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kikik

8、三个老师

　　世间无诚，信，忠，则邪，诈，伪生焉。因此之故，神之子民中谬误百出，鱼龙混杂，为了神在世间之被爱，有识，受敬，服膺，生畏，纵然其始因无诚而义鲜，但亦急需复义扬其盛。故庶民以千而聚，千人之中，择其仁，智，忠，信，能，善，强者之一。其后觅于群兽，必至美，善跑，富于耐力，且便于效力于人者，是即为马。此强壮之马与此高尚之人互相配合默契，即为骑士。

　　骑士之首要任务，为保卫教会，切勿以恶报恶，应以谦让，宽容，忍其冒犯者，是其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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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役之树》

　　传说在很就以前，有一位仙女在夏西兰王国的东南边境，洒下了一粒仙界的种子。这颗神奇的种子后来化作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都是百年以上的大树，绕着千奇百怪的藤蔓，郁郁葱葱，望过去简直是碧绿的海洋。在森林的怀抱里，点缀着一条莫勒尔河。是她，穿过了高大的栗树撒下的浓黑的阴影，越过了挺拔整齐如同帷幔般的白杨丛，把森林的喃喃低语声和沉静阴凉的浓荫，带给了这里的万物精灵们。水流潺潺，时而嘈杂，时而响亮，间或夹杂着灰雀们欢乐的歌声，让所有来这里的人们无不以为是来到了人间仙境……而这条河流的尽头却有一座充满了神秘的城堡——罗克柳斯庄园。

　　罗克柳斯庄园是康。德。黑斯特瑞子爵的领地，黑斯特瑞家是夏西兰王国少有的有二百年历史的大贵族，是那种城堡的墙壁上的瓦片和枯草都散发着贵族气息的门阀氏族。据说，家族的祖先在二百年以前和国王的祖先是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他们约定自己的后代世代通婚。所以黑斯特瑞只在王国里充当一个史官的看起来可有可无的角色，但由于家族本身和王族的特殊关系，使得这个古老的家族在王国里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本代的家长叫哈维。
　　德。黑斯特瑞公爵，是王国的首席史官，也是国王陛下从小一起读书游戏的朋友。四个儿子，福禄安康，也无不是领地与爵位兼得，名声与金钱双收。即便是最小的康。德。黑斯特瑞，也已经有了子爵的爵位和罗克柳斯庄园周围的封地。

　　作为罗克柳斯庄园的主人，康。德。黑斯特瑞子爵本身并没有在这里呆过很多时间，相反的，真正的主人，却是在这里借住的三位神秘的，地位介于食客和师傅之间的人物：黄金骑士，魔法师，女巫。

　　过去仆人们私下里也许会猜测这三人的真实身份，不过现在人们已经放弃了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固然是三个准主人对于仆人相当的和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好奇均已经被磨平。可也不能不说是庄园里新添的两个“太上主人”带来了新话题的缘故。

　　太上主人是连主人和准主人都头大如斗的人物，即少年阿卡——婧。黛小姐的养子和黛丝美女，黄金骑士的女儿。不过正是这两个老大的存在，才使得偌大一个死气沉沉的庄园里飘荡着欢乐的气氛，使花园里的百花争艳和池塘里的游鱼戏虾有了存在的意义。生命原来应该是这样的啊！庄园里的大人们无不作如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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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历了尴尬的“劈石头事件”之后，黛丝对于骑士道的追求，已经不能单单的用执着两个字来形容了。实际上，在白狼被追的绕庄园跑了足足十圈，尾巴被拉长了一寸以后的第二周，黛丝已经可以轻易的劈开原来的鹅卵石了。

　　关于骑士道的一切知识和本领，两个孩子象吸水的海绵一样，源源不断的从骑士先生的身上汲取。而好为人师悔人不倦的骑士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限风光在于为人师啊，汉克斯作得意状。

　　“老师”相比与黛丝，阿卡总是敢于怀疑，善于提出问题。

　　“又来了，”每回回答阿卡的问题总会被弄的土头灰脸，很没有面子。果然，一听到这个似乎来自地狱的声音，脸皮厚如汉克斯者，也不禁打了一个颤。

　　“什么？”

　　“老师，你为骑士道已经效力多年，既然神把骑士放在如此高的位置上，那么骑士是如何为教会服务的呢？”

　　“杀光所有的异教徒！”黛丝恶狠狠的说，象个女强盗一般，那是她的偶像，又不用学宫廷礼仪，又能象骑士一样光荣。

　　“呵，这里有本《战役之树》，是最伟大的骑士白郎。蒂朗流传下来的，去寻找自己的答案吧，这可是我当年最喜欢的书啊！”吃够了阿卡古怪问题的骑士先生，显然已经找到了避免尴尬的法门：找一部书让阿卡自己去看。

　　一本古朴的带着些霉味的书放到了卡的手里，喜欢读书，是两个准骑士的又一个差别。

　　黛丝早已是一脸的不屑一顾，手里把玩着自己那把漂亮的匕首。一贯以神圣光荣的骑士道自居的黄金骑士突然换上了另一副脸孔，眼里闪着狐狸一样的狡猾，在黛丝的耳边说着什么。

　　“宝贝女儿，明天又是德。凡尔依特老头讲课了，老规矩，一根胡子，十个橡皮糖。”

　　按照康。德。黑斯特瑞子爵制定的计划，两个孩子以月为单位，分别在三位老师的身边学习，骑士负责学习武技和骑士道，魔法师负责魔法，女巫负责治疗术。在可爱的骑士身边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劈了一个月的石头，明天开始，两人又要在德。凡尔依特老师身边学习魔法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学生之后，“黛丝，老师刚才开的价是多少？”显然，阿卡也知道耳语的内容。

　　“十个橡皮糖，老爸也真是够吝啬的，德。凡尔依特老师就剩下那么几根胡子了。不是说物以稀为贵的嘛？”黛丝有些不满意。

　　“没事，这回我们一根都搞不到手，下回的价格自然就上去了。”多读书的人的智慧果然不一样，阿卡给妹妹打气。

　　“阿卡，你把老爸的骑士护肘藏到哪里了？”黛丝一脸无辜的样子，好象忘了是谁早上骑完马之后把骑士的东西顺手牵来的。

　　“秘密，等德。凡尔依特老师的好处兑现之后，再告诉你。”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知道。”黛丝粘人精的功夫屡试不爽。果然。

　　“怕了你，在老师自己的床底下。”

　　“真有你的，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对于用脑筋上的事情，黛丝对于阿卡总是信任有加的。一来，不会魔法，马术又不如自己的哥哥总得有一点特长的地方啊，虽然自己并不经常叫他哥哥；二来，对于崇敬真刀实干的强盗骑士黛丝而言，用智谋简直是不值得一提的。

　　“是卡和黛丝么？进来吧。”是德。凡尔依特老师一本正经的声音。

　　刚一进门，两个人就被老师施放的隔音结界给罩了起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德。
　　凡尔依特老师急急的问。德。凡尔依特魔法师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除了一个酒红的鼻子之外，最令人称道的是一把瀑布般柔顺的白色长胡子。

　　“当然搞定了！”黛丝露出一副也不看是谁做的的表情，神采奕奕。

　　“哈……”德。凡尔依特老师露出与身份不一致的狂笑，胡子抖成了一片。“这里是你们的奖赏。”他打了一个响指，黛丝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本书《德伯之门骑士花剑录》，卡的是三本：《夏西兰》，《战争与政治》，《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从孩子们脸上一览无遗的兴奋中，德。凡尔依特好象看到了黄金骑士将要穿着一套灰不溜丘的甲胄，万分得意，摸了摸山羊般的胡子。

　　德。凡尔依特魔法师和黄金骑士先生本来是夏西兰王国最富有的领主小马丁。德。马托雷尔公爵手下最有实力的谋士和干将，正是借助二人的智慧和武勋，使得公爵成为最有势力的领主，据说，他的财富比国王还要多上几倍。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公爵因为谋反而被灭门。德。凡尔依特魔法师和黄金骑士先生却藏在了罗克柳斯庄园，受到黑斯特瑞家小儿子的庇护。

　　德。凡尔依特魔法师和黄金骑士先生是好朋友，只是德。凡尔依特先生似乎总觉得骑士的盔甲过于的耀眼，他千方百计的要把骑士的盔甲弄的黯然无光，而后者对于某人的酒糟鼻和美髯过于的敏感，他绞尽脑汁的把德。凡尔依特引以为自豪的下巴变成不毛之地。他叫他“醉山羊”；他叫他“金龟子”。

　　虽然不喜欢金色，可德。凡尔依特魔法师还是为自己的胡子做了一套镂金的梳妆器件和一条蚕丝织成的胡子套；也喜欢美酒的骑士先生却没有了类似的权利，因为庄园里唯一的酒窖的钥匙挂在嘴山羊的腰带上。所以只好望洋兴叹的看着山羊先生监守自盗。

　　关于酒窖的钥匙，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最早的钥匙是由庄园里的仆人掌管的，可是在连续的几个晚上都有骷髅来“要”酒喝之后，就没有人敢去看守酒窖了。此时，德。凡尔依特魔法师自告奋勇的接管了钥匙。虽然酒还是不时的凭空消失，但对于主人一般的魔法师，庄园里的人也只好三缄其口了，后来相处日久，又看见老先生那个酒红的鼻子，大家才恍然大悟：一个大魔法师，随便招几个骷髅出来，应该是小菜一碟吧！大家心照不宣，以后看德。凡尔依特魔法师的眼神总有些异样，弄的魔法师不得不在仆人面前装出一副一本正经循规蹈矩的样子。不过骑士却不相信，招骷髅是信奉邪神的死灵魔法才会有的本领。德。凡尔依特魔法师虽然法力高超，可也只是限于火系的魔法。推算一下，倒是那个女巫布莱尔嫌疑最大，怪不得每天都要睡到下午三点钟呢？幸福啊，骑士垂涎三尺。

　　德。凡尔依特先生是两个少年的礼仪和魔法老师。好象是上天的注定一样，黛丝对于魔法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领悟力，往往是老师一点就通，可以举一反三游刃有余。“就象骑马一样的简单”。不过对于礼仪则完全是一窍不通，甚至有些抵触，是整个庄园里，唯一的一个咀嚼食物和喝汤时会发出声音的人。

　　而阿卡则又充当了那个一点风头也没有的可怜的家伙。自己认识的三个魔法师：妈妈婧。黛，德。凡尔依特魔法师和女巫，一致认为自己在魔法上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众所周知：魔法师运用的大多数魔法，其实就是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将魔法元素聚拢，并以一定的方式表现出来。精神力越强，聚拢魔法元素的速度就越快，对魔法元素的束缚力也越大，对魔法元素的控制也越精确，因此，才有所谓的见习魔法师，下位，中位，上位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师的区别。而有两种人不适於练习魔法，第一种人的精神力太弱，大多数人属於这种情况，所以魔法师才那麽少。另一种情况是，有些人精神力虽然较强，但属於发散性质而不能集中。因此他们虽然能够聚集魔法元素，但无法保持魔法元素聚拢状态，就是说的阿卡这样的情况。

　　所以尽管是繁文缛节的宫廷礼节，阿卡也只有不厌其烦的用心学习。不过，当自己正掂着脚尖练习步态的时候，黛丝却在旁边摆弄她聚集出来的几个火球。其中的感受，也只有卡自己心里明白，还好，德。凡尔依特先生允许自己随意的翻动他的藏书。那些古代的英雄在战场上纵横捭阖的事迹引来的兴奋，多少可以抵消一下不能学习魔法的不快。而且德。凡尔依特先生简直是一个博学的哲学家，对于自己提出的任何希奇古怪的问题，总可以给出令人信服的回答。和老师在一起的讨论才有趣呢！不象某人，总是在敷衍塞责。

　　德。凡尔依特先生的一袭点缀着日月星辰的魔法师长袍，配极了他那一瀑雪白的胡子，使得他的亲和力比黄金骑士要多一些，不过同女巫相比，好象还差上一截。因为后者总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学习的药剂学和治疗术就象在做游戏一样的场景中完成。用黄金骑士的话来形容，简直是使得斯文扫地，有辱师道尊严。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几乎成了阿卡最常用的发语词了。

　　德。凡尔依特先生鼓励的眼神：“说吧。”

　　“您的长胡子真是让人敬佩啊，不过您睡觉的时候，是把胡子放在被子的里面呢？还是外面呢？”

　　“是啊，是啊。”女生的好奇心总是最强的。

　　魔法师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是这么的一个问题啊！对呀，究竟在里边呢，还是在外边呢？他陷入沉思之中，完全忘记了身边两个人的存在。

　　究竟在里边呢，还是在外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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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上，送来早餐的仆人，惊讶的发现每天必然早起的德。凡尔依特先生竟然还睡在床上。卡和黛丝也觉的老师今天两眼无光，眼圈发黑。

　　原来，考虑到胡子问题的德。凡尔依特先生，在睡觉的时候特别留意，看胡子到底是放在里面呢？还是在外面？老先生辗转反侧，总觉得这样放也对，那样放好象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可就是不知道该怎样放才好？高度运作的大脑驱走了所有的睡意，直到黎明时分，刚打了一个小盹，就被过来问好的学生给打断了，真是头痛啊！老师不得不宣布今日放假一天，然后又倒头呼呼大睡。

　　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之后，阿卡和黛丝欢呼雀跃，举手加额，弹冠相庆……

　　知道了真相之后的黄金骑士，不由的挑大指称赞：高，实在是高，后生可畏啊！并附上橡皮糖若干。而后来隐隐猜得些端倪的德。凡尔依特先生，也只好无奈的苦笑，这两个调皮的家伙。

　　两个罪魁祸首正在女巫的屋子里兴致勃勃的炫耀自己的武功，不时的传来阵阵欢乐的笑声，素有顽童性格的女巫，早已是笑的肚子生疼，几乎要爬在桌子的下面了。

　　PS：偶一直以为童年时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对于一个人个性的成长有重要的意义，（想起来小时侯读《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情景）所以一不小心在这里着的笔墨有些多了，于是将错就错，顺便交代一下黄金骑士和魔法师的来历，为后文伏下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