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荆棘王座

135、蝶之灵

　　黄昏时刻的森林，有些恍惚的沢田从隐秘处钻了出来，这里是基地的三号出口。
　　他一路走到河边，来到被拉尔打昏带回基地前的位置。坐在被晒得暖烘烘的石头上，看着清澈的溪流发呆。
　　哗啦啦的背景音中，是鱼虾嬉戏之景。
　　“在这里待了多久。”reborn提着购物袋坐在沢田身边，因为基石间的感应，没在基地找到沢田的他寻到了这里。
　　“啊，是柏林先生啊。”沢田回神，看到成年体的reborn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待多久，至少它们还没有成为我的晚饭。”
　　reborn拿出一盒便当：“吃吧，别等会儿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就谢谢柏林先生。”沢田接过便当，对于柏林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疑惑，同样也没有之前追求时的狂热。
　　“……”
　　“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
　　“愿意谈谈吗？”
　　“好啊，柏林先生。”
　　“是不喜欢基地的人吗，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了出来？”
　　“……柏林先生是知道的吧，那个世界的情况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啊。”
　　“你是说六道骸加入藤上，这里彭格列大半人为藤上势力的事？”
　　“差不多吧，”沢田一管子扎透橙汁包装，喝了两口润嗓。
　　“其他人也不喜欢吗？据我所知，你和白兰玩得很好，你完全没必要来的。”
　　“……虽然有想过拯救大家的宏伟目标，但认真实行起来，我却发现他们之间的羁绊是真实不参假的。既然没有所谓的内奸，我为什么要参和进去？”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reborn看着沢田，说出他心中隐忧，“也就是说，你没有信心在回到自己的世界后，还能把这些身在敌营的人拉到自己身边是吗？”
　　沢田沉默地吸着饮料。
　　[都这份上了还不用所有力量保护自己，反而在这自残？]
　　[柏林先生？但是，你不是说过吗？我总会有办法达到我的目的。]
　　那个时候，沢田昏迷，但reborn还是听到了他的呓语。
　　reborn：“那你就什么也不做了吗？就算彭格列内部没有问题，那么外部的威胁呢？记得这里的狱寺对你的称呼吗？你在这个世界就是彭格列的boss，你要放弃他们吗？”
　　沢田没有回答，等天光暗下，reborn带着他回到基地。打开房间的灯，屋子里却多了很多小玩意，一堆糖果，一份草莓蛋糕，一颗棒球，总之，是很有大家特色的礼物。
　　“这……”
　　“你昏睡了两天，基地里的大家都很担心，就做了慰问品来找你，要不是我回来的早，发现你失踪的大家就该乱套了。”
　　沢田蹲身捡起角落的猴子手偶，这应该是慌乱时掉落的。
　　“现在你还能当他们是陌生人吗？你真的还能将自己和彭格列分开吗？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什么时间，这份真心总是还在的。”
　　沉默许久后，沢田只是将手偶放到桌上，而听到他说了句“谢谢”的reborn弯唇，这证明沢田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第二天的早上，蓝波从睡梦中惊醒。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的他惊神，以为是敌袭的他匆匆离开房间，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朝现场赶去。冲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停下，因为基地警报并没有开启，封闭门也没落下，显然并不是他以为的敌人入侵。
　　蓝波很快淡定，仔细整理好衣衫，才一手插兜懒洋洋地向着目的地走去：“不对！这个位置，不是boss专用的训练场吗？！”
　　这可是量身定做强化过得训练场，即使这样都有震感传来，到底是谁在里面训练，云雀的话，恐怕更倾向于和人对练。蓝波加快脚步，刚推开观察室的门，就有一道绚丽匹练从眼前划过，接着就是一声轰响。
　　“这是怎么回事？”惊讶的蓝波看着屏幕，撑着墙壁的沢田将沾满血碍事的上衣扯去，露出伤口崩开的身板，遥看云雀的双眼布满战意，神情嗜血且癫狂。
　　“那是纲哥？”蓝波不敢置信，哪怕是他们熟悉的十代目，都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该是云雀这般战斗狂才有的，不得不承认，蓝波被这样的沢田吓到了。
　　“他在突破自己的极限。”reborn郑重道，“早上六点他就去找了恭弥，一直打到现在。”
　　蓝波看了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
　　“他身体吃的消吗？还流了这么多血！”
　　“吃不消也得打下去，他的惰性太强，不一股脑的做完就会无底线的拖延。他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放弃了理智。可以说，现在恭弥打得只是一头野兽，同样，战意起来的恭弥也是一头野兽，现在只是野兽在厮杀！”
　　嘭、嘭——
　　蓝波感觉到的震感又现。原来这只是沢田的攻击，招招炎压惊人，好像不会枯竭一般的肆意轰炸，碎石飞溅，场地破坏严重，难怪会有震感传出，不塌都是万幸。
　　“真的没问题吗？”看了一会的蓝波担忧。
　　看着场内的reborn没有回答，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握，历经两个小时的轰炸和被击倒，完全超出了沢田以往四分之一时的记录，他还没有昏厥、他还能够继续，那么reborn便没有说停的必要。这两个小时里，沢田都没有使用大空炎，而是以其他属性指环为引，使用其他属性火焰在战斗。现在使用的是附有破坏性的岚，场地因此损坏。他的力量好似取之不尽，这意志与生命力构成的火焰，就被沢田随意挥洒绽放着！
　　难怪治疗不佳，还不如睡一场更有效。想来白兰那里时的治疗失效也差不多，毕竟沢田可是在时空裂缝里漂流了那么久。只可惜在那里时沢田一直在超负荷运行自己，哪怕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病人不配合也是问题。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十代目初来时，被放进仪器中检查的模样，”从训练开始都是失语状态的狱寺现在缓过神来，“reborn先生，真的还要让他们继续战斗吗？”
　　“他欠缺的从不是实力。”哪怕是伽卡菲斯也为他侧目，“你们也该知道我和纲并不是通过十年火箭炮来到未来的，通过不稳定的时空通道，经受时空风暴的摧残，即使是我也很勉强，在我找到他前他独自应对，找到时危在旦夕也还有精神。”
　　山本：“那这样的话，还真是感谢白兰了，没有他的话，纲也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呢。”
　　“是啊，”亲自把沢田扔到白兰头上的reborn说到，“时空风暴是很恐怖的力量，他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这足以证明他自身。只有在实践中，他才能知道该如何使用力量。”比如那散落在场内的指环，充分了解一种火焰后就会把媒介随手扔掉。
　　“热身结束了。”云雀甩着浮萍拐说到。
　　沢田也停下动作，摘了岚戒随手一扔，纯正的大空炎从大空指环溢出，然后完全转为沢田善用的零地点模式，冰。
　　“冰雪大派送！”
　　当即一刻，场内被冰雪覆盖，这全都是依靠沢田的火焰形成，比之前的每一次攻击释放的炎压都要强大，但他却使用的也比其他力量顺手，总算不是强轰了。
　　“哦？”云雀意外，场地没有被破坏，也没有炎压爆开，只是陷入冰雪世界，“呵，总算有点看头了~”握紧武器，进攻！
　　场地内随机覆盖冰晶，尖锐又坚韧，暴风雪在呼啸，低温没有成为沢田的阻碍，在一步一坑的雪地中，冷却间隙的他被打飞，在要装上身后冰晶血流成河时，冰晶突然变成一包水球，将他包裹并卸去冲击。
　　沢田无损落在地上，冰晶群扩散，组成拦路迷宫，若想要打破“墙”，就先得承受冰晶返回的震荡，还有其尖锐带来的伤害。在复杂的迷宫中，现在是猎人的对决。
　　“切！”只想畅快咬杀的云雀不爽，这般设计让他想起了遮遮掩掩的六道骸，如今这迷宫也有幻术的成分，却全都真实，对幻术很有经验的他确认自己没有被操控五感。游走在迷宫中，两人玩着捉迷藏，在这低温下，云雀体温飞速流逝。
　　战况一时焦灼。
　　当沢田打出第十三个哈欠时，他的耐心宣布告罄，冰雪之景转瞬无踪，沢田懒洋洋的坐在地上，一副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样子，和近在咫尺的对手对上视线也无动于衷。
　　reborn松开拳头：“糟糕了，这段时间的冷却期已经让他对胜负没有感想了。”
　　拉尔全程皱眉：“这样的情况，怕是遇到真正的敌人他都会束手就擒吧，看来还是reborn你的训练不够，才让他耍性子！”
　　云雀拿出匣武器，用指环的火焰注入后，匣子打开出现一朵光辉，紫色的云刺猬在落地后飞快膨胀：“云针鼠，里·球针态！”紫色的针球朝沢田逼近，将他锁在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中，“你的时间不多，没办法在氧气耗尽前出来，我就只能安排人给你收尸了。”
　　说完，云雀直接离开，今天的战斗打得酣畅淋漓，可以最后半小时的冰雪将他的热血冷凝，现在沢田的放弃更是令他败兴。
　　训练室门打开，reborn在云雀走后进来，拾起纷落的指环，reborn来到刺球前，这就好像茧，但reborn也不知道这封闭式的环境能否给沢田带来蜕变。
　　黑暗中，沢田枕膝昏睡。
　　这幽闭的环境并没有带给他精神压迫，反而有种诡异的舒适感，好像他本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一样，如鱼得水。但空气的减少却是真的，他感觉呼吸困难也是真的，可是他现在只想睡去……
　　咚咚——reborn敲响刺球，沢田醒神，满目漆黑，然后是reborn的声音：“起床了。”
　　不行，不想离开被窝。
　　闭眼的沢田蜷缩更紧，漆黑中出现点光，彭格列的历代boss围绕他出现，当一世也出现在这里，气氛肃穆。
　　一世站在沢田正面，橙眸看着沢田拟态破碎显现出的银色长发，当脚步声传来，一世看向黑暗，是Giotto从黑暗中走出。
　　他背后弯身从抱住沢田，挽着他的银发对昏睡的他说：“该醒了哦，不可以再睡下去，不可以踏步在原地，大家都等着你。”
　　针球外规律的敲击声被放在他耳边，Giotto的声音也缠绕耳畔。沢田眼皮颤动，也隐隐觉得自己不能再睡下去，可是……
　　“醒来吧，不管是梦里梦外，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回归你该要回归的地方。”额头抵着他的肩甲，Giotto低声言语，“不管如何，你都需要迈动脚步才能抵达。”
　　空间回归了黑暗，沢田也睁开了眼，听着外间传来的敲击，橙色的大空炎缓缓亮起，勉强给这片空间带来一些光亮。咦，好熟悉的一幕！？既视感闪过的沢田怔愣片刻，然后将燃烧火焰的掌心贴上弧形壁垒，光晕开始扩散，黑色逐渐消退。
　　犹如黎明到来一般。
　　淡色的大空炎在燃烧，好像精灵在轻盈曼舞引诱着组成云针球的云之火焰，放弃物质形态和它一起舞动。在云针球悄无声息消散的场景中，沢田缓缓睁眼，看到了收回手的柏林，知晓就是他在用声音提醒自己的沢田失笑，然后失去意识朝他倒下。
　　Giotto：麻烦你们帮我遮掩行踪了，我不能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在那了然的笑容中，沉默的reborn打开双臂接住沢田，将他抱到医务室，又点燃指环火焰，打开备用的医疗匣为他急救。外伤很快愈合，但精力还需要他慢慢恢复，看着呼吸平稳的沢田，reborn摘下晴之指环，恢复成婴儿体型坐在椅子上看着沢田。
　　于此同时，意大利前线。
　　正在休息的Xanxus睁眼，他感觉到樱夜幻的真灵被触动，不过并不明显，那一点征兆很快消失，于是Xanxus又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等会儿还要打场突袭。
　　“X！对方的大将石榴跟桔梗出场了！”
　　听闻、Xanxus瞬间清醒，披上外套就和蓝宝出了营地，一抬眼就看到许多巨大触须，还有身在其中的桔梗。
　　“直接就修罗开匣吗？”Xanxus看向蓝波，“他有说什么吗？”虽然彭格列指环的英灵都沉睡了，但蓝宝和Giotto却不再受指环限制，在他来到未来后就出现在他这里。
　　“他说纲吉找他，说是要商谈有关亲卫团那些家伙的事，就去并盛了。”
　　“哼！能说出[彭格列的未来，不管是毁灭、还是繁荣、都由你。]这句话，就可以看出他的态度了。”这才是真正高坐于天的大空，虽然很佩服Giotto古波不惊的心态，但对于彭格列有着深深眷恋的Xanxus来说，他可做不到放任不管。
　　“那个恶魔也该苏醒了吧。”Xanxus指得是樱夜幻，因为初识他就以恶魔自称，“就算醒不来，沢田那小子也可以充做战力。”
　　“X你这样好可怕，小心沢田他更不愿意继承彭格列啊，”蓝宝举盾，挡住一切攻击，“我看他挺喜欢云雀的。”
　　“呵，沢田纲吉属于彭格列，不管是什么样的沢田纲吉，这是不变的定理，所以他也别想跑去其他人手下！”
　　“所以是吃醋了啊~”蓝宝调侃，以此来缓解自身对战斗的紧张感，天空突然下雨，被淋到的身体火焰运行阻塞，“下雨了，还有雨龙卷冲来，是白兰的雨守也出动了！”
　　Xanxus只是填装子弹，兽王枪散发红光，扳机一扣，附带愤怒火焰的子弹就打碎了一道龙卷：“怕什么，战就是了！”
　　“嘛，”蓝宝无奈跟上，“战场果然还是很可怕啊，”但有些事，却是必须要做的。“唉——不管是那个世界，都快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