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回忆录》沙莉文

9、谁是我的姜子牙

　　比干有颗七窍玲珑心，被觊觎了，然后死了。
　　即使有姜子牙。
　　我，没有。
　　苏说她有个天使。
　　我也没有天使。
　　我们都需要在心的领地，将某人驱逐。然而，我心荒原。寸草不生。
　　又过了些日子，大利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了。我说，我心里长草了。
　　大利以为我说有，还恭喜我，他说，他为我不值。我知道，我谢谢他。可是，我说，我心里是荒草丛生，疯了一般地长。疼痛的很真实，就像寂寞。
　　他说我傻。我承认。大利说他自己是八卦，可是，我很感激。至少他帮我冲淡了这份不真实不理智的感情，即使只是在诉说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我放开了，还是轻松了那么一刹那。

　　闲问我现在生活的状态，我说，就像飘着，浮在空中。他说自己也是。
　　可是，闲，你知道吗，羽毛总要落地。
　　飘得太久，会害怕找不到陆地。这根羽毛已经飘得太久，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一直……

　　那次，闲问的问题我没有好好回答，或者说，我规避了回答。我其实不肯定，我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到那种程度。可以为那个人生下孩子。
　　我很喜欢小孩子，可是，我喜欢的都是别人的孩子。我没有信心，我会教育好一个小孩。曾经有姐妹说，你妈妈有很操心你吗？我说没有。她说，那不就成了，小孩子总是会自己长大的。
　　我那时候心里特别伤感。我觉得，我是个没有体会到母爱和童年的孩子。所以，我不知道一般的家庭，一般的父母是怎么样对待自己所爱的孩子的。我是个普通人，但是，我曾经不是个普通的小孩。现在如此普通的生活，那都是我的伪装，我的内心，根本和普通人不一样。童年没有得到关爱的孩子，在长大以后内心总是会很寂寞，没有安全感，却还偏偏喜欢伪装胆大包天，好像从来不需要依靠。
　　所以，我不要我喜欢的孩子，将来也变成我一样，所以，我宁可羡慕，我宁可没有。我的爱，给别人好了。
　　既然，给不了完整的爱，就不要要求。

　　闲是个自私自恋的人。我不怪他，谁都会有点自恋，有点自私。
　　他的不放开我，和偶尔的良心发现不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如此解读。
　　总之，他找我的时候，总是颓废的寂寞的。他总说，我是他的知己。可是，我觉得我从来没了解过他。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看的我透透的，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他要什么，他在想什么，他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要从我这里得到的，究竟得到了没有。
　　如果说，他要的虚荣，我想，我已经给他了。
　　他如果要安宁，体贴，无疑，我也做到了。
　　所以，我不能理解，他有的时候的不理我，是因为，他已经从我这得到想要的，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还是，他偶尔的良心发现，觉得，这样戏弄我，我实在太可怜？

　　在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但是，我从来不求证。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
　　其实，也不是从来，我曾经问过一次。很傻，但是，我觉得我不说那么一下，一辈子就会这么拜拜了。
　　那时候好像没什么导火索，就是那么水到渠成了。
　　他先说，我很体贴，包容，其实他是觉得，他就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在身边。
　　然后，我几乎是不可抑制的说出来，可惜你不喜欢。
　　他默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很久，我是看时间才知道的。因为，那时候，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一直很混乱，我以为，我会一直都不说出来，会烂在心里，让别人去猜测吧。如此不堪。然而，终究还是要回应。
　　他说，他知道。他知道，所以，他又说，他不是个好男人。
　　我说，我其实还是喜欢有灵气一点的人。
　　他说，问题就在这里。
　　后来，我们就都没有说话。然后，各自的头像都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