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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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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到处还有叽叽喳喳聊天声音,自己这边就安静了许多,因为自己前面空了一排桌子。苏凌诧异,别的座位都坐上了,偏偏这一排两两空着。
老饶还在讲台上交代开学的事,苏凌就一直在猫在桌子后喝奶。只是有一次老饶往自己这边看到前面空着的一排桌子时,老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皱了皱眉。
苏凌以为是班主任看的是自己,连忙把准备再喝一口的奶的脑袋缩了回来,也学着旁边的雁南飞认真听课的样子。
苏凌不禁佩服雁南飞,明明是很正常的无关紧要的开学讲辞,这人却听出了十级史诗的样子。
讲桌像是因为暑假两个月积灰了不少,老饶有时讲着找到感觉了能把讲桌拍得尘灰飞扬,坐在前排的人被漫天的灰呛得不行。
苏凌下意识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桌子,桌子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提前打扫过。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高二这年你们要打起十倍精神,不能再像高一在那么无所事事知道吗?”老饶拍拍手,继续说:“最后就是开学典礼,按以前来的一样,我们校的开学典礼要搞节目,每个班至少出两个。就在下周周一,这件事交给雁南飞,要是有同学想展现自己,就去找雁南飞交流,等最后定好了再给我说。”
“好!!”全班同时发出愉快的回应,像是有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终于要到了。
“搞节目?”苏凌问身旁刚刚被点名的文艺部长。一般每个学校都有开学典礼,但几乎都是当天站在操场上给校长校领导们当讲话的听众罢了,苏凌原来的学校也是这样,现在开学典礼却因周围的期待而一同变得有些新奇。
雁南飞笑了一下说:“我也是听说的,就是以前这个学校以前开学典礼特没趣,后来换了个校长觉得不好玩就要每年开学典礼都要演出节目,高三的也可以参加,然后开学典礼搞节目慢慢维持了很多年,就算换校长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们就在下周。”
“哦……”苏凌没想到还有这种这么有童趣心的校长,这要是别人听说了得有多羡慕,“那还挺好玩。”
雁南飞接着说:“是,后来还有人在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喝奶的苏凌被噎了一下:!?
雁南飞看苏凌又噎着有些不厚道地想笑:“那石头还真碎了,人都笑趴了,表演完才有人爆出那石头是假的。后来也有很多恶搞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节目,每年开学典礼就成了必看点。”
苏凌抹了抹嘴,属实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好玩……”
“那你想不想演个什么?”
“啊??”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苏凌愣了一下。
演个什么?上台表演的那种吗?下面的人看完给你噼里啪啦鼓掌的那亚子?不不不,场面太壮观。苏凌想起自己上次上台还是初中时一次古诗词主题全班表演。
苏凌说:“不想。”
雁南飞可惜道:“你长这么好看,要是上台全场姑凉都能嗨。”
苏凌:……我只想当个安分守己的单身狗。
老饶讲完已经在讲台后坐着了,并没有管眼下说话的学生们,就算是默许了,只是老饶时不时会往自己这边看,苏凌好几次想喝奶却因为老饶的注视又缩了回去。
终于,一次老饶刚移开视线,苏凌就问旁边的雁南飞:“前面这排没来的是谁呀,这班主任老往这边瞅。”
雁南飞闻言,看了看前排的两个位置,吐出两个字:“校草。”
校草?是在草皮里被兔子吃了吗,害自己喝个奶都不安然。
苏凌本还想再问,但却被忽然响起下课铃声打断了。老饶站起来说:“上午自由活动,等中午到点了回家就行了,明天正式开学,时间跟今早一样,别迟到了。”老饶把迟到两个字咬得重了些,又瞥了眼那排空桌子。
老饶走出教室后,教室里顿时闹哄了起来,其他班级似乎都已经解放了,走廊到处都是聊天的声音。女生们迅速聚在一起,激动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事情,有几个女生一直把手机不停啪嗒啪嗒的敲着。
苏凌显然已经忘了刚才讨论的话题,把猫在桌下的奶拿出来掂了掂,温的,够喝。
雁南飞把包和东西收拾好,转头看到苏凌正靠着墙慢悠悠地和着奶,有些想笑地问:“你这奶喝多久了?你从进门就一直喝。”
苏凌吞下奶,说:“喜欢喝呗,买得最大号。”
“怪不得你皮肤这么白。”雁南飞感叹。
“还好吧……”苏凌微尬。苏凌天生就长得白净,但丝毫没有病态和秀气的感觉,就像是裹上天鹅绒的玫瑰,漂亮的凌冽中带了点异样的温和。
“跟我差不多。”
“……”部长这波自吹可以的。
雁南飞见他这无话可说样子,笑出声来:“开玩笑的,你最白。”
苏凌:“……”跟哄小孩似的。
靠在窗边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窗外操场上的光景,上校区这时学生很多,早上来这买保险的和家长都已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是刚下课的学生们。
陌生的校园给人的感觉总归不一样,谁知道下一秒说不定哪个幸运儿或许就被拖到主席台上唱喜羊羊了呢。
苏凌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要出去走一走,站起来伸了伸胳膊。
身旁的雁南飞见他动作,问:“要去转转吗?”
苏凌说:“嗯,熟悉一下。”
雁南飞也站起来:“一起吧,我顺便去摘朵素材。”
苏凌疑惑:“摘素材?”
雁南飞回他:“学校里种了很多花,一般不让摘的,我悄悄在花多那群里摘,”雁南飞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像准备做坏事的孩子,怕苏凌不知道,又补了一句:“用来素描。”
“那你带我逛逛吧,顺便当你的小花仙。”苏凌不禁庆幸雁南飞这个同桌如此地称职,顿时好感飙升。
雁南飞被他说笑了,扯了扯衣领:“走着。”
上校区的绿色植物种了很多,带着鲜艳颜色的花不算多,但也不少。这些花有的一支立在绿化带里,有的成群长在花坛里。
苏凌一直跟着雁南飞,边看着周围学校的景色,边帮雁南飞瞅瞅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花。
可惜的是雁南飞似乎很熟悉这些花朵生长的位置,苏凌找的地方不是雁南飞已经找过的,就是雁南飞一口否认掉那里有花的。
苏凌抱手站在雁南飞身后,看着面前正弯腰找花的人:“雁部长,你是个惯犯啊。”
眼前的人手顿了一下,随后手指轻轻一择,一株球状的白花出现在雁南飞的手心里:“没,就是喜欢找着玩。”
“这是什么花?”苏凌还没见过这样的花。
“球兰。”雁南飞把花递给苏凌,“学校里只有这儿有。”
“厉害,”苏凌把玩着手里的花,白色的花球在手里滚着,“那你还摘?”
雁南飞推了推有点滑下来的眼镜:“这叫为艺术献身,展现最好的自己,散发最好的芳华……”
苏凌第一次见雁南飞贫,觉得有点意思儿:“部长,别人见过你这样吗?”
“?”
“干净清秀的禁欲斯文部长竟在草皮里刨花,还能跟你贫上两句。”苏凌说。
雁南飞笑了笑:“部长也是有私生活的嘛。”说完便掂走苏凌手中的花,招呼他:“走了。”
“咦惹。”苏凌跟上去。
早上的气温很舒适,没有往常中午时的毒热。老天似乎已经注意到时节过了秋,把温度降了一点。
摘完花后苏凌又跟雁南飞在学校里到处逛了一会儿,主要是后者一直带着自己在学校里乱转。苏凌觉得自己还没看清这学校,自己的尴尬症差点就被别人看犯了。
每次不是别人往自己这边看就是差点走过来了,苏凌小声问雁南飞:“你们学校是不是对转校的有什么意见?”
雁南飞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悄悄把摄像头藏起来的女生,说:“主要是你这样的意见很大。”
苏凌:“……??”
苏凌现在刚从另一栋教学楼下面转过来,走在操场的跑道上面,旁边就是篮球场。
走到中间时,篮球场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部长!来打球啊!”
苏凌转头看过去,见到的是刚才在教室里的王子鱼此时正站在篮球场对自己这边招手。
王子鱼也看到了雁南飞旁边的苏凌,又大叫:“苏凌!你也在啊!一起打球啊!”
……
猫在后面的女生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打字:姐妹们!!最新消息!叫苏凌,那个神仙转校生叫苏凌!!
……
雁南飞问苏凌:“打不打?”
苏凌看王子鱼还在等他们,王子鱼的头发比较浅,有点像奶奶灰,现在正傻乎乎地晃着脑袋朝自己这边招手……
“打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苏凌答应。
王子鱼见苏凌和雁南飞答应了过来,指着篮球框下的人激动地说:“等会我们跟那三个人打,他们有一个去厕所了,等一下他。”
苏凌看向王子鱼指着的远远的篮球框下的两人,那人正背对自己,另一人站在那人的前面,低头像是在帮他整理衣服。
“我打球没有很好。”苏凌的确不是特别喜欢篮球的那种人,只是为了中考打了一年的篮球,后来有时也打过,但差不多都是杨光与寻带自己carry全场。
“随便打着玩就行。”雁南飞说。
雁南飞手机还拿着那一朵球兰,苏凌不禁问他:“你会打球吗?”
雁南飞还没开口,王子鱼就插了进来,激动得用手比划着:“部长打球贼他妈溜,去年校篮球赛就是他跟我们班另一个大佬配合轻松夺冠,那场面……”
雁南飞扯开王子鱼笑了一下:“会一点。”
苏凌:“……大佬带我。”苏凌本来以为雁南飞是那种走文艺路线的清秀男子,谁知道这金框眼镜私生活这么两面性。
篮球框下那两人好像也完了事,正往这边走过来。王子鱼对他们说:“诶!跟部长打。”
那两人走近后有一人看清苏凌他们,猛地愣了一下,然后是震撼的惊叹:“卧槽??”
刘浚疯狂扯着廖一习的胳膊生生把他拐了个弯,晃着他的肩膀小声对廖一习说:“榴莲!!这是榴莲!!”
“……?”廖一习一脸懵逼,虽说自己记得刘浚说是榴莲的这人,但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有的榴莲这个尊称。
虽然苏凌不久前还跟他们吃过饭,但饭桌全程要么是低头玩手机,要么就是啃肉听周浩唠叨,看这两人只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现在也被这人举止搞得一脸懵。
王子鱼见刘浚样子不对,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浚立马松开拉着的人,调整了下心理波动,见苏凌没认出自己:“啊没事没事,跟雁部长打球吗,啊哈哈……这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哈哈……”
“苏凌,新转我们班的。”雁南飞觉得刘浚傻里傻气的。
“!”
“你……”苏凌话刚开口,就□□场一个正小跑过来的身影打断。那身影很快,几乎三四秒就从操场边小跑到了这里。
也就在这三四秒里,苏凌看清了来人的面孔,瞳孔逐渐放大,微张开的嘴角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们跟谁打……啊?”周浩跑过来看见苏凌也怔住了,生生把话说成了两段。
看着同是一脸惊讶的少年同样地看向自己,周浩只是愣住的时间只是面前这人的一下。
周浩的手上还淋着未擦干的水,对苏凌笑得满脸梨花:“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