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18、论酒

　　是啊，传说中的伏羲扇的扇面是光洁无暇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其上面雕刻作画，可这把扇子上却有画而且还是其不可能的雕刻画，只凭这一点就基本可以断定这不是伏羲扇。
　　他再一看这画上的不正是封小鱼吗，这正能说明这把扇子是封小鱼根据史料记载制作而成的，虽然不是伏羲扇但也有七八分相像，也算是难得的一件好武器，至少达到七品之境。
　　老酒鬼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封小鱼都看在眼里，看到老酒鬼说可惜不是时，接了句，“可惜不是伏羲扇是吧。”
　　老酒鬼神色暗淡，又无比失落地道：“是啊，我以为我这辈子还能有幸地见识到一件神器，可惜终究无缘。”
　　“这有什么难的，你就将它当成是伏羲扇不就得了。”封小鱼随意地说道。
　　“这扇子虽有七八分相像，可它终究不是。”老酒鬼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我认为它是，那么它就是，我还就叫伏羲扇呢。”封小鱼刚夹起一块肉，往嘴里送时，听到老酒鬼这么说就不乐意了，非要跟他抬下扛。只是他越是这么说，老酒鬼就越是肯定这不是伏羲扇。
　　老酒鬼把伏羲扇丢还给封小鱼，“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装，俗话都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要你当它是就是吧，反正是你的东西没人跟你争论。”
　　封小鱼收起伏羲扇，心里不免得意地暗笑一声，不过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来，要不让老酒鬼知道，不是怀疑伏羲扇的真实性，就是怀疑自己傻到着了魔，一定要把假的当成真的。
　　“老酒鬼你怎么会待在这么个小地方？”封小鱼正色地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原来还只是有点怀疑，不过经过前天晚上在珠山赏月亭的事后，我就确定了，你是一剑双魔三姬四怪中的四怪之一‘老酒鬼’司徒梦生老前辈。”封小鱼并没有因为老酒鬼是十大高手之一而显得拘束。
　　“我说你小子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当初还真不该出手。”老酒鬼吹胡子瞪眼地想要拿出自己绝顶高手的威严来，可威严没拿出来，反倒更显得滑稽了。其实老酒鬼挺欣赏封小鱼的，要是寻常一个人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还不吓得尿裤子，就算是二重元尊境见了他也得毕恭毕敬，可封小鱼愣是一点反常也没有，更不要说拘谨了。跟原来没丝毫的差别，该喝酒还喝酒，原来该怎么说话还怎么说话，这份心性非常人可比。
　　“你要是不出手的话，现在就没人来陪你喝酒了。”封小鱼丝毫不领老酒鬼的情，端着酒杯笑看着老酒鬼。
　　“说得不错，看在这些千里香的份上，救你还是有点好处的。”老酒鬼揶揄地道。
　　“不会吧，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么点千里香，不过话说回来，这千里香确实不错。”
　　“千里香确实算得上是个好酒，但是比起你们神剑宗的百灵酒来说还是有所不如。”
　　“我们神剑宗的百灵酒你也喝过？”
　　“那当然，你以为我这个老酒鬼的名号随便取的啊。”
　　“听你的意思，天下的美酒你都喝过。”
　　“不敢说都喝过，但也差不多了。”
　　“那你说说什么酒最好喝。”
　　“百花酿。”老酒鬼说到百花酿时一脸地痴迷和向往。
　　“四怪之一的‘百花仙子’慕玲珑前辈亲手所酿制的百花酿？”
　　“你小子不错啊，见多识广，连这也知道。”
　　“我只是在宗门里的书籍上见过对你们的介绍。”封小鱼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道。
　　“这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没有几个年青人会去看这些书籍了。”
　　“老酒鬼，你说这个百花酿这么好喝，你能不能带我去喝一回啊。”封小鱼满怀期待地看着老酒鬼，他不是贪杯之人，可是对于老酒鬼如此推崇的酒多少还是很期待的。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也没办法喝到，更不能带你去。”老酒鬼张着嘴巴，眯缝着眼睛，动作变得缓慢，但这并不是因为疲倦，而是因为对往事的回忆沉重地压在心头。眼神里满是懊悔和不舍之情，整个人深陷在悔恨情绪中不能自拔，不再是以前那个整天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的老酒鬼了。
　　封小鱼这时也沉默了，静静地看着老酒鬼，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默默地陪伴，任何一点声音在这时都会显得不和谐。
　　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酒鬼才拿起面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眼眶之中已经湿润，“哎！不说了，我们继续喝酒。”
　　“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了也不好。”封小鱼试图开导地说着。
　　“其实我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老酒鬼闷闷地说。
　　“能不能帮到你，我不敢说，但是我知道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些。”封小鱼偿试着说道。
　　老酒鬼躺回到摇椅上，摇椅轻轻地摇动着，他像是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闪烁着祥和的光泽，他的整个思绪都已经回到了过去，悠悠的声音仿佛是从那个遥远的过去中传来一般，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酒鬼从小就好酒，除了修炼之外就是喝酒，为此他父亲曾无数次地教训过他，可最终还是没能扭转过来，最后还是因为他的天赋过人，修炼速度比同龄人快上不少，也就没有再强求他少喝酒了。
　　在他达到元帝境后，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喝遍天下美酒。就告别父母走出家门，遍寻天下美酒，他从南部儋洲喝到西部贺洲，又从西部贺洲喝到北部临洲，再从北部临洲喝到中部华洲。就在中部华洲遇到当时年轻美貌的‘百花仙子’慕玲珑，老酒鬼嗜酒如命而慕玲珑却酿酒更是一绝，慕玲珑喜欢花，她总是想方设法地将花瓣加入到酒中，以此酿成独特地花酒，好像让百花获得了新生一般，也正因此形成了她‘百花仙子’的名号。两人就这么相识了，老酒鬼每次喝过慕玲珑配制的花酒后，都会根据自己的感受提出意见，慕玲珑则根据他提出来的意见西康制出更美的花酒，就这样他们一来二去的就相恋了。
　　他们两人的爱情因为有了酒这个桥梁，也就越来越恩爱，本来这样能相濡以沫地过完这一生，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人生不虚此度。可所有的美好都很难以完美来结局，就在他们喜得爱子，而慕玲珑又酿制出了百花酿，这可谓是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样的人生也是极为圆满。
　　大喜过后必有大悲，他们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却成了别人眼中的不幸。有一个人一直以来垂涎着慕玲珑的美色，却一直没有得逞。人就有这种共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珍贵最美好的，越觉得珍贵美好就越想得到，那个人就是这种心思，得不到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人的阴暗面也就表露无遗。
　　对于老酒鬼的出现，以及到后来与慕玲珑的喜结连理，让那人生气抓狂。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如何拆散他们，甚至是要老酒鬼死，可以他的实力却对此无能为力。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你，就一定会找到空子制造机会。
　　那人买通别人以一种莫须有的美酒引诱老酒鬼出去，在老酒鬼离开后，他就带人闯进慕玲珑的家里，当然他一个人不会是慕玲珑的对手。可慕玲珑有一个要害那就是孩子，那人拼命牵制慕玲珑，让同伴捉住孩子来要挟慕玲珑。
　　这个时候的慕玲珑是多么地孤立无助，她多么希望老酒鬼能够快点回来，在那人的步步紧逼下，她开始绝望了，强忍着委屈的泪水答应那人无耻的要求。
　　好在天道还没有沦丧，老酒鬼在半道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把引路那人给抓了起来，在一番严刑逼供后，引路人将那人的阴谋都说了出来。在得知真相后，老酒鬼拼命地往回赶，就在那人就要得手的最后一刻，他赶了回来。气愤恼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没有顾忌那人的威胁，将那人击杀，可这样最终也导致他的儿子被害。
　　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族就这样支离破碎，对于这种结果，让老酒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没有选择留下来安慰同样遭受痛苦的慕玲珑，反而像个懦夫般地逃走了。他当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他没脸再见慕玲珑，将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于自己，反而忽略了慕玲珑的感受。
　　经过数年后的他，再次回到慕玲珑的住处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陷入到愧疚之中的他，为了躲避内心的痛苦进入到了疯狂的修炼之中。
　　人们都知道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可痛苦的疯狂更加让人不顾一切。在这种力量的支撑下，老酒鬼的修为突飞猛进，不到八百年的时间就达到了三重元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