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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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内烟味缭乱，众人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们时不时用眼睛偷瞟秦尽，见其面色有些缓和，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试着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组织着各种语言尝试着搭讪……
秦尽哄了两个小时终于把那位给哄好了。看着那位的联系方式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秦尽心里非常满足。
低头玩手机间，他感觉到有外人的呼吸逐渐靠近，于是抬起眼皮看向旁边那人……
刚才还没有注意到，仔细再看发现眼前这人与他家那位眉目间有些相似。
秦尽眉头微撇，深不可见的眼眸将其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那人被秦尽看得满头大汗，忍不住结结巴巴问道：“尽、尽哥，怎么了？”
秦尽看着他脸上依旧笑着：“你姓什么？”
“姓……姓临。”
果然，秦尽笑出了声，与他意料的一样。
他往后面一躺，侧过头继续看着那人，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既然姓临的话，那你认不认识一叫……临原的？”念到最后几个字，秦尽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度。
那人被秦尽看得头皮发麻，他努力回想着，然而纵使已经绞尽脑汁，却半天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
“不、不认识。”
秦尽原本含着笑意的嘴角瞬间收敛，抬起眼皮再次扫了他一眼，随后继续玩着他的手机。
那人被秦尽这副样子弄得惶恐不安，他赶紧挽救：“没、没关系尽哥，等过几天临爷的长孙结婚，到时候临家大部分人都会来，我去帮您看看……”
秦尽的手顿了顿，随后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意味不明。
“谢谢。”他的声音不温不冷，却那人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后来，很多人都和秦尽搭上了话，也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尽管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是相互利用，然而大多数人却是欣喜难耐。
他们一个个跟秦尽保证，只要能用得上他们，无论大事小事随叫随到。
……
又是新的一周，秦尽早上八点准时上班。等到他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已经上完早读，准备去广场参加升旗仪式了。
居于不同的位置，能看到别样的风景。
秦尽打完卡，站在顶楼胳膊撑在窗台上，深蓝色的眼眸看着那群昏昏欲睡的学生们从楼梯上慢慢下去。
他们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所有人被要求排列整齐，必须得端正的站成一排，纵使他们很疲惫。
秦尽站起身从楼层上走了下去，那双腿依旧笔直，所走的每一步依旧那么整齐。
他站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和同学们一起进行完升旗仪式，等旗彻底升起唱完国歌后，他便可以随意走开。
而其他的人……秦尽似笑非笑着了他们一眼，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剩余的同学们依旧顶着困乏在那里听着各位领导的演讲，视力极好的秦尽可没有忘记副校长手中的那一沓非常厚的演讲稿……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校长原本是一个很忙的职业，然而秦尽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经常可以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处理完一整天的事。
于是，闲暇之余他就喜欢到处转转。
比如说，站在高楼的窗户后面看着艾诺被一群人胁迫。
当艾诺被打得鼻青脸肿时，秦尽的眸色加深，嘴角的笑意勾勒的越来越明显。
他手指在玻璃窗上点着艾诺的身影，轻喃：“果然安逸会让一个人变成废物，靠别人拯救永远是最无用的方式……”
最后他收起眼神，只不过喜悦仍旧出现在眼角，他渐渐走向楼道深处，他的步伐有些轻快，似乎遇到了令他值得愉悦的事。
到了下午，秦尽转悠的地点不再是校园各地，而成了教学楼。
转的教室多了，他总能找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
比如说他在教室的窗口多停留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注意到他，紧接着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
首先，班里总会有一两个人先发出一声非常奇怪的咳嗽声，然后就是哗啦啦一片……藏书的声音，把手机赶紧揣兜里，正睡觉的人被旁边的同学一摇赶紧坐起来，以及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变得精神抖擞，说话声音非常振奋。
当这一切效果达到秦尽心目中那个模板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去“惊吓”下一个教室。
短短一个下午，学校的论坛已经疯了，到处都是在讨论关于这个新校长的恐怖之处。
［为什么哪儿都有校长？！］
［校长是帅，甚至帅我一脸血，但一想到他手握我的命脉我就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能体会坐在窗子跟前的感受？头一抬就是校长的身影，吓死宝宝了！］
［你们这算什么？！我在角落里偷偷玩手机，明明特别隐蔽无论哪个领导来检查都发现不了，偏偏我一抬头就发现校长在窗子跟前看我，他的视线刚好盯着我手中的手机！！啊啊啊他是怎么看到的？！透视眼吗？！！］
［我怀疑校长不是人，太恐怖了有木有？？］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下课时间，在高三某班里，一个男生兴奋地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不好意思地把它放到自己女朋友面前。
“送给你，我挑了好久好久，把学校门口小卖部二百多个苹果齐齐看了一遍，才在里面选了一个最红最大看起来最好吃的苹果……”
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么认真干什么？”虽然这样说着，但女生还是忍不住咬着嘴唇，心里美滋滋的。
就在女生打算接过苹果时，教室里几个闹腾的学生一下子就把盒子给抢走了。
男生和女生同时惊了，女生无措地把手放下，男生见状气呼呼地赶紧拔腿就追。
抢苹果的正是男生的狐朋狗友，一个个在教室里瞎起哄：“哟，就说在学校门口挑了半天挑啥呢？弄了半天给女朋友挑呢？咋不给兄弟几个也买个呢？”
男生气得脸都憋红：“快上课了，赶紧把它还给我！”
抢苹果的男生们哈哈一笑，随后一个个把盒子传过来传过去，就是不给男生。
男生急得满教室乱跑，抢苹果的几个也乱窜，教室里乱呼呼一片，还不小心撞了几个桌子。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就在抢苹果的男生将自己手中的苹果扔给另外一个男生的时候，划过空中的盒子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一把抓住。
“下课期间打闹，嗯？”那声音不缓不慢，却带着威严。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校长拿着他们抢的苹果，带着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们。
男生们一下子就慌了，生怕校长怪下来。
在学校里面，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层一层批评下来就跟滚雪球一样，原本很小的事都会被越滚越大……同学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妈呀，这一层一层怪下来，不得剥层皮？
然而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秦尽扫了那个男生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那个有些慌乱的女生，笑意越深也让同学们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秦尽说了让这两个同学最害怕的一句话。
“高三期间谈恋爱，班主任没有说过是禁止的吗？”
冷汗从男生额头滴落：“校长，我、我……”男生不知所措，女生差点被急哭了。
然而新校长也不知是大发慈悲还是怎么回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因为恋爱耽搁了你们的学习，我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班主任。”
二人一听像是劫后余生般赶紧感谢，等他们抬起头，发现校长已经走出了教室。
他们同时松了口气，感叹今天运气真好。
……
秦尽拿着盒子走到了办公室里，他坐到真皮椅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
里面的苹果是真的红润，甚至连点瑕疵都看不到，看起来很是新鲜，就连个头也非常大。
他凑近苹果，迎面的果香极为清新。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苹果晃了晃又缓缓立住。
他盯着苹果，最后缓缓地笑了，就连眼角也有些弯。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沓信纸，随后又拿过笔筒里面的钢笔，拧开笔盖在上面缓缓地写起了字……
“亲爱的：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情书，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你便成了我整个世界。我脑海里都是你，因为你夜夜不能寐……”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后，他将情书折了起来塞入信封里。
他看着面前的苹果，把原来的盒子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苹果仔细端详。
过了不久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他把情书揣在兜里，拿起苹果和车钥匙就走……
……
临家大宅里，一个年轻的男子点头哈腰站在庭院的太师椅前，表情极为恭敬。
他弯腰悄悄抬起头，前方的气度非凡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独自一人下着棋。
他嘴角扯了扯，勉强扯了一抹笑：“五爷，要不我陪您下？”
临原的手顿了顿，随后看着面前的棋盘轻轻点头。
男子如逢大喜，诚惶诚恐地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坐下来，就见临原一挥手，两边的下人立马把身旁空闲的椅子给挪走。
男子僵了僵，幸好又有一把新的椅子挪了过来。
他讪笑，坐了下来，虽然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原因。
男子自认为学过几年象棋，棋艺不错，却没有想到在临原手下根本就坚持不到十分钟。
看到棋盘上的自己全军溃散，男子神色有些赫然，他不好意思道：“五爷，令您见笑了。”
临原摆手：“无妨。”
随后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侧过头问道：“你明天结婚，想要什么贺礼？”
男子听到这话诚惶诚恐，他试着问道：“我能斗胆向五爷讨一副字？”
临原微顿，颔首：“可。”
管家有眼色地赶紧让仆人们把笔墨纸砚拿来，桌子又被换成另外一张。
等仆人们把纸张摆好，墨也磨好，临原执笔抬起眼皮问道：“什么字？”
男子没想到梦想成真，喜意摆在脸上：“不敢浪费五爷笔墨，一个四字成语就好。”
临原听后在纸上“珠联璧合”四字，其字入木三分，苍劲有力。
男子越看喜意愈深，五爷的字是公认的好，人人都想求得一副。然而五爷深居简出，即使在临家也是一字难求，今日有幸能得到五爷题字，真是天大的荣幸！
如今喜事告知了，也得到了五爷的贺礼，男子总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他知道五爷喜静，再呆了一两刻之后便向五爷告辞。
院子重归于寂静，刚才那个椅子又被换到了他的面前。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放在椅子前，随后听着落叶风声慢慢饮着。
从下午到天色昏黑，他像是从来也不知道乏味，或许这种日子已经过惯了吧。
感受着空气温度，管家走上前提醒道：“五爷，降温了，今晚天特别冷，您还是早些歇息……”
临原顿了顿，抿过最后一杯茶，也不知怎么着突然伸手摸着面前的那一杯……
早已经凉了。
他睫毛落下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眼眸里的神色，转起身一人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管家看着临原单独的背影忍不住说道：“五爷，明天大喜之日您不去？”
临原头微偏，低声笑了出来。
“哪有长辈跟晚辈去道贺的？何况……你真以为他们图的是我这个人？”
管家默然，只能看着临原一个人安静地走回房间。
……
临原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笔墨，供他随时练字。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独自一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九点。
九点……往常在这个时间他已经睡下了，然而……
临原时不时翻看他手机里的微聊纪录，发现小家伙从中午到现在一条消息就没有给他发。
他皱了皱眉，检查过是不是网断了，又或者是不是没流量了？
在发现一切完好之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手机放下。
也许……是腻了吧。他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关灯睡觉。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自己窗户被拍打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小家伙正用胳膊撑在他的窗台上，一只手轻轻的敲着他的窗户……
此刻他的心中像是发生了猛烈的碰撞，完全不加多想赶紧去把窗子打开。
他的房屋地基比较高，小家伙能爬到这儿脚绝对是悬空的。
等他把窗户打开之后小家伙满脸笑意，胳膊一撑矫健地翻过窗户。
这一系列动作该有多么危险？！
就在临原皱着眉想要呵斥的时候，小家伙突然捧着一颗特别好看的苹果抵给他，嘴一列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
“送给你，看大家都在抢，应该很好吃。”
临原怔了怔，看着小家伙冷得搓着手的模样突然说不出话。
秦尽将苹果亲自塞到他手上，随后赶紧背过身把窗子合住。
秦尽忍不住打了个颤：“好冷呀，你这儿有没有暖手的？”
临原微顿，看不出他眼中神情。他转过头指着不远处桌子上的燕窝：“那个是刚做好的，应该可以暖手……”
秦尽赶紧走到前面用手把碗捧住，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字画。
“诶？你会写字呀？”他惊讶地问道。
临原站在窗户前看着他的背影轻喃：“对……”
“帮我写一个呗！”
“写什么？”
“就写个我名字吧！”
临原眉色微动，答应的却非常快，宛如举手之劳。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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