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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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的春节对于李吾来说依旧是那样的枯燥无味。即便是除夕晚上的年夜饭也依旧是在听父亲和爷爷奶奶的絮叨中度过的。
李吾很小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去听他们说什么，现在已经不会了，她甚至早已学会在这个时候放空自己。
因为那些话无非就那些：不是责怪母亲，就是责怪她的。既然不能反驳，听了又生气，那就不如不听。
李吾家里没什么亲戚，父亲辈那边倒是有两个姐姐，不过都是她们主动过来。至于母亲这边…
母亲当年为了和父亲结婚与家里闹翻，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李吾对于母亲那边的亲戚一无所知。
不需要走亲戚对于李吾来说确实轻松点，但是相应的父亲也因为春节假期待在家里。
为了防止与父亲发生争吵，李吾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努力临摹画画。
等到寒假结束，吴离看了看李吾在一寒假的作品赞赏道：“很好，看来你已经吃透几何体了。下一步我们就要开始画静物了。”
随后他又开始跟李吾讲画静物需要注意的点：“你可以把静物看成是你学过的那些几何体拼接而成的。比如说这个罐子，便是球体加柱体。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就方便理解多了？”
李吾点点头：“我了解了，这样也就更容易理解这个罐子的光影明暗了。”
“没错。”吴离向来不吝啬自己对于李吾的夸奖：“你理解地很快。不过还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
“与白色石膏不同，静物大部分都有颜色。而你不能被物体本身的固有色所误导，要更加仔细地区分出物体的明暗关系。”
“当然，你最近临摹的时候可能并不会理解我话语的含义，但是等你写生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初二下学期的氛围比起上学期已经有些不同了，或许是因为会考这事到底还是和中考挂钩。而中考无疑是现阶段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考试了。
不提地理老师和生物老师上学期就开始诉说严峻。光是以往最轻松的，就让学生们自己玩的信息课，老师也一反常态变得严厉起来。
很多学生一开始都不适应，毕竟好不容易熬到周五就想着能轻松一点，结果却突然被要求学习什么文档，什么表格，甚至幻灯片的一些使用方法。
李吾对此倒是非常欢喜。
她想起自己曾经看到吴离利用电脑作画，对于电脑软件有着本能的好奇。如今听老师的讲解，才发现一个快捷键，一个选项就造成完全不一样的改变，确实是非常新奇。
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东西就和画画一样，熟能生巧。可自己家并没有电脑，李吾并不能确定下一周还能记住这些，即便她记了笔记。
想到这里，她不由把目光转向吴离，却发现对方已经相当熟练地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任务。
吴离家里是有电脑的，或许自己可以在对方家里练练手。
于是第二天，周六，李吾草草吃完早饭就赶去吴离家了。没想到在吴离家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人开门。
一瞬间李吾开始懊悔起来。
自己昨天并没有跟吴离说过自己会早来的事。这个时间，吴离可能还在睡觉吧？
李吾以往和吴离都约九点见面，吴离讲完知识点让她开始临摹后就会去干自己的事。然后大概十一点，吴离就会开始熟练地淘米煮饭。
等到李吾画好了，吴离的饭菜就差不多快做好了。李吾这时候会去洗洗手，帮着吴离把菜端上桌，然后吃午饭。
吃完饭，歇息一会，李吾开始给吴离讲题。等到两点，小一他们就会上门来。
李吾来吴离家的日子一向如此，而现在…李吾也不确定现在几点了。但是她七点没到就出了门，走过来最多也就要花四十五分钟，现在离平时见面的九点差太久了。
正在李吾想着自己难不成要傻噔噔地站在吴离家门口等到九点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吴离的声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李吾回头，就看见穿着运动装的吴离拿着跳绳站在那里。
“你不在家？去运动了？”
“嗯。”吴离点点头：“中考需要考体育的，五十分呢，你不会忘了吧？”
李吾：“…”忘倒是没忘，但是她也确实不太在意这事。
如果说学习中什么科目最叫李吾头疼，那一定是体育。李吾的体力是真的不太行，每次跑步成绩都是垫底的一个。已经到了体育老师看见她就忍不住叹气的程度了。
吴离则刚好相反。
今年与往年不同，九月底的时候吴离参加了学校举办的秋季运动会。因为她的转变，平时总是借着运动会跟其他女生借书看的李吾第一次没有看书而是看了比赛。
她记得吴离报了一千米长跑还有立定跳远。吴离的成绩不能说是不错，简直是相当好，因为这两个项目，他都拿了冠军。
吴离跑一千米的时候，李吾也跟着喊了加油。一个班集体为了一个人喊加油其实是件非常热血的事情。至少李吾第一次体会到了班级中的那种凝聚感。
旁边的六班喊得大声，七班就要喊的更大声，无论赛场上还是赛场下都在较量着。最后等到吴离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时，欢呼的李吾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
旁边落败的六班则发出了惋惜的叹息。
但也仅此而已了。
运动会结束，李吾就把那丝热血丢到犄角旮旯里了。让她喊加油行，让她参加，那是真的不行。
“我记得重点高中也有重点班。”
吴离突然冒出来的话让李吾有些懵：“对，没错。”
“你知道的，中考上，一分可以甩掉多少人。很有可能一分之差，你就进不了理想的班级。所以，保险起见，就该把能拿到的分全部拿到手。”
这个道理李吾其实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体育必定会拖自己的后腿，所以才会努力想要在文化课上多拿些分，好缩小体育带来的分差。
“你以往都不去上课，大概不清楚，我体育成绩向来是全班最差…”
“你锻炼过吗？”
“…没有。”对于李吾来说，每次体育课跑完八百米她都恨不得剩下的时间全躺在操场上过了。
“我和你说过，画画的事，学习是一部分，熟能生巧是另一部分。你可以试着开始锻炼，或许一个月之后，带来的改变会让你惊喜呢。”
“不了吧…”李吾视线飘向了别处：“你也说我画画算是有天赋，但体育方面我可没有。”
“我曾经…”吴离顿了顿，改了口：“我有个认识的姐姐，她高中的时候体育真的很差。仰卧起坐一分钟人家做了几十个她就做几个。”
“那确实挺差的，我和她应该不相上下。”李吾决定以示弱来逃避吴离的建议。
即便她自己也觉得母亲软弱，但是处于那个环境中依旧不免受其影响。每次父亲对她施暴，越是反抗越是被打的狠，示弱反而相对遭受更小的冲击。
当然其实李吾明白越是表现出软弱，越容易让施暴者更加猖狂。
只是可惜人在理性时所想，到了真遇到情况时却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反而是被潜意识里的本能所影响。
因为她移开视线，所以并没有看见吴离看着这样的她后微弯嘴角：“后来她通过锻炼成功在下一次体测的时候做到了一分钟做五十个仰卧起坐。”
其实这个故事有点夸张，吴离省略了很多细节，甚至改变了一些事实。但是，这只是为了激励李吾而已。
果然李吾听到了这句话，眼神移了回来：“那我试试？”
“好。对了，你这么早过来是因为？”
“信息技术不是这学期要会考吗？我家里没有电脑…”说到这里李吾的声音变小了点：“我记得你家有电脑，想借来用用。你放心，会给你钱的。你也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能进网吧的。”
“可以。”吴离说着就开了门：“电脑在画室里，你知道的，你进去直接打开就行了。”
“你不一起吗？”李吾有些惊讶：“虽然昨天看课上你确实很熟练。”
“我要去洗个澡…”吴离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忘了我是出去运动了。”
李吾这才反应过来，颇为不好意思地往画室走去。
李吾是在下午离开的时候给钱的，她也不知道具体价格，班上男生虽然皮了点，但家里是有电脑的，家长也是不会允许夜宿网吧的事情发生。
所以李吾确实不知道所谓网吧的价格，所以一口气给了吴离一百：“给你，上午借用你电脑的钱。”
小一把东西丢在吴离家了，下楼才发现又上来讨，刚好撞见了这一幕：“不是，这也太多了吧？李吾你这钱都可以去网吧包厢包夜了？”
听了这话，李吾瞪大了眼：“你去过网吧？可是未成年人不是不能进网吧的吗？”
“哎，其实小网吧没那么正规…”小一觉得李吾这个样子未免单纯过头了，难道说好学生都是这个样的吗？
李吾立刻把视线转向了吴离，就见他叹了口气：“我没去过，你知道的，我家里有电脑，不需要。还有，真不用这么多，你要是非要给钱才安心，给我五块就行了。”
李吾明白无论吴离有没有浪子回头，他都不是喜欢说谎的人，自然相信他的话，只是看向小一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小一：“…不是，你干嘛这样看我啊？我也好久没去过了好吗？”
李吾：“你跟我说干什么？我又不管你。”
小一：“…”行了，我明白了，你就只管吴哥呗。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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