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旋风骆驼

70、饶恕

　　见事情败露，黑衣人也渐渐地解开了面纱。
　　是素宁！
　　“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素宁问道。
　　“此次前去魔鹰岭就没几个人知晓，为何偏偏就在这时候大雪山遭受了黑衣战队的突袭？当然我也怀疑过雪山派内部的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另外，从魔鹰岭回大雪山的速度尤为缓慢，途中车轱辘还坏了，而驾车的偏偏就是你素宁！一开始我以为甘奉是我雪山派唯一的内奸，可事实上，甘奉效力的是他独狼门，而你素宁效力的却是朝廷。”慕容飘雪大声说道，“之所以没有让万陆萍杀了舞蝶，就因为揪出你这个隐藏最深的内奸。”
　　“师傅对你那么好，几乎将雪山派的武功全部传给你了，你为何行这种背叛之事？”那云龙逼问。
　　“你和那朝廷女鹰犬究竟什么关系。”雪山派弟子也纷纷追问。
　　“哈哈哈哈哈，师傅，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师徒之恩我素宁无以回报，但师徒之恩是比不过姐妹之情的。”雪山派地牢的周围是深不可测的悬崖，无处可逃的素宁选择和盘托出。
　　“说下去。”慕容飘雪默默地说。
　　“其实，徒儿本名不叫素宁，而叫‘武宁’，姐姐也不是舞蝶，叫‘武蝶’，我们还有一个小妹妹叫‘武诗’。”素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
　　“武家，难道令尊就是武霸天，江湖人称‘剑君子’，突然在一夜间被神秘高手杀害。”那云龙疑惑，“武霸天的剑法在当时可算是高端中的高端，连少林和尚都不得不畏惧其三分。难道，凶手是我雪山派的祖师爷？”慕容飘雪怀疑。
　　“那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夜晚，一个刀疤男，就一个人，只身前往我武家，用了九招，就将父亲杀死，然后武家八十余口人，一夜之间除了我三姐妹，全部遭其毒手。”舞蝶接着回答。
　　“那个刀疤男是谁？”郑三娘问。
　　“这些年，姐姐寻遍名师，一方面提高自己的无学修为，一方面寻找刀疤男的下落，可据姐姐的回复是一直没有下落。”素宁惋惜地回答。
　　“为啥刀疤男唯独不杀你们三姐妹，另外叫武诗的如今在哪？”慕容飘雪一语中的。
　　“不愧是慕容掌门，问中了点。”舞蝶笑道，“刀疤男在我们三姐妹面前残忍地杀害了武家所有人，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给你们姐妹仨也一个复仇的机会，我是一个公平的人。’后来，武宁改名为素宁在雪山派学艺，我武蝶改名‘舞蝶’成为了皇家特种兵去西方学艺，可小妹妹武诗自那天后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其下落。”
　　“可惜，你们今日，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大雪山，因为你们在大雪山犯下的罪行必须付出代价，今晚便是对你们的审判！”慕容飘雪默默地说，“他日，我慕容飘雪与禄王爷决战，若有幸活着，帮你们找出这个刀疤男，或许禄王爷就是刀疤男，也会帮你们留有武诗的下落，这是我慕容飘雪给你们的承诺。”
　　“师傅，得罪了，我们还不想死。”素宁突然从舞蝶的护腿中拿下一个三角钩，径直打向悬崖边上的树枝上，然后背上舞蝶径直朝悬崖边上飞去。
　　舞蝶则从怀中掏出了消声手枪，尽管武功不在了，但枪法还在，向慕容飘雪射击。
　　拥有移形换位的慕容飘雪在移动上更加精进，一步就闪现到悬崖边上，水棱丝带出击，将三角钩打得粉碎。
　　半空中的素宁直接摔倒在雪地上，而舞蝶则掉落悬崖。
　　“姐姐！姐姐……”素宁大声地喊。
　　慕容飘雪一步一步地走向素宁，带着杀气……
　　也许穆一启的死，让慕容飘雪知道，人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信任，人性本身就是自私的，兄弟会反目，亲人会叛离，就连师徒都能相杀，所有这一切都是卑微的人性！
　　水棱丝带直指素宁，随时都准备这致命一击。
　　素宁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突然，水棱丝带停下了，“你走吧，给我快走，别让我在改变主意前看见你，我俩师徒之间恩断义绝。”
　　对于舞蝶，其是毁灭大雪山的元凶，如今已跌落悬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素宁充其量只是一个帮凶。让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徒弟，那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就如一件作品，辛辛苦苦创作而成，然后亲手毁灭是下不去手的。
　　见慕容飘雪这么说，素宁跪下了，深深地给慕容飘雪磕了一个头，然后离去了。
　　“掌门，难道就这么放过她？”那云龙问。
　　“一开始，素宁她必死无疑，但她也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找到她妹妹和那个刀疤男。如今，舞蝶已九死一生，就算其侥幸活下来，这武功也是废了。同为追梦人，就算我心灰意冷，也得给人一次机会。”慕容飘雪说，“那云龙，雪山派就交给你了，我用人不当，不配当这雪山派掌门，你的武功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抵御那些江湖上的宵小之辈绰绰有余。”
　　“掌门，雪山派不能没有你。”那云龙恳请慕容飘雪收回刚才的话。
　　只见，慕容飘雪从怀中掏出《雪山心经》，原来江湖人想方设法寻找的雪山心经恰恰就一直都在慕容飘雪身上，“收下它，它在雪山派在，它亡，雪山派灭。”
　　见慕容飘雪这么说，那云龙收下了雪山心经热泪盈眶地说：“掌门记得常回来看看。”
　　一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雪山，还是绝美的，勾魂的。
　　慕容飘雪放心地离开了，此刻的她一身轻松，该交待的也交待了，该放下的也放下了，一条水棱丝带，一把落霜剑，走江湖！

　　一支剑从大雪山底破雪而出。
　　是龙舌剑！
　　渐渐地，舞蝶露出了头，右手紧紧地握着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