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叆乔

88、另谋出路（六）

　　像坐在微风轻起波光粼粼的湖边，平静安宁。
　　像晒着午后太阳的猫咪伸个懒腰，无人搅扰。

　　洛十一，“有人加粉团吗？没有人我待会儿再来问。”凌晨一点钟，还是听到歌声更令人感觉气定神闲。

　　公屏，“组团胖揍十一。”“打成大猪头。”“黛西先上，给绑起来。”“猪十一过来道歉。”“十一过来挨揍了。”“就说你错没错吧？”“对小姑娘耐心点儿，不要敷衍噢。”“要耐心、要温柔、要哄着。”这是怎么了？

　　洛十一，“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大家。我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该惹自家粉丝宝贝生气，不该说话不带逻辑，不该不会说好听的话，不该老是嘻嘻哈哈，不该故意倔、不该打字、不该呼吸、不该说话不带逻辑。”

　　露西，“用词不许重复！”贝拉，“认点儿真！”咳，太凶了是不是？对洛十一好点的好不咯？

　　洛十一，“不该让大家大晚上心烦意乱，不该老是不会表达，不该说不清楚话，不该不是易烊千玺而是头猪，不该长胖了颜值下降了，不该艾比肚子痛还不关心她就同意她去睡觉了。”认认真真。

　　卡萝，“还有呢？”露西，“继续！”黛西，“说。”
　　洛十一，“不该声音哑了，不该喝水。”
　　露西，“不该不好好休息。”黛西，“滚去喝水！一会儿说我们欺负你了。”卡萝，“所以知错了吗？”

　　洛十一，“错了，我错了，跪键盘，已经跪了。”

　　公屏，“十一我睡了，宝贝们我睡了噢，晚安爱你们哦。”“你委屈啦？”
　　洛十一，“不委屈，我发自肺腑地道歉。”

　　露西，“说实话我刚刚来的我都懵了，不过怼十一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卡萝，“为什么我觉得哥哥有点委屈。”艾比，“你会有被他气到的时候的。”

　　洛十一，“是的，我有时候说话欠点儿分寸，欠点儿火候，不该让大家听着不舒服的。”

　　艾比，“抱抱哥哥。算了不说对不起了，喊声艾比爸爸。”什么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儿？这被惹生气的主儿终于现身了？

　　洛十一，“爸爸，爸爸……”一排儿飘屏：“十一好卑微。”“十一太难了。”……

　　艾比，“好的，爸爸原谅你了。”
　　洛十一，“好的，谢谢爸爸。”

　　艾比，“继续惹我生气吧，我可以！”我莫名想到了好好，好好也好乖啊，想欺负。

　　洛十一，“不了不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能了，女孩子就是用来哄的不是用来惹生气的。”

　　紧接着，这个计算着房租、电费等支出，能省则省的男孩子，他还计划着过年期间的直播、场次等问题，能续则续。不能每天三场直播了，因为拜年走访总坐在电脑前面很不好的，但是粉团会掉所以每天能开一场直播吧，用手机开又不好唱歌，多聊聊天也行。

　　公屏，“快点给我起来直播！”“叫都叫不醒……”“你晚了半个小时！”“猪，睡到中午一点半。”“你这生活美滋滋。”“那可真是太能睡了啊。”“大冬天的，你昏迷过去了吗？”“那不是睡觉是昏迷。”“那你不是开着空调美滋滋地睡着？”“饭呢？”这是，呵斥中的关怀吗？其实是爱的。

　　洛十一，“饭在旁边放着呢，下播吃。我太难了，怎么就起这么晚了呢？”没有一天可以休息睡个破天荒懒觉的说。

　　黛西，“点起十一同学的关注，加入我们的粉团，掏出兜里比赛的票票。”日常摆摊。

　　点歌场倒没怎么听，哄睡场是我的最爱。

　　温妮，“哥哥你快点哄睡吧，困了。”是橙橙吖，“哥哥哄睡场从来没有哄睡过我。”叶茶茶呀，“他能哄睡自己。”露西，“差不多能听听。”是橙橙吖，“哥哥不会把自己哄睡着，只会把自己说饿了。茶茶你怎么过来了茶茶？”叶茶茶呀，“我等我姐妹给他飞火箭才没睡的。”温妮，“哥哥还更新电台么？现在的我都能背了。”

　　洛十一，“电台，电台好久没有弄了。”

　　叶茶茶呀，“游戏场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温妮，“游戏场真的分分钟睡着。”叶茶茶呀，“我好想看游戏场了，哥哥菜就菜吧叭。”不二，“我也。”十七，“我也念叨好多次了。”

　　洛十一，“游戏？等比赛结束吧。”

　　露西，“太帅了想拉黑，我不配拥有这个人的微信。”黛西，“我错过了什么？”温妮，“帅晕了我。”

　　洛十一，“是不是这样子发照片你们就开心了就满意了？”在十一这儿特舒服，因为他的情绪始终很稳定。

　　黛西，“我点的歌儿呢！”

　　洛十一，“都说过了十一嗓子疼，主播也是人，你们就不知道心疼一下主播嘛。”对的，要疼爱，必须要的。

　　黛西，“对不起，你是神仙哥哥嘛。”苏姗，“为何。”过了一分钟，苏姗继续，“叶蒨文的为何。”

　　洛十一，“你刚说为何我还以为你聊天呢。”
　　“苏姗又不配了。”
　　洛十一，“没有不配，这不是就给你放歌了嘛。”
　　苏珊，“多喝热水。”这敷衍的回复。

　　第二天洛十一把艾比特意问原唱要的伴奏弄丢了，艾比在计较这件事他却跑去说别的话题了，这个歌听过没那个歌听过没？天啦他在做什么？

　　公屏，“艾比的心意十一不应该珍惜吗？”“别说了跪下吧。”“十一咋回事儿呀？”“要被气死。”
　　洛十一，“林俊杰的歌你们都听过哪些？”他例举了十来首，这……洛十一也有倔强的时候哦，原来就是选择性忽视，被怼得太多了就会以沉默来捍卫自己的这一丢丢如果微不足道的尊严。

　　“这个十一。”于是她们果真跑去讨论林俊杰的歌儿了。确实，中午是点歌场，只有哄睡场才会聊天的，洛十一真的笨笨的也规规矩矩的，太可爱了虽然有时候有点气人。

　　无人点歌，洛十一自己拆暖宝宝，念念叨叨。
　　米娅，“要隔热晓得叭？怕高温烫你。”
　　洛十一，“能把我烫熟吗？我就是暖宝宝。”

　　艾比，“暖宝宝简直是我冬天的救赎。”黛西，“哥哥冷吗？”琳达，“暖jio了吗？”
　　洛十一，“暖脚的，它就是做成一个鞋子的形状，在你的脚上。没有打开之前，我还觉得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呢。”

　　莱拉，“咳，十一这个娃儿年轻。”
　　洛十一，“我下雨天露脚脖子都不冷。”
　　莱拉，“年轻，别冻着就都行。”

　　洛十一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永远温柔永远值得被爱。

　　距凌晨四分钟的时候，分析了利弊之后，洛十一的声音还有点弱弱的，没有继续谈论城堡的事情，而是一直嘟嘟囔囔——要输了。没有人出手相助，甚至，一时间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只有艾比一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还在状况内，说自己抽了一天奖限额了。

　　音频区天籁组十三进十的晚上，洛十一名次掉了。

　　洛十一，“今天在比赛，你们还要抽那么多奖，几万块的奖。劝也不听。”任性过头。“如果进了前十，工会就剩三个主播了，也可以全力帮了。”

　　公屏，“先前不是说找苏珊么？她没回你就要告诉我啊。”“你提前告诉我让我守塔不可以吗？”“我限额了。”

　　洛十一，“怪我怪我，真的一个月的成果现在就一点儿都没有了，好烦。”
　　安娜，“没有怪你，都没有怪你。”露西，“上复活卡吧。”温妮，“看看复活卡吧。”黛西，“复活的话还能打全区。”

　　洛十一很好，但是容易对话语权没有足够的掌控，所以在关键时刻支持者们放松警惕、人心涣散，从而错失良机。但并非趋近于真实的人心涣散，而是，太过于任性的涣散，你不夸我你不要求我我就不动我就不付出，我就吊儿郎当，反倒觉得没什么大碍的这种。

　　而丞泽浩，在那最后的守塔几分钟，一定会出现，放征战音乐，开始说鼓舞人心的话，开始说团体荣誉的话，所以，太过呵护太过保护太过谦让容易在一场比赛中处于劣势。比赛，既是征战，必不可少地是需要不断强调最初目的，可谓牢记使命，方得始终。

　　陈白白也总每天心心念念走红毯、摇花手、金城堡，心心念念个不停的。

　　温妮，“狗烁子他娘到处打秋风。”苏珊，“我准备好了听清唱了。”黛西，“打秋风可还行？”

　　洛十一，“黛西怎么升到六十级了？”在顾之那儿升的。
　　公屏，“黛西升个级怎么了？”“我们都知道。”“你咋管这么多？”“你别问。”“你别管。”“你么得疑问。”“你不许疑问。”

　　黛西就给点点点，点俩儿火箭，“明天才能继续升级，今天又刷多了。”
　　洛十一，“其实可以今天晚上十二点送。”

　　黛西，“我不来了。”
　　洛十一，“啥呀？我就说一下，我不说了。”停三秒，“我不是说送的不好，送的不对。”
　　黛西，“都没送艾比送你了，你还逼逼赖赖。”

　　洛十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磕头，砰砰砰！”停三秒，“咳，主播太难了。”
　　黛西，“你这个男人怎么铁憨憨的。”的确，十一声音好温柔，听了想睡觉。

　　洛十一周星主播复活赛，打全局了。“我要夸一下，我们橙橙画得这个图真好看，怎么能画得这么好看？我都惊了。”

　　苏珊，“果然十一动图最丑。”温妮，“哥哥是不是被平台嫌弃了？”黛西，“没错，十一最丑。”

　　洛十一，“有一说一，十一……”哎，这又卑微了。
　　苏珊，“爱像一道光，绿到你发光。”温妮，“哥哥你慌不？”
　　洛十一，“谢谢你的发光，不客气。”这回复非常可。

　　顾之，“上总赛道，顾之上来就哭了，原地裂开，顾之不配去A组，A组全是大咖。顾之不配，顾之还是唱首歌吧。”

　　洛十一，“这个A组是真的有点烦人。这个A组是怎么打呀？我看一下。八进四，可以进四个人。这个组简直就是死亡组啊，这个组也太难打了，一个组就八个人六个我们工会的主播。”官方怎么能轻易把第一名都给了同一工会呢？官方需要雨露均沾，削弱强势势力。“他一个组全是同一工会的主播，看不懂，不慌不慌。我真的服了，有点难，这个比赛看得我有点头疼，我为什么在A组呀？”洛十一永远都脑袋懵懵可爱多多。

　　只有通过强强争夺把强者的力量削弱，才能给其他组的主播以晋级的可能性，可以说比赛的目标是激起斗志，参赛者斗志昂扬，在相应的付出能力内激烈竞争，官方才能将收益最大化。如果把强者分散排列在各小组，会挫伤后来者的士气，尽管最后三强的争夺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但后来者奋斗一把的过程也是不可或缺的。

　　洛十一，“之前分赛场各分组排名的前三，都在总赛道A组了。”
　　艾比，“那会不会打的劲儿就不那么大了啊？”

　　洛十一，“那不知道呢，现在怎么办啊？就只能硬着头皮，鼓着劲儿冲冲冲呀。咳，太难了这个比赛，我真的，真的难到我了。”但是洛十一温柔地碎碎念好惹人心疼哦，不，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记叙机器。“如果我在BCD任何一个组都会舒服一些，这个情况……”

　　苏珊，“这个组的大佬好多啊。”

　　洛十一，“确实，太难了……我去倒杯水冷静一下。”
　　安娜，“人傻了我。”黛西，“随缘打。”
　　洛十一，“我们不要想明天能不能过吧，顺其自然吧。”
　　安娜，“大家尽力就好。”
　　洛十一，“能过就过吧，过不了也没关系。”
　　黛西，“明天我可能要继续抽奖。”
　　洛十一，“能不能不抽奖啊？黛西。”
　　黛西，“中了火箭，这周就不抽了。”

　　琳达，“黛西姐姐，帮帮哥哥吧，真的。”黛西，“怪我？”
　　洛十一，“琳达的意思是能帮就帮了，帮不了也没关系的，黛西你误会了。”

　　黛西，“我本来也不是谁家的。你去安慰琳达吧，我去睡觉了。”突如其来的低气压。
　　十一，“黛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也没有搞懂，就，哎。”
　　温妮，“哥哥不说了吧，都冷静一下。”露西，“有心事叭，心情不好，火气大。哥哥一说话都是错，哥哥别说了。”卡萝，“初心都是好的，可能就是表达方式不对了。”安娜，“不放心上了，都是小朋友，没事没事的。”

　　十一下播给每个女孩都点名说拜拜，温馨本馨。这不得不令人想起，丞泽浩下播一句“嗯嘛”，还没反应过来就啥也没了。2019.12.14

　　洛十一给每一个给自己电台歌曲评论的粉丝都点赞，朋友圈文字一天天都是甜甜的恋爱，丞泽浩给每一个送他厚礼的粉丝都截屏发动态，朋友圈金灿灿闪亮亮评论字数八百加，陈白白很随意的你想爱就爱不爱拉到，动态一律啊啊啊不是作品就是猫。

　　安娜，“你别抖了。”
　　洛十一，“你怎么知道我在抖？我都没有抖出声音。”
　　贝拉，“你腿在抖。别抖了，抖毛线抖。”
　　洛十一，“好的，收到。B组C组真的是太舒服了叭，A组第一名三百万云朵，C组第一名三十万云朵。A组有毒了，我太难了。”
　　安娜，“别抖，忍住。”
　　洛十一，“好的，收到。”
　　卡萝，“A组太可怕了，我人傻了。”
　　洛十一，“我人也傻了。”
　　露西，“那你自己去找平台爸爸哭。”
　　洛十一，“我们第二名啊。这是谁啊？小鱼儿，你的粉团黑掉了。”艾比送了金票13140哎，十一没有反应？我也傻了。就这么和平宁静的，年度总赛道组内八进四打结束了。
　　卡萝，“把人都给卡没了，一积分是什么我们也不懂。”我跑去看榜，顾之没上。什么？怎么会？发生了什么？

　　我跑去看丞泽浩，丞泽浩说，“怎么没有积分啊？顾之在群里说，他以为自己就被淘汰了。卡了，要卡都卡，不能针对咱们家。第四了兄弟们！早知道前两天停赛休整我都不该开播，让大家浪费了一大波。谢谢千湉的星空城堡！泽浩给大家来一首《万佛朝宗》。”格外秩序井然，好似无风无波，完全应对自得。

　　比赛进行到——组内四进三。

　　洛十一，“就是你们打出来的字在我面前是3D的，我得用手去触摸这个字才知道它是什么。所以主播回复有点慢，大家要关爱主播。”

　　卡萝，“你吹牛能不能找不熟的人？”

　　洛十一，“所以主播太难了，看在主播这么难，就走走金票银票吧。今天天气又变冷了，大家要多穿点。我都把藏在我柜子最底下的东北大花棉袄穿身上了，真的是压箱底的衣服，可太暖和了。”

　　艾比，“走过路过别错过，专收不要的金票和银票，可换十一唱歌机器一枚，心动不如行动。”苏珊，“有一说一，我确实馋他的身子。”

　　洛十一，“你说什么，你说屁呢，你说……”这个边说边笑得我都听不清十一在说些什么了。
　　安娜，“哥哥，实话，你好抠门。”

　　洛十一，“我，我，我不抠门！你们竟然说我抠门，那，那你们以后收到我礼物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感恩戴德，你们不知道我这个礼物背后付出了多少有多少心酸。”

　　苏珊，“你别送红秋裤就行。”

　　洛十一，“红秋裤给安排一下。”洛十一家永远一片和气，比不比赛的这紧张氛围一点点感受不出来。2019.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