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叆乔

121、漫长岁月

　　“每个人对于人际关系的亲密程度的界定是不同的，所以单凭用词不能确定她只是开玩笑还是真心的。”

　　“很中肯了。”

　　“我就想说，你不要对我有期待。”是魏成坤，我们一起同城打游戏也有些时间了，我甚至一再尝试过去喜欢他，可在他有所表露的时候，我一门心思只想全部拒绝。

　　他问，“此话怎讲？”

　　“我一向，挺骄傲的我也很容易拒绝别人，就以前稍微有一点点观点不同我都没法接受继续相处下去。我不想耽搁你。对，我追求的是浪漫的诗一般画一般的爱情，我就喜欢帅气的外表所以我很不实际。

　　从长沙读书回来以后，我心理落差是挺大的，这边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休闲娱乐，或者说是美食餐饮，都暂且不说，就是气候我调整了很久。

　　先前也是把自己想不明白，现在也是把自己想不明白。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不想拥有。
　　我对待感情很认真的，就在探探平台上刷到了很多人，那时候只是跟家里断了经济联系，很艰难，希望能遇到个同城人偶尔请吃饭也好。但这个想法没有实现，我挺烦回各种打招呼消息的，有几个还算有一点点诚意吧，但我就有点怕。”

　　“怕啥？白吃白喝多好，女生特权。”女生并没有此项特权。
　　“一是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我不想亏欠一个陌生男人什么；二是没有人在我面前稍微地表现出一点点有趣灵魂，或者说耐心；三是我一工作起来就会很专心很自闭断绝一切社交。”
　　“可怜兮兮。”
　　“我也不知道咋认识你的，是常看到在朋友圈发一些书籍的动态我会聊两句，后来就是王者。”
　　“为了达成我这目标我这生活安排太满了，不然绝对陪你好好打。”这种承诺话我听得太多了。

　　“我会搞砸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段关系，如果我在意。”
　　“放心吧，有啥搞砸不搞砸的。”
　　“都凌晨一点半了。”
　　“想听你夸我两句咧你就要睡觉了。”
　　“目标明确。每局你都一个人一路，就专推搭，也不说话，但会少了一点点乐趣。”
　　“我就姑且当做你在夸我了。”这种邀鼓励的话我似是也听得多了，或者说，我对爱情没有期望了，至少是对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我期望的爱情，是不掺杂半点杂质的，包括在我没有准备好接受之前的他人生活的艰辛。
　　绝情指数：爆表。（嗯，这个女人疯得不轻）

　　我也处于一个相当不稳定的阶段，不知道我会喜欢我的第一份职业有多久也不确定我能留在哈密发展几年。未来的一切都是不可知的，是害怕多过期待的。

　　我爱好好是因为我不想长大，但是我必须得长大，这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理由。

　　“你是我的拐杖、三轮车、望远镜和加油站。”可现在，好好他早也连好好都不是了。谁都有被爱的权利，他也是。

　　我，“你每次都能成功地和我观点相悖。”
　　陈子阳，“你难道和这个人一样的观点嘛？”
　　“我慢热啊，被感动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一见钟情的也有。”
　　“但拒绝了就是拒绝了，试探就有点过分了，毕竟不是所有男孩子都对自己特别有信心的。”
　　“我就喜欢拒绝别人有时候就不是成心的，一不小心就拒绝了，但是心里不这么想，太难了。”
　　“这就过分了。”这的确过分了。

　　我总想也想不明白他是怎样做到的一转身就不爱了。而我，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一次次的念起他。就好像他曾经一次次地待我热情待我耐心之后，我必定得返还给他的同等想念同等留恋，在迟些时候出现了。只是时间不同步，时间有了大的差错罢了。
　　你怎么不想着把前女友也删了？你真TM可笑。

　　我的复仇并不成功，他们都比我要坚强得多，他们的感情比我知道的牢固得多，我不管说什么话似乎都会变得微弱变得失去效用。我才是那最无力的一方，时间的大浪淘洗着世间万物，也洗尽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微弱，我却还伸手抓着不放，我还想在这大浪淘尽之后留下点不变的什么，诸如情谊诸如爱诸如他的那些好。可我什么也留不住，我只能看着时间流逝，我一遍遍地想要记住什么想要恢复什么想要尽己所能地影响些什么，可我的所有做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显得苍白无力。他俩儿的感情一天好过一天，两个月以来几乎无中断的日夜陪伴着彼此，在王者峡谷。

　　我看着、我着急、我嫉妒、我气愤，我一次次地想要表达我作为失去者的愤怒，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这些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她还是爱他，他依旧待她好，从他做了决定的那天起，这一切都荒诞不经地演进着。想来，这接近结局之时，最荒诞不禁的人其实是我，原来是我，最初是我，最终是我，永久的，仅仅只是我。

　　若是现阶段怎么也都无法看到大海了，那么，作为沙漠的女儿我就写尽沙漠。于梦想如此，于他亦如此。2020.04.05

　　我现在写文是超佛系，嗯读一读，复制粘贴发表本章完结。可是，还有多久才全部整理的完啊我哭。
　　“你带走我的思念，却没有抱歉。”
　　小桃红、紫丁香、樱桃李、金雀花，粉的、紫的、白的、黄的，一簇簇一团团，开得落落大方，丝毫也不扭捏。花还是会开，春天还是会来，这世界平静的美好的，似乎一切从未发生一切从未改变，周而复始，始而从新。

　　“他跟我好，那就好，他不跟我好，那就不好。”“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却扮演着朋友、姐姐，很可笑。”至少安琪儿从来没有要求他些什么，没有要求他一开始在一起就对她一心一意，哪怕是他心里还念着不可能的旧人但这念着也只是暂时。我根本不想提起她，对，我也根本不想理解她。

　　“我们还会在一起的。”这句话我得说给她，无论真假，尽管连我都觉得分明是假的。他们的感情是会因为我的介入一时间变得更好，但这更好不只是粘合剂，还是催命符，一旦以后有了点什么矛盾，在精神上她会比他痛苦更甚，无论他做出何种担保。

　　但这些似乎也不一定不全是，一个分明在意一段感情分明想要用心经营的男人，他不会要她猜不会让她胡思乱想也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对吗？如果他真的完全做到了呢？这是我无从得知的。

　　我在屋里穿着棉衣写作，妹妹穿个内裤跑来跑去跑了一整个下午，太阳落山那会儿又去冰柜里拿雪糕吃。我甚是不解，“你别跑来跑去跑感冒了。”她满不在乎道，“我的毛衣还有秋裤、校裤都洗了，没有裤子穿啊。”这可怕的四月初的傍晚，她那么大个人了也该知道给自己添衣服的，我就不多管了，谁让，我也只有腿上这一条厚点的像模像样点的裤子呢？2020.04.06

　　他在我心里的重要程度，由太阳变成月亮变成了星星。不能因为失去一颗星星，就不去欣赏整个星空。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我要做的事情仅仅是敢于接受所有的沉寂，而后重新开始。

　　我们坚持一件事，可能不是因为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所谓学生时代的喜欢，大概就是上课昏昏欲睡的时候，老师点你的名字，我比你先抬起头。”——墨轩

　　我喜欢过他，他也知道我喜欢过他，而后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会告诉他，我发现了什么？我以前跟陆辰轩说点啥，他都立马跑去知会他。
　　我最近又开始熬夜写文了，三更半夜给你发消息也不少见也不奇怪合称不稀奇，所以，还请谅解。我怎么在你这儿说这说那越说越顺心越说越随心越说越欢喜了？赶紧给我找面墙撞清醒了先。
　　做个笔友也不错对吧？不知今后，你还有没有机会在我面前文词犀利文风惊艳一回了？
　　当我想从你这里获得一些什么的时候，我发现我就无法获得。获得往往是在没有期待的状况下，为点你不经意说出口的话。”因为半夜里，陈子阳总是睡着的，我似是在和自己说些悄悄话，有时候却又不想仅仅让自己知道。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可能的梦。
　　简历难道不是现代社会的通行证吗？王者荣耀里挑cp都要看段位啊。大家都很忙，彼此是什么样的选手，心里要有点数。对啊，是我高攀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记得每次出去散步，他们一次次等着我走在我旁边，而我总会习惯性跟在后面。
　　人后来会向寂寞妥协，如果他这个人总在我需要的时候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关心给我陪伴，那么，在现实中在思维上他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我于是还是爱他，因为不能没有这陪伴，因为漫长岁月是太寂静了。

　　小时候春天里刮风，我和姥姥姥爷睡在炕上，都十点准时熄灯。就听着豁大的透明玻璃窗外边的老东风不知疲倦地吹啊吹，白杨树给吹得哗哗响，伴着这些细碎的风声枝丫摇晃声姥姥姥爷会唠些家常，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如今大漠里的风整夜的吹，我清醒得很，睡不着也不想睡，独自住着听这风吹。风吹得人心里愈加的寂静，就仿佛只身处于这广袤空旷的荒凉野地，快要没有安全的容身之所，一不小心连思维都会给风一起吹走了。

　　每一次起风，我都赶紧地紧闭了大窗小窗，以免黄土落得满床满地。窗外是“吱吱呀呀”“呜呜咿咿”的呼和声，像是有个生了病的老巨人路过了楼栋猛地吸气，而后缓缓呼气，平和那么一小会儿，似是那巨人走远了，过不了几分钟猛烈的吸气声又接着开始了，给人感觉那老巨人的呼吸道已年久失修、破落不堪了。接连不断的，又仿佛有个妇人在啜泣，哭得令人心里难受，令人无端害怕、惶恐。2020.04.09

　　我们可以不可以重新审视一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比如，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比如，你有什么心中委屈的事情都可以向我倾诉，比如——我想不到更多的什么，我们可以给予彼此精神上的依赖和安全感，但不见面也不越界，这种情形真的存在或者是可以去做到的吗？

　　我可以接受你的下一任女友，你可以接受有了她之后的我在你生活中的存在。想来，我越想越无力，你说心里都不牵挂不惦记一个人了，不把他当成很重要的人了，还说想要继续维持着这份关系是为什么？

　　如果柏予豪能回来，如果他原谅我的所作所为，那么我可以接受他的回来我原谅他的一次选择，这是他在我这里，这一次，可以享有的特权。这是我心里还莫名存有着的，想要给这份情谊一点回旋的余地的，可以称作宽容或者可以称作温情的东西，不，都不是，仅仅是我的复仇抵消了我对他此举的一些憎恨。

　　希望安琪儿有一天，你也能体会我的立场，从你那双不谙世事的天真双眼里，流出红珍珠般的泪水。柏予豪，他也是在一个又一个静谧的睡前爱过我的。安琪儿你和他好好交往的话，我真心地希望那些记忆，不，等你们分手之后，那些和他相关的记忆，也在一个又一个静谧的睡前一直折磨着你。

　　安琪儿，“朝暮与岁月并往，然后一同与你行至天光。”
　　安琪儿，“外面吵，我替你捂好了我的耳朵。”
　　谈恋爱的人总是喜欢自我欺骗，若不是他的个签每改一次都有恋旧之嫌，她何故改来的这句话？这复课了还不满一周，她便看似心思动摇，何况还有两周三周四周两个月，只能一周联系一次，只能随便说些什么，只能把思念往肚子里咽。我受过的苦，她必定也会遭受一遍，后来暑假她总得补课的，九月他总得读大学去的，他们总得分隔两地的，这异地的苦她也一并尝了。他总会待她冷淡的，他总会现实主义，大学里漂亮的女孩子数不胜数呢，这份担忧她也一并受着。如此想来，也不枉费了这先前两个月日日如漆似胶的甜蜜了。

　　“你在路口垃圾堆看到一只流浪猫，你会觉得它可怜吗？”
　　“可怜啊。”
　　“但是它并不觉得，它有它的自由和快乐。”
　　“你知道怎样让它变得可怜吗？”
　　“不知道——”
　　“你给它一盒罐头，给它洗澡，带它回家，然后……不喜欢的那天，再把它丢掉……”
　　他怎么抛弃我，就怎么抛弃你。

　　噢，柏予豪说他是个小白脸，专吃软饭的，在我这里是吃不到软饭了他换个地儿。
　　“该结束的感情就让它结束吧不要缠着不愿放手你难受猜疑睡不着吃不下折磨的是自己对于伤害你的人也别置气祝福彼此都能过得好也算是他的名字在你生命里霸占好多年的谢意。只是你明白不管再怎么样也回不去了往后的日子你会努力笑努力生活努力把他甩在身后然后优雅的忘了他愿对方安好愿你可以放下——”（2020.04.25）

　　她把原先的情侣昵称改成了“小鹿风筝”，两天之后，他也改了，从“脑子有泡”到“小鹿收藏家”。是的，他写“脑子有泡”她就写“泡”，像极了始终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他其实从未为我改过，那些情侣装扮。但凡是我换了，他便也二话不说跟着换了。他对我有宠溺和温柔，唯独没有爱意。

　　难过的爱比快乐的爱要多得多，因为难过是消耗而快乐是常态，人们总对稀有而短暂的情绪无法忘怀。

　　我该不要再为此怀恨在心了，我本可以过得很快乐。（2020.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