，加上凌晨蹲了黄鼠狼，困得要命，不趴桌上不行。
杨诗雅用脚碰蔡志航第一下时，蔡志航睁开了眼睛，看到课桌下杨诗雅的脚正缩回去。
杨诗雅脚上穿的是手工做的黑色布棉鞋，鞋帮上绣着一支花朵盛开的粉色牡丹花。
徐曼莎不穿这种鞋，都穿皮鞋，每次穿新鞋都会上他家跟他炫耀一番。
不清楚具体为什么他觉得杨诗雅的布棉鞋挺好看。也许是因为那朵牡丹花在布面上绣得很很好看，也许因为他觉得杨诗雅从名字到人都很配这种带花的物品。
蔡志航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杨诗雅又踢了他一脚，这次比上一脚用力，他看到杨诗雅把脚缩回去在小腿上蹭了蹭。
蔡志航脚上穿的是他爹的大头飞行皮靴，外面的牛皮很硬很结实，杨诗雅那一下估计把她自己的脚踢疼了。
蔡志航偷偷乐了，乐完慢慢坐直了，瞥一眼杨诗雅，正遇上她的视线，带着一抹焦急。
杨诗雅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推蔡志航一下，见他坐直了，不由自主地笑了，然后低头继续做笔记。蔡志航靠着墙瞪着黑板出神。
杨诗雅那一笑带着冲击波，他被撞击了一下，人一下精神了，可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冲击波给冲丢了。
杨诗雅把自己的软皮抄慢慢推近蔡志航那边的桌面上。
蔡志航垂眸一看，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
“嗯。”蔡志航淡漠地轻轻应了一声，心情很好地晃着凳子。
杨诗雅又在笔记本上写：“你怎么知道？”
蔡志航扫了一眼姜骏飞，后者正趴桌上睡觉。
蔡志航懒得写字，抬手掩着嘴，压低声音说：“他从不跟人同桌。”
准确地说，姜骏飞边上的座位只允许徐曼莎坐，老师安排的同桌最后都会被姜骏飞赶走，他总去找徐曼莎跟他同桌。
徐曼莎不喜欢跟姜骏飞同桌，要跟蔡志航同桌。蔡志航说他和王大力是一体的，干什么都在一起，自然要坐一起。徐曼莎只好去跟董琴同桌。今天董琴旁边座位空的，徐曼莎没来上学。
课间休息时，杨诗雅一个人去上厕所，回教室路上董琴从后面追上来，亲热地跟她打招呼：“杨诗雅，我们一起回教室。”
说着非常自如地挽住了杨诗雅的手臂。
杨诗雅笑笑，默默地跟董琴一起走。
“杨诗雅，我们在一个班，以后放学可以一起回家。”董琴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模样挺甜。
“早上我看见有人骑自行车送你到车站。”杨诗雅没有正面回答。
杨诗雅没打算跟董琴太亲近。之前见过几次董琴，感觉董琴跟姜骏飞走得比较近。
董琴带着点儿得意说：“我大哥在市里上班，早上顺路用自行车载我去车站，放学我自己回家。以后放学我们可以一起走。”
“嗯。”
杨诗雅出于礼貌笑了笑。只要没有跟姜骏飞在一起放学，杨诗雅觉得多一个人结伴一起回家没什么不好。
“杨诗雅，你是不是跟王大力换座位了？”董琴两眼闪着八卦之光。
杨诗雅摇头纠正：“是王大力找我要换座位。”
“王大力找你换？他为什么找你换？”董琴一点儿不掩饰她汹汹燃烧起来的八卦之魂。
“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王大力？”杨诗雅来了一个太极推手。
董琴看上去热情活泼，实则八卦之魂汹涌。
杨诗雅爷爷奶奶家左邻右舍的女人八卦起来董琴只能望其项背，杨诗雅从小练就火眼金睛。董琴一出招就被杨诗雅识破。什么放学一起回
家的话只是铺垫，董琴的目的是套取杨诗雅话里的各种信息，然后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再搞得满城风雨。
杨诗雅敢保证，她一背转身董琴就会把从她这儿听到的话传到班上所有人都知道。
学校是八卦的沃土，稍不留神就会莫名其妙被卷入满天飞舞的流言漩涡。
杨诗雅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给自己保持一个清静不受干扰的学习环境，努力复习考大学。
董琴自动过滤掉了杨诗雅的问题。
董琴即便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也没有悻悻地松开杨诗雅的手臂，而是开始查户口，问：“杨诗雅，你早上是不是跟王大力一起来的？”
这个没啥好隐瞒的，杨诗雅点点头说：“我和王大力是邻居。”
邻居碰上后一起上学的概率很高，没什么可八卦的。
杨文海拜托王钢让王大力跟杨诗雅一起上学这件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王大力是做好事，杨诗雅不想把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掖着藏着，好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万一因此传出什么关于她和王大力的流言蜚语，自有大人们来处理。
董琴的好奇心旗开得胜，立刻接着八卦：“蔡志航怎么跟你们一起上学？”
杨诗雅淡淡说：“我不清楚。”
杨诗雅感觉董琴对蔡志航很感兴趣，总问起蔡志航。可杨诗雅对董琴的问题不感兴趣。
董琴表情夸张地感概说：“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跟蔡志航王大力同学两年，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参加过早读。”
杨诗雅觉得这种做法倒是挺象蔡志航王大力会做的。这样看来那两人今天的行为在熟悉他们的同学眼里还真是挺奇怪的，也难怪董琴这么好奇一直追问。恐怕想问的同学一大堆，只不过都没有董琴这么勇敢罢了。
董琴天真地微微歪着头若有所思，说：“王大力最近变得很奇怪呢。上次看电影王大力还帮你。哎，杨诗雅，王大力是不是暗恋你？”
“……”杨诗雅超级无语，流言蜚语就是这样产生的，她决定不让董琴再胡说八道下去，转守为攻。
杨诗雅柳眉一抬，有模有样地学着老家那些八卦女人的神情，紧紧拉住董琴的手，无比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关心王大力？难道你喜欢他？你暗恋他多久了？要不要我帮忙转告他？我和他是邻居，帮你传个情书什么的很方便的，一定能坐到神不知鬼不觉。”
董琴脸色一变，大叫：“才不是。我没有喜欢他……”
杨诗雅眯起眼睛，思忖片刻，恍然大悟，说：“那你喜欢蔡志航？一定是！你总是拐弯抹角问起他，刚才他还在的，我找找。蔡志航，蔡志航。人呢，好像他一下了课就跑了。或者明天上课我可以帮你转告他，我跟他现在是同桌。你今晚正好有时间可以给他写封情书，我帮你转交给他。我保证不偷看。”
董琴抓狂，跺脚喊：“不是啦，不是啦。哎呀，不跟你说了。”
董琴甩掉杨诗雅的手跑开了。
“哎，别跑呀，蔡志航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