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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一波又起(四) ...

  •   就现在,坐在亮着灯的美术室里看书的一瞬,忽然再次回到我的脑海,我先前的确经历过这一瞬,在某一个清晰而又模糊的短暂梦境里。人总是梦到以后将要发生的场景,尽管不知那是在哪里,尽管而后很快就无意忽略了。而后于忽然的一瞬重现,才有恍然大悟之感。我儿时第一次为此现象困惑,是在小学停车场上推着自行车吃糖葫芦的一瞬,那时候我询问同行的伙伴,有没有梦到过从未发生的瞬间,异常清醒的瞬间。她也吃着糖葫芦,可开心了,就乐呵呵迎合我,好像说她也梦到过,好像说些更多的,我只记得她很开心,那些具体的话语什么也记不清了,便也不知她所言是真或假了。

      有四个孩子家长同意接送了,更多的是退费了。于是我在新群里发布了以下信息:
      各位火箭校区家长,大家下午好。这里我们晚自习需要语数英统一的习题册。
      我们的劳动是公益的,但我们不生产图书,无法提供试卷,请家长理解,试卷及册子需家长自行购买。
      另,出于跨校区调动有经验的老师参与公益晚辅的原因,我原来小校区班级的部分学生,因路途遥远或家中无私家车接送等因素不能跟随过来的,留下了部分学习资料。
      这些资料册子只写了第一单元,他们带回去完成也有相当的困难,故与那边家长协商半价出售给公益晚辅的新同学。
      现手中有语数英全册各五套,六十五元出售,有意愿的家长可转账拍下。
      按付款时间先后顺序预定,先到先得,定完为止。
      望没有定到册子的家长及时前往书店购买,册子图片已发于晚自习群中。

      一个个将学费退了,落寞的心,颤抖的手。
      “长痛不如短痛,赶紧退了吧。”梁老师一开始就做了退费的打算,总该比怀着希望期盼了这么久迎来的依旧是令人痛心的结果要好得多。

      李百兴:之前在补习班见过你。
      许生涛:我也见过你。
      李百兴:当时我觉得这是一个白痴!
      许生涛:……
      我:当时,这,确实。

      李百兴:昨天车差点坑住出不来。
      许生涛:差点还得我们下来推。
      我:坑住也不会翻的,自己开翻了也不会死的。
      许生涛:那我就真正的变成了一个白痴。
      我……

      我:我讨厌死文浩的人。
      许生涛:老师最讨厌的就是我最喜欢的。
      我:我喜欢打你。
      许生涛:我讨厌你打我。
      我:我喜欢叶尔多斯打你。
      许生涛:我喜欢我爸爸打我。
      ……原来这娃心里还记着他叶爸爸。

      叶尔多斯到今天还没有来。只要彻底放手一次,就这也不用为叶尔多斯来不来学习的事情伤心了。

      我俩儿本就没有什么瓜葛,我也不非得差着这一个能说会道的学生,只要应允了只要顺着他父母的意,他过他的日子,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我过我的日子,我寻找我能寻到的欢乐。
      一次又一次地陈述利弊,一次又一次地挽留,没人明白,除了自己,心焦力灼,又是为何?一个完整的物件,给一次次地留了裂痕,要怎么也崭新不回去了,何况这一颗赤诚的心?就拿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来说,我唯一绝对没有亏待的,一定首先是他。
      带吃的,讲数学,英语从二十六个字母教起,花了这一番好似足够翻身越岭的功夫,到头来竟落得个镜花水月的结局。

      就趁着这一次彻底地逃走,最好逃得远一些,永不要带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想和混乱不堪的精神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盼着谁的希望,希望早也从月亮上坠入到深海里。旧时的希望便再也不要回到我的眼底。

      我以前愿意和叶尔多斯说,是因为他好像能听懂。
      许生涛总是傻傻呼呼,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乐,情绪在他那里只有一种模式。
      杨嘉辉总是傻傻呼呼,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在正来班里的路上,情绪在他那里总是缺席。
      我说了很多话,也并不是对着他说,更多时候我只是自言自语,但这娃竟然听懂了。
      他们都没有这么纠结,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想法,可他们从来没有一次又一次地说尖锐的话伤为师的心。
      我的心“咔嚓”断裂了,那一刻我觉得它再也修不好了。
      我的心时常感到非常的沉郁。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那就千万不要期盼着被任何人记住我的好。
      在最困难的时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时刻,有的人选择了沉默,有的人选择了背离,只有少数的人在自己的信仰上坚守。
      我一点都不坚强,我根本也不大度,面对分崩离析的局面,在理性上条条大路通罗马,在感性上背离等同于背叛。在理性上择优而选是人之常情,孩子跑太远父母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在感性上我再也不能每天都和孩子们待在一起说说笑笑了,我失去了他们。
      我劝不回抓不住任何一个。
      他渐渐地要从我的小说中也消逝了。

      再通知:
      我非常舍不得新城的孩子们。如果家长们能接送孩子到火箭校区自习,四五月晚自习免费,请家长们互相可以商量一下。
      带了这么久的孩子们,很多都养成了自主学习的好习惯,如果要等到我们的新校区建好之前,一直在家,无人看管,害怕前功尽弃。
      如果家长们有办法接送,希望孩子们都能到我身边来,让我一直带他们学习。晚自习学费全免,拼出租车也很划算。

      许生涛:我们吃过了再接着聊。
      我:聊什么?回家聊去!
      许生涛:回不去啊,我们住这儿了。
      这一天不怼我都不舒服?

      我:晚上八点睡,第二天五点准醒来。
      杨嘉辉:玩不到十二点是不可能睡的!
      我:玩什么?
      杨嘉辉:坐着。
      刘懿辰:椅子都被你坐凹了……

      周六早晨08:50在新城门口坐车。时间安排如下:
      09:30-11:30语文课
      11:30-12:30英语习题
      (12:30下午没课的孩子送回新城二区)
      12:30-13:00午饭
      13:00-14:30数学课没有数学课的孩子写作业
      14:30-15:30周考
      (15:30所有孩子送回新城二区)
      注:请家长给孩子带好午饭,用饭盒装。没时间做饭的可以带钱在补习班楼下买面包、泡面。请继续上周末课的家长回复“收到”。

      我一心以为叶尔多斯绝对会来,哪怕经历一些挫折,至少周末课会来。像以前一样,劝说会有用的。但他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换数学老师了,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大册子、小册子、口算题卡,批改得整整齐齐。但凡听一听,他数学考七八十分也都是小菜一碟了。

      那些他长方体长和宽也分不清的日子里,那些原数学老师不作为的日子里,我们一天天从头开始讲过了多少题型啊。他会变得很好的,总有些不为人知的时日会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可从孩子们零零星星的消息里,我听来了一句目无尊长的——叶尔多斯说老师狗,他现在可猖狂。我听来了一句令人无法不生气的——叶尔多斯说钱是他家的,到哪花是他的自由,到哪花不是花,他要去老卫的机构晚读。

      我要把他从我的小说中抹去,我要把他从我的记忆中抹去,我要把他从我所有相关的一切中抹去!
      终有一天文浩会倒闭,考六十分也好,考七十分也罢,我发消息跟他说,“你永远不要来向我认错!”

      真的是如出一辙,不得不令人憎恨于心。拉黑了就罢了,还要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到处去说。
      他知道卫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增加生源,她自认为我们倒了,我们的学生走投无路之后便不得不选择投奔她。叶尔多斯深谙此理,于是他刚好正中下怀。正中下怀也就罢了,还要一再地跟我强调,要反复地托人告诉我——他在背后得意至极!说我话坏,辱我人格,踏我尊严,坏我师风,落井下石,卖主求荣。

      我好歹也不知这荣耀是什么?是他奸计得逞的沾沾自喜?是他摆脱奋斗的洋洋得意?是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打架、躺平的扬眉吐气?是终于不用再努力学习、认真写卷子,是终于摆脱束缚的称心如意?

      是什么都好,不是什么也罢。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将我踩在脚底反复践踏的机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一剑刺入我胸口便能叫我痛不欲生的机会,他甘之如饴,并从中获得了显而易见的胜利。
      他若是要走,就给我安静地走,我只求他别在我这里扰我心智、乱我心神、驱我快乐、惹我坠入愤怒的深渊!他是胜利了,短暂的胜利,卑鄙的胜利,可笑的胜利。
      小人得志,不长久矣。

      周斐有过一段自白,“你有没有,你愿意付出一切,就只是为了他能和你说一句话。”如今的我不再想了。
      我还是发给了他的母亲这些话——
      我不能决定他的人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无论是坦荡大道还是荆棘小道,是平稳水路还是颠簸土路,每一段路都有着它本身的意义,只要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就要为之承担结果,无论这结果是好是坏。

      无论坎坷还是平顺,总是要自己去探寻的,需要时间去发现的。
      每一个长辈都希望后辈少走弯路,那是作为长辈的关爱。可我殊不知,没一个人,从孩童时代起,他其实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变得强大,他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岔路口,他会自己进行选择,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我理解你们的决定,我理解作为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和担心。
      自古有言,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自是不能大言不惭我对他有什么恩情,但这过去一年勤勤恳恳地教书,我没有半分愧对于他,没有半分愧对于你们的家庭。
      他因为不爱学习恨我也好,因为不愿写作业讨厌我也罢,但这些终已成为过去式。也希望他能给予他以前的老师应有的尊重。
      希望他不要再跟我班上的同学带话了。

      第二天叶尔多斯也没有收我的笔芯,他的母亲给我发了好些文字,痛斥我为人师的不是,叫我反省。
      “我本来想问一下他,让他跟你道个歉,收拾他一下。结果我一问他说你好多次骂过他,傻逼是什么,白痴是什么?你是有文化的老师,有这么教孩子的么?
      既然我把孩子交到你的手上补习,你也收费了呀,挣了钱了呀,对,我不得不承认你把他的成绩提高了。你收了我的钱你应该好好教他,而不是骂他让他越来越恨你。”试问他说了过分的话,让你心寒的话,我该如何,我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毫不在意?我该怎么才能做到对此不在意,不生气?

      “你搬走了我们去近一点的补习班那是我们的自由,你为什么跟他说成绩低了不要去找你认错?”因为还怀着他会回到我的班上的浅淡的希冀。

      “实在不行我们当面谈,找柳校谈。我早就想跟你谈个话,想的算了,现在没必要了。当然我儿子我好好说他,你作为老师你哪些地方过分了也好好反省一下吧。”她发给我一张截图,是交给文浩老师的费用,这个老师夸叶尔多斯很聪明,说很喜欢他,叶尔多斯的妈妈拜托她好好带他,获得好成绩。这是让我彻底不要存有任何希望了么?这是彻彻底底地告诉我,孩子带了话不是闹着玩,他的父母已经将之付诸实践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回叶尔多斯跟着早回的柳校下楼,他的父亲正等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留情地将柳校怒斥了一顿,从此以后留校隔三差五地就提示我,“叶尔多斯这个孩子走了就让他走,不要带了,父母都不讲理迟早是白付出了心血,无人记你的好。就算你天天的周六周天不休息把他带在身边写题,就算你买了什么好吃的赶紧送给他,你做得再多,他们仍然觉得你下课太晚了,你管孩子太严了,他们仍然把你的好处挑成你的错处。你看那个娃娃周末课上拿个手机打游戏,搅得全班不得安宁,不是跟这个打架就是跟那个吵嘴,哪个小学生带手机,家长也不管管,能不带就别带了。”

      可我舍不得,叶尔多斯是个好苗子,他也能对自己有要求,只不过最近是犯了点小错误,是沉迷游戏了。可是谁从来都不会犯错误呢?他的母亲说不报周末课,我就免费带他的周末课。他的母亲说学费太贵,我就借着他上学期成绩好的由头给他打折。可这些收入都是要上交给公司,我能拿到手里的没有多少。
      我昨天叫同学给叶尔多斯带了小纸条。因为前两天孩子们来了又嚷,就说叶尔多斯告诉我,他去文浩了。当他们提起这句话的时候,我气急了。

      叶尔多斯来晚自习,他时常对老师挺好的。有的时候他会自己买糖了,给我一个,有的时候买辣条了也会想着,我要给老师,有一回我写字时自动笔没有铅芯了,于是他把自己手里崭新的一盒铅芯送给了我。我问,“你过会儿不会反悔,要回去?”他信誓旦旦,“绝对不会!”小模样可真诚,那时候我觉得他是真心实意愿意送给老师他的东西,我也很在乎他的礼物。
      可我一时确实无法消化那些孩子们带给我的什么话,我气得冒火,火冒三丈!我只看到笔袋里的铅芯。我真是跟这小孩置气了,让马小龙把铅芯还给他。

      因为孩子们总是在提起他的名字,总是在提起他的事情——既然他已经去了别的机构让别的老师带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个学生困扰、难过,我不想再听到孩子们议论他的名字,所以提起叶尔多斯时,我就说某个人,我在小纸条上写的也是somebody的简写。他也许理解错误了,但是我的本义是somebody。听说他当时把这盒铅芯扔在了地上,我想我模棱两可的行为伤了他的自尊心,也许他还并没有学会这个单词的汉译,对此我很抱歉。

      至于我有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我确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爱憎分明,有什么说什么。他哪里做对了哪里做错了,他哪里做的令我生气了,或者他哪里做的令我高兴了,我都会直接告诉他,我会直接点明的。但这只是一种评价,有时候也是一种表示情绪的方式,无论是友谊的开始还是友谊的决裂,跟小孩子相处得久了,为人处世的方式似乎会被同化。

      而叶尔多斯,他时常很容易生气,他本来就是那种非常暴躁的脾气,就是会因为一小小点的小小原因,而暴跳如雷。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无可厚非,他后天需要学习去适当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懂得分寸,这是很难得的也是很好的。而家长因为他一时的生气,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在老师的身上,尽管护子心切,但这真是太过片面——叶尔多斯能够有今天的成绩,是老师教的,家长永远不应该对这样一个辛劳付出的老师出言不逊。

      如此以来,往日的情分都算得什么呢?只是一方的劳动付出,一方的报酬回馈吗?
      我会教一个孩子怎么去骂人?如果他能学到这些,那也绝不是现在、立即、马上从我这里,不能随便低估一个老师的人格素质,至少我一直对自己是有要求的。

      如果文浩的老师没有教好,成绩再次掉到及格线以下,怎么对得住这将近一年的努力?我教了他这么久,花费多少心血,付出多少耐心,好不容易成绩有了起色了,他却选择放弃,选择停止——这叫人怎么放下怎么停止!

      学习它就是一个缓慢的稳步上升的过程,他的数学之前的知识点本来就很薄弱,很多知识点空白,“加数加加数等于和”“被除数除以除数等于商”这样子的概念都不清楚,我一个一个给他讲,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从一个个概念到一道道题目到一张张卷子,他的数学是这样学上来的,在反复纠正与讲解的堆砌中熬过来的。

      四年级时,他英语字母不认得,老师一个一个字母教他读,一个一个单词教他读,现在他背一篇短的课文都不在话下。多好的一个苗子,如果因为这一学期拜错师父给耽搁掉了,如何叫为师不心痛?

      至于纪律问题,对于我们班所有的孩子,只要是上课在那里不停地说话,扰乱课堂秩序的,我都会批评。做不好事情,做错了题目,三令五申,屡教不改的,我会拿戒尺打他的手,以长点教训。有的家长就直接跟我说,说孩子犯错误你就收拾他,言语管教无用你就打手板,严师才能出高徒。这我承认,在班里秩序一片混乱的时候,我不得不动用武力,但我始终有分寸,惩罚的目的是为了降低不好的行为发生的概率。但并不是说我是一个奖惩不分、吝啬表扬的老师。

      至于家长所说的“骂”。我有的时候会骂他们,但是我是以他们的语言去骂他们,他们天天在那里说这个词,说那个词,说什么“他妈的”,所以呢,我是以他们的方式去回馈于他们,让他们知道你这样说别人,当别人听到这个词,当别人用这个词去形容你的时候,你的内心是什么样子的感受?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一种角色扮演、换位思考。这样的教育方法很难不落人口舌,老师就应该是老师,老师总是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这真的像话吗?但往往很多时候,我不希望自己为了立威严距孩子们十万八千里,像天上的神仙可望而不可即。老师神通广大,但这神通广大也都是为了教给孩子们的,我想了解他们,也希望他们能信任老师、理解老师、喜爱老师,有什么问题都敞开心扉地去问,师生民主平等。这样的情况下,免不得被同化,我在影响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同化我。我偶尔有了幼稚的不合身份的行为,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确实可以成为一个片面的握在孩子手里与我对着干的把柄。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凡是用心的严格的好的,这样对孩子来说他是一时间去难以它是难以接受的,所有的人都喜欢待在安乐的地方待在安乐窝里,没有人非要去走荆棘路,往风雨里闯,呆在安乐窝里不舒服嘛。
      所以如果非要让一个孩子去做他认为他很困难的事情,他会在身体还有心灵上感到不舒服,但不意味着挑战和突破这件事本身是错的。十岁的孩子正处于自律道德阶段,他会提出一些关于师生平等的诉求,可以理解这些诉求,但这个时期最重要的就是培养孩子的勤奋感,养成自主的学习习惯。他开始进入少年期,也是心里断乳期,他的心中开始有矛盾,他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反对老师。这时候一个老师,她对孩子,她骂他,她责怪他,她对他有要求,同时她也对他有无微不至的关怀,说明老师看中这个孩子的天赋,愿意栽培他。

      同心而论,作为孩子的母亲,有时候孩子做了错事、调皮捣蛋,你也会生气,你也会责骂他,是因为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啊。如果这个老师她肯严格要求这个孩子,是她想让这个孩子变得更好,如果一个老师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她就根本不管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罢。
      如果一个老师他对这个孩子不上心、不用心,他不想去担这个责任,因为对教育成果,尤其是在学习习惯上、品德修养上,是很难快速地有一个具象的评价的。文浩的老师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教学任务,她完全可以,孩子做对了一道题,她睁眼过,闭眼过,做对了,做错了,就这样过,只要把作业糊里糊涂写完了,只要到了这个时间,她就把孩子放掉了,只要她熬过这上班的时间就行了。机构里我遇到过这样的老师,她对你的孩子的学习不高度负责,因为家长也不懂这些题目,无法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只知道我花钱给孩子请老师辅导了。

      但是家长花了这个钱,我不希望你就是白白地把这些钱浪费掉了,因为不懂得中国的教育体制,不知道中专大专一本二本三本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不同学校毕业的机构老师在思维层面上有什么样的区别。教学水平良莠不齐,身在机构的所有老师都是负责任的好老师吗?

      如果说一个长辈对于一个孩子严格要求,希望他将来能够走的更远,让他去学习,让他去磨练,让他去经历一些人生的坎坷和苦楚,这样的事情是错的;你如果说一个长辈望子成龙的心愿是错的;你如果说一个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够做得更好,我对他提出新殷切的期望,我一心一意地辅导他的学业,这样的做法是错的——因为这些让他承受了劳累,因为这些劳累,他开始憎恨这个老师。那我也只能说,如果你觉得是错的,那么它就是错的。

      你认为补习班都是一样的,老师讲课水平都是一样的,老师对待工作态度都是一样的,所有人工资都是一样的,那么,它就是一样的。
      聪明不一定是优点,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叶尔多斯提出去文浩的想法,是他跟父母提的,因为终于在用尽一切办法之后成功地达成所愿,所以可以肆意地口出狂言。我终究是养虎为患。
      他这招一击制敌还真是高明,从真正意义上阐释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歹师徒一场,我和他何以至此?我又何以生气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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