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至高，无上，黑魔王！》变化系的月亮

16、第十四章 不变和逐渐改变的一

　　第十四章不变和逐渐改变的一

　　被小孩缠上。
　　对黑魔王而言这是件麻烦的事，而且这个「麻烦」的前缀还得加上个「相当」。
　　且不说他的实际年龄早已可以当汤姆的祖父，带小孩这种事理论上应该与他无关──就拿记忆中的自己来说好了，印象中自己在小时候就已经相当独立，任何事都不信任也不愿意假手他人才是。

　　……事实证明人的记忆都会被美化而且被转往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不然他该如何解释眼前这个景况？
　　Voldemort甩开了汤姆的手然後怒瞪：「汤姆……跟你说过不要靠过来了！」
　　「……我只是想请你陪我走走，书上说病人都不动待在家里是不好的。」
　　汤姆无辜的眨了眨眼，手很自然的又伸了过来，Voldemort一怒的再次拍开：「见鬼的麻瓜书！见鬼的病人！我是巫师！汤姆你就不能让我有点自己的时间吗？咳咳……」
　　暴怒让Voldemort又忍不住咳弯了腰，而这时候汤姆自发伸过来所带来的温热拍拍似乎没那麽的不可忍受了……当然，前提是忽略汤姆的话的话。
　　但汤姆的话可很难忽略，因为他的口气有点刺人，嗯，他是怎麽说的呢？

　　「──不行！」

　　……听听，这对伟大的黑魔王是多麽亵渎的话，所谓的君王们脾气通常不太好，也容不得人忤逆，於是咳着咳着几乎咳到快断气的Voldemort带怒（虽然他今天似乎一直在生气）抬头，瞪着眼前不受教的死小孩恼道：「没有人可以对Lord Voldemort黑魔王说不！」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至少我就说了──」
　　汤姆貌似纯良的眨了眨眼，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挑衅只要不是太蠢便可以察觉，Voldemort被噎得抓紧魔杖瞪圆了眼珠，寻思着等咳完是不是不顾身体状况给小鬼放个钻心剜骨，但汤姆递过来的止咳药剂却又让他有了台阶。
　　毕竟，拖着病体放魔法也挺伤身的。

　　止咳的药水是碧绿的浓稠，Voldemort就着汤姆的手咽下，颤抖的唇在那温热的汤剂下缓缓恢复血色，他先前躁动的心也是，然後Voldemort喘了几口，推开汤姆的搀扶，安上冰冷的面具，用优雅的动作轻拭嘴角道：「……汤姆……」
　　「什麽事？Voldy叔叔？」
　　「……」不能生气，这小鬼是故意的。
　　Voldemort皱起眉，先前的压抑几乎全因汤姆的这句「叔叔」而破功，他必须要相当克制、才可以不让自己完美的平坦额头上出现丘壑，Voldemort细长的黑眉毛跳了跳，闭目平缓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後他拉开椅子落坐、面无表情的看着汤姆下命令道：「回你的房间去，汤姆，你现在的行为可不像一个教养良好的孩子。」
　　「嗯，是不像，所以好好的教育我才是抚养人您的责任啊。」
　　Voldemort是很严肃，但汤姆才不吃他那套的从容回应，理所当然的口气和乖巧样子下的刻意让Voldemort觉得牙根发痒……自己做什麽这麽容忍他？
　　这小子是「汤姆．马沃罗．瑞斗」，可还没成为未来的伟大黑魔王呢！
　　对……让先前那个善待汤姆就是善待自己的想法见鬼去吧！伟大的黑魔王只要对自己好就是最大的善待自己！

　　想通了的Voldemort於是相当愉快的赶走了汤姆，当然，是在没伤害他的前提下，这看似艰难的任务对於八岁的自己其实只要家养小精灵的一个昏昏倒地就够了──尽管，Voldemort 厌恶那些脏兮兮又神经质的小东西。
　　对人下命令总是轻松的，在让小精灵把汤姆还有过於聒噪的纳吉妮拎走後，Voldemort又让小精灵将自己的门锁换了把「妖精制造」──和古灵阁的防盗系统师出同门的安全装置，然後他翻开了先祖的龙皮手札。
　　萨拉查的手扎里所记载的所有古魔法都有提到「魔网」，那是一切古魔法的基本，但为什麽他这个史上魔法力最强的黑巫师却连魔网都感应不到？
　　这里面一定有什麽原因……
　　Voldemort沉思着，不只一次被他的支持者和食死徒们恭维过的美丽黑眼浸润着专注的光彩，随後那双乌黑的眼睛眨了眨，如同烛火熄灭前的灯芯爆闪，由明而暗，逐渐转深了。

　　……信仰，古代法师信奉并且视为力量来源的信仰，他Lord Voldemort从来相信的只有自己本身，而实际上，即使是身上配件总被巫师们挂在嘴边的梅林也不过是个表达心情的引申义，现代的巫师利用的是血脉中的力量，又何曾需要所谓的信仰呢？
　　没有信仰，就没有力量吗？有意思……
　　Voldemort弯起嘴角，掠薄的白唇在注视着他摆放在桌上的羊皮卷时勾出一道冷冷的弧度，然後他用黑凤凰羽沾上了龙血墨，在摊开的小羊皮上留下了自信而稳定的方正字体。
　　「I，Magus。」
　　黑红色的字迹端正，苍劲有力的字体墨色几乎透过了那张小羊皮，但除了这两个单词出现在皮面上以外，任何Voldemort曾期待过的反应都没有出现……书写带魔力的字词是很古老的监定手段，用在测验一个魔法学徒是否真的适合当一个法师，而Voldemort字迹的全无变化似乎表示Voldemort是失格的。
　　……失格者？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伟大的Voldemort下判断。

　　Voldemort於是凝视着他所写下的字，尚未完全乾去的龙血墨看起来有些浮凸，在那细小的线条里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双眼的倒影。
　　他的双唇再度勾起，微微倾身对着那字母中的颗颗眼睛，然後Voldemort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信仰着自己，但是我也尊崇真理。」
　　「真理不会因为时空的代换而消退，它只会随着智慧的碰撞而闪烁，发出它该有光彩。」
　　「所以众神也从来不曾远去，只是换了个方式存在而已……我渴求着你们的力量，因为我想追求真理。」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I，Magus。」

　　话落。
　　唇闭。
　　灯火将黑墨的反光照得氤氲。
　　在烛影飘摇间那字迹中似乎站起了人影。

　　那是个穿着血红长袍长发如墨偏偏中间又杂着银丝的女子，年轻，美丽，高贵又难以直视，她的小臂雪白如象牙，在胸前合抱着本皮革封面的巨大书籍，然後女子看向Voldemort，缓慢的话生平板但强烈存在。
　　「你祷告的是真理而不是信仰，因此你只能看到我。」
　　「女士，那就够了。」
　　Voldemort沉静的望着女人，这是真理之神优希埃尔──她的形象正如同手札上的古老传说中的打扮一样──这个神只是亘古以来的始终存在，在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互相转移神位时，只有这位女士始终端坐在神座之上，带着不变的神秘微笑。
　　他看着她，眯起眼，诧异的光芒在Voldemort的眼中一闪而过，但很好的被隐藏起来，然後Voldemort的嘴角微弯，优雅的对真理之神点了点头：「我是Lord Voldemort，但为了真理我向你致意。」
　　「明理的孩子……」真理之神优希埃尔温和的微笑，带着满意的，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但Voldemort感觉有双手正按在他的肩膀，微微施力，「追寻真理的路程是条漫长而艰险的道途，你准备好自己将付出的牺牲了吗？」

　　由上而下。
　　优希埃尔的笑容带着不祥透着高贵，但Voldemort没有在意。
　　他只是仰视着她，如同十一岁的当年他仰视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用平缓的声音轻轻回答道：「女士……我只在意我能得到什麽。」
　　幽幽的冷火在Voldemort已然不再明朗的眼中闪烁，Voldemort的眼暗了，但真理之神优希埃尔的眼却亮了。
　　「我最喜欢有野心的人呢……」她柔声笑，「只要你能舍得，你可以得到所有你该得到的。」

　　Voldemort在羊皮纸上写下的字迹劈啪的燃了，原本柔软的皮面因为烧灼而变得绉缩，刺鼻的气味随着烈火散放出来，灰黑色的浓烟也是，飘袅恼人，席卷翩千，然後如同静夜中的渡鸦般缓缓引入空中。
　　那是不祥的徵兆，但这没有干扰Voldemort。
　　Voldemort只是目光朦胧的望着他手上已经出现古魔法修习方法的手札，然後，咳嗽。
　　优希埃尔是真理之神同时也是公正之神，她给了Voldemort知识，那她打算从他身上获得什麽呢？
　　……不管是什麽都无所谓，因为他心中的火焰足以燃去一切碍眼的阻碍……Voldemort目视着羊皮卷默默的想，他要恢复健康，他要重新君临天下，他要……拿回该属於他的霍格沃茨……

　　──Voldemort真正广为人知是在他已经成为黑魔王的时候，但谁知道Lord Voldemort最初的理想只是留在霍格沃茨作个研究魔法的教授呢？
　　那是他先祖的成就，也同样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家的感觉的地方，而现在得到了通往真理钥匙的Voldemort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让属於他的重新属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