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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七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

  •   我从足有百余米高的空中摔下,周身并无护体结界。
      但,我相信他。
      也不知为何有这般感想,只是与生俱来地相信他,仅此而已……
      我闭上双眼,任由身体不断下落。
      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我被人接住了。
      我睁开双眼,但见一轮明月,繁星满天,无边漆黑的夜,还有眼睛里只有我的身影的他。
      我痴痴地望着他,与他四目相对。此时那么冰冷加上一丝哀伤的神色,我竟愣生生地看出一点温情!
      如水般的温情。
      他一手拥住我的双肩,一手揽住我的腰肢,在这一片狼藉的夜空中缓缓飘落,让我觉得如此凄美、如此暧昧。
      我呆住了,眼睛不由得睁大,呼吸不断加重。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平澜无波,似是一汪深潭,让我渐渐深陷其中。
      夏荷的声音打破了我耳边的寂静,“诶诶诶,昆瑶,别看了,再看,魂就被人家勾跑了。”
      我才反应上来这姿势的暧昧,正欲起身,不料梧言将我抱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得移开目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也似乎才反应上来一般,在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到他微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但转瞬即逝。他放我下来了,恢复了清冷的神色,“走吧。”
      我定下了纷乱的心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前行。我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仰头望向坚实的背影,在明朗的月光下,看清了他耳根处的微红。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本应该为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但当我理好了情绪后,却发现自己因刚才的事,而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感——窃喜之情。
      我霎时有点蒙,脚步不禁顿了顿。
      身前的人觉察出我的异样,身形一稳,转过身来:“怎么了?”
      我忙遮住散发着余温的脸,摇着脑袋,“没事,咱们继续走吧。”
      又行了几步,我忽的想到,像刚刚那种情况,其实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将他杀死的。
      而现在,这个距离,好像也可以。
      于是,我张开五指,欲化气为剑,但……
      我滴个二大爷的!一丝丝魔气都没有了,别说化剑了,就连在院中后来所见的光影都没得。我一闭眼,才发觉自己全身气血不畅,经脉好像还有点乱,根本无法调出体内魔气。
      我咬咬牙,心想着就当是报答他吧,毕竟,好歹人家方才还救了我,总不至于短时间内就恩将仇报吧。
      忽而想起若是今日过后,极有可能又是数日见不着面,到时候怎么杀人?于是我冥思许久,思量对策,继而计上心来。“城主啊,跟您商量个事呗。”
      梧言头也不回地点头答道:“可以,说吧,何事?”
      “城主啊,您看小女子这么弱,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每次遇险都要劳您大驾。所以,能不能教我学法术、学剑啊?”
      梧言听了最后这句话,身子一顿,我因胆怯而低着头走路,没太看清前方形势,一头撞上了他的脊背。我受了一惊,忙道歉道:“城主,小女……不是……有……有意的,您若是……不愿……教小女就……算了吧。”
      “没有,并非不愿意教你,只是你可知我修的是何法术?”
      我胆怯道:“木……系法术啊……怎么了?”
      梧言似是有些惊讶,“你知道啊!呵,你可知道,这世间还真是极少有人愿习木系法术,除非底子太差,或是如我从人界来魔界的人,一般欲尽快习得法术,得到越界的通行证,否则都是能习水火二系术法,便不习木系。而你竟自愿修习木系法术,我有些惊讶。”
      我点头道:“那您不必惊讶,我底子也蛮差的,差到一个境界去了。而且,我身边就属您最厉害,不跟您学,还能跟谁学啊?”
      梧言点头,“好,明日清晨饭后,自去正厅找我便好。”
      我又点头。走了许久,细细琢磨了梧言的话,顿时一惊,想了想,道:“城主啊,我以前常被爹娘当大小姐捧在家中,不常出门,也不爱看书,很多事情并不知晓,人也能来魔界当魔?”
      梧言转头瞥我一眼,“可以,不过得等死了以后,到阎王殿中探得身体能否修习法术。若是可以,便可修法术以达到飞升为仙的目的。但这修习之路异常艰苦,大多数人有修法术的体质,却修不成法术,只好轮回再做人,只有极少数的人修成仙飞升到天界了,但不及百万分之一,还有一部分人因修习或飞升时出了差错而堕魔,我便在其中。”
      “不过,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飞升时出了差错的……那段历史,唉,算了,不想说……故我比其它堕魔的修仙人强了许多,成为这天地间唯一一个将木系法术修至最高境界的魔,也是十八位城主中唯一一个由人堕魔的城主。”
      我眼前一亮,照这样说,等以后我死了,魂魄到了阎王殿,若是可以修习法术,只要不出差错,岂不就能飞升为仙了?
      我努力抑制住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故作平淡地问道:“那要修到什么地步才能飞升啊?”
      “大概每种法术阶数的一半吧。”
      “那您修了多少年啊?”
      “五百年。”
      我听罢,刚咽下的唾沫竟把自己给呛了。
      老天爷啊,谁坐五百年能坐得住啊?这不扯么,看样子,我是没希望飞升为仙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入轮回吧。
      “还有何要问?”
      “没了。”我摇头。
      梧言伸出手,“抓着我。”
      “啊?”我惊了,脸上刚刚褪去的余热死灰复燃。
      梧言见我脸红的模样,扶额叹息道:“唉,真是傻丫头,照这样走下去,得走半个时辰才能回府。握着我的手,我带你飞回去,这样快些。”
      “飞……飞回去?”想着一对男女,手牵着手在空中翩飞着,那画面应该很唯美。
      想着那暧昧的画面,我的脸就越发红热,“别别别,还是算了,就慢慢走挺好的,而且我恐高。”
      梧言无奈地摇头,径直抓了我的小爪,十分粗暴地将我一揽,我便再次被他拥入怀中,继而发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想来是离了地。但这些都在其次,这一回不仅脸红了,还……
      还觉出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得快。
      我盯着他的脸,隐约觉得清冷的面庞此时竟含着那么一丝丝的羞涩。
      但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纯属胡思乱想,果不其然,我眨眨眼睛再去看他时,方才羞涩的神情便了无踪影了。
      我怎生会有那样的胡思乱想!
      我思索着在院中的情景,越发觉得他救我的一刻,其实真的蛮帅的。
      “唔,谢谢你救了我啊。”我决定打破这个我看他,他不敢看我的尴尬局面,开口道。
      谁知,梧言并不发话,眉头却皱了起来,“你现在通身气血不畅,经脉紊乱,下次切记不可再胡乱行事。记住,这平州城的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下次,自报自己是城主府的人,街上巡逻的士兵也不敢冷言以对,这次就算买个教训吧。”
      啥?我没听错吧!传闻中的冷面君子竟在关心我?刹那间我心里又是一阵窃喜。
      “闭眼,疗伤。”他命令道。
      我十分乖巧地合了双眼,一股纯净的魔气又被送入我体内,来回运转着。我的额紧贴着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力量在我体内游走。宽厚的肩似枕头一般舒服,我美美的倚在上面,暧昧之意顿时萦绕心间。
      我就这样的被一个男人——不,是我要杀的人勾引了。
      虽然是带着些许被强迫的意味。
      此时,本该出现的夏荷,也似睡着了般没了声。我一边在心里暗骂夏荷忒不靠谱,一边一只手不自觉挽住了梧言的腰。
      待疗伤结束了,我睁开双眼,正对着他恢复了平静的眸子,在无边凄美的月圆之夜,我的手轻抚着他腰上柔柔的线条,然后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一点点抓紧,一点点抓紧……
      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忽然有点好奇,是怎样的身体才能承载眼前这个强大的灵魂。
      不不不,大家不要误会我迷恋上了他,我只是在这个凄美的夜晚,突然对眼前这个平州城第一美男子,升起一种很多女子都有的……见色起意。
      嗯,仅仅只是见色起意。
      时至今日才发觉,原来自己遇到帅气的男人也是会把持不住的。
      “原来春秋两季真的是动物发情的好时节啊!”我呢喃着感叹。
      “嗯?”
      梧言应是没听清我嘀咕些什么,我也不能让他听清。于是我便胡乱搪塞过去,“没什么,只是,为何还不到城主府啊?”
      兴许是问题太弱,他并没有回答我,我也不需要得到回答。就这样我和梧言以一个暧昧的姿势,飞过了半个平州城,才徐徐降落到城主府。
      回了府,梧言把我放下来,等不及站稳脚跟,我撒开双腿便往屋里跑,只听得身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跑进屋去,把门关得紧紧的,挪着步子来到床边,身子顿时软了下去。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纷乱的心情,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翌日清晨,梅树小院中,晨光正好。
      我起床开了门,用过早膳,正欲到正厅找梧言时,夏荷冒出了声,“昆瑶,你又要干嘛?”
      我答道:“去正厅找梧言习剑。”
      夏荷凉凉地问我道:“呵呵,才过了一宿,你就把昨夜的事儿忘了?”
      我无奈叹息,“那也没办法啊,我都答应人家了,总不能食言吧?”
      夏荷只得同意,再不语。
      来到正厅前,两个侍卫把身一躬,“姑娘,请,城主在厅内等您。城主交代,以后您进这里不必通报了。”
      我点头,看来,梧言早就安排好了,以后正方便我到正厅干正事。
      于是,我理了理心绪,进了议事厅。我第一次来这里,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议事厅极为宽敞,紧贴着墙壁的是一排排书架,上面规规矩矩地摆了一排排文书。看着这么密的文书,我顿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
      来到内厅时,梧言正在案前打理公务,面前是一大摞的文书。我咽了咽唾沫,悄悄走过去。梧言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又继续看他的文书。
      我讶然道:“师父,这么多的公文要处理啊?”
      梧言点头道:“其实还好,平州地小事少,公文也不算多,快些的话,每天忙上一个多时辰也就结束了,慢些的话,三两个时辰都是可能的。”
      “这么多……还少?”我抽搐了一下嘴,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干了千年了,熟练了而已。”
      倏地,梧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下笔,抬了头,目光冷冷地对着我,全然不似昨夜那般温和,“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傻愣了许久,缓过神后缓缓答道:“师……师父啊,怎么……不对吗?”
      “哪里对了,我何时成了你师父了。”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的语气,让我觉得昨夜可能是一场梦。
      于是我试探着问他:“昨夜,您不是答应教我习剑、习法术了吗?怎的,还带反悔的?”
      “我是答应不假,但没说要做你师父。”
      看来昨夜不是梦,我松了口气,不服道:“教了我就是我师父,我说的有错么?”
      见我这般的理直气壮,梧言服了软,无奈道:“没错。”
      我满意地点头,歪了脑袋,勾唇一笑,蹭到梧言身边,牵起他的衣袖,就地撒起了娇,“所以呢,师父师父师父,以后您就是我师父了。来,叫一声‘徒儿’让我听听。”我伸出那只空闲着的手托着下巴等待着。
      梧言一声叹,“好,徒儿乖。”
      我再次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转了转眼珠,起身从怀中掏出那串蓝宝石水晶手链,双手呈给梧言,“喏,师父,这是徒儿买了孝敬您的,您看喜不喜欢?”
      梧言转头看见这条手链时神色竟愣了一瞬。
      我忙问:“怎么了,您不喜欢么,徒儿看着觉得挺好看的啊。”
      “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忽然忆起,昨日傍晚有人找我要三两银子,我也懒得纠缠,便让下人给了十两银子把他打发了。想来是找你还钱的啊。”
      我递手链的手在空气中尴尬地停了半晌,继而撇了撇嘴,“算了,不喜欢就直说嘛,非要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切,你不要我还不给你呢。”
      “我挺喜欢的,你给我带上吧。”梧言开了口。
      听得此言,我心中大喜,也就借坡下驴。把眉梢一挑,“徒儿就知道师父一定会喜欢的,果不其然。来,徒儿这就帮您带上哈……哎哟,真漂亮,我的师父简直帅呆了。您就是我的男神、我的偶像、我心中的大英雄啊!”
      我给梧言板板正正地带好手链,细心地打量了一番,忙不迭地送上了一大堆赞美词。却见梧言仍旧冷着个帅脸,我只得知趣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待梧言又处理了一些公务,他放下笔,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吧,去练剑。”
      我点头“哦”了一声,便跟着梧言来到练功场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七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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