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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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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折腾到凌晨,也难怪美作一口气睡到下午。揉着酸痛的后腰,他眯着眼伸手向后方捞去,却扑了个空。惊讶的睁开眼看去,果然在蹂躏的不像样的床单并没有看到昨夜的活色生香。
他也没有多想,起身下床,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浑身上下有种快活的舒适,更让他觉得心满意足。他想,这次务必要多交往一些日子,这么美好的□□可真让人舍不得。
带着几分志得意满她穿衣出门,没有意识到屋子里少了些什么。
他顺着走廊向外,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出奇的清净,本来没有多想,可是一直来到本来人群会常出现的甲板也没有看到一个同学。他下意识拉住旁边一个游艇服务员,问:“人呢?”
“啊,是美作桑啊,您还在呀,”服务员认出他也有几分吃惊,“一个小时前我们已经靠岸了。”他的意思很明白,修学旅行的同学们早就散场啦。
哎?
居然没有人叫他么?
“所有人都下去了?”他茫然的环顾四周,看到了码头和不远处的建筑,真的靠岸了呢。
“都下去了。”
好家伙,兄弟把他忘了,而昨夜那个和自己一度春宵的女人更是狠心,合着睡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当他是牛郎么?亏他还以为昨晚他们琴箫和谐,最后原来她比他还走肾的玩法。
伸手捂住脸半天,然后渐渐发出笑声,泡过这么多妞以来,这还真是第一个如此把他不当回事。不过哪有那么美的事,要知道他美作大爷的过夜费可贵的很呢。
不顾旁边服务员看神经病的目光,他摸了摸口袋中的钱包手机,然后迈开长腿,飞奔向着舷梯绝尘而去。
“……藤原前辈,这一年谢谢您的关照了……嗯,我大概会出国一趟,巴黎画展那边我可能要去看一下……嗯,回见。“
挂下电话,秋野葵将手边的衣服扔进一旁已经装满的行李箱中。她转头环顾四周,需要邮寄的画作已经打包好了,回头让经纪人上门邮寄就行,机票早就定好,还有两小时出发,至于其他……她想了想,觉得没有忘记什么,啪的一声,扣下箱盖上锁。
穿着一身棉质的碎花长裙,一头长发随意用皮筋在脑后扎成马尾,因为怕冷,又抓了一件秋香色的风衣外套,反手拖住箱子就向外走。从电梯下来,冷风铺面,她站定犹豫一下,决定叫出租。
今天运气格外不好,等了半天,空空荡荡的马路上没有车辆经过,她有些烦躁的将耳旁滑落的发梢别回去,再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飞机不等人,要是再叫不到车,她就坐公交赶地铁比较实在。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的跑车飞驰而来,一声急刹车,突兀的停在她的面前,车门打开,窜下一个咬牙切齿的身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睡过就跑么?\"美作恶狠狠地盯着她手中的行李箱,就算他猜到她要跑,特意来堵人,可是当他真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气成河豚。
“不是呀,我本来有事出门。”面对他的出现,秋野葵反倒露出几分惊讶,她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怒气。她的视线犹疑的看向他的跑车,心里转着一个念头,可是抬头看着他气的粉扑扑的脸颊,又果断放弃这个不合实际的想法。
“看什么看?想让我送你?呵呵。”最后的笑声十分反讽,面前这个女人简直没有丝毫检讨,完全没有睡了他美作大少爷就落跑的心虚,他眼不错的盯过来,一下子就看穿她的表情,不由得更气。
“不用你送啊。”秋野葵坦坦荡荡的向着马路左右的方向张望一眼,确认就是没有车辆出现,她死心的转身,准备向公车站进发。
“你去哪里?“他跟在身后,丝毫不顾自己的跑车扔在路边。
“去巴黎。”她到没有隐瞒,继续向前走。
“去干什么?”
“采风办画展。”
“为什么这么急?都不和我说一声?”
“哎?”秋野葵终于停下步子,转身面对他,不解道“为什么要和你说?”
“我们不是在交往么?”美作简直气的跳脚。
“我们不是炮——”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后方闪出一个阴影,球棒重击在美作的后脑,眼看着他身体一歪,向地上滑落。
来不及尖叫,后方伸来一只大手,带着一块手巾重重的捂住她的口鼻,浓烈的□□味道瞬间冲进鼻腔,她挣扎着吱唔两声,却被人牢牢抓住手臂和身躯,随即黑暗袭来。
噩梦降临。
昏暗,坑脏,难闻,这是苏醒后秋野葵的第一个印象。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旧车库,斑驳的水泥墙壁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古怪涂鸦,废旧的巨大轮胎歪歪斜斜的堆在角落里,似乎有半桶蓝色的油漆被踢倒,泼洒在地面上已经干涸出大片的污迹。于是,橡胶和汽油的臭味清晰又明显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肆虐。
紧接着的感受是疼痛,手臂被向后牢牢束缚的疼痛以及大腿一侧被随意扔在地上撞击后的疼痛。
被绑架了。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有被堵住嘴和蒙住眼意味着处境比看到的更为危险。
她再向右侧看去,看到歪斜靠在汽油桶上的狼狈身影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她伸脚踹了踹他。
\"美作!美作!“她压低声音呼唤。
半天美作才有了动静,他发出一声痛呼的呻吟,然后睁开眼。
“艹……”脏话控制不住从他嘴里冒出,随即又明智的收声打量四周,暴躁的愤怒混合着内疚出现在他的脸上,在确认四周空无一人后,他转头对着她说:“抱歉,是我连累你。”
“你没事吧?”秋野葵皱着眉,担心的看着他的后脑勺,美作轻轻晃了晃头,感受到上面湿漉漉的隐隐作痛,八成是流血了。“没事。”他摇头回应。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仇家?”她挣扎着坐起身,懒得做埋怨这种无用功,直接切入正题。
“不知道,不过估计很快就知道了。”美作苦笑,而随着他话音落地,紧闭的车库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几个穿着花衬衫挂着大金链的男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美作家的少爷嘛。”领头一个梳着大油头,呲着一口烟熏的黄牙的中年男人笑嘻嘻的站在面前。
美作眯起眼,认出他。
“山口组的井田桑。”他心下一沉。
自从上个月起,美作家主持的美作会就关中部分地盘和业务与山口组发生争执,双方火爆不断,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直接对他下手。他记得这个井田辉的资料,34岁,从最底层的混混起家,22岁加入山口组,一路升到干部,是负责的是东京都事务的干事之一,处事方法偏激残暴,喜欢取巧,又胆大妄为,这一次落在他手上,恐怕不妙。
“很荣幸,美作少爷居然认得我这种小喽啰。”他咂咂舌,声音带着一股子油滑,倒三角的眼睛中瞳仁过小,眼白过多,他蹲下身在美作前,依旧笑嘻嘻的说:“那么大少爷是不是也知道我想干嘛?”
美作沉默,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回答和不回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这么作用。
井田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一段距离,啪啪的拍着他的脸。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否则……”他一拳锤在他的腰腹间,剧烈的疼痛突袭神经,美作张大嘴,发出近乎呕吐的声音。
“有事您说,没什么不好商量的。”美作最后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形容狼狈的脸上居然露出笑容,语气轻佻。
“哟西,没想到美作家的少爷这么识趣,亏我准备了不少呢?”井田呵呵的乐了,转头和周围的属下们调笑,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扫过缩在一边的秋野葵,视线从她光裸白皙的脚踝上爬行,然后又滑过从乱发中露出的线条优美又白腻的下巴。这视线仿若一条毒蛇,又阴又毒,让被看的秋野觉得恶心极了,但是她聪明的忍住,不做一丝反应。
井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觉得没趣,伸手向后一摆,后方的属下毕恭毕敬送上一只手机和一个小黑盒。
“喂,是美作拓斋先生么?我是谁?我是谁您不用关心,您只关心一下您的儿子在我这里就行。“他嘿嘿的笑着,笑声中透着恶意,声音通过手中的黑盒转放过去,经过变音的声音尖锐刺耳。”我让他和您说两句。“
随即手机被怼在美作的脸上。
美作垂下眼,乖乖出声“是我,我没事……”还想多说几句却被拿开话筒,还被起身的井田顺势踹了一脚,痛哼声透过话筒传递出去。
对面美作拓斋握住手机的话筒一紧,开口后的声音却依旧稳定。
“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让我好好想想,回头再告诉你。”井田狡猾的直接挂断电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滚在地上的美作,既觉得他识趣,又觉得少了乐趣,索性几步上去又是几下狠踢。
美作埋着脸在地上,浑身疼的蜷缩成虾米,他叫的声音不多也不可是刻意压抑,这番表现却越发觉得没趣起来。
井田停下动作,忿忿一甩手,手下看了看表,凑到他耳旁低语。
“行了,我知道了。”他转头就走,“回头我们再好好玩玩。”他的声音充满猖狂的恶意。
大门关闭,光线暗下来。
“美作!”秋野葵这才挣扎着往他的方向翻滚挪蹭,脚上紧捆的绳索让她的动作分外困难。
美作缓缓舒开身躯,蹭着后方的油桶抬起身,他呸的一口吐出血沫,显然是刚才的殴打让他不小心咬破了口唇。他说:“你不要怕。”
“我……”秋野愣了愣,她咬了咬嘴唇,“好,我不怕。”
“听我说,”美作从痛苦中缓过来,语气出奇冷静,“我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争夺一般规矩都是不涉及家人,井田这是过了界,他要是想以后还能在道上混,那么必然不肯放他们活口回去。
他突然想起什么的说,“你能帮我摘下耳钉么?”
“我试试。\"紧急关头,秋野没有浪费时间追问做这个的意义,而是直接开始动作。她此刻终于挪腾到他的身旁,直接凑过来贴住他的肩头,含住他的耳垂。
一团湿热裹住自己,美作第一次发现耳垂居然是自己的敏感点,滑溜溜的舌尖在耳垂上笨拙的□□,一下又一下,松动后方的耳扣,一直到这只耳环脱落下来。这个过程仿佛很短也很长,美作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还会有点被挑动,不由得苦笑的在心底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
秋野含着这枚耳钉,低头将它吐进他背后的掌心。
“那只还要么?”
“不用。”美作摸索着捏住上面的宝石用力向下按了三下,一个定位信息顺着这枚耳钉传送出去。
“还需要做什么?”秋野皱眉,舌尖被耳钉有些划伤,她咽了一下,将带着腥气的血味吞下去。
“逃。”美作想了想,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脚步声从模糊到清晰。
“见鬼!”他不由得低声咒骂。
二人脸色立变,同时向两个方向滚去,尽可能分开距离。
大门又一次被打开,还是熟悉的阵容,井田打着电话,嘴里毫不客气开价:“5亿,只要5亿,美作少爷保证完整无恙的给您送回去。”他一抬眼皮,嘿嘿一乐,“1个小时,1个小时后我们就交易,否则我想您不想这辈子看不到您儿子吧。”他猖狂的笑着,挂断电话。
美作的父亲美作拓斋深呼吸,放下电话,转头对着众人说:“暂时没事,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少爷发来的定位在东京湾附近。”
“虽然不确定真假,调人过去。另外还有两手准备,准备5亿的现金。”美作拓斋冷静的吩咐。
“先生,今晚山口组那边要找人谈判怎么办?”恰好一个周前山口组的老大就和他们约好面谈有关关中地盘的问题,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磋商,如果作为大头目的美作拓斋不去,势必会给人留下把柄,趁机展开更大的火拼。要知道□□是美作会目前的重要目标。于是,沉吟了几秒,美作拓斋说:
“我去。”
“伯父!”西门,花泽和道明寺同时叫起来,自从得知美作被绑架的消息,他们就聚集在这里,忧心忡忡。
“拓也在这里坐镇,等下一波的电话,尽可能多拖一段时间,”美作拓斋表情冷硬的吩咐自己的兄弟,然后转头和三个孩子说:“如果担心,你们可以跟着去定位那边看着,我家玲拜托你们。”
大佬的气势压的三位小少爷最终说不出什么,哪怕对方是朋友的父亲,也没法扭转他的决定。
西门的忧虑比别人更剩,因为在得知秋野葵也和美作玲一起被绑架后,就没有再得到她的消息,因为交易主体的双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这时才发现她也没有家人可以联系,只有一个经纪人在家里徒劳的尖叫。
希望等救出美作的时候,也能顺道把她救出来,他暗自祈祷自己的朋友们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