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叆乔

93、另谋出路（十一）

　　洛十一唱歌唱着唱着忽然打嗝想吐，本来是首甜甜的情歌，这状况出得令人一时间有如梦初醒之感。

　　公屏，“嘶，什么情况？”“丢人了丢人了大家见谅。”“没事没事，怎么啦不舒服吗？”
　　洛十一缓了几秒钟，“尬住了。”

　　艾比，“刚刚我给卡住了，什么都没发生。”露西，“刚刚无事发生。”黛西，“我们刚刚啥都木有听到。”

　　洛十一很安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卡萝，“吸三大口气，然后屏气三十秒。”苏珊，“十一先缓一下吧，别唱着把自己噎到了。”安娜，“慢慢喝点热水。”温妮，“吸气，屏气，给你数着秒呢噢，我以前每次打嗝都这样做。”好暖心啊。

　　是橙橙吖，“不是说圣诞节视屏？”忽然出现？

　　洛十一，“说了么？下次下次，下次一定。”正好很自然地转个话题了。

　　公屏，“别下次了，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别视频。”“别下次了，让我们留点念想。”“下辈子下辈子。”“除非有天你觉得自己直播生涯到底可以结束了，就视频吧。”又开始了，暖不过十秒钟。

　　洛十一，“那，那我们这半年的感情就这么容易破裂吗？”

　　叶茶茶呀，“你不知道你就是个伴我们聊天的BGM吗？”

　　洛十一，“你们这就嫌弃我了？那我就不能做一个让你们有点感情的BGM吗？”

　　公屏，“我人傻了。”“没得感情。”“艾比嫌弃你的鼻子。”“唱歌吧唱歌了。”

　　洛十一，“你们是想用唱歌来堵住我的嘴吗？”

　　是橙橙吖，“艾比点播了《你的背包》。”

　　洛十一，“一九九五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开始认真唱歌的十一，好乖哦。

　　艾比，“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脱粉。”

　　洛十一，“你们知道吗？”

　　苏珊，“啊，青春、时间和金钱。”温妮，“因为只有一个十一。”露西，“咳，嘴上天天说脱粉，其实心里舍不得。”

　　洛十一，“因为只有一个十一，这句话说的，叫人暗爽。主要是年底了，养了这么久的猪就放了多不好。”的确。

　　丞泽浩，前一天单是听了顾玄烨直播了一小会儿，第二天就找来一样的背景音乐作为开场曲了，这强大的执行力，我硬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该用什么方式查询到纯音乐的歌名。听顾玄烨他那高低不平、跳跃起伏、欢乐喜庆、诙谐逗趣的声音，一个一个字分得清清楚楚的就像一颗一颗珍珠落在玉盘里了那般，抑扬顿挫的，配着这首曲儿自然感觉是和谐有趣的。而丞泽浩一开口就会让人联想到超有磁性的低音炮，仿佛处于一个强大的磁场之中，是温和低缓的微微浑厚的着实悦耳的，令人陶醉令人迷恋令人很难不受到影响的，丞泽浩闲聊还是——还是配合舒缓的钢琴曲更为合适了。

　　今天小耳朵问了又问的是，“吃饺子了吗？”“吃饺子？”问问暖心。“老大开心我们就开心。”和和气气，像老朋友像身处故居，也像——好久不见。平平静静的，轻轻想念的，简单、平常、回家了似的，丞泽浩说，“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歌？我唱给你们听。”停了几秒钟，似是在思考什么，“给大家唱一首《出现又离开》，好吗？好久不唱这个了。”温温婉婉的，这，这还问我们干什么？丞泽浩到底还是丞泽浩，决定必是得自己做的。

　　不过，这首轻快的背景音乐《欢沁》，听得多了也还是好听的，这时候氛围里有种一团和气的轻快，山河永固、海清河晏。

　　菀青，“老大，歇会儿。”

　　丞泽浩，“我都没唱歌这就让我歇会儿了？一天天的，你们干脆说今天别播了得了。”
　　公屏，“这可不行。”“不播会想你的。”“怕你累着了。”“需要感谢和欢迎的人有点多了。”“老大一直在感谢。”

　　丞泽浩，“我说今天怎么回事儿？歌单放错了我，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完了，夜店模式即将开启了我溜了，我刚刚也是晕了还不曾纳闷今天泽浩这边怎么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唱《耿耿余淮》，就觉得我唱给耿耿跟他老公的。”

　　千湉，“我以后不点了。”
　　丞泽浩，“唱唱唱唱，我这都惹不起这一个个儿的。”
　　千湉，“一天天的想那么多。”

　　洛十一同学直播间。

　　公屏，“闭了吧，鸡皮疙瘩掉一地。”“为了粉团付出太多。”“哥哥这呼吸声，受不了。”“天惹，这歌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唱了个啥？”“心脏忽然‘扑通扑通’，我睡醒了。”

　　洛十一，“这首歌本来就是这样子嘛，平常也都这么唱的，你们感慨什么？”

　　苏珊，“咳，是我们见识少了。”黛西，“没啥特别，也不知道感慨什么。”米娅，“加它加它，来得勤快点可以天天要抱抱。”卡萝，“那我还能点歌吗？”

　　洛十一，“那你不能一直点一样的，你要点正常的歌。”

　　萌新，“为什么叫十一？”

　　洛十一，“有始有终，终点又重新起步。追求之路，化繁归简，从十到一，就有了十一。”讲完之后，忽然停住了，没声音了。

　　是橙橙吖，“卡东西了吗？我给你一脚。”
　　洛十一，“你搁这儿说啥呢？”
　　是橙橙吖，“那你不是喉咙里卡东西了吗？”

　　洛十一，“我嗓子今天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没喝水吧。我今天唱不了歌了，主要是我这嗓子，今天不得劲了今天。”

　　是橙橙吖，“那就聊聊天。”

　　洛十一，“我室友朋友，他们来我这打麻将，要抽烟要吃东西，桌上还有外卖盒，都走了我来收拾，我真想给他们很多耳巴子。最近他们倒是变得勤快点了，看今天他们会不会打扫下卫生。”

　　黛西，“提供场地没收场地费还要做保洁。”苏珊，“哥哥就是个保洁。”

　　洛十一，“以后有什么保洁的活都介绍给我吧，我去挣点钱了。”

　　顾妹妹又连麦洛十一唱“嗯mua”了，我听着听着突然露出姨母笑是怎么回事儿？唱完了，“我觉得唱这首歌实在太难了，嗯mua、mua、mua，这首歌比玩泥巴还要难唱。”

　　连麦结束了我跑去顾之家凑凑热闹。

　　顾妹妹，“我的妈呀3344，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金票我的天哪，左藜点的《卡路里》？我唱我唱，你让我唱你就给大家发工资，哼。”但是顾妹妹唱歌，真的奶奶的，萌萌的，动不动哼哼唧唧小不满，有时候咬字也咬不清楚，但节奏跟得可准了，整个儿一可爱得不能再可爱的小丫头了呀。

　　顾之，“但是有一首左藜点的歌伴奏四十五块，我要把它买下来。”
　　左藜，“不用花钱，憨批，有四十五块给我。”

　　顾之，“不用花钱啊，网站是你家开的嘛？好了我付款完毕了。”
　　左藜，“清唱！”这句清唱有点姗姗来迟了，心愿的实现其实还是需要一定投资的。
　　回去洛十一家了，毕竟自家主子自己牵挂。

　　苏珊，“哥哥，‘我喜欢你’这句话有点重了先搁这儿了，你帮我拿一下。”卡萝，“哥哥在唱歌吗？哥哥在放歌吗？”

　　洛十一，“老是在这儿揣摩这个主播是不是在唱歌可还行？别再揣摩了揣摩不出来的你们。”

　　萌新，“主播你的歌是不是提前录好的？”姐妹这直爽的问法扎心了。

　　洛十一，“都是你们提前点的歌，没有时间录了。你刚刚不是点了《山海》嘛，然后我就唱了《山海》，是不是想吃大耳巴子。”到底洛十一是脾气好。

　　艾比，“天天让我们吃大耳巴子。”黛西，“大耳巴子不能乱吃，会傻掉的啦。”

　　洛十一，“没有，我明明没有让你们吃过大耳巴子。”洛十一这就忘记了自己三秒前说过了啥？啊。“认真听歌着听着就睡着了，我认真看电视看着看着也睡着了。”

　　不二，“你打游戏都能打睡着，何况看电视？”冬天里容易嗜睡。

　　洛十一，“我每次去网吧通宵都不会睡着，早上出门的时候，如果睡着了刚醒冷气袭来，那种感觉巨难受。我以前经常通宵，大学的时候，我通宵干嘛呢？我好像觉得白天睡觉比晚上舒服一点，我头发到现在还这么浓密不容易啊。准确来说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熬夜了。”哄睡专场的聊天要长故事要甜。

　　不二，“我熬了整个人都是飘的。”

　　洛十一，“我可能习惯了，我的身体机能已经适应这个阶段了，像我，每天凌晨两点下播，凌晨三四点睡觉，正午十二点起床，适应了也就好了。”

　　公屏，“已经是身体的生物钟了。”“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我觉得洛十一好温暖啊。”
　　洛十一，“谢谢关注。你今天两点睡，不能说就明天四点睡后天六点睡，这样就不规律了就会累，你看我现在精神状态也挺好的。”

　　艾比，“熬夜最不好的是会饿。”安娜，“我觉得少睡比较好，没有那么困，睡久了醒不过来。”有时间睡觉真的太幸福了好嘛？本听者睡着了，不听洛十一唠唠叨叨了，睡着了噢。2019.12.21

　　洛十一，“我刚开始播在热门前三，就放音乐，也不知道说话，还有人进来，还有人给我加粉团。”

　　是橙橙吖，“可能看你太傻憨憨了。”叶茶茶呀，“可能看你太可怜了。”黛西，“挂着比其他人热度还高？”苏珊，“我觉得你在变相炫耀。”什么言语走向？

　　洛十一，“后来，后来官方把我直播间给封了。”这个，可以有。
　　苏珊，“十一我用你的名字撩妹了。”

　　洛十一，“什么？聊出事了我负责？然后我将妻妾成群？”
　　苏珊，“不，然后我说我是妻管严，她就说十一好惨十一好难。”

　　萌新，“哥哥你是不是有很多小号？”
　　洛十一，“昨天怀疑我是不是放的歌，今天又怀疑我是不是好多自己小号，你怎么一天天疑神疑鬼的呢？咳。”这小萌新又现身了，给洛十一惹生气了？

　　公屏，“我怀疑她喜欢抬杠或者挑鱼刺，不如过年来我家给我挑挑。”“十一你应该说这五百四十三个粉团都是你的小号。”“哥哥唱一半打嗝怎么可能录好，哈哈哈。”“咳，我也去改个名字叫洛十一本人算了。”“大家给哥哥上上票吗？有票票、音符、人气卡都上上。”“艾特十一小号，谢谢谢谢。”一群戏精。

　　洛十一，“上上金票就不生气了么？咳。”那可说，还想咋的？

　　唱完歌了哦，愉快的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最后几分钟洛十一忽然安静下来，支支吾吾地，“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就是送金票的……有没有人加粉团？”洛十一每次拉票都弱弱的超小声的说不清楚的，看似心不在焉但又认认真真的，听起来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