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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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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山社稷图里重塑肉身的日子平淡得近乎无聊,哪吒便时不时暴、露其顽童的本质,欺负同在图中修炼的敖丙玩。
这一日,是人间的上元节。
虽然从小被关在李府里无法自由外出,但哪吒还是参加过一次上元节的,那一日的满城灯火映照在哪吒的眼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
敖丙虽然有出入龙宫的自由,但申公豹安排的课程太满,且为了龙族的复兴大计,敖丙也是鲜少外出,人间的上元佳节他曾有耳闻,却从未亲自参加过。
哪吒喜欢热闹。看黄历,知道是上元节,从早上开始就十分兴奋,拿着那支指点江山笔一阵勾画,等到午时,江山社稷图里已经变了一副光景,变成了哪吒记忆里的上元节时的陈塘关。
敖丙跟着哪吒一路走来,看着挂在杆头的一盏盏造型各异的彩灯,绑在树梢上迎风飘动的红缎,还有放入河中的小巧的河灯,一时忘了言语。
除了景和物,哪吒还画了人,很多很多的人。都是他在陈塘关里见到的人。有身材魁梧却能发出女人一般尖叫声的汉子,有伏魔帮的那几个小屁孩,有集市里的商贩,还有李府里的几个家丁,和太乙真人留在李府看守结界的两个护卫,他们嬉笑着在哪吒所绘的江山社稷图里漫步前行。
哪吒和敖丙就混迹在人群里。没有人侧目,没有人尖叫,没有人惊慌逃窜。
敖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哪吒。
“敖丙,你没参加过上元节吧,今天就让你打开眼界。”哪吒咧着嘴,一脸的兴奋,但敖丙还是从他那双偏红的瞳孔中看到了除了灯火以外的东西。
那是落寞吧。
明明是陈塘关总兵的儿子,本该尽享荣华富贵和百姓敬仰,就因为是魔丸出生,受尽了白眼和欺凌……
敖丙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肉中,带来轻微的疼痛。
“哪吒……”
“嘘,安静。”哪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敖丙大步走进人群。
“可惜变化出来的东西不能吃,不然我还能请你吃一顿大餐,对了,东边的一家馄饨很有名的,等以后出去了,有机会带你去吃。”
敖丙任由哪吒拉着,听他讲述城镇上的有名小吃和名胜古迹。
陈塘关不大,但两人来回走了两圈,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你喜欢上元节?”敖丙问。
“我喜欢所有的节日,因为热闹。”
这时候的哪吒一改往常的傲娇别扭,回答得很直接率真。
可是,这样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与他们无关。
两人心里都默念这句话。
热闹都是别人的,属于他们的只有孤独。
因为异于常人,而失去了属于常人的烟火。
“那,等我们出去后,我带你去看上元节的灯火。”
敖丙许下诺言。
“好啊!不许反悔哦。”
哪吒伸出小指头与敖丙约定。
“嗯。定不反悔。”
半年后,哪吒与敖丙终于出了山河社稷图。适逢封神大战,敖丙卷入龙族与天庭的混战中,身死魂消。
次年上元节,哪吒独自在陈塘关海边饮酒,醉了三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