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残骸》冰栗幽月

11、第十章

　　红莲说：“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绝对不再离开你的身边。”

　　被勉强救回来一条命的昌浩，一如往常躺在自己的卧室，一动都不能动。这个时候，昌浩总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总是搞不清楚状况，总是错估了自己的能力，总是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但是，现在的他却不想勉强自己睁开眼睛。
　　因为“红莲”在自己身边。
　　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温柔中透漏着淡淡的焦虑，高傲中展现的微微的不安，狂野中溢出的浅浅的寂寞。红莲回来了。
　　昌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红莲。昌浩害怕，害怕醒来后对上的还是陌生的视线，害怕说出口的还是不带感情的嘲讽，害怕看到红莲眼中深深的自责，更害怕自己无言以对红莲的痛苦。明明是感同身受，但是却各自心情……
　　大概红莲已经看见了……腹部狰狞的伤口还在叫嚣和质问着施与者的残酷。所以红莲才会那么不安。红莲也在害怕，害怕昌浩会拒绝自己的关怀，害怕昌浩会露出恐惧的表情，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抛弃。
　　“小怪……”昌浩低低的念出这个名字。
　　红莲听见了这个呼唤，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昌浩睁开双眼，深棕色的眸子泛着浅浅的笑意，艰难地移动着手臂，伸向红莲的方向。红莲赶紧倾身上前回握住那仍然冰冷的手，红莲的眉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和自责。但是被昌浩轻易的捕获。因为怀抱过同样的痛苦，所以总是最快能察觉。
　　“什么都不想说吗？”昌浩问着，看着红莲为难的别过头。“你没有想法的话那我来说好了……”
　　红莲立刻转头，一副洗耳恭听状。
　　“都是我的错。”昌浩很认真的道歉。
　　红莲惊愕的抬头，看见昌浩的脸上的笑容。又狠狠的低下头去。紧握着昌浩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你的错！！不该你道歉！！都是我不好……
　　明明想这样传达出来的，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呐，红莲。其实我有想过。”昌浩又开口了，红莲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仍然仔细地听着，“和神将比起来……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
　　意识到昌浩声音中地绝望，红莲不自觉地收紧了手，生怕昌浩就这样消失，“我死后，你愿意忘了我吗？”
　　红莲的双眼睁大，不敢致信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正在静静地躺在那里。脆弱的仿佛瞬间就会消失一般。那双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无声的传达着刚才的话绝非玩笑这个信息。但是，这样的昌浩令红莲不知如何是好。
　　“愿不愿意？”昌浩又问了一次，强迫自己残酷。
　　“是不是太早了？”红莲硬是挤出来一句话，“这种事情，决定的太早了吧……”
　　“说得也是……”昌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昌浩……我……就算换了主人也……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嗯。我知道。”昌浩轻轻笑了。
　　我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