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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人间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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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是我喜欢的男生,他说,“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心动。”一场睡梦里,我们见了三次。
你醒了我没醒啊,可是。
我承认是我太依赖,为何爱谁心都空荡荡?
我不懂得,好好说,这不能定义为爱情。只是我把所有和男生之间的感情都定义为爱情,但凡我喜欢了。定义为其他?其他类型的感情,有些为之尚早。
许是我心里一直追寻着爱情,爱也好,不爱也好。
看剧看到两句台词,我记下来——“我要你今生今世,没有我的允许,决不准离开我。”“如果分手后能做朋友,那就是一个人没死心,一个人装糊涂。”
跨年夜,也就是一月一号的零点,我独自在看剧,忽然收到了好好的消息,“新年快乐!”我本来挺快乐了,看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再忘记、无言思念、反复告诫一齐聚在心口,涌动着拥堵着沉痛着,像是拿加了开水滚烫黏腻豌豆粉捂在心口,我透不过气。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说再也不会来的。开心点,新年的第一天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无从回复,太多的话我无法一时间全都告诉他,那么音信全无或者逐渐淡忘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这么很安静地过去两天,我跑去看他的游戏界面,在亲密关系界面点了点那个似是情侣头像的账号,如果可以从侧面稍微对他有一点了解的话,这人想必是有女朋友的,兴许我加了他好好也不会介意的。在我十月底发过的一条说说下面,他兄弟先说,“是的。”又立马撤回,“好像没怎么打游戏。”这好好都承认了,他还手忙脚乱地给打掩护了?想来还是蛮有趣的。
沉寂了一个快一个冬天,如今确是迎来寒假了,没成想今天可以和高中室友出去聚一次。她俩儿恰好也都回来了,曹蓉还没做其他安排,冯佳敏会在哈密市区逗留一两天。
当是在公交站边见面的,天气冷,我们就手挽手逛逛商场,聊聊近况。
“我设一个冯佳敏文学奖。”拿出二十万?
我说,“干嘛不设律师奖?”
冯佳敏说,“为了支持李叆乔的文学事业设给李叆乔的。”我真的笑晕了,冯佳敏说啥都一本正经的。
我说,“我家亲戚一见了我就催我结婚,到处给我介绍对象,说什么人家女儿二十一就嫁人了。我凭什么值得被爱呢?况且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自己的意见啊,我是一个有思想的独立个体,不可以被尊重吗?会成为烦恼的这种关爱是太过于沉重了。”
曹蓉,“我说起婚姻,我妈就说我三十岁了再嫁都行。”
冯佳敏,“这次如果出师不利,我爸要我再考一次研。”
自由选择本身就很好了。她俩儿就出谋划策要我去省会乌鲁木齐工作,在那边有份工作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可以问父母先要一部分资金。”我想不必了,也不懂为什么,只是心里抵触。
我说,“我怎么就没什么朋友了。”冯佳敏就滴溜溜看着我,发现她爬在饭碗边抬着眼看我的样子我就想笑,我只看到她两个眼珠黑黑的,她说,“那我俩儿是什么!不是,你的seven呢?我以为你们经常见的。”
“基本没有见过了,消息倒是还关注着。还说你呢,大学四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冯佳敏说,“复读的时候你不是来过么?带了一双袜子你让我们一人一只啊你忘了?那双袜子我穿了。”这个“我”字透着一股子神奇和自豪,可春风得意了。我真的有什么就带什么了,属实没有考虑周到的资质啊。话说,袜子?我怎么都没太多印象了,我记得由于新校区挺远,她们俩儿专门把我送到校门外打了车,又关心着我身上的钱够不够支付打车费了,上车了还对着玻璃窗可劲儿招手,她俩儿就手挽手站在马路边上,而后进校门去了,身影越来越小了。
我说,“看这三碗炒米粉,一共四十五,去我家买点菜也可以饱饱地吃一顿了。”
冯佳敏说,“去年曹蓉还给我做了菜呢。我这个人,我对菜的色香味要求很高的。”
我说,“所以还是,我觉着还是炒米粉更符合你的胃口。我单是想着,出来转转。”
曹蓉说,“原是你自个儿想出门的吧。”
“这倒是。”不要揭穿嘛。
我大冬天短棉衣长大衣穿得太厚了,我说“不懂”这个词汇频率太高了,我用“抠门”着实不够准确了,这就一边嫌弃我一边又说没听我唠叨她们,我太难了。三九天我穿不了单秋裤就出远门我怕冷是真的,我好些日子没遇到个语言运用能力旗鼓相当的人了我于是选择沉默寡言,不是抠门只是视财如命可否?归置清楚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我说,“你能不能多夸夸我我很在乎别人说什么的,总是埋汰我我会自闭的。”后来冯佳敏就突如其来地夸了我啥我一时给忘记了,听着倒是挺开心的。
这个总是一放假就写一天作业的这个人,今天和我和曹蓉闲逛了一整天,难以置信。
我还专门站起来看看她俩儿发量,都挺多的,乌黑浓密、光可鉴人,学习太过辛苦完全不会成为一个掉头发的理由。我说我考研最后一门没有去了。冯佳敏说,“这就是李叆乔的风格。”难不成背不会书是我的风格?不,背得住背得住,只是心不在焉了。
除了我和邬瑞泽还联系,她们都只想挣钱。那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孩子都没有再联系了么?要么从别人口中听来要么假以时日没有交集就变得没话说了。没话说?我们也是,只不过是我没有忘,就一直记着。偶尔也不懂自己给他又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后来想起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果真不可思议,沉默的时间也还是多的。
我说,“给我讲讲法学呗。”“谁出来逛街讲专业课的?”过会儿吃饭的时候俩儿人刑法、民法、律师、法官、检察官讨论得如火如荼,把我一人撂那儿。“法考靠理解,考研是记背,懂了吗?”我,“嗯嗯。”三十秒后。“法官指在法院中依法行使国家审判权的审判人员,检察官代表国家进行检诉,刑事案件不是由个人起诉而是由检察院起诉,懂了吗?”我,“嗯嗯。”我并非不能屈尊说点儿别的词汇了,只是,在完全陌生的专业术语面前我除了说“嗯嗯”确实,别无他法。
虽然冯佳敏说觉得留校希望渺茫,但身上透出的那股子热情劲儿还是有增无减。
说起我最近在填充的一个故事情节,“但是你没反驳回去的话别人的话沉在心里会很难受,反驳回去的话对方会打压你排斥你攻击你会越说越气,这样不被理解的情况不说比多说更好。”
冯佳敏,“是太挑剔了,适应一点会好一些。”
我说,“从初三开始就是了,不是容忍、谅解、让步可以解决的问题,反抗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责备。如果,我也通过大声斥责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我岂不是可以和我所不屑的人归于一类了?年纪大了思想就会变得陈旧,非黑即白的判断我实在听不得,怕听得多了我也变得如此了,人总是会受到环境的影响的。
爱,兴许爱的本身无法奢求平等,每个人的价值判断存在些许差异,其次人都会受到情绪的影响,人们也会偏向于记住自己想记住的,所以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十分坚定地各执一词。像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好的时候又怎么去兼顾别人呢?不能兼顾变要被指责为不忠不孝没有良心么?我对此还真是见怪不怪了。没有被爱过的人,感受不到爱的人,如何无视所有刁难去爱刁难自己的人?
有的人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有的人擅长关注自己的感受,但她们并不会因此相处不融洽,这是一种特质,显于外或者藏于内的特质,并没有好坏对错之分。所以也并不应该以一个人不爱说过多的话为由而对她一再嘲讽。”
冯佳敏,“你可以,不要一直想这个以至于沉浸于这种情绪里面。”我真的会一直想,并且找来各种资料充实这种情绪。“我室友也真的很爱和我哭诉,我就听着我就附和,我真的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我倒是回答,“不仅如此,你是个很好的问题解决方案提出者,时常能够做到一语中的。但是我可没有哭噢,只是略显忧愁。”
去唱歌也还是唱些老歌,坐着听的时间倒是不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不再热切地关注娱乐潮流,有了自己的价值体系、判断方式和情感原则之后,不作为长久兴趣和专业领域,我们鲜少学会新歌,对一首新的作品,我们更多的是投以欣赏的眼光,兴许遇到喜爱的歌曲我还会评论一番。不似小时候,听一听灌灌耳音旋律曲调就都会得八九不离十了。
思维会变得古旧的吗?人会变得唠叨,而后思维单一,直到成为一棵没有思想的古树。为了减缓变成古树的速率,局于自身的经历一角,人们想出了一个鲜好的办法——养成思维体系,而后不断往里添加新的知识,随着岁月的沉淀人也会变得专一且博识。规律性慷慨陈词习惯性深入思考,永远好奇永远热切永远探索不止,在精神上就永远年轻永远独特永远值得被爱。
我想我需要这种精神的给予和影响。曾经也一起很努力地学习不是么?只要一直学习思维就始终是活跃的,用词就时常是多样的,灵魂就长久是有趣的。
标准式傻笑真的很好笑么?我好久都没这么放肆笑过了,回来也不怎么见人,没有欲望生怕失望。但大冬天的穿得像个雪人似的手挽着手踏马路真的超级幸福了,有朋友在身边真的超级幸福了。
曹蓉温柔懂事了不少,冯佳敏叙述了青年人留在北京的诸多不易和心酸,虽则她没有直说,但她已然融入时代潮流习惯北京生活的小习惯就给透露了,很想家想念朋友,但也始终在为取得预留资格做准备的。我呢?我觉得流浪一生倒真是挺好的,我时常没什么羁绊,有经济实力的话我自然懂得感恩的,但生性冷漠容易沉默鲜少当面表露关怀,这一点是无法奢求改变的。尽管我记得那些被家人给予过的好,我也记得那些给强加给的不好,好的我现阶段无法以同样的方式给予回去,不好的我也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强加回去,但我不能不说从中我也学到了一些大浪淘尽后可以留下的东西——怎样去爱护子女以及,感恩是个长久的事情。
冯佳敏还是超级会关心别人,曹蓉还是把头发打理得很整齐,不知道冀雪晴回来了没有,后来是读研还是工作了,她们觉得兴许冀雪晴的交友之道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对我们很好很好,分开了就分开了。冯佳敏说梁芳楠有个宝石蓝的蓝牙小音响,她常借来听歌,我俩儿倒是对此没一点印象。但我记得她有件白底黑点的奶牛睡衣,她一回宿舍来随时开启学习模式,时常健谈很好相处,做作业效率极高以及绝对性按时睡觉。我确实从她们那边学到了一些交友之道,她们都是我遇到过的极美好的人。2019.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