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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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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公子自十六岁旅美后首次回国,当然是万众瞩目,群星拱月。
他主修大提琴,师从世界顶级音乐家查理·波普尔,又生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是以没亮相几次便惹来了诸多桃花。
许大小姐就是桃花之一。
她自幼娇生惯养,天生公主命,理所应当的心高气傲。
眼光甚高,也看不上圈子里任何人,随便张口就能挑出对方几百个毛病来。所以至今未嫁,急得她爸险些上电视广告招婿。
这位真娇娥却在归国宴会上对林星河一见钟了情。
按她的话说,这辈子见的男人比星星还多,愣是没遇到过这么清贵的。
他穿白西装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太深刻,叫她当晚就失了眠。辗转反侧,睁眼闭眼都是少年模样。
林星河今年二十有四,其实真不年轻了,偏他气质独特,青涩与稚气杂糅,好像无论多大年纪,仍有少年气息。
这是极危险的。
因为过于诱人。
许小姐向来说一不二,手段雷霆。
她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自然费尽心机也要得到。
第二天清早,从床上爬起来,立即拨通爸爸的电话,抛出一句:“我看上林星河了。”
许父先是一惊,随后笑逐言开,乐不可支,连声说‘好’。
傍晚,许念心成功坐在了半山酒店,玻璃窗前。
她的对面,是衣冠楚楚的林小少爷。
林星河言语不多,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两人相处虽不叫相谈甚欢,但也颇为融洽。
觥筹交错,夜色撩人。
她脸颊嫣红,难为情地张开嘴,那表白心迹的话尚未出口,就见走廊迎面走来一人,径直入座。
许小姐认得他。
圈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毫不掩饰怒气,讥诮道:“傅海潮,难道傅家家教就是教你来打扰别人约会的吗?”
他剃了个寸头,右耳上齐齐三个耳钉成列,在灯光下闪着星芒。
一双凤眼满是桀骜,眼尾微微上扬,道不尽的风流惬意。
这人蔫坏,痞笑了声,打趣说:“我和他约会,许小姐非要横插一脚,这才是奇了怪了。”
血色尽褪,花容失色。
许念心看了眼他,又看眼林星河,气得手指发颤。
“你…你们…”
林星河面不改色,优雅地抿了口红酒,浅笑着说:“我不认识爱抽烟的人,傅先生应该是认错了。”
他伸出根指头,在空中摆了摆,满脸严肃。
“没认错,我已经戒烟了。”
“在公众场合都忍不住烟瘾的人,居然说他戒烟了。许小姐,你还听过比这更离奇的笑话吗?”
许小姐不是个傻的,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俩一唱一和,互不相让,显然是爱在心头口难开。
拎包起身,没好气地骂了句:“狗男人,你们生儿子没JJ!”
说罢,也不管他两人到底生不生得出儿子,踩着12cm镶钻高跟,扭头就走。
废话,不走在这儿干嘛?
看他们秀恩爱吗?
她可算是日了狗。
林星河乌黑的眼珠往身旁一瞥,幽幽道:“你把许小姐气走了。”
傅海潮点头:“下次给她道个歉。”
“她家很有钱。”
“我家也有啊。”
“我爸喜欢她。”
“……”这有点难搞。
男人抓抓头发,纠结半天,试探地说:“那你带我去见见叔叔,我让他也喜欢喜欢我?”
瘦弱白皙的青年没忍住,轻呵了声。
“我爸只会想杀你。”
他没脸没皮,未经允许,擅自将林星河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掌心里,反复摩挲。
“放开。”软软斥责,带着刻意的强势。
“不放。”傅海潮勾唇,趁他不备,在洁白如玉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臭脸不要。”
“不要臭脸,要你。”不屈不挠,攀附而上。
纠纠缠缠,愈是难分难离。
餐厅里灯光暗淡,烛火温柔。
悠扬的音乐不知从何处起,慢慢慢慢,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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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河愣了愣,眼神晦涩不明,别开视线,道:“花招真多。”
寸头青年笑眯眯地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唱的,当时我觉得都这年代了,谁他奶奶的还听邓丽君的歌,真老土。”
他清清冷冷笑了下,问他:“现在呢?”
傅海潮诚恳道:“还是土。”
星河气结,讷讷望去:“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应声落下,像清风,从颊边掠过。
男人声音轻柔,附在耳畔,低声喃喃:“只有你唱,它才好听。”
说罢,毫无征兆地屈膝,单腿落地。
一枚戒指出现在眼前。
傅海潮虔诚一叹,郑重道:“林星河,我可以一辈子听你唱歌吗?”
他说的不是‘你可以一辈子为我唱歌吗’。
而是在向自己祈求一个相伴的资格。
星河抬头,看到天上星星密布,远远观之,犹如一片璀璨海潮。
“如果只能回答一个字,你猜我要说什么?”
傅海潮心中忐忑,还是鼓足勇气,语气坚定:“你会说‘好’。”
“是的。”
他眼睛缓缓睁大,满脸犹疑,似是不敢相信所闻之言。
白衣青年转头,盈盈微笑,主动把手伸到桌边,一字一句道:
“傅海潮,我愿意。”
你有那么多的不好,却对我比谁都好。
你是如此的恶劣,却为我敛去锋芒。
得此一人,好景成双,诉我衷肠。
将来滋味如何,都想与你,携手并尝。
我们都是彼此梦寐以求的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