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麻将舍甫豆浆

11、第11章

　　这一叙旧，就叙到了晚上。苏行也弄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魏凯是苏行所在男团的前队长，退圈了，奔着女朋友来到了荣阳，现在在荣阳自己教教学生。刚跟女朋友领了证，就告诉了苏行。
　　看得出来，那译宣跟魏凯的关系不错，两人回忆了很多小时候在韩国做练习生的事儿，现在看来，当时的很多苦，都是乐。
　　魏凯只挑开心有趣的说，苏行听着，杯中的啤酒都透着点儿甜味儿，没那么难以下咽了。没想到，那译宣也有调皮爱撒娇的时候。
　　说到兴处，魏凯拿出手机，翻出以前的照片给苏行看。
　　那时候的那译宣也就十六七岁，一头金色短发，眉眼别提多清秀了，那时候他的表情也柔和，嘴角微微带着笑。
　　“好嫩。”苏行微醺，忍不住流露心意。
　　“嫩吧，还有更嫩的呢，不能给你看。小宣一直是我们队颜值担当，人帅又聪明，学什么都快，我们那一批，前后几批算在一起吧，甭管韩国的日本的中国的，没一个跳舞能赶上这家伙。都说他是老天赏饭，天生就属于舞台……”魏凯话里透着股骄傲劲儿。
　　“喝多了吧，从前没见你这么夸我。”那译宣笑着跟魏凯碰杯。
　　“从前那不是怕你骄傲吗。”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了醉意，那译宣问，“你之前说退了想干一个文化学校，筹备的怎么样了。”
　　魏凯摇摇头，“嗨，哪儿那么容易。先这么着吧，跟我媳妇一起，带带学生，过过小日子，也挺好。”
　　“是不是钱的问题。”
　　“钱啊，一直是个问题。”
　　那译宣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推给魏凯，魏凯眉头一皱，着急了，“什么意思？”
　　“这两年手头攒了点钱，算我投资，办个学校吧。”
　　魏凯闷闷地不说话。
　　“也是为我自己着想，再过几年，挺不住了，也好有条退路。”那译宣说得认真。
　　“净瞎说，你才多大，有的是机会，不像我……再说，你那么爱跳舞，退，你舍得吗。”
　　魏凯年纪看着跟苏行不差几岁，但远比同龄人成熟，也许圈子里的人，多少都早熟一些。那译宣也一样，20的脸，40的心脏。
　　“舞在哪儿都能跳。机会，不是准备好了，就能给到我头上的，这点你也清楚。”两人不知想到什么往事，都陷入了沉默。
　　“小宣，你心里的坎儿，是不是，还没过去。”魏凯试探地问。
　　那译宣摇摇头，“进这个圈子是我自己的选择，遇到什么都是我自己应该承担的。不说那些了。学校，你多费心，除了出钱，我也帮不上别的忙。”
　　酒喝到很晚，把魏凯送回了家，那译宣和苏行才回宾馆。强撑了一天，一进房，那译宣就瘫倒在床上。
　　苏行帮他盖好被子，在门前看了一会儿才关灯要走。
　　“别关灯。”那译宣低声说。
　　“哦，好。”苏行又把灯点亮。原来不知道，他会怕黑，但灯这么刺眼，怎么能睡得好，“等我一下。”
　　苏行跑回房间，翻出一只小夜灯，又回到那译宣的房间，把小夜灯插上，再试着关上房间灯，“这样，可以吗？”
　　那译宣侧卧着身，眨着眼，点点头。苏行蹲在床头，借着酒劲儿问，“要我陪你吗，等你睡着再走？”
　　意外地，那译宣没有拒绝。苏行伸出手，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地抚上他的头发。
　　手却突然被那译宣覆住，牵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十指紧扣。那译宣睁开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拨开那些氤氲，里面深深滴刻着两个字——孤独。
　　苏行回握住他，轻声安慰，“睡吧，别怕，我一直在。”
　　那译宣这才闭上眼，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苏行眼角有些许湿润，手上的触感，如此温暖，跟她不同的骨节，传递着那译宣男性的力量。有多久没有牵手，没有与另外一个人肌肤相亲。久到她已经忘了，这感觉，多让人着迷。
　　心底某处已死的肌肉被唤醒，如果是在苏行的故事里，此刻，她怕是已经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