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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初遇 ...

  •   七月,永远是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月份,树木繁茂,花朵艳丽,蟋蟀在树上嗡嗡地叫着。七月也是夜色最美的时节,夜空烁星点点,地面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描绘着独属于这世界的美好。

      人们之间也充斥着忙碌与喜悦,上班族不怕辛苦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工作,而那些尚未涉足社会的学生党即将迎来他们一年一度的暑假,而在此之前永远有一场暴风雨等着他们,它的名字叫期末考试。
      洛城的实验高中,除了早就结束高考早已经离校的高三学生,其余的都在紧张地复习之中。
      高一一班——实验班,传说中别人家孩子聚集的班级。
      22:10其他班级早已经放学十分钟了,内宿生已经回寝室准备休息了,而一班的同志们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我说你们一班能不能行了,少学两分钟对你们来说是事吗?”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声音从后门传来,打断了教室内所有人的动作,众人齐齐向后门看去,只见一男子靠在后门框上——江寒诗,全校出了名的霸王,经常带着他的小弟们到处衅性滋事,他有一个原则:他从来不欺负女生,所以不少女生对他有好感的,可气的是这样的一个人长得还非常帅,被全校众女生推选为三大校草之一。
      苏初雪一瞧见江寒诗回头就怼了怼一旁睡着了的顾明朝。顾明朝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苏初雪。顾明朝是少有的美男,那比女生还白皙的皮肤,如同小鹿一般漆黑的眸子,再加上那漂亮的五官,仅仅三个月就获得了一大批小迷妹。
      苏初雪指了指后门,顾明朝转头看向后门,江寒诗整一脸暧昧地看着他。顾明朝皱了皱眉,转回头,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了东西。又过了十分钟顾明朝才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等候多时的江寒诗早已不耐烦地道:“怎么这么慢?你属蜗牛的吗?”
      “……”
      “你是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
      “你好吵。”
      “我吵?我愿意吵?还不是你太不让人省心,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当心被人抢劫。”
      ……
      苏初雪望着顾明朝离去的方向失神良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极为好看的手,五指修长且匀称,手的主人更是一表人才。
      侯铭程一班班长,标准的暖男。
      “明朝什么时候和江寒诗好上了?”侯铭程问。
      “人家一个月前就每天接送明朝上下学了。话说班长你对明朝这么上心干嘛?难不成你对明朝有想法?”苏初雪的后座乔雨霏一脸八卦地看着侯铭程,侯铭程佯装生气,“东西都收拾完了吗?敢拿我来寻乐子,你胆子越发大了。”
      苏初雪收回目光,低垂着眸子,一丝落寞在里面滑过。侯铭程正巧捕捉到了,那一刻好似明白了什么。
      至于顾明朝和江寒诗的渊源就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了。
      四月,抽新的嫩草,含苞待放的花朵,再搭配上绵绵不断的细雨,俨然一幅春景图。
      这样美丽的春色对于洛城实验高中的学生们来说都是浮云。
      “听说一班来了个大帅哥,超帅的!”
      “真的吗?叫什么啊?”
      “这个嘛…还不清楚,不过声音好好听!”
      “他跟你说话了,说什么?”
      “额…他问我一班怎么走。”
      “切。”
      以上是苏初雪路过其他班级听到的,不过身为学习委员的她对这些身不关己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苏初雪走进教室,将书包放在椅子上,并把各科作业放在了各科各代表的桌子上,回到座位的时候才注意到她多了个同桌。
      每班都是两人一座,但由于苏初雪之前的同桌上一次考试不理想被踢出了一班,她的同桌就一直空了下来。
      而眼前这个人,长得很白,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而紧抿着的唇。可能因为没有校服,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长裤,由于腿太长桌下供他蜷缩起腿的地方实在少之又少,他只得将腿伸向前面同学的椅子底下。
      他认真地在书上做着批注,字体是标准的瘦金体,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主人的认真。
      这时班主任从后门走进来,她看样子四十多岁,个头不高并且非常瘦。
      “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顾明朝同学。”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回答面上不禁有些挂不住,“顾明朝同学,顾明朝在不在?”
      顾明朝举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并不长但很匀称。“老师,那个字念zhāo。”他的声音很好听,苏初雪发现他的眸子极黑极亮极好看。
      面对如此耿直的回答老师也无可奈何,只是嘱咐侯铭程下早自习带顾明朝熟悉一下校园,便走了。
      下了早自习,侯铭程带着顾明朝在校园中转了转,他们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两人长得都是一表人才,平均身高在178以上。
      “哇哦,校草和帅哥走在一起真养眼。”
      “哪个是校草?哪个是帅哥?”
      “穿上校服是校草,脱下校服是帅哥。”
      “看来我们学校的两大校草马上要变成三大了。”
      一路上不少人议论这两人,更是有胆子大的直接递上了情书,侯铭程嘴角含笑,向来人点点头,却没有其他动作了,顾明朝则是直接选择了无视,径直走过那人,弄得人家一脸尴尬,有了前车之鉴,后面跃跃欲试的都安分了。
      侯铭程带着顾明朝来到了体育场。体育场坐落在校园的西北部,三分之一是篮球场,四分之一是乒乓球场,剩下的是羽毛球场和网球场,外围还有一圈长达一千米的塑胶跑道,四周是观众席。顾明朝环视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篮球场中央,那里有五六个人在打篮球,其中一个人没穿校服上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上,白色的衣领也被汗水浸湿一大片。
      侯铭程顺着顾明朝的视线望去,他视力一向很好,只一眼就看见顾明朝看着的人,“他叫江寒诗,是校内出了名的霸王,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顾明朝转头看他,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言语,转身离开。侯铭程诧异地问道:“你去哪?”顾明朝停下,转身,微风袭来,卷起他的碎发,黑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东西,“班长马上要上课了,你确定不回去吗?”侯铭程沉吟片刻,“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你知道回去的路吗?”顾明朝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
      待顾明朝走后,侯铭程身旁出现了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正是刚刚在打篮球的江寒诗。
      江寒诗一只胳膊搭在侯铭程的肩膀上,“怎么又来体育场了,你们实验班这么闲吗?”侯铭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今天带新同学熟悉环境。这个给你。”说着侯铭程从校服衣兜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江寒诗,后者一脸的不敢置信,“宝贝儿,虽然咱两一起长大,但我一直秉承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这个我不能收。”侯铭程被这几句话噎得差点吐血,登时心中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怼回娘胎里重塑,但理智告诉他这里是学校,“想什么呢?这是你成绩单。”江寒诗满不在意,“和你差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799。”
      “我去,全校高一一共八百人,我考倒数第一啊。”
      “你以为呢?”
      “好歹我也是五百多名进来的,怎么能考成这样呢?”
      “五百九十二。”
      “你还不回去吗?”江寒诗突然问。
      “怎么?帮你干完活就要催我走了?”
      “我是怕明天公告栏上会出现‘高一一班班长上课公然迟到’到时候在老师眼里那个三好学生品学兼优的侯铭程同学,就要……”
      “我记得体育场离数学教研组很近吧。”江寒诗话还没说完就被侯铭程打断了。江寒诗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一班班长兼数学课代表,更是数学满分的人。他每节数学课都会提前五分钟去教研组取老师上课需要用的东西或者是批改好的作业。而且,校规也明确说明了课代表因接老师迟到不算为迟到。
      临上课两分钟,高一一班的数学老师:徐泽,才开始找上课需要用的东西,侯铭程从外面跑进来,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徐泽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今天来晚了。”
      侯铭程找出老师需要用的东西,并把它们放在一旁落成三十厘米高的作业本上,“带新同学熟悉校园,所以来晚了。”
      徐泽见东西都收拾好了,就走了出去,“就是你班老师一张嘴就念错名字的?”
      侯铭程抱起作业本,跟在后面,“老师你都知道了。”
      “你班老师特地每个老师告诉的,怕上课时候尴尬。”
      上课已经三分钟了,徐泽和侯铭程才慢慢悠悠进入了教室。
      徐泽站在讲台上,沉思片刻,才开口:“听闻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顾明朝同学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送别人礼物,但在送礼物之前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徐单字泽,我个头不高,长得不帅,甚至还有点黑,学历不高,甚至没有你们班长高,因为我高中时期数学没考过满分,有时候还没及格呢,最好的一会我考了120,那是高考超常发挥,然后我考进了师范,当你们的老师,但至少我教出了一个满分,证明我水平还不差。我的自我介绍就这些了,接下来就是送礼物了,我送的礼物就四个字,不都说‘今朝有酒’吗?我自创了一句叫明朝有诗,就送给这位新同学,当然礼物不是白送的,我这个人呢记性不好,记不住你们真实的名字,送你的礼物就是你们在数学课上的名字,记不住的有惩罚,至于罚什么到时候再说,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一节数学课就在老师的讲课和同学们的惩罚中过去了。
      下了课,侯铭程照旧将老师的东西原路送回,苏初雪将数学作业发给了同学,顾明朝趴在桌子上浅,他双眸轻合,眉心微蹙,发完作业的苏初雪见他如此,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关心道:“你没事吧?”顾明朝抬起头手指捏了捏眉心,“没事。”
      苏初雪点了点头,自从第一次见到顾明朝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秘密。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说到英语就要说一说乔雨霏了,乔雨霏是一班为一个英语不及格的,至于她为什么会留在一班,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理科的成绩都趋近于满分。
      乔雨霏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心可独独对英语提不起兴趣的人,所以上英语课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骚扰她的前桌——苏初雪。
      刚上课没五分钟苏初雪就收到了从后面递来的一张纸条。
      “初雪,你是不是喜欢顾明朝啊。看你对她殷勤的。”还附带一个偷笑的小表情。
      苏初雪转头看向一旁认真听课的顾明朝,而后者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顾明朝转头看她,视线相交的刹那苏初雪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也只有一瞬。苏初雪写下“没有的事”就把纸条传了回去,之后,无论乔雨霏怎么骚扰她,她一律不理。
      “乔雨霏,你是会了吧,那你给我翻译一下这篇短文。”
      “老师,你让一个英语不及格的翻译短文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语文学的到是挺好,我讲完给我把短文原文、翻译、所有知识点都给我写一遍。”
      接下来的课乔雨霏倒是安分了不少,直到下课,乔雨霏的真实面目终于露出来了。第二节课间是间操,全校的学生必须参加。待全班只剩苏初雪和乔雨霏的时候,乔雨霏把魔抓伸向了速出学的腰间,引得苏初雪一阵大笑。
      “哈哈哈……乔雨霏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乔雨霏充耳闻不一般,没有收手的意思。当苏初雪笑的快要倒地上的时候,她的肩膀出现了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苏初雪仰头看,看到那人的下巴还有精致的锁骨。 “再不出去就要迟到了。”好听的声音响起,苏初雪猛然回神,忙坐起来拉着乔雨霏就奔了出去,顾明朝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走到窗边,看着全体同学做操,因为转学匆忙,顾明朝的新校服还没有准备好,只好有在教室看着的份儿。
      顾明朝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得很偏的江寒诗,他记得他,说实话顾明朝有点脸盲,很少有一眼就记住的人,当然江寒诗是个例外。而第二个个他记住的人则是侯铭程,他把视线移到领操台上,台上的侯铭程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标准,他很优秀,仅仅一个月他不仅稳坐班班长的位子,更是在入学的一个月内第一个被学生会录取的高一新生,而且职位还不低。这些都是他听一个好是叫乔雨霏的姑娘说的,这么优秀的人顾明朝想不记位都难。
      间操结束便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时段了。上午的三、四节课是最容易犯困、犯饿的时间,所以绝大部分同学都睡着了,老师也不管他们,只要你学习好,你干什么都有资本。而一班的下午课大部分都是理科,不要说学生,老师们都不爱上。而至始至终一直在认真听课的只有侯铭程和顾明朝了,这连身为学习委员的苏初雪都不禁佩服两人,这真是神一般的毅力。终于熬到了放学,外宿的学生终于可以回家,内宿的学生终于可以回寝室休息。
      顾明朝收拾好东西,抬头就看见侯铭程和江寒诗站在前门外交谈着,顾明朝可以清楚地听见二人谈话的内容。
      “稀客啊,怎么来找我了?”
      “这会成绩下来了,老爷子要知道我考了倒数第一,估计把我吃了的心都有了,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
      “我不管谁叫你这么优秀,老爷子见了你比见了亲孙子还高兴。”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两人的爷爷都是知识分子,特殊时期没少受罚,机缘巧合下二老认识了,很快就成了好友,因为是特殊时期,这份友情十分难得可贵。二老都只有一个儿子,更是将对方的儿子当自己儿子疼。后来两个孩子都各自结了婚,娶的居然是同一家的姐妹二人。1992年江老的大孙子——江北哲出生了,多年好友的侯老自是高兴,亲自准备了礼物与侯诚杰——侯铭程的父亲一同去道喜了。侯诚杰比江彦——江寒诗的父亲要小几岁,所以并不着急要孩子。直到1998年国庆侯铭程出生了,侯老可谓十分欢喜,江老竟然比老友还高兴,对待侯铭程比亲孙子还好。次月19号江寒诗出生了,将来不仅没疏远侯铭程,反而对他更好了,这十数年来让江寒诗那个恨啊。
      侯铭程挑了挑眉,“看你表现,毕竟江爷爷对我这么好,我也不忍心骗他老人家啊。”
      江寒诗面对他这个表哥除了真心的佩服,只剩下恨了。
      “侯爷,小的没有什么能报答您的,要不小的以身相许如何?”
      “别别别,我至少性取向还没问题。”
      二人的对话被顾明朝一字不差地听去了,从两人的对话中他隐约猜到了什么。看了还站在前门的两人,顾明朝放弃了走前门的想法,转身向后门走去。
      “明朝,你家住哪啊?”顾明朝刚走出来,侯铭程就喊住了他。“朝阳路。”
      “正好顺路一起走吧。”江寒诗开口道,他知道他和侯铭程的对话都被这个人听见了。
      其实他们的对话并没有透露太多重要的信息,但是江寒诗就是觉得顾明朝已经知道了什么,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他轻易地跑了。
      “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怕你被劫了。”果然江寒诗这个人什么都敢说。侯铭程心道:江寒诗你就不能少给我找点麻烦。
      “明朝,别听他胡说,他就这样,特别…特别…”侯铭程一时词穷,竟找不到词语形容江寒诗。
      “自负。”顾明朝徐徐吐出来两个字。
      顾明朝侧身站在两人对面,走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精致而美好的轮廓。一切都是那样的浑然天成,不加丝毫修饰。
      “既然不能真心待人,又何必虚情假意相邀。”顾明朝说完,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他这话什么意思?”
      侯铭程白了他一眼,“有话直说的意思。”
      ……
      顾明朝的家在洛城实验高中附近的朝阳路的一栋独立的二层小别墅,平时家中只有他和他的姐姐——顾清裳。他们的父亲顾弘毅是著名演员,母亲陈清是知名钢琴家,二人平日里十分繁忙,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尽管父母的身份人人知晓,但父母却将他们保护得很好。外界都知道他们有一儿一女,可从未见过样貌知过姓名。
      在顾明朝回家的路上陪着他的只有高空中悬挂的一轮孤月。当他到家的时候,别墅早已亮起的灯,他抬头看见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那是他的姐姐——顾清裳。自从他记事起父母就非常忙,照顾他的一直都是姐姐。
      在厨房忙碌完的顾清裳瞥见了站在夜色之中的顾明朝,她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该回家了”。
      待顾明朝开了门进了屋,顾清裳已经坐在餐桌前翻看着手机里的娱乐八卦,听见有开门的声响,放下手机,看向玄关处。等顾明朝换好了拖鞋,走到餐厅的时候,顾清裳的嘴角牵出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顾清裳其实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美女,她长得极为干净,白皙的皮肤纤尘不染,灿若星子的眸子总是熠熠生辉,嘴角时常挂着一抹似有还无的微笑。就是这样的容貌,让她的经纪人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她,那时她高中刚毕业,在征求父母同意后,她开始艺考,并在大一期间开始拍戏。由于身份特殊,公司也同意在她大学毕业之后再公布她的身份。20岁生日那天在网上发布了一首自创的曲子,三个小时点击量破百万,有不少人为这首曲子填词,她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粉丝。
      “新学校怎么样?”顾清裳问道。
      顾明朝拉开了顾清裳对面的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还好。”
      “对了,季姐给我接了一部戏,以后可能很晚才能回来。”季姐——季秋灵是顾清裳的经纪人。
      “哦,爸妈他们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今天问过了,他们说八月份可能回来一次。”
      话题至此,仿佛聊到了一个冰点剩下的只能是寂寞无言。不知从何时起,“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已经成为两人之间不能谈却不得不谈的一个话题,明知道答案只能是一个可能,却固执得非要一探究竟。
      用完晚饭后,顾清裳收拾了碗筷,而且一心想帮忙的顾明朝却被赶回房间里学习。
      由于初到一个新的学校,无论是教科书还是练习册,都与之前学校的不大相同,顾明朝也被特许暂时不用做作业,难得的偷闲时光,顾明朝当然不会轻易浪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上面的时间是2013年12月12日,是他15岁生日那天,日记上只有寥寥数语字的下面粘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顾明朝抬头看了一眼日历——4月12日,四个月了,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月了,他的父母也四个月没有回家了。
      15岁,一个敏感而又脆弱的年龄。明明可以躲在父母丰满羽翼后尽情享受这世间的美好与宁静,却偏偏要承担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责任。与其说他懂事,倒不如说他不得不。
      第二日,当顾明朝起床的时候,顾清裳已经走了。只有餐桌上留着的早饭和一张纸条。
      “早上起来记得吃早饭,最近天气降温,记得多穿点儿衣服,今天是你第二天上学不要迟到。姐姐留。”
      顾清裳无论有多忙都不会忘了给顾明朝做饭,她也喜欢做饭尽管有的时候味道有点不近人愿。
      洛城坐落在沿海地带,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冬暖夏凉,景色怡人,所以当年顾弘毅定居之时才会选择洛城。顾清裳的新剧的拍摄地点也选在洛城一座小县城里。
      临开机之前,顾清裳在一旁背着台词,季秋灵在旁边帮她整理妆容。
      “哟,这不是季姐吗?好久不见啊。”
      一声洪亮的嗓音打断了二人的动作,来人一袭艳红的旗袍,齐腰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式的大卷,脸上还化着艳丽的妆容,身上无一处不尽显雍容华贵。
      何情是此人的名字。
      何情瞥了一眼顾清裳,“瞧我这眼神,原来季姐是来陪小艺人演戏的啊。”
      季秋灵停下手里的动作,微笑看着何情,“何情啊,是很久没见了,听说你最近又拿奖了,恭喜啊。”
      “唉,只是一个女配奖不值得夸耀。”尽管这么说,但何情的眉目之间还是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季姐不介绍一下吗?”何情再一次将视线落在顾清裳身上。
      顾清裳本事他会打扰二人交谈故意坐得远了些。这会儿听到他们正在谈论自己自然是没有再继续坐下去的道理。
      顾清裳放下手里的台本,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恰巧季秋灵也看了过来。
      “清裳过来。”顾清裳应声过去。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情,在演艺圈也算是个红人了。何情这位是顾清裳,是我的艺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裳第一眼看到何情的时候脑中第一反应出现的是“市侩”二字。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季姐也在呀。”温柔细腻的嗓音打断了这边的交谈。
      顾清裳向来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一身休闲服饰,墨色带有自然卷的长发中在耳后,那样貌更是万里挑一。顾清裳记得她,她是最近成为影后的演员林颖。
      何情见到林颖心里自然不怎么舒坦,“这不是影后吗?怎么来拍电视剧了?”
      林颖倒也不恼,含笑道:“国家领导人都有走基层的时候,影后怎么就不能演电视剧了?”何情被她这句话噎的胸闷,只推脱有事便离开了。
      季秋灵见何情离开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叮嘱了几句,便去忙了。只剩下林颖和顾清裳了。
      “你叫顾清裳?”
      “林前辈。”
      “不用这么拘谨,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颖姐就好了。”
      “那颖姐你和季姐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都很熟悉的样子。”
      “季姐也算是个奇人了,18岁背井离乡,24岁结婚,25岁生子,26岁在父母的强烈反对下,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娱乐圈,做了一名经纪人,接受了她人生中第一个艺人——何情,可惜只有短短一年,从二十六到三十八岁季姐接手了五个艺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
      顾清裳从不知晓季姐有着这样的故事。同时她又深刻的感受到娱乐圈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今天与你合作的朋友,明天就有可能站在你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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