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万佛朝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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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万佛朝宗(下)
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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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虽好，但是如果不成功，去的三个人可能都要掉脑袋。大家心中惴惴，脸上还强颜欢笑，一定要他们喝完壮行酒再走。星云还争辩两句什么时间要紧，待回来再喝不迟。大伙儿马上哄他，说也先连紫荆关都没过，哪里就迟了这么一时半刻的，最多怕喝酒误事，你们三个少喝点不就行了，难得大伙儿今天聚一块，高兴高兴云云。
于是一群人闹哄哄的涌向花厅，铁中棠让人把席设在那，还可以推窗看景，确是好地方。
慕容梦雪低头慢慢走在后面，待夜帝赶上时，传音入密问他：“大哥，你才是这江山的正统继承人。百姓原本就对建文帝印象颇佳，对他的遭遇也很同情，而这些年，朝廷横征暴敛，民心已失，才有大理作乱，白莲教兴起之事。这次皇帝被俘，京城空虚，以你我手中之人，控制京城不是难事，再打出大哥你是建文帝的嫡孙的旗号，估计更有号召力，皇位指日可待。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你还要替这狗皇帝守江山不成？”
“如果我今日争这江山，无疑于开门辑盗，那我跟那卖国求荣的张长天有什么不同？何况，这些年来，四方征战，东南沿海又有倭寇经常出没，百姓已受够了战乱之苦。我如果再来争着江山，一场混战在所难免，我也不想让百姓再受这战乱之苦！成王你我也打过交道，还算年少有为之人，希望他能做个好皇帝。”夜帝同样传音入密回答。
“大哥，我以前是因为身份尊敬你，今日才因为你这个人而敬你！” 慕容梦雪转身盯着夜帝，一字一顿轻言，忽而展颜一笑，神态轻松不少，“大哥，说实话，你的性子真不适合当皇帝。我一直怕你如果真坐上皇帝，会不会被人算计死。这下好了，我也可以放心把点点交给你。”
“噢，你这算是允亲么？”
“算是吧，你都跟我明示暗示多少回了，小丫头还老跟我害羞，说什么愿意一辈子陪着姐姐。等此间事了，你们就把事办了吧。” 慕容梦雪忽又正色道，“不管你做不做皇帝，我们琼华宫先人既以答应太祖皇帝，就会一直保证你和你的后辈安全。你既不想做皇帝，身份也就不要再外露了。”
“好，我的后代以后就以夜为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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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便也助你一臂之力，今夜我进宫，去见太后。想不到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入宫令牌（早先慕容梦雪曾揭皇榜，入宫为太后治病，求了块可随时入宫的令牌）竟然是派了这种用场，你既已放弃，以后估计也用不上了。”不容置疑的语气，不待夜帝回应，慕容梦雪已快步赶上前面的人群。
易水寒仿佛脑后长眼般，略停了停，待梦雪赶上，便和她一起并肩而行，入席后也是一处落座，对铁中棠和宇文冠仲他们一脸促狭的笑，甚至挤眉弄眼仿佛视若无睹。偏他俩人都是落落大方，结果倒是旁人讪讪地自讨没趣。
这顿壮行酒喝的很畅快，可说客人尽兴主人满意。在座不少人是老相识，有些人甚至有过命的交情，喝到兴致高了，插科打诨，互相揭短，闹得不亦悦乎。星云开始还照顾着星空，后来已经顾不上他了。
星空眼睛亮亮地看着这一切。江湖、战场，不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而是切实逼到眼前的现实。他是一个自幼出家的孤儿，被少林僧人抚养长大，可大家都忘了，他也是一个男孩，虽然每日诵经不止，他还是会做每个男孩都会做的梦。他羡慕地看着几位师兄，他看得出师兄们和他们的朋友之间有着他无法企及的默契和情谊。他在少林从小被大家怜爱，可那种爱就像佛祖普度众生之爱，太温吞，不是他想要的。他拼命练功，也不过是为了能早日下山游历，能闯荡江湖，交几个莫逆的朋友。
碰~，又一个酒坛被掼碎。
“痛快！” 彭城老祖掼出手中酒坛，人已经慢慢往座下滑去，兀自大喝，“再来一坛！”
慕容梦雪也已喝到七八分酒意了，她喝酒不上脸，越喝眼越亮，此时一双星眸中宝光流动，璀璨夺目，两颊略有红晕透出。易水寒和她早就两情相悦，此时瞧着只觉心中一荡，不禁柔情顿起，悄声传音道：“小梦，待此间事了，我秉明师傅，你我便携手而去，我陪你去琼华岛做一对神仙伴侣可好？”
慕容梦雪脸上更是笑颜如花绽放，嘴上却偏要守着女孩家的矜持，“我可没有答应你，等打完仗再说吧！”她心中高兴，这高兴偏又不好发泄，再加上酒劲上头，冲动之下，朗声道：“今日与诸位相聚甚欢，梦雪愿以剑舞为诸位佐酒。”她俏皮地眨眨眼，“易大哥，可愿为小妹吹箫助兴？大哥也请捧捧场，为梦雪唱上一曲。”
易水寒既然人称“铁箫剑客”，他的箫艺当然和剑法一样出众。他闻言一笑，已经亮出了从不离身的铁箫，“荣幸之至！”
夜帝早前心中天人交战数天，此时决定已下，心境豁然开朗，“呵呵，清唱无趣，老铁你府上不知有没有铁琵琶？”
众人大乐，轰然叫好声中，琵琶送至。夜帝挥出一个轮指，试了试音，笑问：“不知梦雪要配什么音调？”
慕容梦雪挥开长窗，跃入院中，“那就稼轩先生的《破阵子》吧！”
(7月31日)
最先响起的是缓缓沉郁的箫声，箫声悲怆，呜咽难平。
夜帝指按弦上，侧耳倾听。
慕容梦雪静立院中，面色迷茫。
屋内箫声无奈，院中月光清冷，佳人静立，满屋群雄，不觉默然。
一声龙吟，慕容梦雪拔剑出鞘，皓腕轻抬，左手在剑尖上轻弹一下，突然身随剑转，翩翩舞动。
几乎同时，仿佛春雷炸响，屋内响起了铁琵琶声和夜帝慷慨悲怆的歌声。
“醉里（啊）挑灯看剑，
梦回（啊）吹角连营。
八百里啊——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箫声突变，时而剑拔弩张，时而轻柔婉转，时而慷慨激越。
慕容梦雪身形转急，如暴雨梨花，森森剑气，如狂风、如骤雨，充塞院中。
屋内不少群雄举手拍击，或桌沿或酒坛口，开始轻声应和。
铁府里，原本四处走动忙碌的下人，都不由驻足聍听。
“马作的卢飞快——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啊弦——惊”
琵琶悲壮，
箫声激越，
歌声悲怆，
舞姿壮美。
天地间，仿佛一切都已隐去，耳边只余这破阵子的曲声萦绕，眼前只有这白色身影的舞动。
“了却君王天下事，
啊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
白——
发——
生——”
一声穿云裂帛之声后，琵琶声戈然而止。
歌声渐渐低下，缓缓消失。
箫声呜咽，凄迷又惆怅，直至箫已离唇，还有余音袅袅。
慕容梦雪重有静立院中，宛若石像。
满座一片沉寂，灯花噼剥作响怕是这院内唯一的动静。星空不能自已，只觉脸上一片冰凉，用手一摸，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流满双颊。
突然间，大家回过神来，彼此对视，鼓掌同声大笑。
等慕容梦雪笑吟吟步入花厅，慕容小仪更是曼声吟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我看梦雪姐姐也可当得。”
群雄直赞难得大战之前有如此快事，该当共谋一醉。一曲破阵子，众人更觉亲近不少，顿觉大有惺惺相惜之情，加上酒已半酣。当下有几个好热闹的少侠提议，不如就在今日，歃血为盟，抵御外敌，共同进退。大伙一起赞好。目前聚会人中，少林僧俗弟子较多，大家又是为了护国，赶往京城，于是戏称“万佛朝宗”。
后来的野史记载，便将此次群雄入京，称为“万佛朝宗”，此次侯府聚会，便是“万佛朝宗”的第一次活动，至于到底哪些人算是“万佛朝宗”盟之人，也有人说只有参加侯府聚会的人才算，也有人说只要是参加了京畿保卫战的武林人士都算。
(本章未完，大家慢慢看。
预告：再后面就是京畿保卫战，
再再后面，哭，不能说，说了会被劈的！实在好奇，就看看下一章的名字。
另外：战争是要死人的，我造出星空就是为了把他。。。，但是写到这里突然有点舍不得把他。。。，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下次更新暂时还是和平的，不会死人，但是下下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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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55555555，刚才给大家回的留言，写了好大一篇，结果更新出错。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万佛朝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