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柠檬苏打（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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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眠特意去学校旁边的理发店里洗了头，又回宿舍洗了澡。
晚上八点，她拎着装着干净衣服的袋子，离开宿舍去找景致。
景致住在F大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离学校约莫有一公里的距离。桑眠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过去，花了六分钟。
海城的六月比较热，桑眠才骑了几分钟单车，身体就微微出汗了。
桑眠给景致发消息，说自己过来了。没多久，景致下楼接她。
酒店管的严，同住需要登记身份证。桑眠登记的时候，旁边正好有对情侣办入住，男生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她瞥了一眼人，刚想说什么，景致忽然走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他揽过她的肩，淡淡挑眉，“他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
他的话音才落，现场的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桑眠一时臊得慌，连忙拿好身份证，拉着景致上楼。
到了楼上房间门外，景致拿房卡开锁。桑眠见他唇边带笑，禁不住问：“你笑什么？”
论好笑，他刚刚的行为才好笑吧。他刚刚那样，她差点都以为他吃醋了。
景致没回，只是默默推开房门，拉她进去。
房间里的灯没开，光线昏暗。
桑眠下意识催促：“开灯……唔。”
话音未落，唇被堵上，尾音悄然化作细小的嘤咛。
装衣服的袋子落到地上，被踢到一边。
男人抱着她，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一只手垫在她后背，把她抵到墙上。
桑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迎合他的吻。
意乱情迷之中，男人忽然停下来，松开扣在她后颈上的手。
黑暗里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过了几秒，嘀的一声，屋子里的灯都亮了。
桑眠闻声侧过脸，看了看离她不远的读卡开关。
胸腔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她还来不及细想，耳边就响起一道蛊惑的声音。
“眠眠。”他唤她，“看着我。”
桑眠心头一动，她偏过头，抬起眼眸，定定地看他。
柔和的光线衬得男人的五官愈发精致立体，一双清澈的眼眸被情.欲染过，漂亮又勾人。
桑眠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男人，勾起唇角，缓缓道：“继续。”
下一秒，男人的吻落下来，密密匝匝，像是夏日里的急雨。
从玄关一路纠缠到摆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许久未见，两个人都彻底地放纵了一次。
桑眠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因为这时候，景致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她宝贝，问她舒不舒服。他的嗓音低沉悦耳，极富磁性，落在她耳边，完完全全是一场听觉盛宴。以至于浪潮褪去许久之后，桑眠还没从那种快乐里走出来。
光线温和的房间里，桑眠定定地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细细勾勒他的轮廓。
和高中时候相比，他的眉眼没什么大的变化，依然是那样帅气，那样轻易就能让她心动。
“不过可惜的是……”桑眠垂下眼帘，轻声呢喃，“你要是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女生说着说着流了眼泪，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天晚上，桑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初见景致的那天。
与现实不同的是，
在梦里，他偷偷暗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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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眠第一次见到景致，是在宁城一中的大礼堂里。
那天，高一年级的38个班全部聚集在一起，开期中表彰大会。
她还记得，那天下午的太阳特别温暖，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副校长在主席台上发言，她在台下昏昏欲睡。
那回她考得其实还可以，但没能达到获奖要求。所以，当年级主任开始宣布获奖名单后，她便开始明目张胆地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台下陆陆续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吵得不行。她睁开眼，醒了醒神，恰好听到年级主任念获奖名单。
“物理第一名，高一24班，程景致。”
“化学第一名，高一24班，程景致。”
“生物第一名，高一24班，程景致。”
听到这里，她终于知道大家在惊讶什么了。
在一中，有两种人永远是话题中心，一种是学习特别好的，另一种是颜值特别高的。
恰好这个人好像两样都占了，自然成了大家讨论的话题。
“我去，年级第一，六个单科第一，未免太牛了吧？！程景致到底是谁啊，我要膜拜大神！！”
“以前都没听说过，估计是转学生吧，理科班之前不是转过来一个省重点的学神么，我猜就是他。”
“什么转学，人家正儿八经考进来的。”
“你认识？”
“也不算认识，我跟他是初中同学，但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这个人挺神秘的，长期坐班里最后一排，独来独往。”
“那他成绩怎么样？”
“你一定猜不到，他长期是我们班里的倒数第一，有次考倒二，还是因为有个人生病缺考。”
“不过，他初三下学期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开始认真学习，成绩升得挺快，最后中考超常发挥，踩线进了一中。”
“我去，有点戏剧性啊。他这是突然开窍了吧？踩线进一中，不到一年考到年级第一，谁听了不说一句牛逼！”
“欸，我跟你们讲个秘密。我在临泉寺见过他好几次，说不定他是受高人指点，打通了任督二脉，所以才能进步这么快的！”
“孟书娟你真是要把我笑死，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欸，问个八卦点的问题，他长得帅吗？”
“说实话，挺帅的。”
“有照片吗？”
“等他待会上台，你不就能看到了？要什么照片啊？”
“之前颁年级第一都是他们班主任领的，他很明显有事请假了吧。”
“那你过两天可以找个借口去24班看看呗。”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
听八卦听得太过入迷，直到从主席台上听到自己的名字，桑眠如梦方醒，悠悠回神。
单科没捞到奖，倒凭老师和同学们的青睐拿了个“学习标兵”的称号。
“进步之星”、“学习标兵”和“文明先锋”这三个奖是一起颁的，拢共有三十多个人要上台。
待主席台上的主任念完名单，桑眠从座位上起来往外走，到舞台附近跟人群会合，从一侧楼梯有序上台。
领奖台上的奖状分了三堆，学习标兵在中间，桑眠走过去，报自己的班级和姓名，“5班，桑眠。”
她拿完奖状跟老师道谢，正准备走，忽然听到一道干净清澈的男声，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24班，程景致。”
男生的话音刚落，不止是桑眠，周围好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大家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位从全校吊车尾一路考到全年级第一的神人。
桑眠回过头，抬起眼眸，倏然间，她的目光意外地掉进了一片深邃的大海里。
那个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冰镇柠檬苏打水。
细小的气泡自杯底往上，穿过冰块的缝隙，慢慢浮到水面。
呲的一声——
她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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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天边露出鱼肚白，黎明悄然而至。桑眠躺在程景致的怀里，柔声跟他说话。
景致轻抚她的头发，说：“不知道。”
桑眠道：“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下半辈子我每天都能见到这张脸，我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我后来把这个想法告诉陶然，她嘲笑我说，如果当时礼堂里的每个女生都像我这么肤浅的话，你的追求者可能会从食堂排到校门口。”
景致低低地笑了一声。
“陶然还挺幽默。”
“不过，”他顿了顿，“在我的印象里，追你的人比较多。”
桑眠绕着头发的手指一顿，她怔了半晌，扬起脸看他。
“你看到了？”桑眠故意笑道，“这么关注我？”
景致没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对桑眠说：“下次见到陶然，你告诉她，我也是个肤浅的人。”
桑眠微微怔住，“嗯？”
男人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
“我的意思是，”他笑道，“我一开始注意到你，也是因为——”
“你很漂亮。”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柠檬苏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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